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盖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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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盖情感-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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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的钟点已到。”郑重其事地说。走到文志的身边,低声道,“有人找你!”
“是谁呢?”
“你的同伴,此人在酒吧间等你。”
“没什么急事吧?”
“看样子没有。”
同伴一定有事。离开浴池边的小单间,穿过水蒸气弥漫的过道,换好衣服朝俱乐部的酒吧走来。现在离高峰期还有一大段的时间,酒吧间仍有不少的人在喝酒,舞池中有几对人在跳舞,乐队懒洋洋地奏着乐曲。找到要见的人--白翔,身着一套白色西装,在临近舞池边的圆桌旁边坐着。白翔对任何事都有一种独到的见解,特别对事物的容纳及宽容的处理方式,可以说在许多方面上他俩是一致的。
看到他走来,用盖过弥漫整个大厅的音乐声调说道,“来一杯如何?”
“对烈性酒我受不了。”
白翔对由临桌边经过的侍应生说:“来一听饮料!”接着用手指了指向舞池中的一个女郎,“请把一切都记在她的账上。”侍应生走后,朝同伴做了一个头式,示意去认准舞池中,身着紫袍的女士,她正与一位舞男在翩翩起舞。随后用嫌恶的口气告诉道;“那家伙是一个性虐待狂。”
文志挣着大眼望着好友;“可是你……。”
“这个吗!她肯出高价钱。”
两人很快地陷入苦涩的沉默中,只到侍应生送来饮料,降临在两人之间的沉默首先被白翔打破,“郑进给你打来了电话,对吧!”
“是的。在几个小时之前。”
“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
“说了!”文志停住说下去的话,不想把朋友遇到困难请求帮助的事情说出来,因为这是属于两人之间的私事。
“你不说,我也能猜想得到。”他用愤慨的语声道,“郑进的意思是希望你帮他一把,我猜想没有错,对吧!”
文志感到不可思议,“整个意思是这样。”他默默地回答。
白翔听闻后,阴沉着脸膛。很久才显示出无可奈何的神态来,紧接着松弛了下来,只是那副神态较为频繁地周而复始,最后很伤感地对他晃动着头。
“他在电话里对你怎么说得?”他对这事好像很感兴趣,继续问道,“郑进在电话里说明,希望你能帮助他多少数目呢?”
多少!显然表露出一种实质性的东西来。很久以来就发现,并对该发现感到很费解。郑进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个个乐于助人,在对待郑进的要求上,表现出来的做法,显得有限度,生怕与他相处过密于自己不利,总是巧妙地保持一定距离,更不可思议的地方是,与郑进的友谊又是那样不可言语的坚定。
“十五万元!一笔不太多的数目。”
“是呀!”白翔惊讶地说,“十五万元!确实是一笔不太大,又是一笔不太小的数目。”亲切地瞥了文志一眼,“你同意帮助他?”
“我同意了。”
白翔激动地伸出手在对方的肩头上拍了一下,诚恳的语态里,夹带着无限的惋惜,“命运对一些人来说是残酷的、可悲的,假如一个人面临这种情况,处在没有一点外援的情况下,那就更加可悲,现在能拿出多少呢?讲实话!”
文志茫然地盯着对方,思考白翔找自己,仅只知道郑进打来电话一事吗?保准认为一定还有别的事情。也许是舞池里那位翩翩起舞的女士--他对这番猜想不抱肯定,也不往心里去。在俱乐部里各自都了解,一天没时间能容自己支配。快速算计后回答,“可能只有十三万元。”
“那么还差二万元!”
没有吱声。他只感到难过,双眼睛盯着杯中的桔汁很内疚。原因很简单,答应帮助的承诺,就不能仅仅只尽所有,应尽所能。告诉自己需要去筹集这个数目,考虑到两条筹集的渠道,先是向同伴去借,此路行不通,只好变卖几件私物,有了想法后,感到全身轻松许多。
“差的数目不要紧!”文志用轻松的语态道,“只是郑进在电话里没有说定时间,不知他在什么时间里需要。白翔!你比我更了解郑进,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会回来,同电器公司女老板的租期已满。”接着话锋一转,转到刚才谈论的问题,“你的帮助会不会给你造成困难?”
“没有的事。”
“真的吗?”
对于此话,他摇了摇头。“你真的不会出现困难?”白翔再一次地问。
“是的。”他肯定地回答,接下去钻进脑海中的想法是跑当铺店。
在俩人说话的时间里,领班悄然地来到了桌边,他拿开椅子坐了下来。
“文志!”他告知道:“有人从这时候就开始买你的钟点了,现在你马上到四号桌子去。”随后将白翔单独叫住,显然有话要对他说。
有人从现在就买钟点,从方式上来说,是每天急切渴望的。有人买钟点,意味着收入有了可靠的保证。在俱乐部里,有客人点名买钟点,从一个则面上能够反映出价值来。
文志朝酒吧一角的四号桌子走去。一路上希望地想,千万不要碰上一个囊中溃泛,又善于注意时间的太太。几天来,尽遇到这类人,弄得心中万分焦急。很想碰到一个真正寂寞难熬的夫人,同时也是一个出手阔气的太太。能买自己的钟点陪她出去,能从中得到可观的一小笔,至少不会低于呆在俱乐部挣到的收入。目前他很需要钱!从现在就开始买钟点,按常理在下午时分没人这么做,一般都在半夜。也许是个昏了头的人。好奇心使他加快走去的脚步。
能够选中四号桌的顾客,单从这一点上来讲,足以表明不同凡响。
四号桌是整个俱乐部里,台费较高的桌子。自然,它处置的地方也是较为优雅的。它紧坐落在装潢得让人十分惬意,且又不让人显得空间狭小,使人有一种如入仙境的感觉。在这里,灯光柔和,外面的杂声能够有效地阻止,又能让人听到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推开标志的区域,也就是四号桌围成一个空间的玻璃门,这个空间里有一股自然的花香,里面是一个浓缩的大自然,有花,有水,还有亚热带的乔木,一大丛的竹林。名贵的檀香木雕琢的桌子,和两把漂亮的椅子正摆置在竹林下面。看清坐在桌边的客人,文志一下子傻了眼,以至于迈不开走过去的脚步。
“五号桌挂牌,六号桌待牌!”
俱乐部的领班向穿梭于各桌之间,忙碌的侍应生大声发布安排。告知那些坐在舞池旁边的长凳上,面容木讷的俊男们。被叫到号的人,应立即起身去为客人服务。而没有叫到号的人,就只有继续坐冷板凳。女士俱乐部同所有酒吧与夜总会大唱反调,因为客人都是女性。这里向女士们提供大量各种类型的强壮青年,而且他们都是鼻准丰隆的俊男,以供她们消遣与娱乐。
每天,大批的女士们,珠光宝气地来到这里消遣。她们衣着华丽,高傲凌人。其中有太太,小姐,一些与老板有暧昧关系的女秘书以及情人。也有家庭主妇,走红的舞女,歌星,还有女学生。尤其那些深受寂寞,又不甘心忍受的太太居多。她们独自驾车,或者乘出租车蜂拥而至。她们需要刺激,陶醉,忘我的兴奋,实现对某种报复的虐待目的,女士俱乐部能够为她们提供这一切。
“七号桌换牌,四号桌应牌。”
白翔闻听到领班的叫唤,有一点惊蛰,有一点颤抖,虽然早已成为习惯。尤其是:当他换到别人所管的桌子,对原管此桌之人有一种歉意的心情产生出来。尽管该事情是相当自然的,对方也不会见责。可是总有一点揪心于怀的歉意在心中,无法驱走。也不知怎得,预感今天有一点不对劲。
他不安地瞅视身边伫立的高阳,身处热闹的环境里,仍然能够做到视闻若茫。
他迈开步子朝七号桌子走去,途经许多桌子,不可躲避于猎奇的目光之外。他卑俚地接受与讨好地报以微笑。每天习惯生活在目光淫浅,如同要撕剥的刷视里。他厌恶这一切,尤其她们那不知所云,突然间爆发出来的笑声,厌恶无比。
领班看到女士点中的人走了过来,赶紧收起洒在桌面上的照片,移至邻桌去朝女士们兜售。白翔由他的身边经过时,他微侧了一点身子,将他叫住,并且小声地告诉:
“是一位太太,据我的经验来看,也许是一名寡妇。”
走到女士圆桌边坐下,灯光正好斜照过来,很清晰地看清这名女士的脸,经过精心打扮,由于光线的原因猜不出她的年龄,柔和的红色光线总能使人年轻不少。
白翔说话的口气犹如是老相识,“您好!”他说:“今天见到您,让我感到万分荣兴。”
“但愿彼此都感到高兴,”回答很冷淡,话音里暗藏惊讶的成分。“你恐怕只有二十二到二十四岁吧!”
许多的寂寞女人,需要人陪伴时,总是表现出一种令人感动的叹惜模样。仿佛先来一番做着,会使人觉得她们是在有意地劝诫你,关心你,从来不认为这一套做法相当俗套。总是自作聪明地认为,有了如此的开头,能把折磨看成是另一回事。白翔对这一切早已熟知透彻。不由地想起老俊男们所说的经历与经验,当遇到寂寞的,尤其是被丈夫弃之于家中的太太,像她们这一类型的人,都有暴力发泄的倾向,要特加防备。
“让您说准啦!”他回答,“娱乐与年龄,在两者之间是没有明显的区别。”
她凝视一番后说道:“我们先喝点什么呢!来一杯酒如何?”
“我不会喝酒。”
“是吗?”
点点头,可以想象酒吧间,那些酒吧女在招待客人与客人娱乐时,是不是也心有余悸。女士叫住一个走来的侍应生,吩咐她的需要。白翔被一声短暂,响亮的耳光声给吸引,声音由音乐与杂碎的话语声中溢出,寻声透过半明半暗的光线,看到摩登打扮的女人站起身,朝俊男啐了一口,嘴中咕嚷着什么,随后又在原座上坐下。这一做法引发邻桌的女士们欣喜地欢呼,吹着口哨。被打之人离开了桌子。从离去之人的背影得知是高洪,他顿时伤心起来。近段时间里,高洪总是遇到一些假装前来消遣的女士,真是倒霉!近一个星期里,发现来俱乐部消遣的女士当中,有不少人是阮囊羞涩,又渴望来此见识一番的女人。
在不经意之间,发现对方偷偷地注视他。白翔收回目光,尽管显得随便又自信。面前的女士冲他露齿一笑,现在终于从浓妆艳抹的外表看出已有一点年级,至少有三十五岁。颊角的面皮肌肉呈松弛状,只是风韵幽仙,舒缓得体的举止里,透露出令人不敢想象的贵体溅糟的气质。侍应生送来所点的饮料,她朝他问道:
“你叫白翔吧!”
“是的。”
贵妇人眉心一展,“这么说,我今天十分地碰巧。”
“是的,这也许是一个机遇。”
她很高兴,“对!这太对了。”
有一刻间,凝视着桌面,有的时候趁他没有注意,用邪恶般的目光盯着。现在她拿起了酒杯,喝掉里面的酒,放下杯子后要求道:“去跳两曲舞好吗?”
“这当然,”白翔回答道,“能与你跳舞是我的荣幸。”
他将手伸递过去,“请!”极有礼貌地说,只是口气相当揶揄。
她挽着他的手臂往舞池走去,紧贴在他耳边小声地说,“我有办法改变你的一切,我很认真。”
“我会珍惜与你的相遇,亲爱的女士!”
“听我的,保证能改变你的一生!”
此话听的太多,一天之中能听到好几次。来俱乐部的女士中有这种类型的人,她们受到一时的冲动,控制不住情感。在短时间里,有可能将他们当成丈夫,情人的角色,或者当作儿子去看待。会在他们的面前撒娇,自诉苦衷,闹出一点别扭来。只是获得满足之后,立即会从整个形态与神态里,表露出厌恶。做出无端地侮骂,再也不会把你当成人。只当成是一个玩物,一个能够自理的玩物,十分下浅的贼。接着开始痛恨你,仿佛你从她们的身上,窃取了什么贵重的东西一样地痛恨你。
在舞池中两人翩翩起舞。对方的舞技十分高超,她有着魔鬼一样的身材,随着舞曲激烈的节拍扭动自如。迫使人不由地想到舞技功底深厚,尤其让人深思的舞姿,每一步伐中都存在令人不可抗拒的性挑衅。她是干什么职业的?白翔惊奇地自问,因为只有老练的舞女才有如此的技能。
“我很确信您所说的是一个事实,亲爱的女士!”
“你很会讨我的欢喜。”
“我会尽力的。”白翔答道。
在舞池中起舞的时候,有一人正密切地注视他俩,此人是高洪。今天算是只有坐冷板凳的份。他手臂交叠于胸前,靠在酒柜台边站着,神态颓唐地注视面前的一切。
时间飞快地流逝,夜色降临总是让人产生出各种各样,漫无边际的遐想。那种深埋藏于内心里的回忆,本来好端端地搁置在那里。它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自然地淡忘掉。只是一旦受到外界某种因素的刺激,记忆就像决堤的洪水,怎么也控制不了。现在文志就陷入了回忆里。想起整个事件的由来,以及迫使命运由此改变的整个始末。那还是在二年之前的夏季里。在那个季节中的一天晚上,他永远记得这一天。
一阵风吹拂而来,林晓美打了一个寒颤,文志赶忙脱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她非常感激地瞥了他一眼,仰头去望布满星星的天空,眼眶里挂着泪水。在中山路的石板凳上,坐了许久,相对无言地沉思着。
“林晓美!”文志不愿意沉默一直存在,朝她唤道。当转过脸来的时候,将目光投往前面不远的那棵,被风吹得摇晃不停的小树上,“这一次并不能标志着你的命运。听我说,林晓美!还有许多的人同你一样呢!”
“也有许多的人同你一样地幸运。”她轻声地抽泣,“现在不知怎的,我开始相信命运,说不定这一切确实是命运注定与特意安排的呢!”
他打断她的话,“晓美!请再一次地听我说,--命运并不能规范一个人的奋斗,我说同学!请你振作起来吧,明年再考。”说完偏着头去看,目光中充满无限的安慰。“你主要是太慌张了,我坐在你的后面,看到你仿佛很疲劳。”
他的话像是天边刮过来的飓风,而她仍然处在内心产生出来的自卑情绪里,用手扰了扰眼皮,“不是吗?如果怀疑的话就用现实来做比较,用你来同我相比。”
“这样难道是说,我的命运就值得你去羡慕吗?这可说不定呢!”文志抿着嘴,搜肠刮肚地寻找着,能够更好去安慰的词汇。可是大脑中无法理解此话引发的茫然。
这么看来,我的命运真得与她不同吗?即时,一股由衷的心情将整个身心锁住。--不!决不承认这一点,反对所有的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真想不通,就整个班的学生而论,其他的学生没有考上,那还说得过去,然而林晓美,可是班里的佼佼者,一直是同学们尊重,老师们器重的人。她没有考上,难道是命运的捉弄吗?可是面对事实,不知如何开口说出宽慰的话语。沉默又一次地降临于俩人之间。
“是呀!难道我真的这样悲观吗?”林晓美自言自语。
“对!我早就知道,这一点挫折对于你来说,简直如同没有一般,”文志由衷地高兴。“我不相信有什么命运,你也是一个不相信命运的人,我想你也会这样地说。”
“不一定!”
“为什么?”
“因为它好像存在!”
这是人们意念与寄托的产物。正想冲口说出之时,她轻叹了一声,两只眼睛发直地望着天空,如同天上的星星发出冷冷的光亮。脸吼紧板得像青玉一般,嘴角存在一丝游离的讥笑。细细地琢磨面部的微弱变化,心情也随之从由衷变成怜悯,仿佛能感到她那苦涩不堪的心境是多么的惆怅,顿时,整个身躯热血沸腾起来,希望能为她做点什么。
她扭过头来深沉地注视了他一会
儿说道:“谢谢你在此陪着我,”目光转到车辆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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