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金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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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迷金三角-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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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明白我发生了什么,大吼一声,一把抱起我就往外冲去。
疼痛中,感觉血还在止不住地往外流,体内的神气似乎被一丝丝抽走,意识在一点点流失。关沙紧张颤抖的声音在我耳边响着:“阿静!阿静!别害怕,我带你去找医生!”
紧紧抠住关沙手臂的手指此时丝毫力气也没有,终于无力垂了下来,最终,我陷入了昏迷之中,前一刻关沙失控的吼叫声还回荡在耳边:“阿梅!阿梅!你快来!快来人!快去叫巫医来!”
昏迷之中,似乎有来往急匆匆的脚步声,嘈杂的说话声,有急切的歇斯底里的喊叫声,渐渐地,渐渐地,这一切都远离我而去,我好像跌入了黑暗的深渊之中。
小腹还传来阵阵痛楚,唤起了我的痛苦记忆,仿佛经历了鬼门关的生死历险,意识一点点回到了体内。我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阿梅关切的神情,见我醒了,那么惊喜但又似乎是挤出了一丝笑容:“阿静,你醒了。要喝水吗?”我虚弱地点点头,就着阿梅手里的碗喝了几口水,扭头一看,关沙坐在桌边的椅子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一张脸又黑又瘦,络腮胡子都长出来了,一双眼睛波澜不惊死死地盯着我。我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不解地向阿梅看去,她避开我的视线,一言不发,低着头走出了门外。
屋里静悄悄的,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气氛萦绕在周围,这,都是因为那个男人——关沙。我再次扭头朝他看去,只见他憔悴的脸上渐渐有了神情,我心一颤,那是怎样的神情,有痛苦,对!是痛苦,我从未在关沙脸上见过的痛苦。我呆呆看着他,那痛苦中还夹杂着愤怒,而且在我的注视下,那股愤怒越来越强烈,直扑我而来。
下一刻,关沙已到了床前,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力道之大,简直要把我捏碎。我皱着眉头呼了一声:“痛!”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原来你也会痛!”关沙咬牙切齿地朝我大吼,声音震的我一阵眩晕。他那一双凹下去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盛满了愤怒,甚至还有恨意。看着他,我无力地闭上眼睛,他终究是知道了。
关沙看我这副冷冷的要死不活的样子,又似乎是厌恶他到了极点,看都不愿意看他。抓着我的肩膀一阵猛摇:“张静姝,你竟敢欺骗我。我要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被他摇得天旋地转,下体似乎又有血流了出来。我几乎都死过一回了,又有何惧?怒火也被他点燃,我睁开眼睛,一声冷笑:“关沙,我不过是你的一个情妇罢了,除了做你泄欲的工具,难道还要替你生孩子不成?”冷冷的目光似一把把利剑朝他射去。关沙,都是因为你我才会遭这样的活罪,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愤怒?
我不知死活的倔强样子彻底激怒了他,扬手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啪”的一声,脸颊顿时火辣辣的疼。我的眼泪刷的奔流而下,这是什么世道?我的身体还在承受尖锐的痛楚,现在还要遭受关沙的愤怒和殴打,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
关沙脸色铁青,眼中两簇火焰熊熊燃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用心待你,原来你只是这样认为!”抓起身边的椅子用力摔了出去,“轰”的一声,椅子撞在床边,顿时碎成一堆。接着是另一张椅子,还有桌子,无一幸免。之前那个心狠手辣,残忍冷酷,暴跳如雷的魔鬼关沙似乎又回来了。不!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之前的温柔不过是水中幻影,一碰就破。摔了这些还不够,关沙像发了狂似的,抬起一脚又往墙边的柜子踢去,“哗啦啦”一声,柜子轰然倒塌。我藏在后面的编织袋赫然露了出来。真是祸不单行,我一阵绝望,被关沙射过来的寒光看得的噤若寒蝉。
关沙也看到了这个袋子,走过去一把拎起来,里面的东西被他两下三下掏了出来。那条裙子他知道是我刚来时穿的,淡紫色的皮包和草帽他却从未见过,但显然知道也是我的。他的神色瞬间变得冷若冰霜,包都没打开,就用力掷在地上。我心里暗暗骂,这个暴君,但愿不要把里面的手机和相机摔烂才好。关沙站床边阴沉着脸,恶狠狠地问我:“你的这些东西原来在哪里?我当时在牢房看到你时并没有带在身边。”
以他的心机,我知道他肯定猜了个七八分,却偏不想说,只是紧抿着嘴,冷漠地看他。
他一个俯身,揪住我衣领:“在陈清泉那儿,是不是?当时那两个跟班的就告诉我,你和他见面说了什么。”到最后,他几乎是痛彻心扉地吼叫:“你为什么又要瞒着我?你就这样信不过我?”
我控制不住,也朝着他大喊:“你信得过我吗?你不过就是想囚禁着我,玩玩我,明明有老婆孩子,为什么偏要我死心塌地、全心全意对你,我已经任你玩弄了,你还想怎么样?要我把心也挖给你?做不到!”
关沙看着我,眼睛因为愤怒红得几乎是要滴出血来:“你走!你现在就走,马上消失!你不是一直想要逃走吗?我现在就放了你!滚!”
呵呵,终于是要给我自由了吗。“好!这是你说的。我现在就走。”我咬紧牙关,挣扎着下了床,身体的疼痛远比不过关沙给我的心灵伤害。走就走,离了你就活不成了?我捂着小腹,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去,连地上东西也没想起来拣,就夺门而出。门在身后猛的关上,关沙那疯狂的低吼还在传来。
我才走到楼梯拐弯处,就看见阿梅站在那,想必屋内关沙的话她都听见了吧。她忙上前来扶住我,我靠着她一步步急切地往楼下走去,阿梅说:“阿静,司令不是真的要你走,只是一时气话。你现在这么虚弱,怎么能走呢?”
我强忍住眼泪:“不,我一定要走,就算死在荒山野岭,我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了。”脚下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我死撑着走到了一楼,感觉下体的血又在不断地流着,愤怒、疼痛、心痛折磨着我,脑袋阵阵眩晕,我告诉自己:不能倒下!不能倒下!你就要脱离关沙这么恶魔了。
终于走出了大门,士兵像往常一样又要跟过来,我虚弱地对他说:“我已经被你们的司令扫地出门,不要再跟着我了。”那两个士兵还在迟疑,关沙愤怒的声音在楼上响起:“让她走!”
我在阿梅的搀扶下,艰难地行走在小路上,回望那栋楼,脱离了,终于脱离了这个禁锢我几个月的牢笼。像是舒了一口气,我顿时松弛下来,身体再也没有丝毫力气支撑,软绵绵地瘫在地上,昏倒过去。

回到原点

黑暗中,一群张牙舞爪的妖魔,张着血盆大嘴狰狞地向我扑来,吓得我拼命地逃,跑啊,跑啊,在幽暗的原始森里里穿来穿去,怎么也逃不出妖魔的视线,最后,我终于被魔鬼一把抓住,瞬间,那妖魔的脸就变成关沙的模样,愤怒,痛苦烧灼着他那张刀刻一般的脸,他死死地摁住我的脖子,我惊恐地大叫,“啊!”的一声,自昏迷之中醒了过来。
脑袋昏昏沉沉的,我还沉浸在刚才的噩梦之中,关沙,你这个魔鬼,连做梦你都不愿放过我啊。
许久,我才清醒一点,费力地睁眼四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干草铺就的地铺上,阿梅正蹲在旁边,担忧地看着我。我张嘴说话,声音沙哑细微,明明费尽了力气,却像蚊子嘤嘤一般:“阿梅,这是哪里?”
阿梅扶着我坐了起来,把一床又脏又破的军用毛毯垫在我的腰后,:“这是我哥哥家。你就放心地在这里住着,先养好病再说,你都昏过去一天多了,吓死我了。来,把药喝了。”说完,端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一股刺鼻的气味飘过来,我皱皱眉头,还是强逼着自己喝了下去,现在没有资格挑三拣四,身体最重要。
喝完药,感觉稍稍好些了,我打量着周围的情形,这是一间又低又破的草房,像茅草庵子,窗户又小,屋内光线很暗,又热又闷。尽管如此,能有一个安身之处,已经是万幸了。我感激地对阿梅说:“阿梅姐,谢谢你。多亏了有你,不然我早就去见阎王爷了。给你添麻烦了,你哥哥家日子也不好过吧,我都没什么可以给的,在这白吃白住,真是过意不去。”
听我这么说,阿梅连连摆手安慰我说:“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对我家有恩,既然你看得起我,认了我这个姐姐,我自然要照顾你。”
她的一番话让我几乎掉下眼泪来,阿梅,真是个善良的好心人。我心里暗暗想:有朝一日,要是我能挣点钱,一定好好报答她。可随即又觉得自己太天真了,且不论自己拖着个残躯,在金三角这个地方,还能挣到钱吗?除非我也去种鸦片、贩毒。
我就在阿梅的哥哥家住着,阿梅还在关沙那做事,不能整天陪着我。我特意嘱咐她,不要告诉关沙我在这儿。但心里却明白,要是关沙逼问阿梅,是瞒不过他的。
我向阿梅问起那天的情景,关沙到底是怎么知道是我自己要堕胎的。原来那天我吃了老巫医给的药,引发了大出血,关沙急得不行,忙叫来那个巫医,弄得人仰马翻,一番折腾,好歹是止住了血。可是关沙大怒认定我是吃了巫医给的治感冒的药,才引发流产。盛怒之下,就要一枪崩了那个巫医。那个老头经不起这样的恐吓,立即就把我拿枪威胁他要打胎药的事给说了出来,还说阿梅可以作证,证明那天我是去把脉看有没有怀孕,而不是看病。
我连忙问阿梅:“关沙有没有为难你?”阿梅说那倒没有,只是当时司令知道了是这么一回事,当下就像是遭了大病一样,脸色非常差,一句话也不说。然后阿梅又数落起我来:“阿静啊,你都没告诉我说你要打掉孩子,我要是知道的话,应该劝劝你才对。我们这里不像城里,有医院。吃这些土方子弄的打胎药,弄不好就要出人命的啊。”
“那那个巫医怎么样了?”希望关沙不要为难他才好,毕竟他没做什么。
“他没事。当时总司令只说,一定要救活你,不然他的脑袋就难保。幸好后来你的血止住了。司令也就放他回去了。唉!你可知道,在我们这里,冲犯了巫医,是要遭报应的啊。”
呵呵,是啊,当然遭报应,我不就是例子吗?其实,在这个地方,巫医并不全是装神弄鬼,还是有一定的医术的。至少从他救醒了我这点就可以看出来。
每天喝着阿梅给我抓来的药,感觉似乎渐渐好一点了。阿梅说要等流血干净,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行的。还说小产等于坐月子,嘱咐我不能受风寒,不要沾凉水等等。没办法,身上实在是脏得难受,那天瞒着阿梅擦了一下身子,被她发现了,把我狠狠地说了一通。我每天躺在这个狗窝一般的茅草铺上,尽管是炎热的夏天,却感觉身体没有丝毫热气,冷冰冰的。汗流下来,干了,粘乎乎的,又接着流。头发一缕一缕的耷拉在头上像一堆稻草。虽然没有镜子,但我知道自己现在绝对是蓬头垢面,形象邋遢,脸色蜡黄,几乎和乞丐无异。
阿梅哥哥一家的生活简陋得难以令人置信,几间破烂的草房,为了特意照顾我,让我一个人住在一间小屋子里。全家人都睡在地上的干草窝里,家里除了生产用的几件劳动工具之外一无所有,家里只有一口吊锅挂在墙上,一把菜刀,几个塑料盆。平时吃饭就是糯米做的饭团加菜汤。虽然他们如此贫穷,人却很善良、淳朴,对我照顾有加。这更加让我这个白吃白喝的人内心不安。一个阿梅的儿子已经让他们难以承受了。说起阿梅这个儿子,实在是让人惋惜,痛心。抽大烟是不可能戒得了,烟瘾没发作时还好,情绪正常,还能帮着做点事,一旦烟瘾发作,就会失控,在地上打滚、撞头,流鼻涕,流眼泪,浑身发冷,甚至有时候大小便失禁,家里人要费大力气把他捆起来才行。人瘦的不像样,只剩下皮包骨。这里的山民,没几个男人是不抽大烟的,对这样的情况已司空见惯,他们没有资本抽好的鸦片,只能吸劣质的土烟,正是这样的土烟,才更伤身体。阿梅也清楚儿子的命,她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已接受这样的事实,不再伤心,依旧坚强地活着,照看着他儿子,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天。
正是他们这样贫穷、艰难的生活无形中鼓励着我,本来被病痛折磨的万念俱灰、毫无生气的自己在看到他们依旧那么认真,顽强地生活之后,觉得自己再也没有理由怨天尤人,自怨自艾,不坚强地活下去。
每天,想起关沙,想起那天他盛怒的样子,想起他在我重病在身时撵我走说的那些话,心里有着隐隐的痛。想着,想着就责备自己,真是个没出息的女人,都被他赶出来了,还想他干什么呢?难道是之前他的一点温柔呵护已收买了自己吗?靠一个男人生存下去,永远都是一种错误,何况实在金三角这种地方。每天都这样心思纠结,翻来覆去。
四五天过去了,我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只想尽快养好身体,摆脱这病恹恹的样子,住在这里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那天中午,我被热气蒸得晕乎乎的,躺在地铺上眯着眼,想睡又睡不着。正在此时,感觉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带进来一股热浪。我迷糊着说:“阿梅姐,大中午的你跑过来干什么?怪晒的。”过了半天,也不见她说话。于是睁开眼睛,一看,关沙就站在我边上。
我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内心却情绪激动,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这个恶魔,他来干什么,来看我离了他,就没有好日子过,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落魄相?
关沙缓缓蹲下身来,伸出微微颤抖的大手替我拨开粘在脸颊上的汗津津的头发:“阿静,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他的一句话,击破了我几天来巩固的防线,顿时,委屈,痛苦,难受一齐涌上心头,泪水像开闸的洪水,奔流而出。
关沙轻轻抱起我,搂在怀里,脸紧贴着我的脸颊:“几天不见,你怎么成这样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时冲动,乱发脾气。”
此刻,我的泪水流的更凶,挨着他的胸膛,感觉他的气息又回来了,这么熟悉。
“那天你一走,我马上就后悔了。可是放不下面子来追你。我真是该死,当时你还病得那么严重。晚上要带着马帮押货出去,我不得不去,今天才回来。我知道阿梅在照顾你。一路上,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你,担心你。我想明白了,就算你心里没我,恨我,我也要留你在我身边。我不能失去你。”
关沙抬起我的脸,用手抹去我的泪水,他粗糙的手指,带来熟悉的触感,我哽咽着,泪眼朦胧地看着关沙,他的脸上风尘仆仆,眼窝深陷,胡子拉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走,我现在带你回去。”关沙抱起我,把我的头紧紧靠在他的颈边,往外面走去。
似乎玩了一场仿真游戏,我永远是被动的那个,输得遍体鳞伤,最后,又回到了原点。不得不承认,离了关沙,我就是没有好日子过。他是我的克星,像高高在上君主一般掌控着我的命运,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一回去,关沙就叫来一个人给我看病,原来是他从城里喊来的医生。大概之前关沙把情况和他说了,医生给我打消炎的点滴,关沙一直在旁边陪着我,又叫阿梅去厨房做了滋补的食物。
晚上睡觉时,我觉得自己身上脏,说怕热,不想和关沙一起挨着睡。可是关沙置之不理,在我身边躺了下来,伸出一只手臂搂着我。我们都没说话,屋里静悄悄的,似乎往日的宁静平和又回来了。许久,关沙扭过头来,轻抚着我的脸庞:“静,跟着我,总是让你受罪。对不起。”
“静,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打掉我们的孩子吗?”
我哽咽着说:“我害怕。我从没想过在这种情况下生孩子。在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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