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之权倾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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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之权倾天下-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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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的生辰差不了几日。这就给梁洛兮了一个错觉——小弟是妾室所生且年纪相差无几,从小就同她的关系并不亲密也不愿意称呼一声姐姐,但他毕竟是唯一的弟弟,梁洛兮又没有办法不去关心。

    或者就是因为无法同小弟好好相处,见到温柔好亲近的文宝杨有了把她当弟弟的心思。而且她从未见过这个模样儿的文宝杨,会担心也是自然罢。

    后来梁洛兮托文启送了好几封信给文宝杨,信上没有明说那件事情的对错与否,写得都是劝文宝杨不要因此灰心丧气的话儿。或者是说动了文宝杨,最后文宝杨颇有兴致地邀梁洛兮一同游湖。

    收到信的那刹,悬着的心终于有了着落,梁洛兮眉目间笑意显现。

    那日惠风和畅,天气正好。

    梁洛兮来的时候,文宝杨正背对着在芦苇丛前低头忙活什么。上前近看,发现她拿着两片又细又长的芦苇叶在手中飞快地编织起来。见她这么专注,既不忍心打扰也希望看她到底在编什么,梁洛兮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最后在文宝杨手下出现一只蚂蚱来,活灵活现,着实令人惊讶。

    惊讶之余,梁洛兮心里暗暗赞叹。直到文宝杨转过头来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梁小姐可喜欢?这个送你。”

    “不想小公子有双这样巧的手,身为女子,我都自叹不如。”

    “这个,我不过是随便编来玩的,”文宝杨解释说,“时时在屋里看书,也不能随意走动。有时候实在是闷得紧了,就想办法寻些好玩的事儿来打发一下。”

    细细打量手中那只蚂蚱,梁洛兮说:“也不是人人都有小公子你这样的心思。我家小弟也日日读书家中,并没见得有这样的技艺。”

    文宝杨浅浅笑了笑:“实在和令弟做不了比较。他是血气男儿,志在四方、胸怀天下。哪像我,只想安逸闲适,做个平凡人家而已。”

    “我们也不要站在这里了,上船再聊。”停了停,文宝杨接着又说。

    湖边停着一艘很普通的小船,大小看来,加上掌舵的师傅大概能容纳五六人的样子。不过就她们两个人坐来说的话,还是比较宽敞的。

    舱内的横置的小矮桌上放着糕点和正在加温的茶水。

    “小公子今日看上去气色不错。”梁洛兮见文宝杨心情平和了不少,也少了许多那日所有的黯淡,心里多少有些欢喜。

    “是嘛?”文宝杨转着手里的茶杯,目光投向湖中的美景,“多得梁小姐,才能让我走出心中的迷局困境。”

    梁洛兮轻声说:“若能为小公子分忧,我愿尽一臂之力。”

    梁洛兮的话动情,文宝杨不忍回头看她。不知该怎么说,反正文宝杨眼睛里总有说不出的淡淡的留恋。只是短短一刻的停留,文宝杨又将目光放在手中的杯子上。

    “梁姑娘真是善解人意,”声音忽而变得小小的,文宝杨说,“得这样一位……友人,我竟如此有幸。”话到最后竟有些颤抖。

    “这样说就太显生疏了,”梁洛兮看着文宝杨,“我可是把小公子当知交对待。”

    “知交……么……”突然半响的沉默不语,与后来露出的极为灿烂的笑形成鲜明对比。

    以前见她总是含羞带笑,这样毫不掩饰的喜悦还是头一次见到。

    好心情会传染,梁洛兮也跟着浅浅笑起来。

    ……

    “宝太子你看上去心情极好嘛。”身边响起的戏谑话语把梁洛兮从记忆中拉了回来。抬头,看见文宝杨已经坐定在位置上。

    作者有话要说:  求留言,打滚。。。

20第19章

    “有……吗?”先是红着脸有些别扭地环顾了一圈在场人的反应,发现毫无异样后,文宝杨才大了胆子朝文秀瞪上一眼。这羞中带怯的样子,不晓得她是不好意思呢,还是无声抗议。

    不同于文秀的饶有兴致,梁洛兮对这事情并不关心。

    他人面前,如常的面色看不出梁洛兮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直至随文宝杨登上另一辆马车,梁洛兮仍旧挥不去心尖的那阵烦乱。不是说好不去想关乎这人的所有了么?那刚才……又算怎么一回事儿?梁洛兮别过脸不去看献殷勤的人,黛眉微蹙,脸色变得越发冷清。

    “兮儿怎么了?不舒服么?”文宝杨见梁洛兮闷闷不乐,低声探询。即便是小小的动作她都会留心在意,何况对方如今这副样儿?对梁洛兮的上心只有天知道。

    见不得文宝杨流露出讨好乖巧的无辜样子,梁洛兮暂且放下心头混乱的思绪,声音冷淡:“没什么。”随后便不再理会这人。

    文宝杨有些转不过弯儿,兮儿不是方才还好好的么?怎么一下就变了呢?

    梁洛兮不爱吵闹,文宝杨也是如此。不说话的时候,文宝杨会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情,但这样的静谧她觉着安心。

    拿起随手带来的书籍翻看,文宝杨全神贯注的样子让人着迷。

    这时,外面不知怎么的,一个大颠簸让整个马车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梁洛兮坐在最里面,受到的影响并不大。不过文宝杨就不同了,侧坐的文宝杨对这突如其来的起伏没有防备,措手不及之余,身子直往梁洛兮那边倾过去。幸而反应够快地用另一只空闲出来的手撑住坐凳,文宝杨才没有真的将身子贴过去。她心里暗自庆幸,不然就真的唐突了。

    撑起身子的时候,文宝杨无意对上了梁洛兮的眼。

    即便在不透光的车内仍能将对方脸上的每一处看得仔细。

    精致细长的弯眉,明若星辰的美眸,小巧挺立的鼻梁,粉嫩水润的菱唇。默然时脱俗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浅笑时娇媚得像倾人之国的妖姬。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令人神往……这便是她迷恋的容颜,是她眷恋着的人啊。文宝杨不禁痴痴地对望起来,忘了回避。

    直到长而密的羽睫轻轻颤动,琥珀色的眼眸错开了与自己对视的眼睛,文宝杨才注意到彼此之间的距离是如此的贴近。急忙把身子坐正,文宝杨慌张地拿起书遮住自己发红的脸颊,再不让人察觉地挪远了一小段距离。

    看着书上密密麻麻的字,脑海里浮现着刚才的情景。如今,脸上还残留着梁洛兮方才吐出的温热轻缓的呼吸,那样的甜腻让人不觉失神。文宝杨不忍用手摸了摸脸颊,滚烫的热度恰好印证了她现在的飞快的心跳。

    各种情绪也就随之翻滚起来。刚刚肯定是丢人丢大了,文宝杨悄悄地往梁洛兮那边看了一眼,那样莽撞的举动,会不会惹兮儿更讨厌自己呢?越想,心里越发得沉闷。

    梁洛兮顺势的一个动作,文宝杨都要揣测很久,猜测她是高兴是生气抑或是难过。梁洛兮的喜怒哀乐早已深深牵绊心间,时时左右文宝杨的情绪。这大概就是太在意的关系,当喜欢上一个人,你便会发现事前事后想到的第一个总是她。

    文宝杨将书拿得极近,脸都能贴到书上去了。一看就知道她是在神游太虚,根本没那个心思读书。

    好像也没有像现今这般近地瞧过她的容颜,映入眼帘的文宝杨让梁洛兮第一次真正注意到,这个看上去娇弱纤细的人长得极为阴柔,五官柔和精巧,一点也没男子那种棱角分明的特质。

    尽管像极女子,又不能同文秀的的妩媚多姿相提并论。

    文宝杨有着一张极不符合男子容貌的玲珑小巧的瓜子脸,这巴掌大小的脸放在一个男子身上不免令人看了别扭。再加上苍白的肤色,瘦矮的身材,扭捏的性格等其他因素,这就更让人看着不舒服了。

    梁洛兮突然觉着如果文宝杨换上女装的话,说不准会令人惊艳一番。只是这样的念头还没滋长便被梁洛兮摁灭。

    整好心情后,梁洛兮见文宝杨看书把书凑得极近。交握腹前的手指动了一下,看样子是所有动作,最后她却撇过了头。一声不发。

    差些就忍不住上前劝她说不要在这昏暗晃动的车内看书,幸而及时醒悟才没有任何举动。不……不对,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莫非是想到以往的和睦相处后,开始有所动容、准备既往不咎了么?梁洛兮抿唇。

    这会儿,两人各怀心事。

    文宝杨这个动作维持太久,僵硬的全身得有些酸软发痛。她试图挪挪身子,始终逃脱不了这样的紧绷。车内只有她们两个人,而且彼此相距不过两尺。这么近的距离,对方身上的香气在鼻腔内四串,怎么不让人心头痒痒?

    难耐之余,文宝杨就更不敢动了。她茫然地看着书页,看着上面的字变得扭曲变形,幻化成一幅水墨画。画中本是若有若无的女子慢慢变得清晰,最后变成了梁洛兮。而此,鼻子更加敏锐地嗅到了从旁边散开的那阵淡淡的清香。心跳得更厉害了。

    不曾想过时间这么难熬,煎熬中的文宝杨不止是额头上渗出了薄汗,手心里也有。

    是紧张吗?是紧张吧。

    文宝杨大概闲得发慌,竟开始数起书上字来。一个、两个、三个……一个、两个……这样数下去几乎没有尽头,就如这条似乎走不完的路。

    就是文宝杨觉得这条路没有尽头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大大的喘了一口气,文宝杨近似挣扎地从车里出来。

    风刮过脸颊,竟是如此凉快。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咋都觉着形容文宝杨的那段像是在形容陈乔恩版的东方不败。。。。。。但无论她男装与否,都各种喜欢。。。。。~(≧▽≦)/~

21第20章

    入宫至今,梁洛兮主动开口几乎没有,而同她说过的话也是屈指可数。但文宝杨一点儿也不介意。对她来说,梁洛兮能留在身边就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不过由于文宝杨每日必须去文轩殿学习,只能等到下午去完沐泽宫后才能见着梁洛兮。

    梁洛兮当然不愿多说,大多时候文宝杨只能偷偷询问伺候她左右的宫女。梁洛兮的贴身宫女唤絮染,在太子宫里已经呆了一个年头有余。在梁洛兮来之前,文宝杨还真没怎么留意过这个小丫头。

    梁洛兮的事情,文宝杨差不多每天都要过问一遍。比如说今天太子妃吃了什么,吃了多少,到过哪里,做过什么之类。要是哪个菜梁洛兮多吃了一口,这道菜必定会换个花样出现在明天的饭桌上。要是什么东西她多瞧了一眼,这东西必定会原封不动出现在明天的院子内。

    事无巨细,即便不是事必躬亲。

    会在意她的在意,喜欢她的喜欢。这应该就是,喜欢上一个人。

    不敢明目张胆,文宝杨每次都会不厌其烦地叮嘱絮染不要将打听的事情告诉梁洛兮。毕竟没有人会喜欢被人窥探。

    还有件事情就是,文宝杨特意让人在屋内放置了一张躺椅而不是床或其他——避免他人多生疑虑之余,还可以不用再遭受趴在桌上睡的罪。

    而搬去书房的事情,暂且缓上一阵。

    最近同文宝杨来往的只有文秀和文沐阳。照道理说,就算司徒禅境近来不会陪伴文宝杨左右,至少也该在文轩殿见着他人影。事实上,在文宝杨等来等去等不着人的时候,一封司徒禅境的亲笔信才姗姗来迟。

    说的是感染风寒,需要请假几日。

    文宝杨还真以为只是几日,结果半月有余了都没见着他的人。

    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司徒禅境好歹也跟随她了一些年头,在宫里他两个人几乎就是形影不离的,感情比起他人当然更为深厚;再说了,文宝杨也极少见过身强体壮的司徒禅境生病,而这次突如其来的不适,竟让他把假请了这么长时间。

    文宝杨决定亲自探病才发现自己连他的住处都不知晓,问询转交信的来人,那侍卫只说送信的人大概是持司徒宫牌的家仆,送完信就匆匆离开了。

    事实面前,文宝杨才知道对司徒禅境的了解少之甚少,难免会垂头丧气。

    细细想来,文宝杨除了知道他姓甚名谁,身处何官职外,竟然对他一无所知!枉费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枉费把他视作最为信任的朋友。即便应了司徒禅境的要求,让对本来不愿在他面前用“本宫”自称的文宝杨保留这个称呼,文宝杨打心底还是将他当成至真的好友。是亲近的人,这也就是为什么文宝杨在文启他们面前称“我”而非“本宫”的原因。

    一种真真假假的虚幻之感环绕在身,文宝杨发现周围分外陌生。

    飘忽不定的思绪,文宝杨想到的第一个是梁洛兮。扪心自问,自己对兮儿有多少了解?同时,兮儿又对自个儿了解多少?若等察觉到自己是女儿家身份那天到来,她会是怎样的反应呢?是不是比自己现在的茫然无措还要更深百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宝儿,宝儿?”文沐阳连着唤她了好几声,文宝杨都置若罔闻。

    “在想什么呢?”见文宝杨是怎么都叫不回神,文秀干脆一巴掌挥在她肩膀上,把她魂儿拉回来。文秀不敢用大力气,怕稍稍使劲儿就把文宝杨这小身板儿给拍塌了。

    但这一掌又不可能一点儿力道也没有,所以文宝杨一边感受着被拍的地方散着麻麻的疼痛,一边看着逍遥法外的罪魁祸首:“怎么了么?”

    “喊你老半天也不见回一声,”文秀说,“我刚才说的事儿,宝太子你考虑考虑。”

    “游春么?”文宝杨直接予以否认,“不妥不妥,父皇前几日才召见我,嘱咐我要顾及学业,不要为他事分神。”

    “半日而已,宝太子你天天深宫苦读,且暂放松一回,全当养精蓄锐了,”文秀说,“这读书的事儿不就可以事半功倍了么?”

    文宝杨不为所动:“不成不成,要是恰巧被父皇撞见,那可怎么了得?”

    文秀对榆木脑袋的文宝杨实在没辙,连忙搬请救兵:“皇姐,你看宝太子她……”

    文沐阳只说:“既然是宝儿的意思,我们也不能强求。”声音清扬,十分动听。

    “什么?”文秀始料不及,不免有些怔然疑惑,“那,那皇姐那我们……?”想不到文沐阳会站在文宝杨那边,文秀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也不急于一两天,等宝儿有了空闲,我们再去也不迟。”见文秀困惑至极,文沐阳慢慢解释道。

    文秀听她这样回答,不忍反问一句:“若是遥遥无期,若等到皇姐你都走了呢?”

    这样的问题令人出乎意料,文沐阳略显迟疑,不太相信地说了声:“……会么?”然后将目光投在了文宝杨身上。

    文宝杨张嘴连话还没酝酿好呢,文秀就立即接上话:“会的。皇姐你不会忘记了罢?有次我们说好一起去草场放纸鸢的。结果前夜父皇只是过来看看宝太子学习进展的如何之后,待到皇姐你嫁去西南国,我们这纸鸢还没放过。”

    这样一件往事被提起,文宝杨脸红不已:“我……我……”支支吾吾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心虚的表现。

    文沐阳轻轻点头,语带失落:“的确,这事儿我还掂着。毕竟是母妃亲自图绘的风筝。”

    “本来想着这次游春时把那个风筝捎上,”见状,文秀连忙说,“看来是不成的了。”

    这次,文沐阳只是听没有回答。

    被人说的脸颊烧红,文宝杨索性一咬牙:“我去。”那英勇就义的模样儿叫人忍俊不禁。

    “嗯?”文沐阳难以置信,又确认一遍,,“宝儿说得可是真的?”见文宝杨爽快地点头,她绽开一朵美丽至极的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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