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嘉在吻上向云天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她不由的把向云天和路璐的吻做对比,若说路璐的吻让她沉迷,那向云天现在的吻竟开始让她有些反感,凌嘉不甘心,继续吻,非要吻出她和路璐接吻时的感觉不可。
可向云天的舌头就像搅拌机,在凌嘉嘴里搅来搅去,还像牛一样重重喘着粗气,那一股股的气,既急又短,强烈程度,堪比美国战斗机FA22离地升空时的动静,似是不把人喷飞,就不能显示其良好的性能。
这让凌嘉的身体腾的一下降到冰点,冷了下来。
凌嘉和路璐接吻时,路璐的舌是灵动的,尽管热烈,可也带着调情的温柔,吻到热情处,路璐虽说也喘,可她并不反感,倒是有些迷恋,因为路璐喘出来的气,是缓缓的,温和的,像水一般柔顺绵长,也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女儿家的吻果然是男人不能比拟的啊。
终于,凌嘉受不了了,她想逃开这些让她受不了的东西,她用力推开向云天,满眼歉意,“不好意思啊,云天,我突然想到公司还有文件需要及时处理,我得先走了。”
向云天正在兴头上,哪会理会凌嘉的话,他重重的身躯又压了过来,边吻边说:“能有什么事比现在的事还急?那些事明天再说吧。”
“不行,必须今天处理,我先走了!”
凌嘉再次用力推开他,抓起包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在心里骂着路璐,这个害人精,可害死我了!
向云天望着凌嘉的背影,极为不满,这算怎么回事?你让我回家,我放下那么多工作二话不说就往家赶,你倒好,亲了两口就走了,你让我怎么办?
向云天看着自己下边已然支起的帐篷,气的抓耳挠腮,围着自家客厅一圈圈的转,妈的!什么东西!老子明天就去买个芭比娃娃!
第 23 章
十字路口,红灯亮。
凌嘉坐在车里,皱起了眉头,她很明白,她对向云天的感觉变了,以前虽然对向云天不冷不热,可对他也并不反感,接吻的时候虽然没多大感觉,可也能凑合下去,现在不一样了,她对向云天的吻开始反感了,吻都反感,更别说再进一步的那些事了。
红灯灭,绿灯亮。
听到身后的车喇叭吱吱响,凌嘉这才回过神,继续开车上路。
远远的,她看到前方那个人影很熟悉,好像是路璐,又不确定,索性上前识个究竟。
车开到近处,凌嘉才发现,那确实是路璐。
看到路璐,凌嘉的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路璐整天对她讲熊的故事,她怎么可能会把向云天和熊的身影重合?要不是路璐跟她接过吻,她怎么可能会对向云天的亲热反感?
这时的凌嘉急需要为自己的情绪找个替死鬼,很不幸的,路璐正撞在枪口上。
路璐刚从小超市出来,正拎着方便面和鸡蛋在马路边百无聊懒的走,路漫漫,天黑黑,每到天黑时刻,她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桑榆,也不知道桑榆现在怎样了,转而又苦笑,桑榆现在有了新情人,应该过的挺好吧。
路璐仰天长叹,头一转,余光不经意的瞥到身边那辆华丽丽的银色小跑车,再定睛一看,标志是明晃晃的人字形,路璐又开始多愁善感起来,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啊,有钱人开奔驰小跑,没钱人吃鸡蛋方便面,上头整天嚷嚷共同富裕,怎么就共同不到我呢?这个万恶的新社会,太让人失望到要绝望了。
凌嘉看到路璐,按了两下喇叭,路璐直觉的让道,心里还骂着姑奶奶已经走的够靠边了,你还按喇叭,按什么按?按一声就算了,还按起来没完,有必要像只猪一样傻兮兮的在那里嚎吗?开个破车了不起啊!人家真正有钱真正有品的大富翁早就回归自然状态拿自行车当交通工具了,谁会像你这么俗像爆发户一样开个奔驰小跑来回转啊!俗!俗不可耐!
凌嘉见路璐误会了她的喇叭声,只能把车开到路璐旁边,落下车窗,喊:“路璐!停下!”
路璐这才停下来,见是凌嘉,胃里又一阵翻山蹈海的折腾,她不会又让自己吃萝卜吃剩饭吧?再看看凌嘉的小跑,仇富思想又开始作祟,美女香车啊美女香车,长的已经够漂亮了,还开什么跑车?诚心让我们没车的眼馋是不是?等我有了钱,我买两辆跑车,我开一辆砸一辆!砸死你们这些有钱没地儿使的党国精英!
凌嘉打开车门,说:“上来!”
路璐问:“干吗?”
“让你上来你就上来,废话这么多做什么!”
“你不说我不上!”
凌嘉呲牙,“你害死我了!上来!”
“我害你什么了?不上就不上!”
路璐说完扭头就走,凌嘉气的说不出话,她害得自己和向云天的关系越来越不像话,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问“我害你什么了”,凌嘉想扑上去掐她,可这地段又不好停车,只能在后边跟着。
有辆小跑像仆人一样在自己身后跟着,感觉还是很不错的,路璐很是得意,她承认,她有虚荣心,但是人都有虚荣心,路璐对这点看的很开,她很想让路再长一点,以便让她这个主子当的时间再多一点。
走了没多久,路璐在小区门口住了脚,她见凌嘉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不放,估计着她应该是有事,可又想不出凌嘉能有什么事找她,所以停脚,专等凌嘉说话。
凌嘉猜着路璐是到家了,先把车停好,下来走到路璐身边,问:“你住这里?”
“不行啊?”
凌嘉看着这个小区,环境挺好的,距离她住的小区也不远,真没想到,她和路璐住的地方竟是如此靠近。
路璐见凌嘉忘了正事,只顾看风景,便提示性的问:“你找我有事?”
凌嘉这才想到她要发泄,这里人来人往的不好动手,否则有失形象,她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对着路璐把恶劣至极的情绪发散出来,凌嘉狠狠的说:“是有事,带我去你家!”
都跟到家门口了,路璐也不好拒绝,只能带着凌嘉上楼。
天色已暗,放眼望去,灯海一片,熠熠生辉,枝高叶茂,婆娑生姿。
霓虹一闪一灭的跳起了舞,车辆你高我低的唱起了歌,本该是一片祥和之色。
可惜,五黄六月,铄石流金,再好的景象,也只会让人感到雨儯г苾u般的幽闷罢。
第 24 章
开门,开空调,请君入室。
凌嘉打探着路璐的小屋,怎么也跟路璐本人联系不到一块去,房间不大,家具不多,但格外清洁,客厅和卧室连在一起,中间用屏风隔开,美观又大方,墙壁洁白无瑕,无甚装饰,只在床头挂着同等大小约是40×40的一幅江南水彩风景和一幅花卉水果油画,画角署着路璐的名字及绘画日期,想来都是她在业余时间所作。
不算大的阳台上挂着几件洗净晾干但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衣服,一人多高的画架和一开的大画板矗立在衣服旁边不远处,上边还贴着未完成的设计素描,看上去有些拥挤,却也和谐。
室内的窗顶挂着一串风铃,被风一吹,叮铃铃作响,窗台放着一个透明的X形玻璃花瓶,花瓶里插着一支不知名的小花,临近卧室的窗边摆放着一张书桌,白色的苹果笔记本电脑安静的坐在上面,笔筒和速写本依次放在电脑旁边,左侧的墙架上排着一本本厚厚的书,凌嘉上前仔细看看,多是哲学美术国学方面的书籍,还有几本英文原版小说,随手拿起一本《尼采全集》翻开,里面圈圈点点做满了标注和心得,笔迹有的已经褪色,有的正新鲜,可见路璐已经将这些书反复读过很多次。这年头喜欢读书的人少,凌嘉不由的对路璐有了一层好感。
凌嘉原以为整天休闲打扮的路璐,家里应该是一团糟,却没想到这里竟是如此干净整洁。
凌嘉讥笑道:“你请钟点工帮你打扫的卫生吧?”
“我还没被钱烧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这么点大的地方请钟点工干吗?”
“你知道把家里收拾的这么干净,怎么不把自己好好收拾一下自己?”
“你见过有几个画墙画的打扮的花枝招展啊?颜色滴下来不容易洗掉,弄脏衣服多可惜”,路璐的肚子开始咕噜噜的叫,她把方便面掏出来,问凌嘉:“你吃过饭了吗?”
“没有。”
“我要煮面,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随便。”
路璐心里嘀咕着,什么叫随便?到底是吃还是不吃?
她走到厨房,把水烧上,洗几颗油菜,等水烧开后,把面放进去,顺便把油菜和鸡蛋放到里面。
不过五分钟的工夫,面煮好了,路璐盛到碗里,端给凌嘉,说:“我这里没有饕餮盛宴,你将就着点吧。”
“你不吃?”
“我再去煮一包。”
说完,路璐又进了厨房。
凌嘉看着那碗热腾腾的面,心脏也跟着热了一下,她对饮食很讲究,一向要求营养均衡,即便是在公司吃的盒饭,也是找人特意为她订做的,她很明白女人一旦不注意保养,很容易往黄脸婆方向发展,所以这种没营养的东西,她有年数没吃过了,方便面于她来说,简直与陌生人无异,她拿起筷子,小心的挑起一根面,放到嘴里慢慢嚼,没想到还很可口,心里一宽,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路璐煮好了自己的面,坐到凌嘉对面跟她一起吃,凌嘉问:“你平时就用方便面来打发晚餐么?”
“不一定,有时在外面吃,有时自己做,有时吃这个。”
“这个也挺好吃的”,凌嘉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小日子过的还不错。
“是挺好吃的,有面有蛋有菜,非洲难民想吃都吃不到”,路璐翻翻白眼,讽刺道:“当然,喝惯了茅台的人,乍一喝二锅头也会觉得新鲜,夸它好喝。”
凌嘉回击道:“那应该也是确实有好喝的成份在里面,你见过有谁夸毒药好喝过?”
“这可多了,国产奶制品里的毒药有的是,广告上不也整天夸来夸去?”
“那也是被消费者纵容的后果。”
“消费者又不是专家,哪能检验出里面的毒药?”
“毒药检验不出来,喝过后身体的不良反应自己总该有数吧?出了事,要么忍受,要么沉默,即使命丧黄泉,又能怪谁?”
“谁敢拿脑袋往枪炮桶上撞?草民消费者们除了忍受和沉默,还能做什么?”
凌嘉吃了小半碗面就饱了,她见路璐跟自己较真起来没完,皱起了眉头,冷笑一声,看着正吃得欢的路璐,慢悠悠的说:“美国波士顿犹太人屠杀纪念碑上有一段文字,是新教牧师马丁尼莫拉写的,他说:起初他们追杀□员,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共产主义者;后来他们追杀社会民主主义者,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社会民主主义者;后来他们追杀工会成员,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成员;之后他们追杀犹太人,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犹太人;最后他们来追杀我,但再也没有人站起来为我说话了。面对强势,弱者个个都惧怕,因为怕,所以都不开口说话。可自己倒霉了又怎能全部加罪于对方?孰不知一个又一个的弱者加起来,就是一个无比强大的强者,可悲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不懂吸取祖宗们留下来的教训,不懂运用自己手中的权利,一味忍受和沉默,即使吃了亏也有自找的成份在里面。”
路璐被凌嘉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现在总算认清一件事,凌嘉那张嘴很擅长讲中看不中用的大道理,她跟凌嘉较真起来,除非使用无赖手段,否则不会占到什么便宜,再假大空的道理也是道理,毕竟人家站在“理”那一边。
这时路璐正好也吃饱了,她站起身,收拾好碗筷,拿到厨房清理干净,回头问凌嘉:“你找我该不是专门来跟我探讨民生问题的吧?说吧,找我什么事?”
这个时候,凌嘉反倒不知该怎么说了,路璐眼尖的看到凌嘉脖子上有一块红,过来人都会知道,那是吻痕,看着那痕迹,路璐心里莫名的失落起来,她摇头把这丝莫名的情绪摔掉,打趣说:“你刚刚激情过了吧?”
凌嘉一怔,“什么?”
路璐嬉笑着伸手触向凌嘉的脖颈,“这里有块斑,谁这么狠心啊,把你咬成这样。”
凌嘉一阵脸红,感受到路璐手上的温度,又一阵心悸。
两人离的很近,近到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浮光跃金,静影沉壁。
这个夜里,这个时刻,暧昧袅袅升起。
鬼使神差的,两人越靠越近,不知是谁先闭上的眼,不知是谁先触动的谁,总之一切没有征兆的,二人又吻到了一起。
我之思兮云隐,月中生兮风中殒,忽如梦兮如醒。
这个吻,不同于上次的激烈,清凉又绵长,凌嘉心醉了,路璐沉沦了,直到快要窒息时,才缓缓分开,嘴角扯出一丝几不可见的水晶丝线,欲断不断。
对望,无语。
路璐凝视凌嘉颈上的那抹吻痕,小声问:“是狗熊留下的么?”
凌嘉不语,良久,才说:“有些东西,好像变了。”
路璐轻笑,敏感的她已经隐隐意识到,凌嘉在和她第一次热吻之后,在短短的三天时间里,看似水火不相容的两人,关系变的微妙了。
现在时间并不晚,凌嘉刚才显然是与狗熊在一起,他们定是有过激情,但激情的不彻底,所以这层微妙,很可能影响到了她和狗熊的关系。
只是这种微妙,与爱无关。
路璐抚着那吻痕,毫无缘由的,低头去□,牙齿轻轻噬咬,似是非要将那抹印痕咬掉不可。
凌嘉被她的举动弄的全身燥热,双手不觉的环住了路璐的腰,越环越紧,有热流在腹下升起,她知道,她想要路璐,她也知道,这样做不对。
路璐抬头,看着凌嘉挣扎的眼睛,微笑,“凌嘉,女人是毒药,沾上戒不掉。有些事情,不能好奇。”
凌嘉点头,带着说不明的心情起身而走。
“砰”的一声,门关上,路璐坐在沙发上,发愣。
凌嘉站在门外,望着昏暗暗的楼道,发呆。
路璐提笔,无端写下了一行诗句;凌嘉缓行,无端吟出了一句诗词。
两人写下的诗,吟出的词,出人预料的不谋而合,皆是,向尊前,闲暇里,敛著眉儿长叹,惹起旧愁无限。
作者有话要说:忙,更新篇幅短,且慢,呵,见谅。
第 25 章
这个夜晚,凌嘉失眠了,路璐也失眠了。
凌嘉想到她和路璐的吻,心头划过丝丝带着罪恶感的甜蜜。
路璐想到她和凌嘉的吻,心头掠过缕缕带着空虚感的充实。
凌嘉摸起手机,翻到路璐的号码,发怔。
路璐拿起手机,把玩一颗颗按键,出神。
凌嘉把手机放下,又摸起,再放下,再摸起,思量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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