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得不需要监视了吗?”汉子试着去问。得到对方大声地吆喝。
“不需要,给我滚!”
“好吧 !”汉子悄悄地咬着牙,显得很宽宏大量地说,不在意对方的语态。
在汉子退出后,司马达其站在原地火冒三丈。开始认真地考虑面临的处境,一会儿之后,弓身捡起洒落在地上的照片,看了一遍,怒气冲天地把它们揉搓成一团,悔恨不已地将它扔到墙角。恰巧在这时,电话又一次地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这个电话是公司的一名股长在家中朝他打来的。
“经理!今天上午有一个会议需要您来主持。”
“什么会议!”他早已不参加任何会议。并不是不想去参加,而是因为那婊子总给他设置障碍。
“也许可能是有关公司人事改组的会议。”对方在电话里说道。
司马达其闻听后,浑身凉透了,预料的事情果真来临。“好吧!”他勉强地答道。
就在对方谢意欲想挂断电话时,突然想起一个事项,本来可以从两名探子那里得到这个内容,现在他俩已经走,只好去问他,“你知道蓬哈·;茜丝丽呆的地方吗?”
“我知道,不久前,她朝我打来了电话,她在公司里。”
洒落地上的照片让他确定一个事实,该死蓬哈·;茜丝丽不单要从现实手段上来摧垮他,更严重的是要连精神方面也不放过。电器公司中有一间办公室,他曾经让人精心地装饰装潢成幽会的地方。在她还没有成为他的嫂子之前,与她常呆在那里厮混。
“喂,司马达其先生!你还有吩咐吗?”半晌得不到回答,电话那头的人不知如何是好。“先生!您还……。”
“我没有……。”烦躁使他不想去注意该有的礼节,就陡然放下电话。对地板上的照片用力踩踏,忿恨不消地来到窗前,望着外面渐渐亮起来的天色,毫无头绪。
而在同一时间里,有一个人除了没有司马达其的激昂情绪外,其他的方面都有共同点,而且他还有无边无际的,滚涌而来的愁虑。此人是谁?他就是郑进!
由那面没有拉合窗帘的大窗,晨曦的阳光毫无阻挡地从外面闯荡进来,房间中的那盏低瓦的灯泡,发出来的柔和红光,竭尽全力地驱逐自然光线。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只能是惨淡败北,只好退缩到灯具的表面上。
有一柱反折而来的阳光正好照射在郑进的脸上,他动了动,挣开了眼睛。散射的目光悠闲一阵长时间,倏然收缩。仿佛像是一只胆囊惊裂的兔子,目光十分小心起来。生怕过快转动脑袋的轻微声,惊醒狩猎在洞口盘踞的巨蟒。或者怕过快,一下子就触目到可怕的影像。有一部分目光飞瞥地投射到天花板上,在凝视的过程里,不知怎么的,产生出一种有趣的幻觉,那种拼组而成的华丽建筑塑料板块,好像要掉坠朝他撞来。只到眼睛眨了眨之后,它们才飞快地逃遁远离。
蓬哈·;茜丝丽睁着一双大眼迷茫地注视,从对方的眼神中是能够看出,这么做早已有一会儿。他不想与她的目光相遇到一起,只是躲避起来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到这儿来坐一下。”茜丝丽突然对他说。
一只手撑着身体大部分重量,另一只手伸向他,显然,这种手势是存在着一种认定的亲切感。然而这一切并不是所想的,她如此做的方式是加强语言的强调。郑进木然地注视她,内心深处,涌荡着复杂的憎恨心绪,同时,又是相当奇妙地夹带怜悯的心思。总结地说,昨晚的一夜,从她的举止里,从整体意识形态里,窥破了这个女人的内心世界的真实本质。他已看出来,她是十分空虚、孤单与寂寞。当她狂热消退后就显得尤为惊惶,失去理智的行为过后,就是低头沉思,有了这一切足以说明问题。她走了过来,拿起他的手,把他扯到身边。脸上浮露出来的表情让郑进很惊异,因为是一种罕见可贵的真情依恋。他顿时惊愕万状,不敢相信,又不希望看到。原因是这一切全都建立在虚伪之上,是以金钱为重要的前提因素,是一种娱乐性的交易。
“你现在就要急着走吗?”她问道。
郑进先是做了一个点头姿势,仔细观察她的神态后,轻声地回答:“是的!”职业生涯的经历在悄然地告诫,要小心一点,别过分地企求,这是极危险的。当然,真诚的交谈是可以的,只是这种方式也需要一个可以确定的,形势上的前提。
蓬哈·;茜丝丽也相继地做出频频点头的思忖之状。伸了一个懒腰,倒卧于床上。然后滚动一下身体,整体的姿势仍然像初时那般仰卧地躺着。他站在一侧凝视,彻底地说来,她的整个胴体部位无处不勾人消魂,尤其是她那大腿内则处的肌肉,在微微地颤抖,很令人热血澎湃,然而他竟能控制自如。
“也许没有令您满意?”这话就连自己也不知道是如何说出口,一时间里,纳闷不已。她的手在挥动,仿佛像是驱赶鼻子前的什么东西,有一刹那间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
“不!”坐直身子。女性的风采淋漓地展现出来,尤其是腹部,那个神圣而又淫猥的部位,由于它的颤抖从而变成呈收宿的状态,郑进不由地将直视的目光赶紧挪移开去,“你看出我的一些倪端了吗?”
“我恐怕不会。”
“你为什么不会呢?”边说着边朝洗手间走去。
没有回答,原因是没有这方面的能力,也不想获得这方面的能力。他来到窗前,像几天前一样,透过它去观察大街上的行人。整个大街上行人如潮水,来来往往的汽车穿梭不息。不久之前就站在大楼的窗前,默默地注视这一切,那时显得有一点焦急,从游离不定的眼神里就能得出来。神态恍惚,良久之后,才慢慢转过身离开大窗,步伐艰难地走到大床边。目光落在床头柜的电话上,考虑打一个电话。是的,要打一个电话,还是一个十分要紧的电话。但是往那儿打去时,就有一点犹豫。为此很苦涩地摇摇头,在心房的深处掀起一股忧愤的连漪,导致引起的原因是:家中的成员个个都学会了花钱,几乎每个月都寄来令他大吃一惊的账单,为此郑进万分沮丧,父母认定他是一个孝子,兄弟固然认为有一个在生意上很成功的哥哥!虽然被家庭成员如此认为不禁自个儿感到万分苦涩,只是对此事竟是那般去竭力维持。不想在他们的心目中将以往的形象改变,更不想去伤害他们。至于去找谁来帮助,着实为难了,最后决定朝文志打去,尽管深知这个电话的内容会让对方为难,迫切地需要拾伍万元的帮助。事实上知晓要求会让他为难。对方也面临缺钱的问题。
挂通电话,顿时感到无比欣慰与无限的感激。文志一口答应。也就在通话完毕后,一阵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脚步声,由敞开的洗漱间朝卧室传来,有一点浑身颤抖。嘴上叼着烟的蓬哈·;茜丝丽披着一件大浴巾由浴室而至,踱到门边停住了,懒惰地靠在那里。一头如火一样的长发任其蓬乱地倾斜于脑后,用指头把香烟夹离嘴唇,将口中的烟雾喷向空中,并且狠狠地瞥了他一眼。
“怎么还愣着,”话声中夹带一丝的怨意,“你还没有准备好吗?”
“不用急!”应付着。
朝前走了几步,目光碰巧与投来的眼光不期而遇,在对视的片刻时间里,有一点惶恐。站在对面的女人有一张中泰混合型的漂亮脸蛋,蓬哈·;茜丝丽身材修长,在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贪婪、肉欲和残酷的介质正在聚集起来。
“今天所有的范畴都没有了,”兴奋地说,“整天可以好好地享乐。”
“那我祝贺您,茜丝丽!”
“说得太对了。”走到身边用手在他的脸上拧了一把,“你一定要做好令我满意的准备。”
只听着没有去吱声。郑进模样十分英俊,清秀的面容惨白。在今年,或者可以说在今年十一月份,将是三十二岁的人了。从那双大眼里流露出来的眼神是一种疲惫与焦虑。
“我想去冲一个澡。”他说。
“不必了!”茜丝丽反对道,“碰巧今天喜欢你身上的汗气味。”
“在此之前我们先喝上一杯如何?”
“有助于兴奋?”蓬哈·;茜丝丽欢快地叫了起来,“这个我同意!”
她快乐地由床上一跃而起,扭着腰际在他面前来回走动。郑进担忧起来,他估计地想到,淋浴没准使她更加疯狂。不敢想象即将到来的一场近似生死搏击的求欢,能否顺利过关,心中没有一点把握。回想起昨天,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里,他都用在进行恢复体力的熟睡中,最后将下午的时间也都用上,至此仍然感到四肢无力,精神十分糟糕。这四天的时间里,默默地尽力伺候,看在那一笔钱的份上。为了不使家人仅为了最后的一笔为数不多的钱,将房子典押出去。也尽管她有各种各样,让人难以忍受的方式,只是同她在一走仍然有收获。主要的问题在于让她满足。向俱乐部借的那笔高利贷款早已超过了期限,想向着那笔钱像滚雪球一样的运作,就心惊胆战,也常常因此在半夜里惊出一身的冷汗来。
“脱掉它!”这时候,茜丝丽尖叫道。
距在咫尺,用那只夹着香烟的小手指,来勾扯他的上衣。朝他射出的目光十分灼人。对他来讲,在这个小小的举止里包含了使他不寒而栗的内容。因为茜丝丽向来放情纵欲。在他的身上寻求性欲的发泄,不论白天与夜晚,也不论在此之前与多少男人搞过,也不管搞过多少回,旺盛的性欲从来未减弱。她喜欢玩各种花样,与她呆在一起的体验,使他看穿她是一个有着丑恶灵魂的人。当郑进全身裸体地站在她的面前时,蓬哈·;茜丝丽目光凝固地盯着他,并且逐渐地喘起粗气来。扔掉手中的烟蒂,用指甲在他的胸部上轻轻地戳划着,同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淫笑。
“跪下!”她说。
郑进顺从地做出她的期待姿势。耸立面前的丰腴玉腿内侧的肌肉在抽动。驮着她往客厅里爬去,内心担心备至。坐在背上的茜丝丽兴高采烈,表现出狂妄即将来临的前奏,但愿能挺过今天,事实上与她的租约已经到期,他可以回到俱乐部。只是她私下付给了一笔钱,让他多陪一天。回想相处一个月来,郑进真不敢相信竟然挺到最后一天,十分地惊讶,她不同常人,满足造爱的方式简直令人不敢想象,而为了达到性欲的满足所采取的手段极其令人发指。一次,她将一根金属棒插进他的肛门,并且不停地转刮,那种痛苦的滋味使他不敢回想。驮着她爬过梳妆台时,感觉到她在上面摸了一件东西,尽力地扭头仰望,看见她的手中握着一把长柄的梳子。
“别!别这样,我求你啦……。”郑进惊恐地请求道,希望她别插入进去。
这时一个响声引起茜丝丽去注意,那是电话铃,她晃动头耸耳去听电话还响不响。郑进希望它继续响下去,不希望最后的一天,再一次地忍受那种痛苦,该死的淫妇特别乐意听这类声音。果然电话继续响起来,一下、二下后连响不断。她愤怒地将梳子朝它打去,没有击中。她不得不接它,于是从背上下来去接电话。
“有什么事?”她没好气地冲着电话大声地说。
秘书小姐真不知道善自决定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用眼角的余光环顾一番身边站立的人,立即有了决定,不想去顾虑后果如何,对方射来的目光使她亢奋,如同全身触电。“老板!”秘书小姐在电话里说道,“有一位探长为前任秘书的事情前来问您几个问题。”
“探长!”茜丝丽无法相信,二个月前发生在公司里的那件事情还没有完结,真他妈的办事效率,打搅生活真是让人有一种克制不了的愤慨。“在一个月前不是问明了整个事件的情况了吗?”
“据我看来,这位探长仿佛还有别的其他事情要找您。”
“这位探长是谁?”
“探长列文先生!”秘书回答。
列文是一个由退役后才当上警察的人,由于过去在刑事警察局,为打击混迹在台湾的日本山口组的暴力犯罪团伙,与台中中山区的‘牛铺仔’与竹联帮在‘七七餐厅’的枪战中,特别是与角头流氓和敌对帮派的火并事件中成绩斐然,他有胆有识地打入黑社会数年之久。由于这方面的原因,一个电话将他召回。在他的心中对于这个召唤很不满,因为这个月他不是警察,在度假!这是一个让他盼望已久的假期,而且与一位体态丰腴的漂亮女郎在一起,当那位迷人的姑娘在租用的临海公寓里脱的一丝不挂的时候,列文不得不暂时忍住体内阵阵的激昂情绪,一个该死的电将一切全给搅乱。驱车前往警察局的路上,脑海里一直琢磨电话中告知的内容,一个码头装卸工,不知怎么的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建筑公司里的一位董事,被人用枪打死在胡同里,凶手正待查明。
在清晨的时候,他来到了警察局,急忙地朝一间行人匆匆,杂乱,墙粉斑驳,并用玻璃隔成为许多办公桌的探长室走去。刚准备在桌边坐下喘一口气,一个很熟悉的声音由身后传来。他将座椅移转了一点,扭头看去,顶头上司局长大人走进工作间,这么早!从对方脸上的表情还可以看出,局长等候他多时了。
大腹便便的局长个头不高,一个属中等高度的人。今天身穿一件蓝色的隐条花短袖衫,下身配着一条米黄色的布料西装短裤,呈露出那双毛森森多肉的大腿。局长是一个在衣着上随便只图舒服出了名的人,还有一个显著的特征,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一点,在说话的时候,总喜欢晃动光秃,仅留一小撮头发的大头,那一点不多的头发,总是获得精心梳理。
“刚到的吧?”局长对下属道。
列文点点头后问道:“是否案子相当地棘手?”
“就我个人的看法有这种可能性,于是把你召回来,这个决定搅乱了你的休假计划。”
探长苦笑。知道上司一贯的工作态度,从不体量下属的心绪如何,只有遵循视工作为第一的前提下,才是一个让人易于接近的人。
“难道是一件黑手党火并的事件?”探长问道。
“不可得知!”
“有没有线索可以用来推断凶手是属何种性质!或者被杀的原因呢?”
局长摇摇头!这时候,接二连三地进来了几名探长,都是局中顶尖人物。局长朝进来的三人问道:“谁接管此案?”
列文发现一个对自己总是捎带一些,目前还弄不清是敌意情绪,还是其他什么情绪的胡玄机探长。他拿过桌边的一张椅子坐下后回答道:
“我接管这个案子。”
局长进一步地问:“有什么头绪吗?”
“有一点!”
当胡玄机探长得知局长把列文请来协助办案的时候,回答的问话明显有一点犹豫。
从许多的事件上,感到局长特别器重列文探长。然而,许多办理案件的过程中,列文就忽视许多有用的线索,决定案件的重要线索往往是别人替他发现。胡玄机对此大惑不解,列文值得什么事件都到场,别的人就不能胜任吗?虽然有诸多不满的事实存在,但是在内心里还是承认,此人对当今社会上各帮派的了解程度,是其他探长所不及的。
事实上他不满意局长的用人做法,列文尽管知道的事情的确很多,但是并不表明他的本领及能力是超群的。到目前为止,胡探长同样在各帮派及帮会中发展了自己的,耳目式的内线人物。从这些内线人物提供来的零星情报,经过汇总过滤之后,得出一个这样的结果:是谋杀!发生在前段时间的那件案子进一步得到了事实支持。只是这一起谋杀事件的背后因素,急需调查清楚。
“死者魏仲仁是建筑公司里的一名董事长,最近才当上的。”胡玄机探长说,“此人与一家电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