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界旅行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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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界旅行手册-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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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们不需要他继续负责,我们怎么说服自己?毕竟是那双手握着的手术刀杀死了我们的同胞啊!”

    节奏狗到了现在也继续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已经达到了极限——就连他自己也差点被自己提出的问题给绕晕了,所以他在享受了一番无敌的寂寞之后,悄悄地将舞台让了出来。

    当节奏狗将这个事故扯到哲学路上的时候,哲学界已经蠢蠢欲动了——他们之所以一直不开口,是因为他们发现,有一个哲学天才正在代表着他们站在那个舞台上!

    他的提问简直就是振聋发聩;他的逻辑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在这一刻,整个哲学界都在为这个新晋的哲学大师而喝彩!

    等到他功成身退,将舞台让出来很久之后,哲学界的发言人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刚才,大师所问的问题也是我们想问的……”

    他表现出了自己的谦逊和诚服:“只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将这些问题整理、提炼出来……”

    这个发言人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哲学界的胜利,所以,他的声音变得慷慨激昂起来:“刚才的大师讲得很透彻,问得很关键,我就不重复他的话了……我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科学界。”

    “我之前就问过这个问题,但是似乎并没有引起科学界的重视……我很遗憾当时我没有能坚持……”

    “也许现在问这个问题已经晚了,但是,我还是想再重申一遍:如果一个人自己愿意死亡,那么,我们是不是就能够无愧地杀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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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三十五章 墙与墙外的世界(六)() 
哲学界这一次真可谓是“胜券在握”了,因为勇者的彻底死亡让科学界无法再次回避他们的问题。⊙頂頂點小說,

    而如果科学界想要对这个问题进行阐述的话,他们势必要踏入哲学的范畴——对哲学界来说,“将科学界拉到哲学界的地盘上,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科学界”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勇者并没有死得如此彻底的话,科学界还可以用“哲学界的说法并不成立”来避战。但是可惜,他们现在是想不应战也不行了。

    “如果一个人自己愿意死亡,那么,我们是不是就能够无愧地杀死他?”

    所有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绝大多数人都想听一听科学界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解释。

    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这一次手术的主刀医师,只不过,他并没有回答哲学界的问题,也没有说什么“我为这次事故负责”之类的话。

    他只是做出了一个简单的举动——将自己的记忆库完全开放,并且将自己全部的记忆同步到整个族群。

    简单、直接、粗暴、有效——这简直就是科学界的信条——他根本没有做任何的辩解,只是这样将自己的所思、所想、所做、所为完全展示在所有人的面前,并且将宣判的权利递到了所有人的手上。

    这样的举动就像是“举手投降”一样,可是,哲学界并没有品尝到胜利的喜悦——事实上,他们现在反而觉得有些苦涩。

    主刀医师的记忆就这么摆在所有人的面前,让每一个人都能看见、听见;几乎每一个人都从这些记忆库中找到了这么一段可以称得上“科学界的绝地反击的号角”的记忆:

    纪元第五十九世纪末到六十世纪初。也就是在第一次大讨论的前夕,这个因为自己的操作失误而发现了“核心分割”的医务工作者开始在自己身上做“**核心分割”的实验。

    实验的起源是这个医务工作者对“分割的核心会缓慢恢复活性”这一奇怪现象的好奇——他想弄明白。为什么核心在被切割、变小之后反而会表现得更加出色?

    秉承着科学家的一贯作风,他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大胆的假设”——也许。先民们现在的核心并不是“最合适”的?现在的核心能够提供更多的能量,但是,它是不是不够稳定?它是不是因为过于强大和活跃了,才会和金属身躯发生反应,生成那种致命的物质?

    他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假设,是因为他觉得,“被切割开的核心”并不是在“恢复活性”,而只是变得稳定了!

    既然提出了假设,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小心求证”了——作为一个负责为沉睡者做“核心病变组织摘除手术”的医务工作者、并且是第一个发现“核心分割”的人。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最适合的经验丰富的主刀医师;而最好的手术对象就应该是他自己,因为只有他自己才能敏感地判断自己的核心的变化——就这样,他决定在自己的身上做实验,用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核心来验证自己的假设。

    这个主刀医师在半个世纪里,在自己的身体和核心上做了一百零二次手术——他并不是在做出决定后就莽撞地将自己的核心切割成几块,而是小心地寻找那个“最合适”的“点”——每一次手术,他都只在自己的核心上“削下”那么一丁点儿,然后就进入一段观察期。

    “我能确定自己在自己的核心上切了一刀,我甚至能看到切下来的那一部分核心。但是,我并没有任何的感觉……”

    这是他记忆中的、关于第一次手术的“观察记录”:“假设我完全切断视觉神经,并且不是自己动手术的话,我想。我根本就不会意识到,我的核心已经被切了一刀了。”

    这样的实验结果更加刺激了他的好奇心,他现在不仅想要弄明白什么样的核心才是“最合适”的。他还想要弄明白,核心到底是什么!

    核心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似乎从来没有人问过。

    先民们只知道自己的体内有一个核心。核心的作用是提供足够的能源,并且是意识的载体;除此之外。先民对核心可谓是“一无所知”。

    手术一直在进行,但是,这个敢于在自己的核心上动刀子的先行者并没有取得任何的成果——他既没有找到那个最合适的“点”,也没有弄清“核心到底是什么”。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人对他说了一句话:“你最近的变化好大啊……”

    这句话引起了这个先行者的注意:“变化大?我发生了什么变化?为什么我自己不知道?”

    他茫然地问说话的那个人:“还有,你是谁?你应该不是新生代的……可是,为什么我对你没有印象?”

    “开玩笑吧!”说话的那个人的反应比先行者的反应更夸张:“我是你的同事啊……我们经常在一起给沉睡者做手术的,你怎么可能对我没有印象?”

    两人的交流吸引了更多的、自称是这个先行者的同事的人——让先行者感到诧异的是,在这么多的人中,居然还有两个是他完全没有印象的!

    更重要的是,那些他清楚地知道是自己的同事的家伙,确认了那几个他没有印象的家伙同样也是他的同事;而且,他们一致认定,他在这段时间里变化了很多。

    “你都有点儿不像你了……”

    他们这样对他说:“要不是你每天都在我们面前出没,我们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一个苏醒者了。”

    先行者这才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连忙将自己的假设、自己进行的实验与及实验的观察记录同步给这些同事:“完全可以肯定的就是,‘失去了关于你们的记忆’与及‘我的性格上的变化’都是因为这些实验……”

    他在认真地思考之后,对自己的同事说:“我需要你们的帮助……不需要在你们的身上做实验,我只需要你们成为这次实验的观察者……”

    “如果没有你们作为参考,我是无法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部分记忆的——就在刚才,我重新检索了几次自己的记忆库。可是,无论我怎么检测自己的记忆库,我都认为我的记忆是完全的……”

    “同样,如果没有你们作为参考,我也是无法发现自己的性格变化的……”

    在说到自己的性格变化的时候,这个先行者提出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不会觉得自己变化了很多呢?”

    他对自己的同事说:“我刚才将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进行了仔细的对比,发现真的是变化了很多——可是,为什么在主观上,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变化了很多?要不是你们提出来,我甚至会觉得我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先行者的实验不出意外地引起了他所有同事的兴趣,其中的一个还明确地表示“他也会在自己身上做这个实验。”

    他甚至还劝说先行者暂停他的实验:“暂停一下实验,将我当成一面镜子,你可以看到更多的东西——譬如说,你可以清楚地看到我的性格的改变,或者在某一天诧异地发现我已经将你忘记了。”

    先行者觉得这个同事说得很有道理——即使有旁观者做旁证,他还是无法从自身的角度观察到自己的记忆缺失以及性格变化。

    “我们需要一个绝对的旁观者……”先行者提出了新的建议:“在自己的身上做实验之前,我们应该将自己的全部记忆同步到这个绝对的旁观者那里……这样,我们才能在实验之后精确地知道自己到底缺少了哪些记忆。”

    “这样,我们也可以知道,是不是‘每一次手术都会导致记忆的丢失’,还是说‘只有部分手术会导致记忆丢失’了——这一定很重要!”

    “如果我们得到的结论是后者的话,说明了我们的核心有明显的功能分区!”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们应该感到欣喜——如果我们能搞清楚核心具体的功能分区的话,我们就可以在动手术的时候避过重要的功能分区——比如说主管记忆的分区;这样,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将核心分割后,还保留着过去的记忆呢?”

    “如果是前者的话,说明了我们的核心并没有具体的功能分区——它是作为一个整体在承担‘承载意识’、‘保留记忆’的责任……这样的话,我们无论怎么样分割核心,都会在分割核心后变成另外的一个人……”

    很快,“绝对的旁观者”就被选出来了。然后,在其他先民忙着谈论“到底要不要对沉睡者执行‘核心分割手术’”的时候,这些大胆的医务工作者就已经在自己的身上进行了数百次的实验了。

    在这些实验中,他们惊喜的发现——核心真的有明显的功能分区!

    他们还找到了主管记忆的那个最重要的“分区”!(。。)

第一百三十六章 墙与墙外的世界(七)() 
记忆中枢位于核心的第十一至十四“旋臂”区间内——实验证明,当实验体的这一部分核心受损之后,实验体的一部分记忆就会“消失”。↗頂點小說,

    这是他们从“在有限的实验体身上所做的有限的实验”中得到的唯一的结论——现有的条件、理论水平、实践数据等都无法支撑他们对记忆中枢做更多的研究,所以,他们目前只能得到这个结论,

    不过,对于这些医务工作者来说,得到这个结论已经够他们满意了——虽然他们也想通过进一步的研究,揭开记忆中枢甚至是核心的真面目。

    这些医务工作者也和科学界的其他人士一样,想搞清楚记忆中枢甚至是核心的“工作原理”,想弄明白记忆是怎么产生的,又是怎么保存的——可惜,现实并没有留给他们足够的时间,

    这些医务工作者也知道,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核心分割手术”是否可行,而不是将时间浪费在几乎没有可能出成果的项目上——关于“核心分割”的大讨论还在进行着;哲学界还在不断地提出质疑,并且在科学界的持续沉默之后显得愈发嚣张;无数的沉睡者正徘徊在彻底死亡的边缘,等待着他们的救援。

    这些现实让他们实在无法继续深入地研究下去,所以,很快他们就带着满肚子的疑问投入到下一个工作中去了——他们需要寻找到那个“最合适”的“点”。

    要想“抓到”那个“点”,他们首先需要弄明白核心的其他功能分区——至少也要明白“核心的哪些部分是不那么重要的”。

    这比将“记忆中枢”从众多的功能分区中找出来要难多了——首先,这些医务工作者已经确定了“手术会造成记忆丢失”这一事实。所以,“检索记忆”就成了他们术后检查的第一个项目。记忆中枢也成了第一个明确的目标;其次,他们可以在实验尚未开始的时候就准备一份完整的记忆备份。然后,在手术之后后,他们就可以轻松地通过对比,判断出自己的记忆是不是依然完整了。

    因为这两个原因,他们才可以相对轻松地在核心上找到记忆中枢的位置。

    可是,接下来的工作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他们现在仅剩的线索就是“性格也会在手术后改变”这一点,但是,这个线索几乎没有什么作用。

    实验体的性格应该不会在手术后立即发生转变——即使每次手术都会影响到实验体的性格,但是因为他们每次手术都只敢从实验体的核心上“削下”一点儿核心物质。所以,这样的转变应该是很小的,很可能周围的人都无法看出来。

    另外,性格的判定也并不具有客观性——你无法确定一个人的性格是否真的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当这样的变化很小的时候;而且,一个人的性格并不是完全一成不变的,你怎么证明那些很小的变化是由手术引起的,而不是自然的变化?

    先行者的性格发生了变化——这应该是一个“量变引起质变”的过程,是他在很多次手术后。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呈现出来的一个“最终的结果”。

    这样的结果只能给他们指出一个大致的方向,并不能作为一个明确的目标,因此。他们接下来的工作可能会很困难。

    所幸的是,先行者团结到了一批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一共有二十一人参与了这次研究,并且这二十一人全是既可以当主刀医师、又可以当实验体的“好手”!他们还是已经积累了一定经验的老手。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菜鸟!

    所以,在充分地讨论之后。他们得到了一个可行性极高的实验方案:

    核心一共有十八条“旋臂”,在将第十一至第十四旋臂排除之后。还有一十四条“旋臂”;在这一十四条旋臂中,还有一条特别“粗壮”的“旋臂”——这条与众不同的旋臂被先行者和他的团队命名为“第一旋臂”,并且被排除在最开始的实验目标之外。因为它是如此的不同,以至于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相信它一定非常重要,并且准备在研究了其他的旋臂、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之后再开启对它的研究。

    先行者和他的团队准备分成六个小组,每组三人。其中两人是对比实验体,另一人是主刀医师和观察者。

    六个小组中,只有一个小组负责三条旋臂,另外的五个小组每个小组都只负责两条旋臂——他们需要对自己的小组负责的旋臂进行手术切割实验,以找出旋臂以及旋臂所对应的核心的“功能”。

    二十一中剩下的三人则要负责替补与及记录、对比试验数据——他们要在其他小组需要帮助的时候及时地提供支援,并且在记录和对比试验数据之后,对人员的安排进行调整,以保证整个实验的进度。

    整个方案并没有浪费这个日渐紧密、默契的团队太多时间——他们只是一人提了一些建议,然后就出炉了这个方案。

    方案出炉之后,除了在先行者的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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