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榕树,长得茂枝盛叶,树干粗大,树枝繁杂,一条条枝条从上垂下,『插』在大地里生根发芽。
一大片的大榕树,茂盛到可以遮挡住月光,李风向内望去,已经看不清情况了,他顿了顿,对刘梦琴道:“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这里平静,应该安全吧。”刘梦琴一边喘着气,一边应道:“嗯。”
当下,李风两人找了棵大榕树,靠在盘缠的树根上休息,惊恐了一天,两人都没有睡意。刘梦琴就跟李风聊起天来,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她在问,李风在答,问题也是一些无聊到蛋疼的问题,刘梦琴问得多了也没什么兴趣,黑暗中她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眼睛呆板起来,呆呆的望着前方的黑夜,李风也无话可说,闭起眼来养神,但他怎样也无法再安然入睡,时不时就睁开眼睛向前方望去,总是担心凶狼会追来。
时间一步步的流逝,树林里一片平静,谁也没有说话,只有天上的月亮不停的西移。渐渐的,李风再也挨不住沉重的眼皮,睡着了。黑暗中,刘梦琴感到了李风的冷颤,犹豫了一阵,最后还是抱住了李风,她没有睡去,一直望着李风,黑暗中,她伸出了手,缓缓的抚『摸』着李风的脸,良久她幽幽的一叹,道:“李风,你是个好男人,是我贱,配不上你。”说着说着,刘梦琴又忍受不住低声抽泣起来,她死死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但眼里的泪水却汹涌的涌出,她忍不住内心的煎熬,对李风道:“如果我……我告诉你……你会原谅我吗?”
无人回答,李风呼吸均衡,早已经沉睡在梦乡里。刘梦琴又是一阵悲伤,伸手抚『摸』着李风的脸孔,黑暗中,她看不到李风的模样,她只是想将李风的轮廓记在脑海里。不知哭了多久,刘梦琴也敌不过困意,睡着了。
清晨,鸟鸣花香,空气清新,本是个沁人的早上,但却被一阵急促的狼嚎打破了,榕树前方,一头狼刨牙舞爪,猛然引颈向天狂嚎,嚎叫声凄厉,响彻云霄,持续了足足半分钟。大榕树下的李风猛然一惊,弹了起来,他一眼就见到了前方那头引颈嚎叫的狼,一惊,连忙摇醒刘梦琴,叫道:“快起来,我们要走了!”刘梦琴见到前方那头狼时,整个人已经惊得满脸失『色』,任凭着李风拖着向前跑去。
“嗷嗷嗷嗷”
狼嚎声停,远处的山间又响起了三阵惊天动地的狼嚎。李风一震,知道狼在呼唤同伴!他回头望去,见狼已经疯狂的扑来,大惊,道:“快,快爬上树去。”刘梦琴不敢怠慢,抓住榕树的根就急速向上爬去,但太慌张了,一失手就滑了下来,她慌叫了起来,李风回头见狼疯狂奔至,托住刘梦琴向上推去,自己也抓住榕树根条爬了上去。
“快快……”李风边回头警戒着凶狼,一边不停的催促着刘梦琴。刘梦琴哪里能承受得起如此的催促,慌慌张张的向上爬去,但身体却抖得非常厉害,李风心急,抓住一条又粗又大的树根爬了上去,然后再抓住刘梦琴,将她拉了上来。狼此时奔到,一头扑上,狠狠的撞在树干上,它围在树下不停的嚎叫,每次嚎叫,远方都会响起阵阵的狼嚎声,不一会儿,其余三头凶狼就出现在李风两人视线内。
李风不敢怠慢,对刘梦琴道:“快,快爬上高处。”这次,刘梦琴反应敏捷了起来,一个劲的往上爬去,李风也跟着爬去。两人不敢掉以轻心,一直爬到树顶才停了下来,此时,树下也聚集了四头凶狼,它们围在榕树四周,不停的咆哮。
“顶!”李风冲着群狼骂了一句,舒了口气,对刘梦琴道:“我们安全了,只要不下去,它们就奈何不了我们,我们就呆在这里,就不信这群畜生比我们更有耐『性』!”说完,李风就坐在树杈上,指着旁边的树权道:“你也别站着,坐着,我们跟它玩消耗战!”
“嗯。”刘梦琴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应了句,并坐了下来,她直直的望着树下四头凶狼,狼也直直的望着她,一时,两者对视起来,但渐渐的,刘梦琴脸上的担忧越来越浓,她忍不住道:“李风……你看狼,它们一直饿着,我想它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特别是它们的眼神……”
李风向狼望去,也感到了狼眼里的凶恶,他吐了口气,道:“不等又能干什么?我能对付一头畜生,但对付不了四头啊,还是呆着,就跟它们玩消耗战!”刘梦琴也知此时的情况,无奈的叹了口气,幽幽的道:“要是我当初不去找你,你也不会跟着我受这累活了。”
“如果你不找我,我后果更严重!”李风又想起了那个口口声声说看上他并立言要娶他的女子,浑身打了个抖,道:“庆幸你把我从虎口中救了出来,要不是你,我现在可能人财两空了。”
“嗯?”刘梦琴疑『惑』的望着李风,但见李风闭口不言,她又是幽幽一叹,道:“李风……如果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想?”
李风一顿,直直的望着刘梦琴,道:“我说过,以前的事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起它!”
【第068章】寻找李风
【第068章】寻找李风
在一条急速的河流前,一群执刀青年在围着河边的一辆倒翻的小车,此车全身通红,正是那辆思域。其中一个长得獐头鼠目的青年对一个中年男子道:“黄哥,车内没有尸体,他们可能被大水冲走了,我看我们……”那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刘梦琴的丈夫,闻言,一直压抑的怒火又爆发了出来,他冲着獐头鼠目的家伙吼道:“被大水冲走了也要找到尸体!我不管他妈的有什么顾虑,反正老子就要找到他们这对狗男女,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是……”獐头鼠目的家伙一挥手,叫道:“大家都听到了吗!给我往下找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群青年闻言都不免有些扫兴,他们找了一天,好不容易找到了这里,却还有更大的任务。其中一名黄『毛』忍不住道:“老大,再往下找去就是森林了,那里猛兽众多,他们要是落到那里了,肯定活不了多久!”
中年男子闻言,猛的向黄『毛』瞟去,眼里闪过一丝厉芒,旁边的老大一抖,连忙喝道:“他妈的废话少说,都给我去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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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尘镇上的汤粉店里,三人正喝着酒,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其中一位就是与李风有过奇缘的女子,她姓许名红茗,别名红孩儿,是这里最具争议的一个人物,江湖人称“男女不吃,老姑婆”,但那是以前的事,自从二天前遇到李风后,许红茗就变了,一直保持了十九多年的初恋情怀被激活,她竟然说出了“我爱你”这样的肉麻情话。
“爹,我不想在这里窝了,我要出去闯『荡』!”许红茗喝起酒满是英气,透着股豪爽的侠气,她喝了一大口二窝头,放下酒碗,道:“这里已经不适合我了,我要离开这里。”
“哦?”许红茗的父亲是个汉子,平时比较木讷,但女儿的事关乎着很多,他不免有些沉重,道:“在这里活得好好的,怎么想离开?我不同意。”他一拒绝,许红茗就不满意了,她不像城里的女孩一样嘟起小嘴开始撒娇,她的作风更直率与豪爽,干脆的道了一句:“你不让,我也要走!”许父一顿,不禁有些气愤,正欲喝斥女儿,旁边的中年脾酒肚笑着阻止了他,中年脾酒肚先是望了一眼许红茗,笑着问道:“娃,告诉你叔,你这样做是不是因为那个臭小子?”
许红茗一把放下酒碗,道:“还是叔叔了解我,不错,我就是因为那小子,我准备跟他走,在外面闯出我们的世界!”闻言,中年脾酒肚呵呵一笑,赞赏的道了句“有志向,好孩儿!”而许父却有些郁闷,他阴着张脸道:“都是那个臭小子,他一出现又让你疯成这样,这几天日夜不睡就是为了打探他的消息,现在还跟老子说,你为了那个臭小子,竟然要离开我!反了,真的反了!”
许红茗闻言一笑,道:“要不,爸你也跟我出去,这个世界这么大,别看哪里都是人,但主宰它的人永远都不多,你的实力是全镇都知的,去哪里不是上位者?”说着,许红茗就举头一喝。许父却叹了口气,无奈的道:“廉颇老了,无人问能饭否了,就算有,我也有心无力了,自从你妈过世后,我就没了锐气,所有事都看淡了,现在最在乎的就是你这个长不大的娃,以前还怕你一辈子都嫁不出去,前几天知道你对那臭小子有好意了,还让爸我高兴了二天,哪知你现在竟然张口要离开我。”说着,许父不禁有些悲伤,一口就喝干了碗里的酒。
许红茗原本还从容,但听到她的母亲后,她也就平静不下来,脸上有丝柔情,眼里有些歉意。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许红茗看起来才像个女孩。
“别说这伤心事了,来来,咱们干杯。”中年脾酒肚适时出来打和场,举起酒碗一干而尽,吐了口气,他对许红茗道:“你爸也真的老了,跟不着你去折腾了,我看你就从了他,乖乖留在他身边吧,呀……”
许红茗闻言,脸『色』沉重,她望了一眼独自喝着酒的父亲,嘴唇一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举起了酒碗,道:“什么也不说,干了它!”一口喝干后,一名身穿警服的青年突的从门外奔了进来,他对中年脾酒肚道:“局长,出事的车找到了。”中年脾酒肚“哦”一声回过头,旁边的许红茗已经叫道:“在哪里,人还好吗?”
“车就在河边,但……里面却没有人。”青年如实交代,许红茗闻言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急道:“在哪里?快跟我去。”
“是。就在高村下的河边,离这里不是很远。”
当许红茗赶到高村下的河边时,那车红『色』的思域小车已经被翻正过来了,周围几名民警在忙着搜索,见了中年脾酒肚的到来,连忙敬了个礼。中年脾酒肚问了几句,大概了解情况后,就与许红茗来到思域前,他大概望了一眼小车,对许红茗道:“娃,那天臭小子坐的是这辆车吗?”许红茗望了一下车牌,点头是道:“不错,我记得它的车牌,正是奥a开头的,是广州开来的,外地的车我一般印象深刻。”
“嗯,果然是奥a,那就是说车主是广州人了?她怎么来这里?她与那臭小子又是什么关系?”中年脾酒肚发出了疑问,许红茗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反正就不是什么好女人!缠着我男人的女人都是我的敌人。”旁边的一名民警见中年脾酒肚疑『惑』,立即说道:“局长,刚才我联络了局里的小张,要他联系上广州那边的,查到了车牌的主人正是个女人,姓刘名梦琴,是这里的人,家就住在七芝村。”
中年脾酒肚闻言一笑,赞赏的望了眼青年,道:“干得不错,还有什么资料吗?”那青年闻言又是一动,道:“刚才我派人去七芝村找了找,也确实有刘梦琴这个人,家里有年老的父母,听他们说,刘梦琴前几天就回来了,说是探望他们的。但不过听他们说……”中年脾酒肚与许红茗都一动,追问:“怎么?”
“听刘梦琴的父亲说,她与李风赶到家里时,正好遇上她的丈夫,并与他发生了争执。”青年民警刚说完,许红茗就问道:“刘梦琴的丈夫就是‘黄哥’吗?”青年民警一惊,道:“你怎样知道?”许红茗没有回答,她低头不言,良久开口道:“我知道是谁害我的男人了,那天追杀他的人就是这个黄哥的狗爪!”说着,许红茗又彪悍起来,狠狠的道:“我才不管他是黄哥,还是红哥,敢害我男人,就是我许红茗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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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片茂盛的榕树林里,李风与刘梦琴坐在树杈上坐了很久,从早上开始,到了中午,又过了中午,到了下午,当夕阳西下时,李风与刘梦琴再也耐不住,他们往树下望去,见到的依然是狼头。但奇怪的是,整个大榕树下只有一头狼,其余三头已经不见了,李风正奇怪着,旁边的刘梦琴已经惊呼了:“快,快看那,那狼回来了。”闻言,李风往下望去,也见到了另一头狼,它叼着一只死兔,缓缓的从山间跑来,树下的狼嗅到了那股血腥味,引颈高嚎,猛的向死兔奔去,叼住同伴嘴里的死兔就啃嚼起来,而那头从山间奔来的狼缓缓的来到大榕树下,对着李风两人嚎叫。
“嗷嗷嗷嗷”狼嚎声刚停,远方的山间就响起了二阵激烈的狼嚎声。一刹那,李风明白了狼群的狡猾,心里不免有些惊讶,想不到狼比人更『奸』诈,一头留守两人,其余的去寻食,但却不曾走远,一旦李风两人落地,想必四头凶狼一定会凶猛扑来!
“怎么样?它们肯定不会如此轻易就离去的!”刘梦琴也感到了狼的狡猾,整个人已经慌成了一片,原本还以为会有奇迹出现,但怎样也想不到,比他们更狡猾的是狼。李风强作镇静,分析道:“现在下去也等于送死,还是呆在这里吧,天黑了,不方便行事,待明天太阳出来后再行事。”刘梦琴一叹,道:“不在这里又能干什么?”说着,她眼『色』又是一暗,道:“对不起,都是我害你。”
李风面无表情,淡淡的道:“你要是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我永远都是那句,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要面对的永远是前方的未知与不测。”说着也不再理会刘梦琴,闭眼养神。刘梦琴幽幽一叹,低喃了一声“你不懂的”就闭嘴不言,她转头向另一边望去,对着大榕树里的黑暗,她又发起呆来,大脑里不停的浮现这几天来的经历,与李风相遇与相知的经历,先是酒吧偶遇,再是家庭剧发,后是躲避追杀,再后是洞里激情,最后就是现在的等待。想起这个中的点点与滴滴,刘梦琴的心就忍不住颤抖起来,她又叹了口气,突然问道:“你睡着了吗?”良久也不见李风回应,刘梦琴又叹了口气,自嘲的道:“是我自作多情了。”
李风睁开了眼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他看了一眼刘梦琴,摇了摇头又再次闭起眼去。树下的狼不叫了,一头守在内,一头在外闲逛,还有二头在远外呼应,四头狼都知道李风与刘梦琴是这片森林里最美味的猎物,潜意识里只有一个冲动,就是等待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大榕树里一片安静,偶尔也只有一二声的鸟鸣,天地间沉静下来,连夕阳也不敢停留,快速流逝,片刻已经夜幕降临,黑夜再一次覆盖大地。朦朦胧胧中,李风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中,李风又闭起了眼睛。时间渐渐的流逝,当天上的月亮挂了出来时,山间又响起了四阵响彻云霄的狼嚎。
“嗷嗷嗷嗷”
【第069章】生死攸关
【第069章】生死攸关
李风一震,从梦中醒来,他低头寻找,猛的一惊,突然狼不见了?听着远方的山丘传来的狼嚎声,李风心跳加速,此刻所有的狼都站在最高处对着明月嚎叫,是逃跑的最佳时候!李风心里激动,摇了一摇刘梦琴,此刻才发现刘梦琴一直睁着眼睛,并没有睡过,他也不多管,直接道明了自己的主意:“趁狼在山头对月高嚎,我们快逃!”刘梦琴一震,也向树下望去,映着银白『色』的月光,果然如李风所言的那样,狼已经不在树下,她半是惊讶半是喜悦,道:“我们逃得了吗?它们就在山丘上啊。”
李风急道:“别胡思『乱』想!它们是在山丘上,但别忘了我们与它们之间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