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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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女驸马之今生姻缘-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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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平日那名高傲不屈、风骨凛然的冯绍民。这个人身上浓浓的锈铁味道强烈地冲击着天香的嗅觉,血液与汗水混着黑漆漆的泥巴沾湿了他的衣服与肌肤。他在自己怀中发瑟瑟发抖,脆弱地使人心碎。
  「放心吧。」天香眼底噙着泪水。受伤的肩膀持续泛出血丝,用力拥抱时便尽数涌出伤口,点点滴滴地流到冯绍民身上。「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你。有我在,放心吧。」
  ──李兆廷等人追到林中后,看到的便是这幕。
  公主的双臂如保护雏鸟的羽翼,毫无保留地拥抱着冯绍民。
  看不到他的神情。冯绍民的脸背对他们,埋入公主的颈间。
  天香抬头望了过来,眼神烈焰熠熠。
  「别看这里。」她的嗓音低柔而威严,一扫平日轻率无畏的态度。
  李兆廷则站在原地,对着这一片血海发楞。女人绝做不出这样的决定。他心想,若这便是飞黄腾达、仕途为官将要付出的代价,他宁愿从来没有考取过榜眼、没有进到那暗沈无涯的朝堂。
  李兆廷伸长手臂,拥着身旁惨白一张脸的刘倩。
  「我们来迟了。」他的声音平稳如死水。「而现在,我们又走不了了。」
  刘倩闭起眼睛,沉重地说:「我还以为得到地狱跟驸马道歉,岂知现在这里正是地狱。」
  「地狱…」李兆廷看向那相拥的两人,喃喃低语:「这不是地狱,只是有人做出我们办不到的事情。」
  不管是他们还是朝堂中的任何人,都做不到这样的地步。他到底是要保护什么呢?李兆廷默默无语,悲伤地望着那被天香的怀抱所阻隔的、他与冯绍民之间的距离。因为来迟了所以只能站在这里观看,因为来迟了所以无法与心爱的女子相守。
  因为他总是来迟,一切的缘分只能在眼前通通被抢走。
  张绍民是所有人中率先从愕然恢复冷静的,他越过几个人的尸首,与弓箭队的队长交换着目前的情况。
  ***
  下民间找寻太子的任务结束,众人回到宫中,各自于自己岗位上开始日常职务。而冯绍民因在这场事件里受了重伤,回宫后仍待在公主府内休养。这当然是经过某名公主一番血汗努力的结果。
  对于坚持回到驸马邸自己疗伤的冯绍民,天香以“若你不留在公主府,我也不治疗自己的伤”为交换条件成功达到威胁的目的。使他不得不答应留在公主府内休养。
  但冯绍民实在不能算是个乖巧听话的病人。回宫中的第一天早晨,那位彷佛不知休息为何物的驸马,还是想着上早朝向父皇回复圣命,天香这次是怎样都拧不过他。
  「驸马!」天香惊呼,放下药水后赶紧奔到冯绍民身边,极欲扶起他。「你快起来──」
  冯绍民却按住她放在自己臂上的手。「父皇驾到,我已有失远临,若仍坐于床榻,更违君臣之礼。」
  这个人脑袋究竟都装些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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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亲:有长评,有激情,有加更!!!一只小蜜蜂呀,飞到花丛中呀,我飞。O(∩_∩)O/~~


☆、第 34 章

  天香一面拿顽固的驸马无可奈何,一面转而对身穿龙袍的父亲道:「父皇,你也真是的!驸马都受伤了,为何还要他下跪行礼?」
  老者突然笑了出来,好心情地抚着自己的胡须。「朕的香儿有驸马就没父皇了,民儿,你教妻有方啊。」
  「父皇!」这时候谁还有心情开玩笑?注意到冯绍民扯着苦笑的脸庞已滴落汗珠,天香急得像热锅蚂蚁。
  「起来吧驸马,没看到朕的女儿为你心疼死了?」
  相较于皇帝的调侃,冯绍民仍拘谨地双手抱拳。「儿臣谢恩。」站起后,朝天香低声说:「我没事。不用担心,公主。」
  皇帝探望结束后,免了驸马半个月的早朝,离开之前还叮咛着:「剩下的事你莫要烦心,尽管安心疗伤,朕已命八府巡按处理了。」
  「是。」冯绍民顿了一下,接着说:「对于误杀国师帮众与护法一事,绍民在此诚心领罪,望父皇责罚。」
  「领什么罪?你哪有做错事?」天香虽是满脸疑问,但护夫心切还是使她焦急地观察父皇的神情。
  「我误杀国师的弟子,于法于理都该受到处罚。」
  「是他们心怀不轨先追杀我们啊!」
  「不,是我误会他们了。」冯绍民淡淡地说:「我为了保护太子而误会忠勇护国的欲仙帮众,全是我的错。」
  「你──」
  「欸,别说了。」皇帝面露满意的神色,不见丝毫怒气。「驸马误杀国师弟子一事确实有错,但同时保护太子有功,功过相抵奖惩并赏──朕命你伤好之后,随即向国师致歉。」
  「儿臣遵旨。」
  「等等,父皇!再怎么样您也该看得出来,正确的是我们啊!为何反倒要驸马去向那老杂毛道歉?」
  皇帝慈爱地摸了天香的头。
  「香儿,多向驸马学学,以退为进才是最安稳周全的路。想强出头也得要有强出头的本儿,不是所有正确的事都会代表正确的结果。」他看向冯绍民,语带托付。「驸马,教教香儿这些道理,有利无害。」
  冯绍民抿了嘴唇,没有开口应允,皇帝似乎也不在意,一如来时那样直接离开公主府。
  「纵虎归山、姑息养奸,这就是以退为进?」天香的话语疑惑而愤怒。「我真不明白,父皇到底在想什么?」
  「你不用明白,公主。」冯绍民握住她的手,稍嫌苍白的容颜扬着微笑。「全都交给我就好。你只要保持着这个样子,永远无需明白,我会为你解决一切讨厌的事。」
  天香不觉感动,反而生气回道:「我不是小孩子,是你的妻子──别再把我当小孩了!」
  「所以才不想让你明白。」冯绍民平静地说:「妻子能一生无忧无虑,是每个丈夫的愿望…这个愿望,我便是付出一切也要达成。」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即是这样的愿望也无能实现,最后天香仍是明白了这个毫无道理的以退为进。逼老皇帝退位的那夜,她比谁还要深刻体会,正确的事不一定会代表正确的结果,而不择手段有时才可能导向正确的路。
  抛弃这份被保护许久的纯真和无知的幸福,便是活在世间必定经历的阶段。
  任何人皆有自身不得不为的事,所有纯真无邪在此之前也只是暂时阻隔现实残酷的薄膜。为了守护最想守护的东西、为了对得起自己的抉择、甚至只为了那眨眼也不及的瞬间──此后即便坠入地狱也在所不惜。
  ***
  皇帝探望后的第三天,李兆廷来了。
  虽然允许他进房看望,但冯绍民稍早前才刚喝完药,现下已睡得很沉,根本不能起来招待客人。天香听到仆人说李榜眼自半个时辰前进房后都尚未出来,心里升起狐疑,打算去冯绍民的房间察看这个李兆廷到底在里面磨蹭些什么。
  还未打开门之前,听到内里传来隐隐约约的争论。
  「下次不要再自己一人涉险,所有计划都要让我知道不可!」
  「你凭什么命令我?」这道声音,虽与冯绍民平日淡然的语气不同而更加激昂,但天香还是认得出来。「李兄,你走吧,我累了。」
  「我不是你的李兄!」李兆廷激动失控的响应,让天香不由得皱起眉。「难道你不知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有多么关心你,多么不希望你受伤啊…!」
  「感谢你的心意,但我有我该做的事。」听到冯绍民恢复了平静的口吻。「我是驸马,为了公主的生命安全,有许多事情我不能不做,望你谅解。」
  「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公主,真是深情的驸马爷。」嘲讽的声音。「恭喜公主,觅得良缘啊!」
  够了。天香再也听不下,伸手正要推开门,这时冯绍民的回答出现了:「我跟公主的婚姻,与你和刘倩的情投意合不同。你们两位因爱结合,我才要恭喜你们。」
  「我跟倩儿不是──」
  「你在做什么?」
  听到后方传来的冰冷嗓音,李兆廷愕然地转头,双手因深深挫败而抓紧冯绍民的臂膀,没注意到对方因隐忍疼痛而无血色的面容。「公主…」
  「驸马带伤在身,不宜待客。」天香冷然地说:「招待不周请见谅。」
  「我──」
  瞪着李兆廷依然紧抓驸马臂膀的手,在对方未能解释前,她下了不留余地的逐客令。「来人,送李榜眼!」
  冯绍民安静地坐在床上,对周遭发生的冲突不闻不问,使天香心底抽痛地都能滴出鲜血。看了他最后一眼,她便跟着被请出门的李兆廷一起走出房门。当一男一女沉重地来到大门处时,总算有人打破了沉默。
  「你、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天香经过压抑后的嗓音,显得格外平淡。「即便他不介意,即使他会原谅你,但身为妻子的我不喜欢,我也无法接二连三地原谅你。」
  「公主,我…」
  「我知道你把驸马当成冯素贞…你到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吧?」握紧双手,天香咬紧牙关。「可是,这样是不行的。」
  「因为我已经有刘倩了。」李兆廷自嘲地扯出笑容。
  天香停下脚步,与前方的他隔了三步的距离。「你可知冯素贞等了你多久?她为了你付出女人最珍贵的青春,得到的却是你在约定之日的迟到。那段分离的三年来,你又做过什么?你要是真想跟她在一起,早早便可以去考功名了,可你什么都没做。在外晃荡了三年,好不容易冯素贞等到你回来,你却又什么也做不到──我从很久以前就这么想了,你、根本没有持续思念她的资格。」
  李兆廷的脸上,有着经历千山万水,却在回首之际才发现自己打从最初便走错路的神情。
  「现在,你更没有资格因为思念她而破坏我与刘倩的幸福。」天香目光如炬,直视着惊讶的他。「冯绍民是我的驸马,你是刘倩的相公,在这里没有叫冯素贞的女人。请你好自为之,李榜眼。」
  天香一直以来都叫他乌鸦嘴,现在这样正式到使人耳朵都感刺痛的称谓,证明她比任何时候都更认真的心情。看到李兆廷低头无语,天香也就沉默转身离开,决绝而毫不留情。
  她无声地走在廊上,胸口却是懊恼烦躁。
  真是太难看了,居然会跟一个男人争风吃醋。
  像是要惩罚自己的小心眼,天香用力地踢了转角的墙壁。「难看死了…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兆廷对冯素贞不变的心意,任谁知晓都会道他是痴情无悔的男子,自己却说出那么过份的话,只因为嫉妒着他跟冯绍民的亲密──只因为,冯绍民竟允许李兆廷与他亲密。
  将手掌覆盖脸庞,大大地吸了好几口气,想要将房内那幕影像自脑中抹去。等放下双手时,总算勉强挂回正常的神色,天香走到冯绍民所在的房门外,脚步迟疑地停了下来。
  现在这样不能让他看到。我到底做了什么啊!她咬紧嘴唇,觉得羞惭不已。
  因嫉妒而丑陋、因猜忌而不满的自己,绝对不能让驸马看到。
  天香轻声唤了门旁的下人,问道:「驸马现在如何?」
  下人狐疑地望着她,不解为何身为妻子的人却问了只要进去便能明了的问题。「李榜眼走后,驸马爷便躺回床上休息了。」
  想要见你。天香望着门板,身体却一动也不动。你也、想要见我吗?
  「驸马醒来后再通知我。」
  说完,她踩着依依不舍的脚步,回到自己位于相反方向的房间。而房内,冯素贞睁着的眼睛,在探测到天香离去后才疲累地闭了起来。
  这不是爱。戴着面具的她,不管对谁都没有资格去爱。
  不是男人,亦无法恢复女子之身,不管是谁都不可以爱着这样的自己。 
  冯素贞抬手覆盖住脸,遮蔽窗外照射入内的阳光。 
  「面具已经、再也拿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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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5 章

  天香半梦半醒之间,在床上面露痛苦地转过身,正巧压到受伤的肩膀。她低声痛呼,眼角被毫无心理准备的剧痛刺激出水滴,人也就跟着醒了。
  「伤到肩膀吗?公主,让我看看。」
  朦胧间,听到这样关切的要求。天香感觉稍带冰凉的指尖划过颈部肌肤,一对力道轻巧的双手正缓慢地解开自己的衣服领口。
  「…驸马?」
  想起方才那道使人心安的嗓音,让天香的视线焦距好不容易集中在床边的人影上,率先在烛火中分辨出来的,便是那双泛着水泽光辉的黑眸。
  然后是漂亮好看的眉,斯文精致的鼻梁,美丽的唇型。
  天香呆呆地望着,丝毫未觉对方已脱下她的上衣、正专注地察看肩上的伤势。
  「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呢?」伸出手,赞叹地磨娑丈夫的脸庞。「原来你长得还不赖嘛。」
  冯绍民笑了,淡雅包容的笑声。「你睡迷糊了,公主。」
  暗红微黄的火光照耀出暧昧的气息。
  那张熟悉笑颜却宛若面具般,隔阻了彼此的距离。
  天香正想反驳,冯绍民的手已放在她□的肩头,柔软掌心和修长指尖,带来与平日握手时截然不同的陌生触感。轻柔又令人争脱不了,温和但同时炽烈烫人。
  天香本能地发出低唔。体内有股热源涌起,叫嚣着想被全数接受。 
  冯素贞以为是自己弄疼她,口吻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太用力了吗?」
  「唔…啊!」天香总算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被脱下衣服,这下完全清醒了。这个男人,脱女人衣服怎会如此神速?她的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退,双手推着抱住她的臂膀。「你在、你在做什么?!」
  「公主,冷静点,别伤着自己。」冯素贞一手放在她的颈后,一手依然停留在天香的肩旁,巧妙地避开缠绕布条的伤势。「你睡觉的时候压到伤口,我想检查一下…,不要动。」
  「可是──」脸红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反对的声音既微弱又无力。「不能、不能叫其它人来看吗?」
  「你认为其它大夫会比我更有用吗?」颈后的手轻轻按摩,稍微安抚下天香的紧张与害臊。冯素贞用着一种使人无法拒绝的温柔语气说道:「乖,别让我担心。」
  像在哄小孩似的。咬着下唇,如此喃喃抱怨。
  看到天香低下头、只露出赤红的耳根子,冯素贞也就肆无忌惮地解开肩上的布条。被大地砂石极速摩擦过的伤势展现在眼前,白净的稚嫩肌肤上突兀地遍盖大块红肿,绽开撕裂的伤痕因刚才的挤压而渗出斑驳血丝。
  冯素贞疼惜地叹息了,将上衣简单地盖回天香的肩头后便站起身。「我去拿药吧。公主,肚子会饿吗?」
  「好像有一点…」床上的她表情满是疑问。「我记得只是睡个午觉,怎么醒来天已经黑了?」
  「你太疲惫了。这三天来只顾着照料我,没有好好睡过觉,身体自然也撑不住。晚膳时不见你出现,我就想大概是这么回事,便叫下人做了点宵夜,等会儿便送来。」
  「那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一阵子了,看你睡得熟,不想叫醒你。」冯素贞边答边走往房门,打开前转头朝天香微微一笑。「口水、流出来了哦。」
  闻言,迅速擦着嘴巴,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天香嘟起嘴,有些恼怒。「你骗人!」
  对方只是轻声一笑,随即离开并掩上了房门。
  不久,仆人送上热汤和一些清淡的膳食。天香坐在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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