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有了吧!”二娘一惊一乍的说道:“没想到这凌心儿还能给咱们张家添个孙子!要是老五的媳妇恰好生个闺女,咱们家也能有点盼头。”
三娘恶狠狠的瞪了二娘一眼,气呼呼的坐到了椅子上。
“行了,找个大夫替她看看吧!”张恒雄头疼的摸了摸叹了口气。
当文墨一脸愁容的进来告诉众人这些消息的时候,蔡彩已经实现做好了心理准备。
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那些坏女人总是可以轻易地怀上孩子。
现实往往真的比剧情还要狗血。
“恭喜你!”蔡彩不知道自己笑的有多难看,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
“怎么会这样!”张靖榕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前面。
“文墨,你确定吗?那个人真的坏了大哥的孩子?”冰妍用力的拉住文墨的袖子“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
“她真的怀有身孕,前后的时间刚好吻合。”
“文墨,你这个坏蛋!”冰妍突然咧嘴哭了“你明明答应我帮我想办法的!”
“我想了!”文墨着急的抹了抹头上的汗“我知道五石散这种东西不是家家药铺都能买到的。所以卖尽了人情查出到底是谁卖了五石散给你们家里的人。”
冰妍摸着眼泪,讷讷的看着他。
“五石散是她亲自去买的,看来她早就想给大少爷下套了!”文墨低垂着头,也跟着伤心起来“我本来以为可以揭开那个女人虚伪的一面,却没料到是这个结果。”
当然是她自己去买的!
如果张家的那些好色少爷有这样的心机,他们早就将凌心儿弄到手了。
“改变不了的事情就别说了!”蔡彩微微闭上眼睛“既然老天爷已经替我们做了决定那就安静地接受吧!”
“嫂嫂!”冰妍委屈的投进了蔡彩的怀里。
张靖榕。看来我们这辈子注定有缘无分了。
从张家决定让张靖榕娶凌心儿的那一刻,蔡彩便做好了离开的打算。
她背着众人收拾好了包袱,等适当的时机就会离开。
她累了,并且不想再这样纠缠下去。
说不定,她会回京。
并不是因为她到最后发现自己爱错了人。
而是她希望在这纠缠不清的姻缘里面,至少有人能够获得幸福。
今天的蔡彩。一袭嫩绿长袍,和这红通通的家里格格不入。
敲敲打打的锣鼓声和众人道贺的声音将蔡彩淹没在无尽的吵杂中。
耳朵听见很多声音,可蔡彩却出奇的淡定。
她平静地坐在中堂内,看着喜婆牵着凌心儿走过来。
婚事准备的仓促,自然也没有自己出嫁时那般热闹。
凌心儿嫁进来又是个妾侍。很多事情都没有大操大办。
可没有蒙着盖头的凌心儿很漂亮,漂亮的令人惊艳。
果然,没有任何人可以抢走新娘的风头。
张靖榕的目光一直放在蔡彩身上,看着她出神,恍惚,呆滞,心痛得快要无法承受了。
为什么老天没有一道惊雷将他劈死,好让他这个负心汉受到教训。
若不是自己对凌心儿没有足够的警觉,事情也不会落的这步田地。
“新娘子给正房奉茶,从此和顺美满。添丁发财。”
“姐姐请用茶!”凌心儿近来气色很好,连说话都比以前有底气。
“你怀着孩子,身子不便,别跪了!”蔡彩说着,从她手中接过茶碗。
刚碰到唇边,却发现一滴鲜血滴落在茶碗内,晕开一朵绚烂的花。
不知不觉的,居然咬破了下唇。
她轻轻舔了舔接近麻木的唇齿,自嘲的笑了笑。
更多的血从唇角溢出来,蔡彩自然地抹了抹。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微笑。
“你怎么了?”张靖榕慌张的要去抓她的手。
“希望你为相公生个大胖小子。”蔡彩依旧笑得灿烂,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足够分量的红包。
在外人面前,她已经做到了最好。
演戏果然是件很吃力的事情。
“谢谢姐姐。”
“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先带你去看大夫。”张靖榕再一次抓住了蔡彩的手腕。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喜婆眼看情况不对,又慌忙拉着新人行礼,总算将场面都控制下来了。
张家毕竟是大户,再怎么样简陋也得摆几桌庆贺庆贺。
院子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蔡彩的心却千疮百孔,落寞的不知所以。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任凭眼泪横流。
枕边是已经收拾妥帖的包袱,自己嫁到张家时没到什么随身的物件,总的时候依旧是那些随身的用物,唯一多出来的便是张靖榕送给自己的那支金步摇,她想大方的将它送给凌心儿,可藏在袖子里,最终没舍得拿出来。
洞房花烛夜。
蔡彩不觉得笑了笑,她连一杯合卺交杯酒都未曾与他喝过。
房门忽的被推开,蔡彩以为冰妍进来。慌忙的擦干了眼泪。
却不料,是穿着一身红袍的张靖榕。
“你来干什么!”蔡彩从床上坐起来,嘴角的笑意更甚“你可别想害我,万一五雷轰顶天打雷劈的时候也好炸死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想好了!我们去荆州。”
“谁要和你去荆州!”蔡彩眼神一冽“我并不觉得抛妻弃子的男人是什么好东西。你走了,她和孩子怎么办!”
“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今日的张靖榕和往日不同,变得很严肃。
“神经病!”蔡彩拿起身边的包袱。想要将它藏起来。
“你要去哪!”张靖榕一把夺过包袱,疯了似的说道。
“张靖榕,你要干什么!”
张靖榕忽的抓住蔡彩的肩膀,那劲霸的力道让她的肩膀被勒的生疼。
“你发什么疯!”蔡彩气极,想骂人!却又被张靖榕的表情吓到。
眼前的张靖榕,完全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有些固执。死皮赖脸的家伙,而是…如此的令人害怕。
“你怎么了?”蔡彩惊慌的伸手抵住靠过来的张靖榕。
沉默了半晌,蔡彩刚想说话,就被张靖榕恶狠狠的吻了上来。
他和她的力气相差太多,光是感受这份其实。都会让人不自觉的发抖。
张靖榕将她的面巾一扯用力的绑在自己的眼前。
他的吻带着一份狠戾的粗暴,但又极有煽惑性,唇齿交融间,舌头不停的侵入,蔡彩只觉得自己几乎断息,甚至无法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脑子渐渐失去思考的能力,那触碰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还有一丝丝莫名的,让她羞耻的快感。
在她感觉到自己快要窒息的那一刻,张靖榕放开了她的唇。将她慢慢的压倒了床上。
嘶啦一声。薄衫的前襟被他扯破。
现在的他,看不见蔡彩的模样,可他知道,哪怕是一眼,自己都会失控到化身成一头禽兽。
“啪!”蔡彩依旧是狠狠的一巴掌“张靖榕,你可以啊!和别人的洞房花烛夜,却跑到我这来一共**。”
说着,她将张靖榕的手放到自己的肩上。
“随便你想干什么!但我保证,你会后悔。”
不知是动作太大还是袖口不结实,那支金步摇忽的坠地落在了张靖榕的脚边。
咣当一声。十分清脆。
张靖榕蹲下身子,摸索着拿到了那支钗。
“你会带走它吗?”张靖榕的声音哑的厉害。
“会!”
话音刚落,蔡彩便被人用力的塞进的怀里。
“我只想证明,你对我并非无情!难道你从来没对我动过心吗!”
还没等蔡彩回答,张靖榕就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他抱着蔡彩,那样用力,深怕她会转身离开,永远都不会回来。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两人就这样抱着,抱累了便和衣躺到了床上。
蔡彩早就猜到,张靖榕是不会随便碰她的。
蔡彩重新蒙上面纱,安静地躺在他怀里。
他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自己微微一动,他便反射性的抱的更紧。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喧闹声也早已安静下来,蔡彩看着张靖榕,终于也伸出手还住了他。
“叩叩叩!”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张靖榕和蔡彩选择了沉默。
“少爷,您在吗?心儿少奶奶说她肚子痛,想让您过去看看。”
“你去吧!”蔡彩搡了搡张靖榕。
“不舒服就叫大夫。”张靖榕冷冰冰的唤了一声“告诉她,换了房间我睡不着。”
“可是…”
“滚!”
“张靖榕,我觉得你这种做法很不对!她现在怀着你的孩子,你又刚刚将她娶进门。既然这样,那你当初为什么还要答应…”
“我带你远走高飞,让张家的人一辈子都不再纠缠我们!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凌心儿有孩子,张家会好好照顾她,我爹有孙子,就不会再逼我。而我,只想永远和你在一起。”
第四十章 正房和小妾的交锋()
蔡彩躺在床上一夜都没有合眼。
她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她相信张靖榕说的都是真的。
可无论怎么努力,事情都在朝着他们希望的防线渐行渐远。
想要厮守一生真的很难。
就这样胡思乱想了一宿,好不容易有了些睡意,门却又被人敲响了。
蔡彩僵着身子不动,张靖榕也不动。
两人睁开眼睛互相看着对方。
“相公!姐姐!”
门外是凌心儿柔软的声音,她叫的那样亲切,好似他们真的是亲密的一家人。
听见凌心儿的声音,张靖榕索性用枕头捂住自己的耳朵,脸上露出了一丝厌烦。
“如果你没办法休了她就接受现实吧!”蔡彩慢慢坐起,将张靖榕的胳膊放到了别处“我还没大方到那种程度,告诉她,以后我这少来。”
蔡彩随手披了件风衣,随意的打了个活结,将被张靖榕撕破的那块布掖到了后面。
今天的天气并不好,阴冷的风刮在蔡彩身上,让她有些瑟瑟发抖。
门外,是端着茶的凌心儿。脸上露出明媚的笑容。
“姐姐,心儿来向你奉茶。”
“你有孕在身,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吧!”蔡彩轻轻挥手,并不像多与她说话。
“姐姐,心儿知道以前做错了!”说着,凌心儿一下子跪倒地上“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也知道不该插手你和相公的感情。但我真的很爱相公,是他代恒飞老爷娶我进门,是他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保护我。女人这一辈子还能图什么呢!就是希望能嫁给一个疼爱自己的相公啊!”
“如果是我,我不会垂涎别人的相公。”蔡彩并不为所动,对于凌心儿。她已经心寒了。在善良的人都恐怕无法再原谅这样虚以委蛇的人。
“姐姐,你原谅我吧!”
话音未落,她忽的摔破了手中的茶杯,不住的干呕起来。
“你怀着孕就别出来了!”张靖榕从里屋走出来,打量着面色苍白的凌心儿“你起来吧!待会我找大夫替你看看。”
他的话好像尖刀一样割过自己的心口。
毕竟她肚子里的是他的骨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想到这。蔡彩笑了。
略带苦涩的笑容让她的呼吸跟着难受起来。
凌心儿娇弱的看了张靖榕一眼,想要站起来,却忽的双腿一软,又跌坐在地上。
“相公,你能扶我一下吗!”凌心儿捶了捶自己的腿“不知为何,腿也有些酸软。”
真当自己是傻子吗!
蔡彩冷冷的看着凌心儿。
她可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生物学考试次次满分,生理卫生了如指掌。怀孕初期哪来的腰腿酸软,你怎么不说肚子里的孩子在踢你。
“相公,我晚上的时候总有些不舒服,好像是孩子在踢我。”
张靖榕蹙着眉头将她扶起来。
“不舒服就回屋歇着吧!”
“姐姐。相公今晚能不能陪陪我?我晚上一个人真的好害怕!我害怕孩子会有什么事,我害怕…”
“好了!我并没有霸占他的意思。”蔡彩轻声说道:“你们新婚燕尔,在一起是正常的。”
“你…”张靖榕下意识的去抓蔡彩的手。
蔡彩手一躲,顺势揭开了披风。
撕破的外袍忽的落下了,露出了鲜红的肚兜。
张靖榕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慌忙摸了摸鼻子。
凌心儿看着蔡彩的模样,表情有些僵硬。
“我的外袍没有几件了,请你下次别用撕得。”
蔡彩说的轻描淡写,又将披风裹回了身上。
“你也看见了,你怀着身孕经得起他折腾吗!”
凌心儿面上一红。再也无法保持刚刚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和善。
“姐姐,我好歹怀着张家的骨肉,难道让自己的相公陪在身边也很过分吗!”
“只要你能栓得住他,我保证毫无怨言!”蔡彩转身,毫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是个男人,想要就送给你了。”
凌心儿知道,她不是眼前这个女人的对手。
就算她怀着张家的骨肉又怎样,一旦这个女人怀有身孕,她依旧一文不值。自己以后的命运如何,真的无法想象。
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后悔当初的行为。可事已至此,她只能孤注一掷。
蔡彩还是没有离开。
是因为她还舍不下可怜的冰妍和无助的四娘吗?
恐怕答案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只不过,凌心儿的进门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任何影响。
张靖榕依旧和原来一样,准时出门,按时回家。去哪都会告诉她,晚上睡觉也寸步不离。
他们的生活,并没有多出一个人。
他已经做到了这样,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吗?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冰妍和张靖榕的关系日益激化,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那个贱人呢!”冰妍在蔡彩的屋子看了一圈,确定没有自家大哥的影子才放心的踏进来。
“冰妍,他毕竟是你的亲大哥。”
“我现在只有亲嫂子!那些牛鬼蛇神就不要提了!文墨说过,他们那样的贱人会遭到报应的。”
“文墨是那个小大夫吗?”蔡彩讪讪一笑“人好像挺不错的。”
“嫂子,我顺便让他替你把把脉。最近他们总是让大夫去看那个贱女人,我真想…”
“我怎么教你的!晚上回来罚抄论语。”
“是!”冰妍委屈的扯扯蔡彩的袖子“咱们先回去玩,文墨说多活动对你有好处。”
“张口文墨闭口文墨,你们的关系很好嘛?”蔡彩故意逗她。
冰妍想了想,点点头。
“我们是好朋友啊!”
“哎!等你这个傻丫头开窍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蔡彩戳了戳冰妍的额头。
她很开心,至少这家里有一些人是真心实意对她好的。
冰妍拉着她兴奋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刚要出门。就看见张靖榕和凌心儿从迎面走了过来。
冰妍脸上的笑容立刻僵住了,拉着蔡彩就要绕道走。
他明明说处理生意上的事情,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蔡彩心里有些发堵,脸上却并未表现出什么。
“我回来的时候…”
张靖榕刚要说话,凌心儿便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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