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真怕她们,我真怕再被扁一次,真怕被她们打死到这儿,也不会有人知道。
刚一转身儿,就听到后面有人喊了一声 “站住!”
我和瓜瓢同时僵持在原地,保持着逃命的姿势。只觉得一阵凉风刺穿着我的脊梁骨,不停的刺我。瓜瓢也开始发抖,抖的幅度比我大。
完了完了完了,肯定死定了,虽然以前想过自己老了很多种死法,却怎么都想不到会死在一群乞丐手里。
这下神仙都救不了我们了,何况一屋子都是阴曹地府的鬼大爷……
我学着电视里那些临终前的目光,看了一眼瓜瓢,瓜瓢也感应的看了我一眼,可是它的眯眯眼太小,我实在读不懂它在想什么,只是觉得瓜瓢好可怜。
明明很久没吃东西了,看上去还是那么肉乎乎的,特别那双小眯眯眼,即便是再忧伤,我也看不到,只能从额头纠巴的程度看它心理反应。
我可怜的瓜瓢,如果她们把我们打死以后,她们会不会拿你来改善伙食呢?我还把你剃那么光溜,让她们多省事儿……我该拿什么拯救你,我可怜的瓢瓢……
“老大,我看要不这样,看在她初来年纪又小的份上,暂且绕过她一次。大家都是出来讨个饭吃,不容易。这外面儿大冷的天儿,她出去准冻死。前几天,李大妈的孙女冻死,您心里不也挺不是滋味的吗?不如让他们在这儿挤挤吧,天儿冷多个人暖和,您意下如何?” 原来我得罪了这里的老大,这事可大可小。叫住我的那个人不是想杀我,而是为我求情。此时我真想飞奔过去,在提这个伟大建议那个人的脸上一阵狂亲,以表我内心的万分感激!
原谅我不能那么做,我怕我一靠近那张分不清肤色的脸,会吐人家脸上去……
我稍微的扭了扭头,满眼泪豆儿的看着那位大婶。希望她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
半天不听老大发话,大婶给我试了个眼色,抬起分不出肤色的手,朝我这边摆摆,换上傲慢的口给对我说:“还不快点过来拜见我们的老大?小兔崽子果然刚出道,不懂规矩,以后放机灵点。”
我哪敢怠慢,暗中给瓜瓢一个安抚的眼神后,连滚带爬挪到老大面前,跪在地上磕着头说道:“老大大人有大量,老大的大恩大德小的终生不忘,来生再续,多谢老大的收留之恩,多谢老大的不杀之恩……”
我X,我跟谁学的这些话?难道我天生注定要有此劫?这些话早有安排?不然一向连“对不起”都不说的人,说起这些怎么一串一串不带重样的?费解ing……
“去去去,谁要杀你?哪凉快到哪待着去,别打扰老娘我喝酒。”老大看都不看我一眼,甩了一下破烂的衣袖,从腰间取下一个装酒的葫芦,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在我和瓜瓢刚刚睡的地方坐了下来。
大冬天待哪都凉快,我要是想待哪待哪,你不一棍子打死我才怪……我在心里弱弱的鄙视她文盲。
见老大稍微消气了,其他三个女的也在边上稻草上坐了下来。只见那位大婶从怀里乐呵呵的拿出一包东西,里三层外三层的扒开后,竟然是一整只烧鸡。
双手递给帮主说:“老大,当初我们拜你做老大,就觉得你仗义,够义气,跟着你安心。虽然咱人少,但有你给大伙撑腰,俺们特安心。来,这烧鸡是我刚在城西头的一个醉鬼手里抢来的,还热的呢,正好给老大您下酒。”
说完不等老大开口,又连忙拿肩膀扛扛身边肉嘟嘟的女孩说:“憨妞,沙包,你们说殿大婶说的在理不在理?”
“殿大婶说的对,大婶说的就是我们想说的”,憨妞连忙乖巧的把头点跟小鸡吃米似的答道。
沙包倒是淡定的眼珠子转了半圈,好像有话要讲,但她不说。殿大婶和老大貌似没注意她这个细小的动作,可素怎能逃过姐姐我的火眼金睛。
“你们这是干什么?当初咱可是说好的,以后咱就是一个大家庭,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肉当然一起吃,有酒一起喝了。看样子是要下雪了,憨妞,去,你去把后面的破铁锅找出来,生点火大家暖和暖和……”老大抬起手向塑像后面指了指吩咐到。
“是,老大”,憨妞闻声把她怀里的纸包放在老大面前的一块破布上,一骨碌爬起来,去找火盆。
一会从塑像后面钻出来,拿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大铁锅,走出去了。
我看见殿大婶给我使眼色,意思让我出去搭把手。
我赶紧给瓜瓢使眼色,让它不要乱动,然后对老大礼貌的点点头,溜着她们三个身边向门外走去。
第一卷:瓜闯天下 瓜瓜和瓜瓢潦倒的日子
晋江穿越文 更新时间:2011…9…14 7:01:50 本章字数:2701
我跨出城隍庙的门槛,看见憨妞已经不知道从哪抱来一堆干柴,扔在地上,加了一些在铁锅里。
锅底铺垫一些麦秆,拿出准备好的火石火绒点着后,塞到麦秆上,慢慢吹着冒烟了。
好神奇也,我好奇的走过去,在憨妞身边蹲下来。她正跪在地上嘟起嘴巴吹火,看到我过来,歪着脑袋对我笑笑。抬起脏兮兮的手,把额前的几缕油腻腻的长发夹到耳朵后,继续“噗噗”鼓着腮帮子吹。
油腻腻的头发,像辫了满头的小辫子,一缕一缕的蓬散着,歪歪斜斜的还扎个小马尾巴。本来就肉嘟嘟的脸上,长着几个紫红色的冻疮,被她那么鼓着,像是馅塞多了,快挤出来的韭菜包。
憨妞真棒,这火一会儿就起了火焰了。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膝盖上的尘土,和我并排蹲着,伸出手放在火盆边儿,边烤边互相揉搓着。
我心想,丫身上不一定有地上干净,还多此一举拍什么?刚一想,心里马上对着自己伸个小拇指向下的姿势。
火光映照着憨妞脏兮兮的脸蛋,除了污垢和憨厚,我在她脸上找不到其他的痕迹。突然有种想要帮她拍照的冲动,可是我的数码相机……抢我东西的老倌小倌,我祝大雪冰封你们的小鸡鸡!
说多邪乎有多邪乎,这时,天空真飘起了雪花……
憨妞拾起一根木头,把铁锅一圈烧断的干柴挑在一起,淡定的伸手抓起冒着烟的柴火,扔进铁锅里,拍拍手,跟没事儿似的。
我又一次惊讶的看着她,她对咧嘴笑笑,用破烂的袖子在鼻子下面擦了一下说:“你打哪来?你带的那是狗吧?出来讨饭咋还带着它,你不知道咱们和狗是死对头吗?今年年初,咱老大在城东被大财主家的狗咬了,腿肚子上现在还留着几个牙印子呢?”
“别担心,我的狗狗不咬人的,它很听话。”我赶紧解释到。
“嘿嘿嘿~狗就狗,还狗狗,你说话咋这调儿调儿?真逗”憨妞笑的肩膀一怂一怂的看着火盆说:“火着的差不多了,你来搭把手,我们把它抬回去,老大她们还等着呢。”
说完从旁边拿起两根稍结实点儿的木头,从铁锅两边的破洞里穿过去,撅着屁股抬头对我说:“你抬前面儿走,我走后面儿。”
我和憨妞把火盆抬进去,放在老大旁边,看见她们围着一堆东西在吃。半拉包子、馒头、别人吃剩下的剩菜剩饭、还有殿大婶的烧鸡,不过包子馒头已经被他们抓出好多黑坨坨……”
我的嗓子紧了一下,扭头看见瓜瓢半蹲着,纠结着眉头,沉甸甸的眯缝眼盯着这边,不住的伸出舌头舔舔嘴巴,还不时伸一下脖子咽口水。
我走过去,在瓜瓢身边坐了下来,拍拍它的大脑袋,瓜瓢极不情愿的收回目光,回头看着我,小声哼唧着舔我的手。
看着她们用脏兮兮的手拿着骨头在啃,油乎乎的嘴巴还不时的唾液乱飞,还偶尔打个嗝,放个屁……
我忍!我忍!我再忍!等我忍无可忍的时候,我……还是忍!
我可以忍,可是单纯的瓜瓢,可没那么多心思。特别是那些被她们啃的贼光的鸡骨头,瓜瓢直蹭着我小声呜咽,想让我去帮它讨块骨头啃啃。
仔细想想,我和瓜瓢已好几顿没吃东西了,再这样下去,且不说我了,瓜瓢肯定会饿死的。
既然现在回到现代是不现实的事,那就先适应这里吧。现在住宿有着落了,吃饭是首要。要饭也好,乞丐也好,都是暂时的,我们不会就这么一直和她们混在一起的。
心里一阵内牛过后,看看外面漫天飞舞的大雪,加上天色已晚,现在出去估计也讨不到什么吃的。
想到这里,我决定过去问问她们,有没有吃剩下的什么东西,让瓜瓢填填肚子。
于是乎我站起来,回头给瓜瓢挤挤眼,瓜瓢顿时展开眉头,咧着嘴巴仿佛再说:“别让伦家失望哦。”
双腿似有千斤重,我一步一步地挪到她们跟前,点头哈腰满脸堆笑问到:“几位行行好,看看有没有什么吃剩下的,让我们也……”
我实在是说不出后面的几个字,毕竟第一次张口问人家讨饭吃,而且是向乞丐要吃的……我内心极度鄙视自己,但看看瓜瓢期待的眼神,算了,鄙视就鄙视吧。
听见我来要吃的,她们几个抠着牙缝,打着饱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搭理我。
“吃的没有,骨头倒是有几根,憨妞,把你脚底下那几根鸡骨头,扔给她让他们也打打牙祭。”老大从身边的麦秆堆里,抽出一根麦秆,塞进牙缝剔着,牙含糊不清的说道。
沙包抢先一步,伸出露着几个脚趾头的破鞋,从地上踢了几根鸡骨头到我脚下。
“哟~同是做乞丐,有些人的命就是比我们好,就知道吃现成的。来来来,鸡骨头来了,让你好吃难消化。”沙包见我伸手捡骨头的时候,狠狠地讽刺道。
我真想放瓜瓢过去咬她变成个植物人,然后天天在她身边说恶毒的话刺激她。
不过眼下,为了活下去,为了不让瓜瓢失望。我必须忍,就像忍完打嗝,忍放屁那样忍。
“沙包大姐说的是,我知错了,以后不会了,天一亮我就出去讨些东西回来孝敬几位。”我一边朝大家点头谢道,一边把牙齿咬的咯咯吱吱直响。
幻想沙包的魂魄在我嘴里被我含着,我要把她嚼碎,让她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
“什么声音?”憨妞一脸迷糊的抬头,四周看看问道。
“可能是梁上的耗子在闹窝子”殿大婶看了一下房梁说。
大概大家真以为是耗子,磨牙的声音和耗子闹窝子的声音一样吗?不过闹窝子是干嘛的?难道是耗子ML?哦卖嘎,有鼠在头顶寻欢乎,此庙不宜久留乎。此处姐不留之,哪里才留姐之?
“一巴掌呼死你,伦家快饿死了”,在我之乎者也没有发挥完整的时候,看见瓜瓢伸着脖子,朝小声哼唧着,摇着尾巴,眼睛里杀出两道冷光。
我赶紧走过去,把骨头上面的麦秆摘掉,放在瓜瓢跟前。
瓜瓢看看我,看看骨头,没有吃。它从不自己吃饭,它吃饭时,我就算不吃,也得拿个碗用筷子敲着,装出吃饭的架势。我吃饭时,一敲碗,它不管多困多饱,都要从窝里钻出来,不厌其烦的蹲在我脚边儿,打着盹儿等我吃饭。
可是现在这非常时期,非常环境和非常食物,恐怕要打破历来的规矩了,瓢,恕我不能陪之。
我拿起骨头往它嘴边放了放,在它大脑袋上抚摸着,压低声音对着瓜瓢说:“乖瓢瓢,听话,这个是给你吃的。外面下雪,路上堵车,我的饭送外卖的一会才能到,你先吃吧。”
瓜瓢听完,乖乖的去闻闻骨头,怎么都不肯吃。估计是嫌脏,也可能觉得这些骨头太骨感,打不起精神。
“瓢瓢乖,先将就着解解馋,等天一亮,我就带你去外面吃好吃的,好不好?”我好话说尽。瓜瓢总算似懂非懂的,叼起一根像被福尔马林泡过的鸡骨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啃出满脸的将就感。
第一卷:瓜闯天下 初遇女魔头
晋江穿越文 更新时间:2011…9…14 7:01:51 本章字数:2917
睡梦中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看我,睁开眼,发现瓜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来了。坐在我身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坐起来伸个懒腰,看看外面已经是大太阳了,看来连瓜瓢都比我勤快。庙里其他人也都不在了,不过话说她们乞讨挺专业,跟上班似的按时。
站了一下没站起来,脚麻了。伸手准备脱鞋揉揉脚,一摸,我的鞋呢?抬起脚一看,发现我非一般感觉的运动鞋不翼而飞……
我浑身上下就数那双鞋是囫囵着了,这大冬天的,没有鞋让我怎么办?曾经把目标放在瓜瓢身上的盗版警服上一小会儿,因为它是倒数第二囫囵的,可我把它拿下来包脚了,瓜瓢怎么办?再说那也不能往脚上穿。
不管想什么办法,总之是不能坐着等死,一会儿那个讨厌的臭沙包回来,指不定要怎么挖苦我。
我只好在身边厚厚的稻草里胡乱扒着,心里想着,如果能找个什么破布条啥的裹裹脚也好。
摸着摸着,传说中的奇迹被我摸到了。我真的摸到一只貌似跟鞋很像的东西,拉出来一看,真是鞋。赶紧继续扒,瓜瓢也过来一边撒欢,一边用爪子刨着草,它以为我和它玩呢。
另一个奇迹被瓜瓢刨出来了,它叼着一只破鞋,向我显摆,我赶紧从它嘴里拿出来,真怕它一个兴奋把鞋扯两截了,鞋已经很破了。
破烂不堪的破鞋,到处都是一条一条的布头,我把它往脚上一套,嘿~绝了,不大不小,除了有点松弛感外,就像给我量身定做的。
撒旦啊,奥姆啊,上帝拯救地球的飞碟啊,究竟是哪位童鞋学雷锋做好事不留姓名?我在这里代表瓜瓢及个人谢过各位的送鞋之恩了。
我穿上破鞋站起来,瓜瓢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全是无解。那就继续无解着吧,我们先去找吃的去,我快饿死了。
常言道隔行如隔山,何况我现在是隔世又隔行。对乞讨这个行业还真嫩的很,带着瓜瓢在街上来回走到午饭时,也没人给我们施舍吃的。
倒是看见其他叫花子打扮的,三人一伙,两人一堆的在几角旮旯,津津有味的分吃着讨来的东西。
我和瓜瓢在一家叫“香满楼”的酒楼门口徘徊很久。讨饭肯定要去饭店门口,这点常识我还是懂的。
酒楼里生意兴隆,两层高的酒楼里,店小二不时的扯着敞亮的嗓子喊:“大娘,您的红烧鲤鱼来喽,请慢用”“客官,这是您点的八宝野鸭……”
听的我喉咙一阵阵发紧,还有从里面飘出来那一阵阵让人腿肚子抽筋的香味。
今天我要不蹭几口饭吃,打死我也不走。这时我看了一眼瓜瓢,发现它已经在酒楼的屋檐下蹲着了。再一次证实,瓜瓢有好事永远比我腿快比,比我机灵,比我果断。
我挫败的走过去,和瓜瓢并排蹲在那里,闻着别人的菜香,咽着自己的口水。
“诶,我说这哪来的小叫花子,蹲在我酒楼门口,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赶紧走走走。”有个身材壮硕,衣装华丽的女掌柜向我们吼道。
我吓的一把抱着瓜瓢,低着头浑身发抖,竟然吓的连逃跑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