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啊",李菲菲看看荨和顾然:"这两位是..."
我硬着头皮介绍:"他叫顾然,她叫荆荨",我怯怯的瞄荨一眼,再指指李菲菲:"她叫李菲菲".
荨听到李菲菲的名字时脸上闪过刹那的异样,但马上就恢复正常:"你好".
李菲菲盯着荨使劲看:"我好象从哪儿见过你".
哦,李菲菲看过我的速写本,怕她再有什么非常之举,我这心猛的就提了上来.
"也说不定哦",荨淡淡的笑着:"世界这么小,人与人之间擦肩而过的机会太多,面熟很正常,我看你也很面熟呢,你有点象香港的那位港姐".
李菲菲一听有人夸她象港姐,立马兴奋起来:"真的吗?哪位港姐象我啊?"
荨眉头都不在皱的就冒出一个"蔡少芬",我一听都快晕了,顾然也象是有点晕的样子,蔡少芬和李菲菲?哪儿象啊?噢,名字都是三个字,这一点儿挺象,我名字还是仨字呢,那我是不是长特象赵雅芝啊?再晕一下.
李菲菲的目光在荨的手链上打滚:"你是小外的姐姐吧?"
荨看看我的手链,接着收回目光,很大方的点头:"是啊".
李菲菲声音里往外冒着醋,声音颇有些质问的意思:"小外的手链是你送的吧?"
"呵呵",荨巨亲切的冲她笑笑:"是".
李菲菲盯着荨的手腕:"你们的手链挺漂亮,款式都一样,你从哪儿买的啊?我也想买一条".
荨不着痕迹的答:"朋友从国外捎来的,我也不清楚这手链具体产自哪里".
"哦",李菲菲眯了眯眼:"你怎么会想起送她一样款式的手链呢?"
"朋友送我两条,我就顺手送给她一条喽",荨说着就在桌子底下狠狠跺了我一脚,我这脚快被她给跺断了,又不敢喊出声,真痛苦.
李菲菲假意笑笑:"呵呵,这样很容易引起误会".
"什么误会?"荨装吧的特天真:"姐姐送妹妹东西不很正常吗?我刚回国不久,对国内的习俗不太清楚,是不是有什么忌讳啊?"
"没有",李菲菲脸上开始有点僵:"你们姐妹感情真好".
"对哦",荨看我一眼,又握住顾然的手,笑着说了句让我和顾然都别扭的话:"我们俩就这么一个妹妹,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只能疼着".
顾然懵了,我也懵了,我们搞不懂荨这演的又是哪一出,顾然反应的到怪快:"可不,这家伙可把我们给折腾坏了".
李菲菲看着荨和顾然相互握着的手,脸上的线条开始缓了下来:"呵呵,小外能有你们这样的姐姐姐夫真好".
顾然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荨到是面不改色:"呵呵,还好吧,我们对她好是应该的".
情敌相见本该分外眼红,可荨对李菲菲却格外的亲切,这俩人把我和顾然当空气,你一问我一答的跟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聊了五六分钟,荨突然把矛头转向我:"子衡怎么还不来?你出去打个电话催他一下吧,哪有让女朋友等男朋友这么久的,真不象话".
"哦,好",我搞不懂荨这葫芦里在卖什么药,只能听她的话纳纳的站起身往外走,走出门刚要拨子衡的电话,就收到了荨的信息:"等会儿回来说子衡要我们去他那儿,配合演戏,乖".
我明白过来了,赶紧回去对着荨和顾然说:"子衡已经订好位子等我们过去吃饭呢".
顾然这会儿跟换了一个人似的:"我就说子衡不可能让小外等太久,看了吧,人家都把位子给订好了,多体贴人".
"呵呵",荨把包拿起来:"我也没说子衡什么嘛,只是希望他对小外再好一点而已".
顾然特欠抽:"再好他就快成小外他爹了,这样的男友哪儿找去啊,你们别整天对我们挑毛拣刺的好吧".
我拍顾然一掌:"别以为守着我姐我就不敢打你",我转头对李菲菲说:"不好意思哦,我们要失陪了".
李菲菲的脸有些苍白:"没关系,我也该走了,你们先走吧".
"那我们先走了哦",荨站起来挽住顾然的胳膊:"拜拜".
距离冷饮店远一点,荨才把手从顾然的胳膊上拿开:"不好意思哦顾然,今天委屈你了哈".
顾然脸皮特厚:"我委屈什么啊,能当当你这大美女的男朋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呢".
"拉倒吧你",我踹他一脚:"走啦,大中午的,咱也该去吃点饭了".
"你踹人的臭毛病赶紧给我改改",顾然抱着腿:"再不改我跟你拼命!"
"我就不改",我冲顾然献媚:"哥哥咱去吃饭吧,我请客你掏钱哈".
顾然睁着大眼:"你请客凭什么我掏钱?"
"谁让你是男的呢",荨左手挽住我右手挽住顾然:"哥哥妹妹们,咱走吧".
我们三个随便找家店坐下吃饭,顾然那双眼贼溜溜的瞅着我:"说吧外外,你跟那个李菲菲是咋回事儿?"
钢刀已经架在脖子上,我也不能不说了,我边吃饭边跟他讲我和李菲菲的是是非非,听的顾然直咋舌:"啧啧,我靠,我就觉着你俩关系不大正常,不过这女的是挺猛的,你看她刚才看荨的眼神儿都让我吓了一跳".
"可不",我拿起餐巾纸擦下嘴:"不过你后来配合的也蛮好的嘛,没想到你比我还会演戏哈".
"这还不是你荨姐姐的功劳啊",顾然委屈的摸着耳朵:"你俩一个掐我耳朵一个踹我的腿,这一上一下的还真全乎".
"啊?怎么回事?"
荨只捂着嘴笑,不说话,顾然气喋喋的:"你刚出去荨就凑我跟前边掐我耳朵边小声说要我暂时冒充一下他男友,我没辙,就只能顺着演了,你这俩女人,真让人受不了".
"哈哈",我把一块大辣椒夹到顾然碗里:"辛苦你了顾大哥,多吃点辣椒,败败火哈".
跟顾然道别后我们去超市买了点零食,然后回去休息,回到家我把巴巴脆打开,先喂荨一块:"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想起让顾然当你男朋友啊?都吓了我一跳呢".
荨坐到我的腿上:"她当时看着我和你的手链眼睛都冒火了,我可不想跟她打架,只能出此下策喽".
"哦,你还真厉害哈,竟然能跟她有说有笑".
"哈,也不看我是谁啊?现在知道你恋人的本事了吧",荨深深叹口气:"其实她也挺可怜的,就是爱的方式不对,太偏激了一些,再说小新姐一再强调我们要低调,为了不跟她起冲突也为了你以后能好过一点,我也只能顺手拿顾然当幌子了".
"恩,我就说你很有做女特务的潜质".
"去你的吧,还不都是为了你啊".
"嘿嘿",我把头埋在她的胸前:"亲爱的荆荨同志辛苦了,可爱的小外同志很感动哦".
"哈,荆荨同志就这个劳碌命",荨捏着我的耳朵:"唉,我也不要求你快速解决李菲菲了,这个女孩子就象一团火,我们扑火的方式如果不当只能让她越燃越旺,最安全的方法就是让她自己慢慢熄灭,你以后注意一些就好,但是绝对不能出轨,恩?"
"恩,放心啦,我才不会出轨",我试探道:"那你跟她说笑时是什么感受啊?"
"恩..."荨往嘴里放块锅巴:"说不出什么感受,还好啦,没什么感受".
我一脸丧气:"我还以为你得吃吃醋呢".
"切",荨拧着我的耳朵:"你以为我吃的醋少啊?不过呢,我吃的再多也不能在她面前表现出来,最起码的风度我还是有的".
我高兴了:"原来你不是那么没良心的嘛,我还以为你一点醋都没吃呢".
"小样儿,你以为我是神啊,我不吃醋才怪",荨一斜眼:"今天我吃了这么多醋,你要补偿我".
我一惊:"啊?怎么补偿?"
"恩..."荨搂住我的脖子,慢慢凑近我,我以为她要吻我,这可是我的初吻啊,我的心开始乱跳,眼睛也不自觉的微闭起来,我听到荨的呼吸声越来越近,就在我刚打算为自己的初吻默哀的那一刻,我的脸上传来一股巨痛,我一下捂着脸跳了起来:"你想咬死我啊!"
"咬死你我怎么办啊?"荨笑意盈盈的走向我:"好啦,这就是我要的补偿,嘿嘿,怪不得小新姐说你的脸生下来就是让别人咬的,口感真的不错呢".
"去你的吧",我看着镜子里整齐的两排牙印:"我早晚得被你们咬死,真没良心,这么多人咬我一个,真不厚道".
"好啦,别抱怨了啊",荨得意的摸着她在我脸上留下的杰作:"小新姐说你这脸只会越咬越嫩,不用担心它会肿,走吧亲爱的,咱去睡觉".
又是小新姐,这个亲爱的小新姐她生下来就是专门跟我对着干的!我还以为今儿个我得度过一个特浪漫的夜晚呢,被她这么一咬我是什么心情也没了,我骂着新姐这个官僚气颠颠的跑到床上躺下,一歪身子就睡着了.
荨又返回学校去上课了,我们又开始了电话与信息的交流,偶尔也会约个时间在网上见面,一聊就是三四个小时,然后挂着幸福的笑跑到床上休息.
天气一会儿凉一会儿热,很不稳定,年轻人容易受天气的感染,比如我们就是如此,天气好的时候心情会随之雀跃,天气不好的时候整个人会随之懒散,老大终于受不了这种时上时下的情绪,亲自打电话来要我去K歌好调节心情,还狠狠的说我要不来她就跟我没完,老大年纪最大,讲话也相当有号召力,她可不是盖的,我们一帮小兵小卒谁要违抗她的旨意谁没好日子过,她整人的花招也是多,虽然没有坐老虎凳灌辣椒水那么残暴,但也绝对有风雨袭人的危险,人家还美名其曰这叫给我们一点点"温柔的惩罚",我一想到她曾经让老二老三摁着我她拿着根头发在我脚底搔痒的情景我就怕,所以这次她亲口要求我去K歌,我想都没想就赶紧答应了.
一提K歌,我就不能不头痛一下,我们这群人有个习惯,要么就不K,一K就得K通宵,不把嗓子吼哑不算完,第二天我这脑袋得哼哼嗡嗡响一天,嗓子也三天缓不过气儿来,特难受.但难受也得受,老大又发信息来催,我梳洗一下,带着勇往直前的革命精神,奔赴东方之韵.
我到了之后,老大老二老三和慧都已经在那儿等老半天了,老大上来就拧我耳朵:"不想混了是吧,每次你都是个拖后腿的!"
我捂着耳朵求饶:"以后坚决不拖以后坚决不拖".
老大很劳气:"以后?你这是第几个以后了?"
"你俩别闹啦",老三过来搂住我和老大的脖子,扬扬手中的会员卡:"走吧,去订房间,中包咋样?"
"浪费",我一本正经:"大包多省".
老三捏着我的脖子:"你一天不贫嘴你这嘴巴就难受是吧?"
我们到了房间落座,老大老二迫不及待的拿起麦克就大唱,我和慧是当仆人的,她们在那儿唱,我们出去给她们拿吃的喝的,没办法,谁让我们辈分小呢,我要早生两年,我也一脚踹着老大去给我拿吃的.
进给我来了一个电话,问我慧是不是跟我在一起,我说是,然后把手机递给慧,慧跟进讲了两句话后就挂了,她把手机装我口袋里:"我手机丢到老大那儿了".
"我说呢,进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找你,幸好我装着手机,要不今晚他得担心你一晚上".
"别提了",慧的话一出口就是横着的:"他要有心就好了,来电话也是问我他的手写板我给他放哪儿了".
"哈",我安慰着:"别小家子气了,男生不都粗枝大叶的嘛".
"可他也太粗枝大叶了点儿",慧情不自禁的抱怨:"我觉得他最近对我的关心真是越来越少了".
我夹两块蛋糕放到盘子里:"我觉得进对你跟以前一样啊,我看是你想太多了吧".
"唉",慧叹口长气:"谁知道呢,也可能是吧".
"你啊,就别想太多了",我拿几个杯子:"咱去那边接点牛奶和果汁去".
当我和慧再一次重新走入包房时,老大和老二正唱的你死我活,她俩正你一言我一句的唱"纤夫的爱",老二还尖着嗓子学于文华,我一下就乐了,手里的果汁差点撒出去.
每逢这个时候,我就知道,我们K歌的高潮就要来临了,我们几个都是麦霸,一有歌唱就倍儿激昂,我们K歌一般还都遵循一个规律,前半截先把时下最流行的歌曲都吼一遍,该伤感的伤感该流泪的流泪,后半截就乱套了,哪首歌好玩儿点哪首,哪首歌火暴唱哪首,还特爱国,什么"在北京的金山上""在希望的田野上""红星照我去战斗""爱我中华"之类的连中年大叔都记不起来的歌也被我们统统过滤一遍,而且还都有各自的必唱曲目,比如老大必唱"向天再借五百年",老二必唱"辣妹子",老三必唱"好汉歌",慧必唱"穆桂英挂帅",我就比较缓和一点儿,每次都哼唧一首"白龙马",惹的其他四位都对我翻白眼骂我幼稚,这有啥幼稚的?我还没唱"黄鹂和布谷鸟"呢.
"纤夫的爱"刚被老大老二吼完,老三和慧接着跟了一曲"夫妻双双把家还",我不甘落后的赶紧大着舌头用粤语唱了首"红日",我估计要让广东人民听见我这么糟蹋粤语他们得一准儿把我活埋,没有办法的啦,粤语俺不会的啦,广东同胞炖母鸡(对不起)的啦.
等我们K完歌出来,天已经大亮了,我们赶回学校,简单的洗刷后再冲往教室,等老师点名过后我们再相当有默契的一同翘课回去睡觉,我的脑袋发懵,眼睛死活睁不开,只能眯着,硬撑着回到住所,我闭着眼就把自己往床上摔,突然"啊"的一声叫把我吓的硬是从床上滚了下来,脑袋重重的磕在床头上,我赶紧爬起来看看怎么回事,不看不要紧,一看又吓了一跳,荨竟然活生生的坐在我床上,她瞪我一眼:"我这么大的人你竟然看不到,砸死我了你".
我一时没回过神儿:"你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荨打个哈欠:"我昨晚到的,进说你跟同学出去K歌,我也不好叫你回来,只能在这儿等了".
"哦",我把手里的书放下:"你来的时候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啊?"
"我想给你个惊喜嘛,谁知道你先给我来了一个炸弹",荨目不斜视的看我:"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没课啊?"
我结结巴巴的说:"那个...困,困...翘了..."
"我就知道你又翘课,你看你眼睛这么红,快点换上睡衣过来睡觉吧".
"哦".
我背着她换上睡衣,然后跑到床上搂着她躺下:"真高兴又看到你".
"呵呵,睡吧",荨揽住我:"我昨天也没怎么睡,咱俩今天一天补眠,恩?"
"恩".
泉二14
我们一觉睡到天黑,我醒时荨还在睡着,象个沉睡中的白雪公主,我凑上去亲亲她的眼睛,荨把我搂住:"小鬼,你终于醒了哦".
"啊?"我的脸有点发烧:"原来你早就醒了啊?"
"是啊,我可没你这么能睡",荨伸个懒腰:"饿了呢,咱们起来吃点东西吧?"
我坐起身:"好啊,你要吃什么?"
"恩...你这里都有什么吃的?"荨枕着我的腿:"先帮我把衣服拿过来".
我把衣服递给她:"我这里好象也没什么吃的呢,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