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很看不过去,提出下次要松龄请客吃饭,答谢他们破镜重圆。大家都拍手较好,景飒坐在那里,半天才举起手,象征地拍了一下。
散席后,靖雯和松龄又手拉着手,走在校园里。
“不用了,我什么都知道了,我会陪你一起度过这段时期的。你身体要紧。”靖雯紧紧地握着松龄的手,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一个伟大的母亲,为迷途的儿子提供遮风挡雨的港湾……
“其实,我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医生说的。”松龄也很开心,“再过半年,再吃半年药就可以痊愈。”
“我一定会陪你走过去的,不管我俩最后会不会走到一起。”
第二天的课下之前,松龄被靖雯叫住。两人走到情人坡的时候,靖雯就哭了,不管松龄怎么问,靖雯都不肯说。
两人依偎在一起,靖雯还是忍不住地说了出来,“松龄,景飒对那天每一个朋友都说了你的事。”
“什么?她怎么知道的?”松龄很是吃惊。
“景飒口头说,是为大家好,其实是自私。她怕她周围的朋友都会得病。”靖雯已经说不下去了,泣不成声,“我已经不想理她了,和她绝交。”
这不是松龄的最佳办法,在这一块,他心理很脆弱。他没有办法安慰他,只是埋着头,不说话。这是一个不归之路,没有办法可以让他得到改变。堕落了一年,逃避了一年的松龄在刚开始想坚强面对的时候,遇到了他心中越不过去的第一道坎。
他怕了,他不想给更多的人知道,他不想让靖雯为他受到更多的伤害。
“我是不是该在这个世界消失?”他再一次冒出这个念头,“既然我在这个世界如此不受欢迎。”
谁也没有想到,松龄居然如此决心地离开了他,虽然日日相见,却如同不认识的陌生人。
四十七 用什么标准去考核男友
用什么标准去考核男友
爱的感觉,总是在一开始觉得很甜蜜,总觉得多一个人陪、多一个人帮你分担,终于不再孤单了,至少有一个人想着你、依恋着你、不论做什么事情,只要能一起, 就是好的。
大一的时候,靖雯和松龄的爱情,用这句话形容是再好不过了。但是这一年的分离,也让单身的靖雯开始慢慢知道什么叫爱。
慢慢的,随着彼此的认识愈深,开始发现了对方的缺点, 于是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发生,靖雯开始烦、累,甚至想要逃避。在她已经承受不住来自内心的恐慌和外界的压力时,她想到了她的师姐。
师姐接到电话,特意地陪着她沿着武珞路这一条街走了,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对他们都似乎像是空气。
“学姐,有人说婚姻就像在捡石头,总想捡到一个适合自己的,但是你又如何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捡到呢?他适合我,那我又适合他吗? ”靖雯显然想得过多了,马上要进大三的女孩子,想问题时难免会突然想得很多,比如大学的爱情是不是能走到婚姻。
“其实,婚姻就像磨石子一样, 或许刚捡到的时候,你不是那么的满意, 但是你要记住,人是有弹性的,很多事情是可以改变的 ,只要你有心、有勇气。” 师姐其实懂得也未免多,这些道理她也没有体会,不过是多读了一年大学,进了社会,认识多了几个人,这些理论,自己也是夹生的,现学现卖。她想了想,接着开导靖雯,“ 与其到处去捡未知的石头, 还不如好好的将自己已经拥有的石头磨亮。”
“你怎么知道松龄就是我需要我磨的那个石头呢?”靖雯显得分外迷惑。
“那好,我问你,”学姐打开饮料瓶,喝了一口,叹了口气。她意识到了今天她的话有很大的作用,可能直接决定着靖雯和松龄之间是不是能继续下去的可能。对于松龄,她还是了解的,毕竟是自己老乡的男朋友,想当初,初步考核还是自己点头通过的。
学姐很认真地看着靖雯:“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告诉我。”
“嗯。”靖雯看见学姐十分严肃,也认真地点头。
“他懂得尊重你吗?”学姐问。
“我觉得,他对我的爱比要求多,他对自己有主见,对我则不会太有主见。他尊重我作出的各种人生选择,鼓励我发展自己专长,不是那种很臭屁、喜欢东挑挑细管管的男孩。”靖雯认真想想,这是松龄近两年留给自己的印象。
“那好,好男生的一条重要标准是,尊重所有的女性,包括仅有一面之缘的女孩。第二个问题,他的追求很有诚意吗?”
“学姐,你不知道,其实是我先追他的,他那时候在学校是个名人,我们班很多同学都先知道他。我给他一次机会,后来他追我追得很有诚意,他有你其他男孩子的优点,但没有其他男孩子缺点。而且他有的优点,很多人都没有。比如说能独当一面。”靖雯很自豪地说,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他对你嘘寒问暖吗?”学姐已经问不下去了,有这些,她都动心了。
“我们已经很熟悉,虽然没有了热恋的心跳感觉,但他确实比任何人都关心我,在我苦恼的事,他永远站在我这边,耐心倾听我倒苦水;他记得我提过的所有朋友的名字”靖雯边想边说,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松龄有这么多好处,只是平时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研究总结过。
“最关键的是向他倾诉是安全的,他能开诚布公地与我沟通,他懂得倾听,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我不会害怕对他表达,当我和他分享自己的感受与思想时,能觉得安全。在他面前,我确信不会因为表达内心深层想法而遭受到嘲笑或伤害。我喜欢这种安全感。” 靖雯想了想,又接着说。
“看你说的,哪有那好?你就不怕我跟你抢?”学姐打趣她。“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专一的男孩子。一个男人一辈子注定会有多少次恋爱,他在不断的实践中获得经验让自己完善起来。“专一”的定义并非是他只能一生爱一人,而是每爱一个人的时候他都一心一意。如果他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感情经历,并为此真心付出过,那么至少可以证明他是个深情,敢于承诺的男人。一个愿意为感情破裂分担部分责任的男人。不知道松龄是不是这样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他好像只和我谈过,这一年,我们断绝关系很长一段时间,我有时觉得不能了解他。”靖雯似乎害怕起来,“如果她真的不对我好了,腻了我怎么办?”
“就看你怎么去打磨这块石头了。”学姐还是那个观点。
靖雯似乎还是有点困惑,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松龄到处找她,他担心她呢。
四十八 让拥抱来得更猛烈些吧
让拥抱来得更猛烈些吧
松龄的心情一直出于矛盾的状态,按照医生的说法,他基本康复了。但是在他守口如瓶的一年里,他没有想到,健康解决了,来自于身边的朋友让他没有办法回到以前的生活。
他突然伤感起来,很是忧伤。读大一的时候还有一些作品面世,杂志的编辑,报纸的记者总是用各种联系方式和他联系,催他交稿子。感觉自己真是那么回事。大一下学期进学校宣传部的时候,很有成就感。虽然比景飒和鼎立他们晚了半年,但是毕竟打败了很多个面试,在那么多人中脱颖而出的感觉真好。
从6月份离开学生规以后,开始感觉了对人生的麻木和失落,感叹活着真是不容易。其实,我只想和我的朋友一起并肩走在校园的路上,能不能不让我一个人孤独?其实,大部分人是可以的,只是他自己做不到。等他想鼓起勇气试图去改变的时候,碰到了景飒地拒绝。
此时此刻,他只想找到靖雯,和他说说话,告诉她,这一年来,他爱她,依然爱。
松龄沿着学校大门口的雄楚大街散落自己的心思。“生活难啊。”他长吁了一口气,在心里头想,“爸爸还一直把自己读大学当成一件光宗耀祖的大事呢,其实不就是个吸血鬼嘛!在其他同年的伙伴开始打工赚钱的时候,还在吸爸妈的血!这就是大学生嘛。”他的思维有些跳跃,对自己说,“我就是个吸血鬼。”
“我已经不想光宗耀祖了,我只想能够开心的活着,给我能够正常生活的钱好吗?给我快乐好吗?给我爱情好吗?”松龄对着天,举着手。
突然间,他开始理解10元休闲的那些被大家认为出卖灵魂和肉体的女人,开始理解那些在街头乞讨、诈骗的形形色色。没有什么了,都是在为自己混口饭吃罢了。
靖雯接到电话后,赶了过来。这是他们一年以来的第一次相处,靖雯委屈地扑在松龄地怀里。松龄伸出手去打算拥抱,却犹豫着,不知道这样会不会给她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他又不想伸手去推,只是把一双手垂在哪里,眼睛有些发红。
街边的美发店放着阿杜的《他一定很爱你》,分外凄凉。
我躲在车里手握着香槟,想要给你生日的惊喜,你越走越近有两个声音,我措手不及只得楞在那里,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这样一来我也比较容易死心,给我离开的勇气……
靖雯紧紧地抱着松龄,低声地说,“抱着我,抱紧我,不要再离开我。”
松龄犹豫地抱紧了她。
“下次,下次要是再离开我,一定要告诉我。”靖雯显然有些激动。
“对不起,我错了。”
“如果我要离开你,一定是我糊涂了,你一定要回来找我。”靖雯说着,哽咽了起来。
松龄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友,说不出的心痛,他在心里记住了。不过他突然问一句话:“靖雯,我的前途在哪里呢?”
靖雯坚定地说:“在你的脚下。”
“路在我的脚下,路在我的脚下。是真的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骑车走了多少天的路是通向黑屋子的路。也不过是通向黑屋子的路罢了。”
松龄读了大学,他爸妈不知道为此在梦中笑醒过多少次。他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儿子过的又是怎么样一种生活?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不为吃饭穿衣住房发愁的日子?读了大学,依然一无所有。没有比这个词更好的形容像松龄这样的大学生了。
生活真的有些累!尤其是那种看不见前途的日子更累。
只是一切还好,还有靖雯在自己的怀里,有他在困难的时候支持着。他俩的大脑一片空白,在破镜重圆的刹那,幸福到来的刹那,却变得十分怀疑起来,怀疑命运是不是在开个玩笑。
靖雯擦干眼泪,轻轻地哼起一首歌。她唱的是无极生的《红牌》——
小时候你站在第一排,不在乎自己比别人矮,你迷恋足球上的黑白,全学校你的速度最快,老师觉得你是可塑之材,父亲认为这路太过狭窄,你的母亲总是过分慈爱,偷偷的纵容你参加比赛,大学四年日子难挨,球场上的时间愉快,考试成绩亮起红牌,差点就被挤出校门之外,你的同学对你很崇拜,觉得你踢球有好的心态,你的女友对你很坦白,拿不到学位就只能拜拜。跌倒了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埃,把眼泪藏起来,准备下一次比赛,不要大惊小怪,谁没有几次失败,下次我再回来,一定拿一块金牌……
四十九 来自他身体的召唤
来自他身体的召唤
靖雯从大一的时候开始对松龄产生好感,即使在这一年以来,都没有怎么来往,她并没有陌生。相反,再次见面,她就在为他而心跳,仿佛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涉入爱河的两个懵懂少年。现在,她转过身来,她又看到了她。在她眼里,她比父亲那要年轻很多很多,比班上的男生要成熟很多很多。他穿着黑色的牛仔裤,上身穿一件乳色的亚麻布衬衫。他也看着她,认真地听她唱歌。她的目光一会儿落在她的衬衫领口上,那领口像两片质地柔软又有弹性的树叶,一会儿又落在他的鞋子上,他穿一双棕色的旅游鞋,两根黑色的鞋带。在靖雯的眼里,这是一双可以跳出来的脚,可以跨越沟壑的脚。她的目光落到他的长腿上,在她所见到的男人中,他的腿算是最长的了。松龄最大的优点,在靖雯看来,就是坚忍不拔,能屈能伸,能在跌倒之处爬起来。虽然爬起来的时间太长了些,但是靖雯已经不在乎。这一年,他带给她的冷漠,她都已经不在乎。
“想去那里玩?”靖雯显得分外开心,为再次坐在这个心爱男人身边,她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此时此刻,她已经迷失了方向。她似乎不知道世界上什么地方有水流,什么地方有花园,什么地方有桥梁,什么地方有可以让她飞翔起来的场所。她的全部世界只有松龄,他去哪里,她就跟到哪里。
“我们去磨山吧,步行过去,从东湖的水上公路过去,一路都是风景。”松龄也被感染了,兴致很高。两人提着零食和饮料,坐车到梨园广场,开始5千米的堤坝之旅。
堤坝上,柳条在微风中轻舞飞扬,碧绿的湖水波光粼粼。两人并肩走着,一年的分开,使两人都显得有些生分,虽然刚才拥抱在一起,但是靖雯却突然心感陌生,一时接受不了,不愿意手拉着手。
松龄在心里打着主意,他知道,需要一个融洽的氛围,让靖雯打破这种陌生感,毕竟一年没有在一起了。不是说能走到一起就走到一起的。两人的谈话还是比较亲切,都找一些不是话题的话题胡扯着。他说时,她关心地听着;她说时,跟着话语的成分合着笑。其实这是一种尴尬!
“你看看我的鼻子,是不是在颤抖?他会冒汗呢!你看见了吗?如果不信的话,伸出你的手,揪揪我的鼻子,让他不再颤抖,让他感受到疼痛他才会会停止颤抖。”松龄幽默地试图打开僵局,
完全听从了他地召唤,她的右手轻快地伸过去,并且没有在空中犹豫一分一秒就朝着他的鼻子伸去。她的手接触了她的鼻子,这是一个让靖雯心动的鼻子。然而,他似乎还不知足,他说:“靖雯,你并没有揪痛我的鼻子,你应该重来……”
她开心地笑了笑,这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不就是伸出手去揪痛他的鼻子吗?多么简单的娱乐,她伸出手去,这一次她真的揪痛他的鼻子。他叫了起来,他听见他的叫声。这是她的手第二次主动与他的鼻子的接触,这是他呼唤她的手接触他的事实。他笑了,他的嘴角挂着一种温馨的笑。她也笑了。
然而,这是两种不同意义的笑。他的笑是一个男人的笑。当他召唤她揪痛他鼻子的那一刻,他就发明了一个属于成熟男人的成就。他轻易让她的手伸了出来,并且揪痛了他的鼻子,痛对于他似乎是重要的目的,他之所以发明这个游戏,是想释放靖雯身体的激情,是想让靖雯学会触摸,打破这种陌生,让她找回昔日再熟悉不过的他。他的目的实现了,所以他笑。
而她的笑是因为一种单纯的游戏而产生的,就像最甜美的果实,因为刺激所散发出来的最原始的香味一样。她的手指头揪住他的鼻子,使她的五脏六腑散发出甜美果实被刺激散发出的香味,这就是她的笑声。
两人都在这一刻产生了笑声,他的笑声是一个成熟男人因为勾引女孩的魔法完成了,尽管他的鼻子还疼着,然而他的心底由衷地升起了一种满足的笑。尔后,他和她之间的关系,那种陌生感因为产生了不同性质的笑声,被改变了。
靖雯在咯咯的笑过之后,发现了他的用意。再次伸过去揪他的鼻子,“你好坏哦,故意让我……”她伸过去的手这一次没有得逞,被松龄强有力的手抓住。松龄显得有些激动,“不放了吧?”
靖雯看着他的眼睛,有些小坏的高兴。她就喜欢他的这种坏,半推半就的挣脱了一下,她的挣脱完全是个形式,为女孩子的面子罢了。
两人的手一直牵着,这6月的天使牵着的手都出了汗,可是谁也没有摆脱去擦一擦。
五十零 抽烟的女人有多少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