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去叫厨房准备解酒汤跟热水。”
鱼環姬上前想扳正陆容夏还才碰到她,她又忍不住吐了,吐出血水。
陆容夏已经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躺在那里要死不活的样子。
“你怎么不拦着她?都吐血了!”燕儿端着热水进来,鱼環姬着急说道。
“拦不住...爷说她要招呼客人...那些人一直在跟爷碰杯对酒。”燕儿说着又想哭。
“先过来帮我把她扶到我房间。”鱼環姬扶住陆容夏一边,燕儿架住她另一边走到隔壁鱼環姬的房间。
“去把热水端过来。”
鱼環姬开始解陆容夏的衣袍,将她脏衣服一股劲的全脱下来,用被子盖好她。
燕儿将热水端在鱼環姬面前。
“去把门窗关上。”
鱼環姬用帕子侵湿水拧干替陆容夏擦身擦脸。
大夫来看过开了张保胃健脾的药方就走了,陆容夏昏睡嘴里嘟嘟囔囔说不清话,时不时吐出滩血水折腾了鱼環姬到大半夜。
“小和尚你们每天都干些什么啊?”
“哎~是不是每天都敲那个什么什么鱼啊?”
“哈哈,那个叫木鱼~杏儿这个都不懂~”
“我又没出家当过和尚,我怎么知道那个叫什么~”
陆容夏浑身难受头也疼的受不了,外面还吵吵闹闹的让人不清净。
“吵什么吵!”陆容夏推开门怒吼道。
“容爷你醒了?饿不饿?”玉儿一见陆容夏露面就殷勤问她。
“吵什么你们?”陆容夏不耐皱着眉问道。
“容爷,我们在说这个小和尚。”玉儿连忙回答
“和尚?”陆容夏看到女人堆里的释空了然了。
“他以后都不是和尚了,他就是我弟弟,过来。”陆容夏对他招招手。
释空倒也乖巧,没有反抗走到陆容夏面前。
“你以后就是我弟弟,跟我姓陆,陆游的陆,你就叫陆漫漫。”陆容夏说完就笑了。
“容爷...你不姓容啊?”玉儿惊愕问道,因为当初陆容夏介绍自己说的是‘容夏’。
“我姓陆名容夏,陆容夏。”
“可是...前朝国姓就是‘陆’...”玉儿与其他姐妹相视互望。
陆容夏淡然挑眉,“怎的?国姓普通百姓就不能姓了?”
“没有没有,玉儿就是随口一说,容爷别生气。”
“燕儿带漫漫去帐房先生那儿学字学管帐。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求索,你的路还长好好学,知道吧。”陆容夏摸摸释空光秃秃的头颅。
“知道。”释空乖乖点点头。
“再吵你们就给我去劈腿拉筋,不许吃晚饭!”陆容夏脸上的表情是认真的,并非平常玩笑的恐吓。
“是,容爷。”少女们低着头认错。
陆容夏转身进房,鱼環姬侧躺在软榻上轻皱眉睡的不安稳,她侧躺在床遥遥望着鱼環姬的睡颜怔怔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锁个10来天,看能不能一口气全更掉。。。一天一点的看赶脚好坑的说… …。。我又怕我一锁。。亲们就把我就这么给忘了… …。。。所以亲们觉得如何。。。。要不要锁… …?
☆、第 24 章
飞越楼的名声越来越响,财源滚滚来,一个月表演六次,次次爆棚一晚都能赚个近一万纹银,还没加上平时酒楼的盈帐。
赚钱了,心情好,陆容夏挑了个好天气带着十余个舞娘们一起去秋游。
“哎,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橙子,我想吃橙啊!”
陆容夏不爽在土地里的干稻草上滚来滚去。
“容爷~你除了喜欢吃橙,你还喜欢什么啊?”在旁边忙着生柴火的舞娘问她。
“哈,院子我栽的那几颗茂盛大树,树边那几颗小草,隔壁家养的那只公鸡,每天早上它都会叫我起床。”陆容夏颇认真的说道。
“那容爷喜欢什么人呢?”她们故意问陆容夏。
“容爷我啊,喜欢漂亮的人、认真办事的人。”
“嗨哎~”舞娘们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很不满意。
“就比如说~我们的鱼姬师傅~”陆容夏坏笑道。
鱼環姬没有理她坐在马车边不搭话。
“哎~~!!那玉儿可要心碎了哎~~”
名为‘玉儿’的舞娘娇怒打了一下那个嘴快的舞娘,然后羞涩的低下头。
“鱼姬,我们去找找树林里有没有小兔子,抓两只回去养啊。”
陆容夏并没有在意舞娘们的举动,而是兴奋的蹦到鱼環姬面前跟她说话。
“有你也抓不到。”兔子跑得多快啊,就她还想抓呢。鱼環姬对此兴致缺缺。
“a~我抓给你看!”
陆容夏不待鱼環姬回答拉着她往树林里跑,玉儿直勾勾的看着她们两个人的背影在树林里消失不见,玉儿怒将好不容易搭起来的火炕给踢倒了,其他舞娘都对对方使眼色走到一边去了,给玉儿留下空间。
“你在想什么?”
鱼環姬与陆容夏并肩站在飞越楼三楼正中的雅室隔着窗户看着下面。
“天气在转冷,雪天舞娘们会受不了。”陆容夏怔怔看着下面的露天舞台说道。
鱼環姬已经在心里准备好听到陆容夏那些不正经的回答,却不曾想陆容夏却是真的在考虑问题,这也确实是个难题,以往的舞台都在室内倒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可以用篝火做主题,舞娘们围绕着篝火随乐起舞,之后呢?总不能次次跳篝火舞吧。”
鱼環姬从侧面望着在认真思索的陆容夏,轮廓有致的小脸型,灵眉俊眼,敛皱间英气俱现。陆容夏是个特别的女子,挥斥纸扇意气风发,她天生具有王者之气。
陆容夏往旁边瞥去一眼,发现鱼環姬盯着她的侧面怔怔出神,嘴角勾起笑意。
“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不然怎么盯着人家看呢~”
鱼環姬收回视线沉默不说话。陆容夏的性子,你越搭理她她就越没完的得瑟,到最后只能气死自己。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民间盛传飞越楼歌舞一绝惊动长安,朕望重阳佳节与众卿一同观赏其美奂美仑精美舞姿。”
“爷,初雪雅室有人相请舞师们一见。”
酒楼小二跑来传话,鱼環姬停止勾动琴弦,望着一旁默默无言的陆容夏,自从陆容夏接下圣旨一下午她都是这副沉默不语的模样。
“让客人稍后,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鱼環姬起身欲进到内室去换衣裳,走过陆容夏面前却被拉住。
“我去,你就待在这里。”
陆容夏起身整整衣袍,一扯衣摆跨门而出,走到树林夹道,阳光碎在地上,陆容夏放慢脚步,脑中杂绪纷飞。
终于走到一楼角落初雪雅室门口,陆容夏振作精神,敲门推门而入,不算小的房间里容了10余人后显得有些拥挤,许仲柏、左明旭、左勋琦都站在房间里看着她,陆容夏轻轻沉眉疑惑看着他们。
“来者何人。”从最里面的屏风后传出雄厚的声音。
陆容夏心突兀的跳了一下,“草民容夏是飞越楼的排舞师。”
房间里一时死寂,接着有人走动的声音,陆容夏看见从屏风后出来七尺年轻男子,他头戴玉冠,身穿缎面锦服,脚踏高筒金丝绣面靴子,他的出现让房间站整齐的众人都矮了头,一时间让人感到一股威严君临天下之势。
“你说你叫容夏?”
陆容夏低下头弯腰拱手。
“草民正是容夏。”
“抬起头来。”
陆容夏犹豫了一下,抬起头将视线投在他的鼻子上。
“看着我的眼睛。”
陆容夏心里警铃大作,抬起眸直视撞进对面男子深色眼眸。
“我问你,为何你见到我不下跪。”
突然陆容夏双膝盖狠狠嗑在地上,地上铺着的薄青石板破裂,陆容夏低着头双手撑着地还是稳不住颤抖的身子。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陆容夏就突然双腿齐跪在地上。陆容夏膝盖陷下去的薄石板,可证她是多用力,众人清楚看见陆容夏低头的下方有水滴滴在薄石板上,却固执未吭出一声。
男子不露痕迹瞥了眼站立的人,嘴角轻勾一个幅度,坐下玩味看着手撑着地倔强的身影。
“飞越楼的舞都是你一手编排的?”
“是。”简短的回答中带了一丝不难让人察觉的泪音。
“抬起头回话。”
陆容夏深呼吸两下,坦然抬起头,鼻头已经泛红,眼眶周围含着湿意,陆容夏用力皱眉加强眼中的倔强。
好一个倔强的眼神,左笛峯轻勾嘴角。
“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小人不知。”陆容夏深呼吸努力平静的说道,泪从眼角溢出眼眶也不在意,似乎流出眼泪的不是她的眼睛。
“孤乃当今太子,容夏,你可记住了?”
“小人...记住了。”陆容夏哽咽硬逼回泪。
左笛峯起身绕过陆容夏走到门口回头笑。
“孤期待重阳你的表现。”
陆容夏上身趴在地上,将头埋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你就告诉人家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呗… …瞧把各位亲急的。。噗。。。鱼妹纸是坏人。。亲们要道长修理她么… 2…
☆、第 25 章
“容夏...”许仲柏待左笛峯走后,想要去扶陆容夏。
“别碰我!”陆容夏压抑哭音怒吼道。
鱼環姬走出内室,看着陆容夏是被两个下人架拖回来的,心皱起来。
“你就不能好好照...”
鱼環姬突然被陆容夏扑抱住,鱼環姬抬手紧紧抱住她,陆容夏整个身子靠在她身上,头埋在她脖子处。
陆容夏...那个陆容夏...哭了...在她怀里...
许仲柏站在门口,不忍再看下去将视线移到一边。
陆容夏闭着眼平躺在床上,任由大夫剪掉她的裤脚,露出青肿的膝盖,大夫先是抬了抬陆容夏的脚试图卷曲一下,刚抬起一动,陆容夏就闷哼了一下,大夫摸了摸陆容夏的膝盖骨,陆容夏用力咬着牙,面部呈扭曲样。
“大夫,她的腿如何?”鱼環姬着急问道。
“膝盖骨骨裂了,她需要静卧休息,老夫开些外敷内服的方子,你们派人去抓药吧。”郎中开始收拾药箱子。
“大夫她需要躺多久?”
“伤筋动骨100天,看情况吧。”
“巧儿送大夫出去。”
“是。”呆在外室的巧儿恭敬回话。
鱼環姬替陆容夏的腿盖上被子,她的衣服被抓住,鱼環姬静静看着眼眶鼻头通红一直闭着眼的陆容夏。
鱼環姬也没有说话,坐在床边手握住陆容夏的手。
“容夏,你怎么了?”左勋琦小心翼翼走进来。
“你来了。”陆容夏躺在床上对左勋琦笑笑,鱼環姬将空间留给他们。
“听弟弟说,白天你被太子殿下哥哥打了。”左勋琦傻愣傻愣的关心陆容夏。
“不是太子殿下打的...”陆容夏沉吟了一下。
“勋琦,你觉得我好么?”
“好!容夏对我可好了,会带我去吃好吃的,还会带我一起玩儿。”左勋琦板着手指认真数。
“那勋琦娶我可好?”
“娶?”左勋琦不懂意思重复陆容夏的话。
“就是我做勋琦的王妃。”
“容夏做我的王妃?”
“好不好呢?”
“好啊!那我明儿就向父皇请旨!”左勋琦高声朗笑,他以为这是一件很玩的事情。
“嗯,那你早些回去休息。”
“好,容夏也好好休息,明儿我就向父皇请旨。”
“嗯。”
陆容夏看着左勋琦蹦跶蹦跶的出了房,脸上笑容垮下来。
“鱼姬,我照顾你,你会不会跟我走?”陆容夏盯着床顶轻声问道。
陆容夏与鱼環姬对视,最后鱼環姬败下阵来,替她捻好被子。
“睡吧,不早了。”
“睡这里吧,睡在里面。”
鱼環姬从柜子里抱出一床被子放在床的里面,脱了鞋小心越过陆容夏躺在里面。
陆容夏温暖的手伸过去握住鱼環姬放在被子外面的手,鱼環姬轻轻吐出一句。
“冷。”
陆容夏松开鱼環姬的手转过头一只手掀开鱼環姬被子的一角,又将鱼環姬的手放进去盖好被子,鱼環姬闭着眼不发一语。
左笛峯双手负于腰后,大步流星走到御书房外。
“奴才给殿下请安。”
“海公公无须多礼。”左笛峯朝海公公走近一步轻声问。
“父皇召唤孤来此,海公公可知是因何事?”
“回殿下,奴才也不知,不过...”海公公左右看了看再次压低了声音。
“今早下了早朝经王爷来找过皇上。”
“哦,如此。”
“殿下还是快快进去吧,切莫让皇上等急了。”
“多谢海公公提醒。”
海公公哈着腰点一下头回礼。
左笛峯沉了一下心,推门大步走进去,走到阶下止步。
“儿臣给父皇请安。”
“嗯。”坐在桌子后批着奏折的中年男子头也不抬。
“不知父皇召唤儿臣所为何事?”
“听说你昨儿出宫去了?”
“是,儿臣昨儿出宫去了飞越楼。”
“听说飞越楼的编排舞师的腿受伤了,你可知道此事?”
“儿臣不知。”
“现在你知道了,重阳节的曲目就交给你了。”
“是,儿臣领命。”
“飞越楼的编舞师是叫容夏吗?”
“是。”
“你见过她吗?”
“是,儿臣见过。”
“她怎么样?”
“此人眉清目秀、男生女相占尽风流。”左笛峯心中疑惑为何他会突然对容夏感兴趣亦不敢迟疑回答。
“此人是经王爷的义女,平乐王爷今日早朝向朕请旨赐婚的正是此人。”
原来左勋琦早朝请旨赐婚的经王爷的义女就是容夏!
左笛峯皱眉沉吟跪下。
“儿臣斗胆向父皇请旨...”
林嵩翎阔步走到陆容夏的修养的房间,陆容夏坐在软榻上吃早膳。
“你们都下去。”林嵩翎让鱼環姬燕儿等人都退下。
陆容夏不管不顾继续喝她的粥。
“平乐王爷请旨赐婚可是你授意的?”
“小王爷这是从何说起。”
“爹已经向皇上禀告因你腿受伤,飞越楼无法在重阳佳节御前表演,所以你不必搞这么多事出来。”
“容夏真的听不懂小王爷你在说什么。”
陆容夏将粥碗放在小桌上,夹小菜咀嚼。
“陆容夏,你太过自负终会导致自身灭亡。”
陆容夏顿了一下不语,继续细嚼慢咽吃她的早膳。
“这房契从何而来,我们都很清楚,你自恃才智过人所以将自己时常置于危险之地,以我之见,你不是才智过人,你是愚笨至极甚至是拿命去赌运。不是每一次你的运气都会那么好,我劝你收起你的小心思,不要妄想嫁入皇族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不然下次不是你躺百天就能解决的。”
“多谢小王爷的己见,不然我也不会需要在床上动弹不得百余天!”陆容夏冷冷打断林嵩翎的慷慨陈词。
“如果小王爷没有别的话想说,我想安静享用完早膳,小王爷日理万机,我也不便留小王爷一同用膳,慢走不送。”陆容夏冷面下了逐客令。
“陆容夏,你终会咎由自取,你最好清楚你到底在做什么。”
“多谢小王爷关心,我陆容夏与经王府无半点关系,小王爷不必担心会被我拖累!小王爷,请。”
林嵩翎生气拂袖而去。
“爷。”
燕儿进来声如细丝不安站角落,陆容夏与林嵩翎在房间里争吵的话让她们听了个全。
“少爷没有坏心的。”
“好心同样能害人。”
陆容夏抬眸瞥了眼鱼環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