《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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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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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在一起……啊?」
  「对不起,我这个小妹子就是乱来。你可…你可多担待点。」皇帝露出同情的神情。「虽然我没想到她会非礼一名女子,但既然木已成舟,身为兄长的我自然不会允许她始乱终弃!放心吧,你是梅竹的小姐,我不会让她小姐的清白被我妹子平白玷污的!」
  皇帝开口闭口的自称仍是「我」而非「朕」,这点让冯素贞有些惊奇。但更加让她说不出话来的是,他显然把这场面误会的比一般人更严重。 
  「皇上,公主并没有——」
  「唉,我们一家子对你们冯家太过意不去了。先是圣旨胡乱赐婚,梅竹因我而死,现在冯家唯一的小姐又让我妹子非礼了,我真是、我真是……」皇帝自恼地搥着胸口,欲哭无泪。「但你放心,我定叫天香负责!放心吧!」
  皇帝说完自己想说的话就箭步离去,口中还喃喃念着「原来那圣旨是为了这个啊」。冯素贞呆坐在床上,一会儿后,想起至少该先穿起衣服免得又被谁瞧见,于是安静地开始一件件套着上衣。 
  这时,天香自睡眠中悠悠醒转。 
  「唔…刚才好像听到皇帝老兄的声音…」她坐起身,一手揉着酸涩的眼睛。 
  「公主…这次当我对不起你了。」冯素贞将长发盘好,熟稔收束入男性发饰内,顿时从年轻女子变为俊秀倜傥的美青年。 
  「啊?什么?」天香疑惑反问,双眼好奇地注视冯素贞变装的过程。即便是不寻常的画面,动作却依旧潇洒飘逸,真是个很美的人啊。「你还有哪次是对得起我的?」
  「说的也是。既然如此,你也不能对我始乱终弃了,非礼我一整晚,现在全身都还在发疼,你也该为此负起责任来吧?」
  「什、什么?!可我什么都没还没做啊!」
  冯素贞只是微笑,轻抚天香红通通的脸颊,凑近后柔柔地吻了她。一大清早,突然被以这么温柔的方式吻着,任天香有再大疑问也会在一吻过后通通遗忘。 
  「时间到了。」冯素贞坚定地宣告:
  「我们去见太上皇吧,天香。」
  ***
  跟众臣一同听完自己所拟的圣旨后,其实心底还是如龙椅底下的他们一样感到惊讶疑惑,忍不住想找身旁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一个曾被关进天牢的丞相、一个被以欺君之罪撤除身份的驸马、一个女扮男装考取了状元的女性,最后不仅没因东窗事发而死,甚至还赢得公主的心、获取先皇的开恩,此种古无先例的创世作为,竟就发生在他身边。
  穿着孝衣的年轻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在一票官员中、李兆廷和张绍民那特别放松却又稍带苦笑的神情,不由得想起先皇驾崩当日早晨所看到的光景。
  驸马、也就是梅竹的小姐,安稳平静地躺在自己妹子的床上、一脸祥和地睡在天香的怀里,像是此生拥有这瞬间便已满足。当时他蹲在床边好奇地望着,并没有注意到棉被遮盖住的白皙裸肩,只觉得当两名女性的长发在雪白枕头上交迭融合时,原来会成了这样使人心头温暖的景象。
  他并不认识谣传那名为爱殉情的冯素贞,但印象中的冯绍民一直都是个严谨谦和的君子,虽然长相确实俊美得过火,但那自律睿智的气质却浓厚清晰,让他从来没能把冯绍民跟“女子”联想在一起,更遑论是早该亡故的天下第一美人。
  况且,天香又是那么喜欢她的驸马。每每看到站在冯绍民身边的天香、脸上那抹彷佛身处世上最自由之地的微笑,便让身为皇帝的孩子而不可能与所爱女子相守的他倾羡不已。所以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来,天香深爱的驸马、廉洁护国的丞相、文武双全的杰出男子,其真正的身份居然会是…
  「──皇上,此份圣旨万万不可执行啊!」一名年约四十岁的文官踏了出来,勉强拉回他飘忽的思绪。「天香公主与罪犯冯绍民的婚姻早在一年前便结束,而公主将下嫁潘大人的消息更是已然召告天下,如今却…不仅于法无据,于理未合,于情更是使潘大人不堪!微臣斗胆,恭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张绍民也踏出列,而他身后的李兆廷更是蓄势待发。
  前后两任丞相都叫绍民,前后两名状元也都是绍民,这两个绍民又都恋上了天香,真是奇怪的巧合。皇帝一边想着这些莫名奇妙的事,一边朝丞相点了头,示意他开口。
  「冯绍民虽曾被贬入天牢,如今也仅是庶民之身,但他为官时的贡献建树、臣敢断言,今日站于此处的文武百官无一人能及。此等功勋卓绝之人,即是庶民亦能与公主匹配!」
  「皇上,丞相大人所言极是。」李兆廷接着说:「先皇遗愿更是证明,天下唯有冯绍民一人才具资格成为最受宠爱的天香公主之夫。不论冯绍民是以何种名目入狱,先皇的遗愿都告诉我们该让一切错误就此过去!」
  之前反对的官员正欲辩论,这时其它众人却一致跪下,在大殿上响起清脆的叩地声。
  「先皇宅心仁厚,吾皇英明至孝。」有些面熟的兵部尚书代替众人开口,记得没错的话,叫周清言。「这一年来,公主为夫婿忠诚守节,日月可表的深情已在民间成为佳话。如今终蒙先皇恩泽,一次拜堂二获良缘三生缘定,吾等祝福公主驸马永结同心!」
  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完兵部尚书的话,他不禁在龙椅上呆板地喃喃低念。
  果然,随即听到底下官员同样的回应。
  万岁万岁。他站起身,心情沉重地只想回到昔日钻研木鸟不理朝政的时光。天香,我们两个还是走到这一日,我成了万岁,而你终于能离开了。
  「此后,天香公主为一介庶民之妻,冯绍民再入我朝宗祠,此事已定。」他淡淡宣布:「退朝。」
  对官员恭送的颂词充耳不闻,眼角余光在最后,瞄到了刑部尚书低头无语的挫败身姿,就跟过去失去梅竹的自己一模一样。他叹了口气。
  ***
  走进天香所在的离宫,看到同样是一袭孝衣的她正在床头收拾包裹。左右望了一会儿,怎么不见冯素贞?
  「天香,驸马人呢?」
  天香的身子震了一下,转身便是凤眼瞪来。
  「皇帝老兄,你是那次吓我们吓得上瘾了吗?!」
  跟一年之前的皇妹相同,几乎要喷火似的凶悍态度。皇帝终于感到心安了,自从驸马离京、父亲病倒后,她的天似乎也塌了。他曾问过天香,为何能在得知冯绍民是女子后还不改情意?她却反问:「若梅竹能死而复生,但成了男人,你又会怎么想?」
  


☆、第 85 章

  还能轻易地回忆起心爱女子的容颜,还能完整地想象她的一颦一笑,使他轻声回答:「能再见到她的话,是男人也罢。」
  天香扬起悲伤而理解的浅笑。「看来我们兄妹俩前世都欠那冯家的女人,今生才会落得为她们掏心挖肺却又什么也得不到的下场。」
  什么也没得到,什么都失去了。
  当时,他跟天香站在父亲的床榻前,心里都在想着同一件事──等到失去自己的亲人,也许便是他们兄妹一无所有之日。
  可命运总让人始料未及,天香等待许久的人来寻觅她了,几年来的付出终归是得到相对的响应,接下来…这里、只剩下自己了。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天香有些烦躁地说:「反正那臭家伙就是这样,去哪里都不说一声,也没想过别人会担心,真是个没良心的──」
  「天香,你不要走好不好?」他见对方着实愣住了,心里觉得自惭可耻,但又制止不下。「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
  你不是一个人,还有这些辅佐的官员和其它姊妹。天香开口的时候,他以为她会这么说。若是以前纯真体贴的天香,一定会这么安慰他。
  「…我跟你一起走到今日,一同策划了那场叛变。好不容易,如今你成了皇帝,身为共犯的我却要抛下你一人…」天香握紧拳头,浮现水气的双眼坦然而坚韧。「可是,我无法帮你。这个皇位是你今世不得不还的债,皇兄…对不起,我无法帮你。」
  天香的泪水滴落,使他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哭了。
  「为什么不留下?就让冯素贞永远当冯绍民,永远留在你身边啊!朝廷也需要像她那样才学出众的人,一生当个男人有何不可?只要你告诉她这是你的心愿,她一定会答应的!」
  「皇兄…」
  「所有的人都要她不是吗?但我呢?」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从七岁成为太子后,累积心口多年的不安与愤怒已压得他喘不过气,声音变得嘶哑低沈。「你要冯素贞,朝廷需要冯绍民,那我呢?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啊!连你也不想要我吗?连你也要丢下我一人吗?你走了之后,我就真的是…」
  …什么都没有了啊。
  年轻的皇帝将脸埋入双掌里,脆弱如幼儿般地在自己妹子面前恸哭失声。这样实在太卑鄙了,他心里暗骂着。天香把自己的幸福丢弃,尽心尽力地照料父亲,最后上天垂怜才让她能实现所愿,他却因为害怕孤单而想把她留下。
  身为兄长,这样实在太卑鄙了。
  天香发出叹息。他知道,那是她心意已决、不可能被任何人动摇的象征。
  「唉,果然。就算你当了皇帝,也一辈子都是我那个老跟着妹妹爬树却又怕高爱哭的太子老兄啊。」他才刚想抬头反驳,天香已摊开双臂把他牢牢地抱紧。肩膀的衣料很快便沾湿一片,如热源似地流进他空虚的内心。「下辈子,由我当兄长吧,让我好好保护你们…」
  就像你们、总是如此地保护我一样。
  这是天香跟冯素贞离宫前,跟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多年后,他坐在龙椅上,听着官员对各种施政的反对或赞扬时,依然能确切地想起今日天香的承诺。有时跟几个官员闲聊,他们会提起民间许多有趣的传闻,像是拿着甘蔗的率性女子和俊秀清朗的公子,或是把甘蔗当武器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少年,与他身边那位总安静微笑着、让人神往不已的美丽女性。
  于是知道,就算自己不是个好皇帝,也已是个好兄长了。
  这辈子失去一切却什么也没得到。
  龙椅、万岁、天子之尊──这些东西,让他无法做最想做的事、到最想去的地方。可这一生,他确实地靠它们保护了自己仅剩的亲人。
  虽然这样依旧不够,下辈子…。数不清多少次,他独自走下龙椅。
  剩下的东西、就在下辈子继续期盼吧。天香,我们兄妹俩一起走到这一步。
  世上最正确无误的道路。
  ***
  温馨小夜
  喧嚣尽散的夜里,冯素贞坐在床铺上、肩膀慵懒地靠着床柱,双眼专心于手持的书本。那独立于世、容姿端丽的神态,安和且沈静,像是不知慌乱为何物。追求无关性别年龄的知识,向来能令她摆脱俗世纷扰,但另一方面,随着了解越多,烦恼、不平与各种疑惑也跟着增多,有时更会羡慕起天香那样的无忧无虑,想象一个什么也不知道的自己。
  可天香也非全然毫无忧愁。
  在过去,同时失去丈夫与父亲的那位公主,绝对比任何人更清楚何谓忧虑。为了向天下守住招了女驸马的秘密,她离开认识多年的友朋、辜负需要她支持的兄长、舍弃一切天赐的荣华富贵,孤身跟着冯素贞隐居在俭朴无华的乡野里…世上还有这样的道理吗?
  相较于天香的全盘接受,冯素贞却总想为她询问上天。一个女人爱上最该深爱的丈夫,把心交给当日牵着自己拜堂的对象,结果竟成天大的错。这其中是怎样的道理?
  听到门栓晃动的开启声,使冯素贞从思绪中回神,抬头注视前方迎来的女子──沐浴后的天香,一头稍带水珠的发顺从披肩,灵气大眼透过浏海自然眨着,水润光泽的气息秀雅清澈,格外无邪──冯素贞抬高手中的书,强迫自己转移失礼的注目。
  脸蛋被热水蒸得红扑扑的,简直可以吃了。
  没有发现被情操高雅、守礼过头的伴侣下了此种评语的天香,顺手抽出挂于床头的布巾,慢条斯理地擦拭湿淋淋的长发。她好奇偏头,瞄着冯素贞手中的书。「你在发什么呆,这么专心?」
  「专心是因为正在看书,不是发呆。」总觉得天香站着的方向传来一股温热,让冯素贞脸颊泛红地移往另一边,肩膀更加紧靠床柱。
  「书上又写了什么,能让你专心到面红耳赤?」
  「它写着「方才公主忘记洗身体的某个地方了」。」
  「哦?」
  看到天香扬起有趣的笑,眼波流转,微笑蔓延。
  轻柔擦拭发尾的姿态,全是女子才能展现的柔媚,触着干净白布的指尖,纤细而精致。冯素贞的喉咙产生些微干燥,不着痕迹地吞了口口水。非礼勿视,她在心中念着,古语有言,待妻以礼,尊其以义,相敬如宾,举案齐──。
  「那么,书还写了关于我的什么事?」
  「嗯?」被打断比考科举时更为重要的默念,使冯素贞有些呆头呆脑地反问:「关于你?」
  「是啊。」天香点头,笑声嫣柔多情。「你不是正在看黄书吗?」
  「──什、什么黄书?!」冯素贞从床上跳了起来,一口气红到耳根子。
  「不是黄书,怎会写着公主沐浴的事?」
  天香抛出布巾的一端,环过冯素贞颈子后便顺势握住,将她往自己挑逗拉近。透过几无空隙的胸口衣料,能感觉到心跳声毫无阻隔地涌进彼此心里,冯素贞僵硬着身子,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这使天香玩心更是大起。刹时,如水蛇般妖娆高傲的盈盈身段,睥睨天纲地只为自己的渴望、贪婪纠缠着浩然独具的人间正气──当允天下无良善,共我徜徉秀色帆。
  「告诉我…你这个假正经的状元郎,刚才是不是偷偷想过色色的事啊?」
  两人皆仅套了一件入睡前的薄中衣,因肌肤摩擦而产生的热度,源源不绝地刺激双方的感官。天香除了那顽皮调戏的笑令人紧张以外,柔软而逐年丰润的身躯也让冯素贞脑袋发烫。是不是把她的身子调养得太好了呢?摆脱离开皇宫时几乎带着病态的瘦弱感,如今的天香早在自己照料下,骄傲地雕塑出成熟窈窕的健康身姿。
  「我不知道你这胡言乱语从何而来。」自那大方微敞的雪白胸前移开视线,冯素贞干笑道:「切莫忘记,最近几日我们都要戒女色,公主陛下。」
  「…唉。」天香失望地细吻着近在咫尺的颈项,想念唯有此人才能带给自己的狂喜与亲密。「还有两天,真难熬。」
  「转眼间已过五日,很快便结束的。」
  「转眼?」得到一个完美的叱之以鼻。「你可知道,今夜我又洗冷水澡了?若不是觉得太冷才用热水泼了下脸,我都要冻僵了…!」
  「辛苦你了。」冯素贞露出心有戚戚焉的同情神色,这几夜自己也没少尝过冰水冲澡的滋味。
  京里的六王爷仙逝了,天香身为晚辈却无法前去悼念,于是在远方的这里吃斋修身七日,以表哀悼之意。最接近父亲年纪的六王爷,天香印象里只有他那神似父亲的笑容而已,两人甚至连话都没说过一句。
  「我好想你…」她难掩寂寞地撒娇了。「昨天夜里,你抱着我睡,我闻着你身上的香味儿,一直告诉自己要乖乖的、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之后偏又作了那种梦!真是的,根本是功亏一篑嘛,还以为今晚不用洗冷水的!」
  「你…作了什么梦?」冯素贞小心翼翼地问,想起昨晚自己也有难以启齿却美好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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