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们回来,我长长的出了一口,高兴的跑过去,拉着她们说:“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外面下那么大的雪,我担心死你们了。”
“……”四个雪人顶着满头雪花,怔怔的看着那个女疯子,没一个人鸟我。
半天,马大姐抖抖索索的把目光从女疯子身上转移到我这里,伸长了脖子小声问我:“老大,这是……”
我知道她们几个都怕那个疯子,所以就推着她们几个往里面走,边推边说:“别理她,冻坏了吧,赶紧都去里面坐着,我去生点火给你们暖暖身子。”几个人支支吾吾谁都不肯挪步。
这时,薛之玉在旁边提高嗓门朝这边儿喊着:“哟,臭要饭的,这么大的雪也没把你们冻死在外头,这贱骨头还真够硬郎的。看见本小姐来,也不赶紧快来行个礼,眼睛都瞎了吗?”
闻声,沙包第一个冲冠过去,跪在女疯子脚边说;“薛大小姐请原谅,我这就给您行礼,息怒呀小姐……”
马大姐她们也随后跑过去齐刷刷的“噗通”跪在薛之玉面前连声说道:“薛小姐息怒,薛小姐息怒……”
看着女疯子得意的表情,和她们几个没出息的样子,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跑过去吼道:“都给我起来,不许给这个女疯子下跪。”我边喊边拉起她们。
薛之玉大声喝道:“没有姑奶奶我允许,看你们谁敢起来。”
本来都不肯起来的四个人,被她这么一吼,又重新整整齐齐的在地上跪了一溜儿。
这么冷的天,看着她们跪在冰冷的地上,我又心疼又生气的指着她们骂道:“我说话你们也不听了吗?你们眼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老大?如果再不给起来,以后就不要任我这个老大。”
看见我真生气了,她们几个惊慌的抬头同时喊了声:“老大~”,又为难的低下头。
我知道她们怕薛之玉才不肯起来的,所以我更生气了,扭头对着那个女疯子就是一顿骂道:“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儿,不是你们家大堂,想立威的话,滚回你们府里去立,少在我们这儿撒野。再胡闹的话,休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我又回头对着她们几个说:“你们别怕她,有什么事由我唐瓜瓜一个人承担。”
薛之玉被我吼完,不甘心地“哼”了一声,又看看她们几个,撅着嘴巴扭头走到我睡的地方,踢了踢棉被,气呼呼的坐了下去,不再出声了,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这下几个人才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看她,又看看我,似乎有点不敢相信的眼神。
我说:“大家都饿一天了,准备准备开始吃饭吧,沙包你去生点火端进来。”沙包没吱声,端着破铁锅走了出去。
目送沙包出门,我又对憨妞说:“憨妞你给殿大婶搭把手,准备准备咱们的晚饭。”
“马大姐,你过来,我有话想和你聊聊。”我一一对她们安排完以后,走到马大姐睡的地方,找了个稻草厚的地方坐了下来。
我还没开口,马大姐扭头看了薛之玉一眼,然后回头小声的问我:“她……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对着马大姐笑笑说:“她和咱们这种人能有什么事儿,别理她。”
马大姐接着问道:“老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她怎么来咱们这儿了?而且看上去还……”马大姐说完又偷偷回头,不解地看了披头散发的薛之玉一眼。
我告诉马大姐说:“她估计在家里受气了,耍大小姐脾气给家人玩躲猫猫呢,看她那狼狈样就知道了。”
说实话,我也好奇她怎么会一夜之间变成那个刁样子了。
马大姐又问:“那她咋跑这儿来了?咱这种地方,可不是她那种娇小姐待的地方。”
“她爱待就待,别找事儿就成。对了,你们今天出去咋这么晚才回来,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们几个?”我问道。
“嘿嘿,今天咱几个运气好,大渡口镇今天好几户有钱人办喜宴,那场面,嘿~甭提了,大鱼大肉的咱一辈子都没遇到过。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呐,我和殿大婶她们几个,一个人守一个场子,等宴席一罢,我们就去桌子上拣好吃的拿。”马大姐说的眉飞色舞,似乎忘了后面那个人的存在。
“那,她们看见你们去桌子上拿东西,是不是打你们为难你们了?”我连忙问道,如果她们被人打,我会内疚死的。
马大姐一脸乐呵的看着我说:“老大,这话你说的就外行了!大喜之日谁不图个吉利,人家办喜宴,也正好让咱们这些叫花子改善改善伙食。今天咱们几个在大渡口镇讨的那些东西呀,可够咱吃几天了。”
我和马大姐在聊天中,瓜瓢一直在我身边时不时用屁股顶顶我,我扭头看看它,发现它的眼睛看着薛之玉,薛之玉也朝这边瞪着眼睛。
薛之玉被骂以后,窝了一肚子火独自坐在一旁。这眼看外面下起大雪,天又黑了。薛之玉心想: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回去和我娘低头了,看来今晚只能在这个破庙里委屈一晚了。
想到这里,薛之玉又想起她娘在家打她的一巴掌,不由得一阵暗伤。
在家娘打我,出门被乞丐羞辱,连青倌的贱人们也不把我放在眼里,都他妈的吃错药了,这么对本小姐。
薛之玉越想越气,想着想着抬起头,却看见瓜瓢一直瞪着她看,不由得火冒三丈。那些人欺负我还不够吗?怎么?连你这只贱狗也看我不顺眼吗?
想到这里,薛之玉再也按住心中的怒火,跳起来指着瓜瓢就骂:“贱狗,再看我,我就挖了你的狗眼。”
连狗都不放过,这个人真是无聊之极!
听到她骂瓜瓢,我瞪了她一眼,回头看看瓜瓢,抚摸着它的脑袋安慰它幼小且又一次次被那个神经病蹂躏的小心肝说:“瓢,她有病,咱不看她,啊。”
瓜瓢纠结着眉头,把目光从薛之玉身上收回来,抬头看着我,一脸委屈地仿佛在给我告状:“主银,她占了论家的地荒。”还不时地呜咽几声。
瓜瓢永远都是那么执着,肯定是看见薛之玉占了我们的位置,就一直不依不饶的死盯着她。
他们俩估计人眼瞪狗眼僵持很久了,因为我刚刚和马大姐说话的时候,瓜瓢就一直在顶我了,我只顾说话没留意。
“老大,饭来喽。”憨妞捧着冒着热气的碗朝我这么走过来,笑嘻嘻的喊道。
“憨妞,快点往边儿让让,火来了。”沙包和殿大婶抬着火盆,照的满脸通红的在后面喊道。
憨妞把碗捧到我眼前,笑嘻嘻地说:“来,老大,您先吃这个,我再去拿其他的来。”
说着把碗递给我,我接过来看见里面装的是剩菜叶子和大米糊糊,又是她们最爱吃的粥饭。
她们喜欢把讨来的剩菜剩饭放在一起,重新煮来吃,我一次都没吃过。
虽然我和她们在一起很久了,每天吃住都在一起,但我只是讨来的馒头和包子。
不是我挑剔,我是真的受不了那样的食物。虽然都是乞丐,但我毕竟是现代人。
“这碗饭你们几个赶紧趁热吃了暖暖身子,我吃馒头就好。”我说完把碗递给殿大婶,从憨妞拿来的纸包里,取出半个馒头,一边撕掉馍皮一边往嘴里塞。
“老大,你咋老吃馒头,这碗饭比那好吃。”殿大婶接过碗问道。
“我喜欢吃馒头,从小的喜欢,所以每天我只吃馒头。”我说完,张开嘴啃了一大口馒头,津津有味地嚼着,还笑着把馒头举起来绕绕。
“来,瓢,这个是你的,接镖。”憨妞又从一堆食物里,找出一根大骨头,塞给瓜瓢,瓜瓢叼着骨头就到一旁埋头苦啃。
我就不明白了,瓜瓢每次吃骨头都会刻意躲着我们,好像谁会抢着啃它的破骨头是咋地了?
大伙儿围着火盆,有说有笑的分着讨来的食物,虽然是别人的剩嘴巴子,大伙也一样吃的很满足。
每天这个时候是大伙最开心的时候,因为今天不会饿肚子了,我也一样,此时很满足。
乞丐的幸福就是这么简单,一日三餐而已!
第一卷:瓜闯天下 再闹姑奶奶我爆你眼珠子
晋江穿越文 更新时间:2011…9…15 8:41:09 本章字数:2989
城隍庙里面四处漏风,我的棉被又被薛之玉霸占了,我又不能和她们挤在一起。
毕竟,我受不了那个味儿……
不是我装逼,而是每个人的吸收能力有限,有些事接受不了,怎么都接受不了。
就说我吧,虽然沦为乞丐,但也绝不吃别人搅合过的汤汤水水,吃了也会吐。
没有条件洗澡,但我坚持每天洗脸,冰天雪地也抵挡不住我到西凉河洗脚脚的步伐,还被她们几个笑。
“室友们”喜欢挤在一起睡图个暖和,可是我再冷也都只会抱着瓜瓢取暖,和她们一起我会窒息。
“薛大小姐,您要不要也吃点儿?”憨妞的声音,让我们突然想起薛之玉的存在。
只见憨妞站在薛之玉面前,一手拿着撕了皮的半个馒头,一手拧着自己的衣角,扭扭捏捏地问。
“你个死叫花子,竟敢拿这种狗吃的东西给姑奶奶我吃,活腻了是不是?”薛之玉对着憨妞就是一顿臭骂,骂完一把打掉憨妞手里的半个馒头。
“憨妞,别理那个疯子,过来咱们一起烤着火聊天。”我往那边儿看了一下对憨妞喊道。
谁这么英明,老会取名字了,憨妞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憨,憨厚的憨。
谁都知道,薛之玉刚刚被我骂的一直窝着几肚子火儿,正瞅没地儿发,她就偏偏敢去戳逗她,不是故意寻找刺激的吗?
憨妞刚一过来,正准备往地上坐,薛之玉就从后面冲过来,站在憨妞和沙包中间,在两人的身上一人踢一脚,叉着腰嚣张地说:“臭要饭的,滚开点,给姑奶奶让个位。”
沙包和憨妞当然不敢怠慢,赶紧往边上爬。马大姐和殿大婶见势也连忙爬到我身后,抖抖索索的缩着不敢露头。
亏憨妞刚还心疼她给她吃的,她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竟然如此嚣张霸道。
我正准备站起来赶她滚蛋,就被后面的人拽住了,又把我拉坐下了,马大姐小声在后面说:“老大,不可呀,忍一忍吧。”
听了马大姐的话,我忍了,瞪了她一眼不再理她。
她倒好,没脸没皮的,把地上的稻草胡乱踢到一边儿,顺手拉过我们吃东西时垫的破麻袋,一屁股坐在上面。
和我面对面的坐着,伸出微微发抖手放在火盆边儿,估计刚刚冻的不轻。
活该!我在心里暗暗骂了她一句。这种人渣,简直就是人间极品!僵持了一会儿,总算又平息了一场战争。
平时这个时候,大家吃晚饭早就睡觉了,今天被她一个人搅的谁都不敢说睡觉。
大家都在外面跑一天了,肯定早就累了,想到这里我说:“大伙儿都睡吧,时候不早了。”
憨妞慢慢地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拍拍手上的灰说:“老大,我再去帮您添点火,省的半夜冻着您。”
憨妞知道我不喜欢和别人睡,而我今晚又没有棉被,肯定要坐在火盆边儿一晚上了。她就想再续点火,让我维持到天亮。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对憨妞说:“也好,赶快弄吧,弄完大家赶紧睡,都累一天了”
憨妞经过薛之玉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太紧张,还是怎么的,突然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薛之玉的周围顿时灰尘四起。
这薛之玉可不得了了,咳嗽了两声后,像被刺扎住了似的,张牙舞爪地跳着,猛地从地上跳起来,对着憨妞的肋骨一连踢了三脚。
看到憨妞被她这么欺负,我简直气的快要爆掉了,一把甩掉马大姐在后面拉我的那只手。跳过火盆,站到薛之玉面前,伸手就是一掌打在她身上。
她一连倒退几步,最后栽倒在地上。
片刻,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冲到我前面,揪着我的衣服又抓又扯。嘴里还不停地骂着:“死叫花子你凭什么打我,全斗西城的人都不敢惹我,为什么你不怕我?你个小叫花子,今天姑奶奶我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我就把……”
不等她说完,我用力甩开她的手,一把将她推到墙上伸手抓住她胸前的衣服,用食指指着她的额头,狠狠地说:“够了!你再无理取闹,本姑奶奶我就插爆你的眼珠子”
她娇小的身躯快被我拎起来了,大眼睛对着我忽闪忽闪了几下,歪头就想啃我。
看着她刁蛮的样子,我气的真想把她揉揉塞嘴里嚼碎吃了,又一次将她推到地上说:“除了挖眼珠子咬人,你还会作甚?”
“你……你……我明天就让我娘把这个破庙给买下来……不对,是一把火烧了……”她也不甘示弱地在地上半仰着身子说道。
姐姐我最讨厌狗仗人势的人了,更烦被人威胁。
于是我绕到她身后,双手从她后面架着她的咯吱窝,拖着她往门口拉,并且警告她说:“别明天了,姑奶奶我等不及了,你现在就滚回去把你娘连同天王老子都搬来吧。我们这个破庙,容不下您这位大佛,赶紧给我滚蛋!”
拖到门口,我一把将她推到门外厚厚的雪地上,指着脚下的门槛呲着牙对她说:“你要再敢垮进这个门槛半步,姑奶奶我就把你捏死剁碎扔到铁锅里烧了,让你永远不能超生,再也看不到你的尚书大人。”
说完,我“啪”的一声将那扇快要关不起来的门使劲合上,进屋扭头面无表情地对她们四个说:“睡觉。”
四个人站在一排,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没一个人有睡觉的意思。最后,沙包双手互相□袖子,畏畏缩缩的歪着脑袋对我说:“老大,这样……恐怕不妥吧?”
我走到睡觉的地方坐到棉被上,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反问到:“有什么不妥?”
“我也觉得不妥,如果薛大小姐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咱担当不起呀!”马大姐边说边往我这边走。
“就是,就是,这三更半夜的,外面又下着大雪,她万一……”这个记吃不记打的憨货,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看见人家那么说,她也接过话茬子凑热闹。
“笨!笨!笨!眼看她就是来找事的,你们还为她着想。这么冷的天她傻啊?肯定早就回去高床软枕的作美梦去了。就算她在外面出什么事的话,那是她自己的事,和咱没关系!倘若在咱庙里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你,你,你,咱们几个谁都别想逃过干系,就连瓜瓢都要受牵连。看看她那娇贵的身子骨,在咱四处漏风的庙里待一天半天的准生病。去,都给我躺着睡觉去。”我对着她们一通指手画脚地数落后,几个人好像真的通路了。互相看看思考了一会,慢慢点点头嘟囔着:“好像是这个理儿。”说完打着哈欠各自回去睡觉了。
真羡慕她们,每次一躺下就睡着,这没一会儿就传来了打呼声。倒是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了,心里越来越慌,越来越不踏实。
门外好安静,我竖起耳朵仔细听听,除了“沙沙沙”的下雪声,和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静的有点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