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蔡彩脆生生的应道:“就是我们大家都要做事,孩子没人照顾,镖头能不能帮我抱一会孩子。”
“啊?”尉迟闻的表情第一次发生了变化“我。。我不会。”
“抱抱就习惯了!”杨馨将念萝往尉迟闻手上一放。
念萝也不认生,咯咯咯的冲着尉迟闻笑。
尉迟闻呆呆的捧着念萝,不知如何是好。
厨娘张姐是个很能干的人,只需要她们打打下手,几乎一个人做好了几十个人的饭。
当她们从厨房出来时。尉迟闻依旧一动不动的抱着念萝,念萝已经乖乖地睡着了。
“谢谢你啦!镖头!”
杨馨和蔡彩头都没回的推着装饭菜的车子向前院走去。
也不知道念萝是不是亲生的,对于这两个随意将孩子托付给刚刚陌生的女人。也真是醉了。
当她们赶到前院时,一股男人的臭味扑鼻而来。
一大堆男人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鼻青脸肿、头破血流的应有尽有。
“各位,待会选上镖师和趟子手的人便可拜见总镖头,剩下的人吃完饭拿了补贴便可走了。”
众人慢慢爬起来,前院一下子又热闹起来。
“还是我来吧!”几个男子推过车子“你们早些回后院。”
“这些人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其实还挺不错的!”
“否则忠溪镖局也不会名声在外了。闯荡江湖的人,礼义廉耻信还是最重要的。”
杨馨和蔡彩还在愣神。就被人一抱,拉到了拐角处。
“亲亲,想死我了!”
“滚开!”
“你们怎么也来了!”封棋皱眉问道:“太危险了!念萝呢!”
“那个,念萝在。。。”
“你怎么受伤了!”蔡彩赶忙打断杨馨的话“让你来做镖师,又不是拼命!”
蔡彩轻轻擦了擦他的伤口。
“没事!”封棋拉住她的手,笑的很开心。
张靖榕默默低下头,紧紧攥住了衣袖,将胳膊上的伤掩好。
第二十章 渊源()
封棋拉住蔡彩,轻声说道:“阿彩,我们已经按照你的吩咐混进来了,但下一步该做什么还是该好好商量。我思来想去都觉得你的方法有些冒险,暂且不说虎啸帮那边会不会戳穿甚至来找麻烦,我们和忠溪镖局一起去夷狄的法子也未必能成功。如果他们真的接了夷狄王的镖,事关重大,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几个新人去。”
“那就先取得尉迟闻的信任啊!”杨馨轻轻托住下巴“根据我的观察,他这种类型的人看上去很难接近,却是最容易敞开心扉的。只要我们使点小伎俩,保准手到擒来。”
杨馨说的得意,却发现三个大男人的眼神都变了。
“使什么小伎俩?你是不是又想使美人计!”封以霖蹙眉说道。
“有阿彩在哪轮到的我啊!”
“杨馨!胡说什么呢!”
“阿彩,你又想的什么鬼主意。”封棋敲敲她的脑袋“不许!”
“什么不许啊!”蔡彩无奈的说道:“我可是抱着念萝来得,难不成以一个娘的身份去勾搭人家吗!杨馨的意思是让你们取得他的信任。”
“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杨馨点点头“我们只要找点机会救他一命就成。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电视剧?”
“说了你们也不懂,用不着刨根问底的。”蔡彩摸了摸有些干涩的嘴唇。掩饰自己的紧张不安。
要说美人计她不是没想过,可如果被封以霖知道自己打的是杨馨的主意,还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说的有道理。但不是现在。”张靖榕低声道:“忠溪镖局多年屹立不倒自然有他的道理,千万不要将尉迟闻这个人想得太多简单。如果我们一进来就急于表现自己,甚至救了他的命,反而会引起怀疑。”
“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的。总之你们自己小心。出了任何事我都会和杨馨第一时间开溜。”蔡彩张望再三后匆匆说道:“没事也别来找我们,你们照顾好自己,不要太拼命!”
封棋轻轻拥住蔡彩低声道:“只要你和念萝安全,我就会很好。”
“别腻歪了!”封以霖拉住封棋的后领“走啦!走啦!”
张靖榕跟着他们后面。想了再三还是回头对蔡彩说道:“无论你是否带着念萝,都不要和其他男子走的太近。人心隔肚皮。”
“你自己小心!”蔡彩轻轻点头。拉着杨馨转身走了。
感觉到背后落寞的目光,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又来了。
“阿彩,你和张靖榕真的就这么结束了?”杨馨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心里也难过起来“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可他毕竟是念萝的亲爹,你们就真的准备一刀两断。”
“你看过台湾的那些偶像剧吗?”
“啊?”
“当女主角受伤的时候,总有一个男二号会守在她的身边,陪她哭,陪她笑。可人家付出了那么多,终究只能成全男主。或许,我是想将这个常规打破吧!”
蔡彩讪讪一笑,可笑容逝去后的苦涩也只有她能够明白。
阿彩,是因为封棋再也承受不了你的离开。还是你觉得没有信心再去面对张靖榕的感情。
或许当初对这段感情投入了太多的希望,到头来的伤害让她支离破碎。
嘴上虽是没说,可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多么痛苦。
“我也觉得封棋不错!更重要的是以后你的儿子就能变成皇帝。”杨馨得意的挑挑眉“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垄断医疗市场。这样我可就赚翻了!”
阿彩,无论如何,我和封以霖都会支持你的。
这世上除了封以霖以外,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
当然了,封以霖那个家伙你也看不上。
“行啦!先去完成咱们的任务吧!否则那个尉迟闻翻脸不认人,会将我们都赶出去的。”
日落西山。尉迟闻坐在书房里看着前往夷狄的路线。
他的手微微发颤,酸的厉害。
那个小子看上去那么小。怎么这么重。
“叩叩叩!”
门突然被敲响,晚饭的时间到了。
平日张姐总是准时的将饭菜送来。
看着门外纤细的身影,尉迟闻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进来!”
“总镖头,吃饭了!”一个上了年岁的镖头将餐盘端了进来。
“怎么是你送来的?”尉迟闻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难道不用训练新的镖师吗?”
“今年这批镖师的素质真的不错,身手不凡,能给咱们镖局带来新的力量啊!说不准还能在这次的任务里帮上忙。”
“嗯!”尉迟闻点点头“有些人是不错。可毕竟不知根底,不能掉以轻心。打包药材不是还要花费些时日吗!再观察看看。”
“打包药材的日子可能比我们预计的还要早些。就是今日您带回来的那两个女子,能干极了。将药材整理的妥妥帖帖,还贴上了药材的名字和效用。今日还是真是让兄弟们刮目相看了。”
“你们是看上人家长得水灵了。”尉迟闻即使笑,也是淡淡的模样,似乎看不出什么表情。
“总镖头说笑了。不过夫人走了那么多年,您也该给自己找个伴了!若是遇着好的,千万别错过。”
“那两个女子也是来路不明。你见过哪个女子娃儿这么大还像个姑娘似的。别被人家用美色迷惑了。我留下她们,只是想看看两人到底耍的什么心思。”
“我也上了岁数,您的心思我还不了解。监视她们是假,可怜她们才是真。可世上哪有那么多坏人啊!咱们忠溪镖局落在这三不管的地界,是迫于无奈才虚张声势,故意装出要雄踞一方的样子。可您和老镖头都是一个心性,嘴硬心软。你们这样还真的不适合开镖局。”
“那个,还是商量着早日启程的事情吧!算算时日也差不多了。最近镖局附近也多了些来路不明的人,千万要小心。”
“一和您说这些就喜欢岔开话题,怪不得人家也不愿意给您送饭。”
“什么意思?”尉迟闻不自主的问道。
“这饭菜是那个女子在拐角的地方塞给我的。说是不方便给您送东西,省的别人以为她对您有什么想法。一定是您太凶了才会让人家这么害怕。”
“我一直都是这样!”尉迟闻故意将仍旧发颤的手放下去“行了,和其他几名镖头商量一下出发的人选吧!这次咱们走的是暗镖,万万不可声张。”
“是!”
不知梆子响了几声,外面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尉迟闻却觉得心烦意乱,有些睡不着。
此次押镖事关重大,若是失败,忠溪镖局的名声毁了暂且不谈,他死后更加没脸去见岳父大人和娘子。
当年,夷狄王曾经救过在夷狄迷途的岳父大人和尚且年幼的娘子。更在忠溪镖局窘困不堪的时候帮过一把。忠溪镖局能有今天,都是夷狄王的功劳。
这趟镖,就算堵上身家性命也是要成功的。
可密函上写到此行凶险,不知道自己能否活着回来。
唯一可惜的就是忠溪镖局无人掌舵。真是死了也不瞑目。
尉迟闻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晃悠着,发现藏着药材的仓库里居然还亮着灯。
多年来的江湖经验让他立刻警觉起来。
一步步接近,却没有任何吵杂的声音。
用手戳破窗户上的糯米纸,那个大大咧咧的姑娘已经趴在药材上睡着了;而另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子则安静地坐在一边抄写着什么。
看着她,尉迟闻想起了自己的娘子。
这么多年,他一直深爱着娘子,似乎再也容不下其他女子。
若是第一眼便觉得这个女子和娘子有几分相似,他也不会毫无原则的将两个不认识的人带回忠溪镖局。
听见有人推开门,蔡彩吓了一跳,警觉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还没睡!”
蔡彩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重新坐下“不是说忠溪镖局不养闲人吗!拿了你的工钱就得做事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尉迟闻再次问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若是怀疑我,我现在可以走!”
“别和我耍花样,我不吃这套!”
蔡彩慢慢转身,一字一句的说:“我没有说谎,信不信随你。”
“你根本就不是这的人。为什么要到这来!你和她一看就不是无知村妇,到底有何目的。”
“一看就知道我是大家闺秀了。”蔡彩平静地说道:“我和妹妹是大户人家,祖上是赫赫有名的神医,从小饱读诗书,妹妹更是精通医术。只可惜我遇人不淑,碰上了个落难的大侠。被他的甜言蜜语所骗,为了他被逐出家门。只可惜,身怀六甲之时,那人便抛下我不知所踪。还害得我妹妹与我四处流浪。我俩差点被人贩子拐卖,才会流落到这来的。”
自己这段故事编的有血有泪。
果然是经受了多年的狗血熏陶!
“那你们为什么要找我?”
“怕被欺负啊!忠溪镖局在这独当一面,应该能给我和妹妹一个容身之所吧!只可惜我是自作聪明,以为镖局里的男人讨厌柔弱的女子。想必以前也是太娇气才会被哪个人抛弃吧!”
“这不是你的错!”
啊哈!上当了!
第二十一章 对谁有心()
“对不起,先前误会你了。”尉迟闻低声道。
“和你没关系。你又没欠我什么。能给我和妹妹三餐温饱就已经很好了。当然,我更希望自己和妹妹凭本事吃饭,而不是因为你的同情和照顾。成为忠溪镖局的人,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
尉迟闻有些踌躇的看了蔡彩一眼,很明显是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些回去睡觉吧。”蔡彩将念萝轻轻晃了晃“我独自带着孩子,妹妹又云英未嫁,你还是少来为妙。我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忠溪镖局里没有人会欺负你们的。”
“那我先谢谢总镖头了。”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告诉我。”
“名字不过是个代号而已,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叫我喂。”
尉迟闻只觉得十分尴尬,倒了声晚安便匆匆走了出去。
蔡彩微微摇头,继续替杨馨抄写药材的种类。
“你这样欲擒故纵,人家会迷上你哦!”杨馨懒洋洋的睁开眼,坏笑着对蔡彩耸耸眉。
“你觉得我有必要对他欲擒故纵吗。长得连半分姿色都没有。”
“哎,怪不得封棋要对你千叮咛万嘱咐,你瞅瞅尉迟闻的样子,简直愧疚的恨不能跪在你面前。长得漂亮就是占便宜啊。说什么人家都信。”
“如果你再多说一句。我就告诉封以霖你连做梦都喊着他的名字。还啊啊啊的乱叫,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没有。”
蔡彩忽的邪魅一笑。
“你刚刚不是说我的话别人都信吗。我自然有法子让封以霖深信不疑。”
“蔡彩!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那两个醋坛子。”
杨馨的声音吓醒了熟睡的念萝,那小子肆无忌惮的大哭起来。
“你啊!就是喜欢凑热闹!”蔡彩在念萝的小鼻子上刮了刮。
念萝手舞足蹈的扒拉着蔡彩。哇哇叫个不停。
这孩子是老天爷赐给她的宝贝,看着念萝似乎就能忘掉所有的烦恼和顾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长大就好。
都说难为天下父母心,蔡彩总算是体验了透彻。
“再哭就揍你了!”蔡彩故意瞪圆眼睛。
“孩子这么小哪听得懂啊!”杨馨慢慢从药材堆里爬起来“来,干娘疼你啊!”
“睡觉吧!”蔡彩低声道:“辛苦了一天,真当自己是铁打的。”
“阿彩,还是你最疼我。”
两人就这么嘻嘻哈哈的在镖局里过着安稳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镖局里的每个人对她们都照顾有加。若不是杨馨每日对着药材念叨着那些人连毒药都分不清。蔡彩还真快忘了有使命在身。
可这几日,杨馨整理好的药材都被一一打了包,张姐也开始和面做干粮。
后院的那些马儿每日都要被拉出去溜圈。看来出发的日子快到了。
“阿彩,最近尉迟镖头怎么没来看你啊!”杨馨将一些常见的药材抓成药方随时备用。
“你是不是找死!”蔡彩没好气的说道。
“我看见他有偷偷摸摸的来后院。但每次都不敢出现。一定是上次的警告让他心有余悸。你瞧瞧,又浪费了一个男人对你的心啊!”
“谁对她有心!”封以霖忽的推开门,嬉皮笑脸的说道。
身后跟着一脸黑线的封棋和张靖榕。
“我们这的一个镖师!总是借故和阿彩说话,不过前几天被我下了点药,现在不敢来了!”杨馨坐在高高的药材包上乐呵呵的说道。
“阿彩是讨人喜欢。”封以霖一跃而上和杨馨并排坐着“亲亲,这些日子都没看见你,是不是很辛苦啊!”
“嗯!可累了!快替我捏捏肩。”
“阿彩!”封棋和张靖榕异口同声的喊道。
他们的声音让闭目养神的念萝睁开了圆溜溜的眼睛,笑着发出咯咯的声音。
“乖!”
两人同时向念萝伸出了手。
“他们都脏死了,别和他们握手。”蔡彩将念萝抱好。轻轻拍了拍“你小子闹腾了一早上,也该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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