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楠龙心大悦,从追桑榆以来,一直都是她请桑榆吃饭,这次终于等到人家请她吃顿饭了,无论如何这都算是一点小突破,尽管桑榆是被逼的,但吕楠还是很高兴。
桑榆和吕楠去吃饭了,秦浩和黄蔚然也要吃饭了。
餐桌前,黄蔚然刻意与秦浩并排坐到了一起,她看出了秦浩的警惕,她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个大爷,而秦浩就像个扭捏的青楼小姐,释怀一笑后,她倒上了酒,递给秦浩,说:“外边很冷,先喝杯酒吧,干杯。”
秦浩被动的拿过酒,喝了下去,他问黄蔚然:“黄姐,这次是你哪位朋友想画墙画?”
“这次不是朋友,是我的一个同事,她刚给孩子买了房子,我正好把你们推荐了过去”,黄蔚然又往酒杯里倒上酒,说:“现在先不提那些事,说点别的吧,秦浩,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秦浩看黄蔚然一眼,答道:“喜欢我女朋友那样的。”
“呵,你们感情还真好呢”,黄蔚然心里升起了嫉妒的情绪,她又端起酒,说:“我今天心情不好,陪我喝点吧,干杯。”
秦浩想想自己的酒量还算大,喝下这点红酒也没什么,便又拿起来喝了下去。
之后的时间里,黄蔚然一边往杯子里不停的倒酒,一边又对秦浩说了很多漫无边际的话,说她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说她那一次失败的婚姻,说到动情处,竟哭了起来。
秦浩听着听着,放松了警惕,也不由得同情起黄蔚然来,真没想到,这个女人,看起来强强的,心里原来也藏有这么多的苦。
不知不觉的,四瓶红酒已经见了底,秦浩尽管清醒,可脑子却也多少有了些晕晕忽忽。
黄蔚然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了,便一边梨花带雨的抽泣,一边缓缓往秦浩怀里倒去,秦浩一下挺直了身板,想推开她,又不忍心,只能直挺挺的坐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秦浩不敢动,黄蔚然可很敢动,她拉起秦浩的手,贴放到自己的心口上,无比可怜的说道:“有几个女人不想找一个真正关爱自己,真正值得依靠的男人?这些年我一直独自生活,每想到往事,总会痛不欲生,你能感受到我这颗心,跳的有多悲伤么?”
手掌触到那方柔软的区域,手指压住那粒弹性的凸起,秦浩的脸立时红了一个透彻,他想把手拿开,却被黄蔚然紧紧的按着,无论怎样都挣不开,黄蔚然毕竟是个女人,而男人在女人面前,一向又喜爱怜香惜玉的维持风度,秦浩矛盾的想,自己总不能一把将黄蔚然推到地上去吧?
黄蔚然见秦浩还有反抗,索性一屁股坐到了秦浩腿上,一边蹭着秦浩的敏感部位,一边附在他耳边说:“秦浩,能被你爱上的人,一定很幸福吧?”
说着,黄蔚然吻住了秦浩,手也敏捷地拉开了他裤子上的拉链,抚了上去。
秦浩刚刚被黄蔚然蹭来蹭去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这下又被她的吻和手一刺激,反应更是越发强烈。
秦浩迷糊起来,他顾不得眼前的人是谁,只条件反射一样抱住黄蔚然,想发泄他的欲望。
都说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话总是那么贴切。
造物者是公平的。男人在下边多了那么一截,就会在上面短了那么一处,男人的自控力,总是没有女人那么强,再好的男人,往往也拒绝不了诱惑。
两人的衣服,已经都脱了下去,两人的身体,已经滚到了一起。
酒后乱性,总是最狗血的剧情,可恰是这最狗血的剧情,在生活里却最易发生。
酒这东西,赐予了人们一个最佳的借口,因为有酒,因为喝了酒,一切似乎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两性的交合,本是上苍恩施给众生的一滴仙露,它不止能让爱得以升华,更能让物种得以延续,它是原始的,粗犷的,也是神圣的,静洁的,可人们却总是只图身体上的快感,而忘记它本质的内涵。
疾驰于非洲草原上的胡狼,翱翔于蓝色苍穹中的灰雁,奔走于南极大陆冰架上的企鹅,它们尚且懂得坚守自己的爱情,尚且拥有一夫一妻的观念,尚且一肩承担起家庭的责任,而高智商的人类,却往往不能。
秦浩只觉得自己像在沙漠里狂奔,他很干渴,而黄蔚然恰好给他送来了水源,他不顾一切的冲过去,不管水里有没有毒,只一味的大喝起来。
多日来的愿望终于能够实现,黄蔚然只觉得前方的景色突然靓丽起来,她紧紧抓着秦浩年轻强壮的身体,不住的起伏,不住的尖叫,那叫喊声,似是穿透了夜空中那层层的乌云,像闪电般,让远方那位正苦苦等待自己恋人归家的梅馨,心头不由的打了一个颤。
待清醒过来,秦浩总算彻底认清了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他抓过烟,一口又一口的吸着,表情沉寂到了极点。
黄蔚然贴到秦浩身上,一下下划着他那肌肉分明的宽阔胸膛,爱恋不已。
她觉得她和秦浩的关系已经有了质的突破,她觉得她已经掌握住了秦浩,男人都是有虚荣心的,都是有便宜就想占的,她觉得秦浩也不过如此,她娇媚的说:“你现在打算买房子,钱够么?不够的话,我拿给你,或者,你不用买,我那里有三四套房,你随便选一套去住就好。”
黄蔚然像对男宠一般对秦浩说出的这些话,严重的伤害了秦浩的自尊,尽管他现在犯了错,可他从来都是个有血有肉有血性的男人,当一个骄傲的男人听到一个女人对自己说出这种话时,他的尊严,已被践踏。
弱国无外交,弱者无份量。
这是个美好的世界,也是个现实的世界,更是个人吃人,人踩人的世界。
秦浩不怪黄蔚然的蔑视,但他恨自己的无能,心里流出了一滴血后,方才发觉,这个世上最懂他的人,只有梅馨,他不能失去她。
秦浩掐灭烟,推开黄蔚然,沉默着穿好衣服,又转过头,对黄蔚然说:“黄姐,我不是小白脸,也不会当小白脸,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我爱的不是你,今天的事,对不起。以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秦浩说完就离开了,留下黄蔚然一个人在那里发怔。
凌晨三点,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夜早已深了。
下雨了,也下雪了,下的是雨夹雪吧?打在脸上,生生的疼。
秦浩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家,家里的灯,还在为他亮着,梅馨坐在沙发上,目光直直的看着一身狼狈的秦浩,心一下凉透了。
秦浩站到梅馨面前,秒针嘀嘀嗒嗒的走过一圈后,跪了下去。
还用再说些什么吗?还用再想些什么吗?一切的一切,都那样活生生的写在秦浩痛苦悔过的脸上。
知道你压力大,所以从不像别的女人一样,对自己的男友说要买这要买那;知道你为房子苦恼,所以即使心里不痛快,也忍着让你去和黄蔚然见面。本以为你与别的男人不一样,本以为你懂得如何去控制自己,可到头来,却还是会犯男人常去犯的错,到底是我太放心,还是你太没心?
梅馨闭上眼睛,眼泪顺颊而落。
秦浩的心刺痛起来,这是他深深爱着的女人啊,他怎么能做出那种糊涂事,去惹自己的女人伤透了心?
他伸手想去抿掉梅馨的泪,梅馨却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一般,身体猛然后缩,避开了他的手。
秦浩的手怔在当空,几秒过后,又无力垂下,他小声说:“我错了,梅馨,别不理我,别……对我失望,以后,不,没有以后,从现在起,我不再跟黄蔚然见面了,好么?”
“一个黄蔚然走了,另一个黄蔚然会来,你让我怎么对你放心?”梅馨站起来,往卧室走去,立在门口,背对着秦浩,冷冷的说:“去洗澡,洗的干干净净,这段时间,你睡沙发。”
卧室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咔嚓”一声,上了锁。
男儿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跪着的秦浩,从没哭过的秦浩,把头埋在沙发里,带着屈辱,带着懊悔,落下了一串男儿泪。
第 69 章
无论犯下怎样的错,无论怎样伤心,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
梅馨的人生字典里,可以有沮丧,但永远不会有颓废。
一宿没睡,流了一晚的泪,疲惫至极的梅馨依然强打精神,化了淡妆,努力掩饰掉无精打采的情绪,和秦浩一起去做他们没完成的墙画。
秦浩买来了早点,梅馨没看也没吃,更没同秦浩说一句话,只冷着脸出了门。
秦浩垂着头跟在梅馨身后,目不斜视的盯着脚尖走路,一边担心梅馨没吃早餐会不会饿,一边大气不敢喘一口的抓头发,他了解梅馨有多倔强,他怕梅馨会跟他分手,他很后悔,也很自责,可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挽回梅馨那颗被他深深砍过一刀的心。
世人常有人生在世不称意的感慨,却少有明朝散发弄扁舟的豪迈。
梅馨和秦浩一前一后的默默走着,路边的行人几乎都能看的出他们是一对情侣,几乎都能猜得到他们之间出了问题,年小的孩子眨眼好奇,年轻的伴侣哀声叹息,年老的长者微微而笑,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岁月的前移,年纪的差距,总让人们在面对相似的事物时,用不同的态度去诠释。
若说人的出生是一幕喜剧,那么人的去世则是一出悲剧,喜剧孕育了悲剧的诞生,悲剧提升了喜剧的价值。史河长流,精彩纷炫的大千世界里,总是充满了种种相似又不相同的悲喜剧。
冬日的阳光总是带着清冷,即便浑身被它覆盖,也会感觉到凉。
这天,一起画墙画的时候,路璐总觉得怪怪的,她看的出来,梅馨和秦浩正在闹别扭,可这次别扭,闹的似乎与平时一点也不一样。
平时梅馨和秦浩闹别扭,梅馨会停不住的对路璐发发牢骚,秦浩也总会嬉皮笑脸的凑上去哄梅馨,可这次,梅馨一直红着眼圈没说一句话,秦浩也低着头,一副谁也不敢看的样子。难道出事了?路璐寻思,看他们的样子,一定是出事了,而且事情看起来还不小。
中午的时候,路璐拉梅馨出去吃饭,秦浩想跟在后边,路璐瞪他一眼,说:“你别跟着来,在这儿吃面包吧!”
路璐说完拉着梅馨就走了,走过十字路口,来到一家面馆,路璐要了两份菜和两碗炸酱面,她问梅馨:“你和秦浩怎么了?”
路璐不问还好,她这一问,梅馨的眼泪立刻又啪啦啪啦掉了下来,路璐一惊,赶快坐到梅馨身边,着急的问:“你们以前闹别扭你都没哭过,这次到底怎么了啊?”
梅馨哭的更厉害了,路璐见状,摇摇头,把梅馨抱到怀里,由着她哭泣,哭吧,等哭完了,才有心情说心事。
梅馨憋了一天的坏情绪,这一刻总算得以宣泄出来,她趴在路璐肩上压抑的哭着,惹的面馆里的客人主人都忍不住的往她身上瞧,看到一个漂亮姑娘哭的这么伤心,几乎每个人都悄悄的在心里为她的哭泣编织了一个或好或坏的故事。
等梅馨哭的差不多了,路璐拍拍她的背,掏出纸巾一点点的帮她擦泪,再把她散在胸前稍显凌乱的长发理好,心疼的说:“你说你怕看到我和桑榆哭,我也很怕看到你哭好不好,本来眼圈就一直红红的,这一哭,更肿了,这副模样,哪里像是爱美的梅馨啊?昨晚一定没睡好吧?你看你,能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干吗把自己折磨成这样?是不是秦浩出什么事了?”
“嗯”,梅馨哽咽着,艰难的说:“他昨天……跟黄蔚然一起……上床了。”
路璐一听,忽地一下站了起来,想了想,握着拳头又坐了下去,黄蔚然这个人,路璐还是有些了解的,她问梅馨:“出了这样的事,有什么打算么?”
“不知道,很乱,很憋屈。他现在就能这样,我不知道等结了婚,未来还会怎样。想分手,舍不得,想牵手,又不甘……很迷茫啊。”
“唉”,路璐握住梅馨的手,劝道:“梅馨,不管等你冷静之后做出什么打算,都不要轻易说分手。我和桑榆就是因为分手这两个字错过的,你和秦浩不能再走我们的老路啊,看看现在这些男人,有几个心思是干净的?秦浩真的已经很不错了。你们相爱七八年了,这么久这么深的感情哪能说丢就丢得掉?没有不吃腥的猫,不管是谁,都难免会犯些错误,他犯了错,只要罪不至死,你可以骂他打他惩罚他,但不能推开他,不能因为这一时的错误,就错过这一世的情感啊。”
“我知道,你说的我昨天晚上也想过了,可我见了他就生气,就失望,就想把他阉了,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他是喝了酒,但没醉,他不可能不知道,他怀里的女人不是我……若真想控制,又怎么可能会真的控制不住?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干干净净的秦浩了……我不知道我在他心里,到底算个什么……”梅馨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不要轻易怀疑自己,嗯?梅馨可是一直都很自信的呢”,路璐把筷子放到梅馨手里,说:“再说,你想阉了秦浩,也得先吃饱饭有了力气才能举起刀来啊,不管怎么样,都得先吃饭,吃不下也得吃,你要知道,你现在在这里哭,黄蔚然可在一边笑呢,你跟秦浩闹的越厉害,她笑的越厉害,你干嘛要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合算吗?值吗?”
梅馨听了路璐的话,想了一会,终是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路璐松了一口气,尽管梅馨吃的不多,但总比一点也不吃的好。
午饭之后,路璐和梅馨回去,秦浩见到路璐那双对他怒目而视的眼,明白梅馨已经对路璐说过他的光荣事迹了,当下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路璐想骂秦浩,更想揍秦浩,可她知道梅馨这个时候需要安静,便忍住了怒气,保持沉默。
下午趁着梅馨去洗手间的工夫,路璐卯足了劲,一脚踹到了秦浩的屁股上,秦浩立刻向前趴去,前面是墙,他一头撞到了墙上,还没等他站稳,路璐又一拳揍到了他脸上,紧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拳打脚踢。
秦浩不敢回手,只能捂住头任由路璐揍。
路璐一边踢打着秦浩,一边指着他的鼻子大骂:“混账东西!臭小子!不知道学好的畜生!是个女人你就上啊!你下边那活儿上就没按个警铃吗!若不是为你的子孙着想,我一定把你下边那个零件卸下来,省得四处去惹是非!梅馨对你哪里差了你还在外边找女人!要是梅馨在外边随便找个男人你会怎么想?你凭什么就能这么心安理得的出轨?下面多个零件就了不起了吗!你跟梅馨认识这么多年,有多少比你强比你有钱的男人追过她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她干吗不选他们偏偏只跟你吃糠咽菜?那是因为她爱你这个混账啊!一起吃苦的时候你能守身如玉,现在日子刚刚好过一点你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今天我能劝梅馨去原谅你,不等于以后我都会劝她原谅你,你以后要再不知好歹的见腥就吃,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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