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把手洗干净后,荨正坐在画架前看我的画,我站在门口望着她,一会儿感觉亲切一会儿又感觉陌生,说不出什么滋味儿.
荨抬起头:"你在那儿傻站着干吗?"
我不自然的笑笑,把门关上,然后坐到她身边,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没话找话:"那个...你饿了吧?"
"不饿".
"哦,你渴了吧?"
"不渴".
"噢,你累了吧?"
"不累".
"呃..."
我不知道该问什么了,荨捏住我的鼻子:"傻瓜,见到我很拘束吗?"
我脸一红,实话实说:"恩,有一点点哦".
"恩,我也很拘束呢",荨握住我的手:"我们这么久没见,拘束很正常哦,不过呢,从现在开始,我宣布,我们都不要再拘束了,好别扭的,恩?"
"恩",我放松下来:"你怎么来的这么突然啊?让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好意外哦".
"哈,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所以就飞来了",荨看着我的眼睛:"让我看看小外同学有什么变化没有".
"呵呵,没有啦,一点也没变,到你是变的更好看了".
"哈,还说没变,都变的会油嘴滑舌了呢".
"我本来就油嘴滑舌你不知道啊,"我小心的问:"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外边租了房子?"
"顾然告诉我的",荨扭住我的脸:"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这些年你竟然真的一点儿都不跟我联系!"
我有些理亏的嘀咕:"是你让我不能和你联系的嘛..."
"我让你干吗你就干吗啊?你傻啊!"荨把话题一转:"这些年有没有想我?"
"恩,有".
荨笑了:"有多想?"
我巨可怜的眨眨眼:"好想好想哦,骗你小狗".
"呵呵,你要敢不想我,我就把你丢到大西洋去喂鲨鱼",荨幽幽的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叹口气:"小外,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
我想到这些年对她反反复复的思念,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很孩子气的说:"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恩",荨把我搂到怀里:"都是我不好,我该早点回来找你的,都是我不好..."
我在荨的怀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我估计我这辈子流的泪加吧起来也没有今天一天流的多,我边哭边口吃不清的嚷嚷:"就是你不好,就是你不好".
"是我不好",荨摸着我的头发:"我让我的小外受苦了,是我不好..."
她不说这么煽情的话还好,她越这么说我越想哭,我要把我这近四年所累积起来的痛苦在这一刻都挥霍完,泪珠不断线儿的往荨身上掉,我脑袋里只有三个字:我要哭.
荨等我平静下来,擦掉我的泪:"乖哦,不要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你看你弄的我都把眼睛哭肿了,我们都不要哭了,恩?"
"恩",我摸摸荨的脸:"荨,真的是你呢,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快点跟我说说啊."
"呵呵,别急别急,我慢慢讲给你听",荨握住我的手:"这些年我过的还好,在国外我也交了几个不错的朋友,他们待人都很热情,诚恳,有时候呢我们会一起去打工,有时候..."
荨对我娓娓而述她在国外的生活,我很用心的听着,她在国外的大学提前修满学分后就回国了,本打算直接工作,后来想了想年龄不是很大,就接着考了研,现在正在北京读书,我看着她的侧脸,思绪总会不受控制的往外飘一下,你还喜欢我吗?我可以对你说我爱你吗?如果我说了被你拒绝,我们会不会连朋友都没得做呢?荨,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想问荨现在有没有男朋友,可话到嘴边始终也没问出口,因为怯懦,因为害怕.
我第一次尝到暗恋的痛苦,第一次体会到扬儿姐与新姐的爱情是那么来之不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荨没有来找我前,我是那么信誓旦旦的告诉自己一定要对她说出"我爱你",可当荨真正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再一次动摇了,因为不敢.
我不再奢求什么了,我只要这么看着她,只要这样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听她讲话,我这辈子就很知足很知足了,我的要求并不多,我只要默默的爱着这个女孩就可以,但苍天作证,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去松开她的手,绝对不会再去拒绝与她联系,我要默默的守侯她一辈子,哪怕她会结婚,会生子...
我就这么痴痴的看着荨的脸,一直等她讲完,荨拍拍我的脸:"我的故事讲完了,现在该轮到你了".
我清清嗓子:"我的故事很简单哦,没你那么多姿多彩".
我开始给荨讲述我在这四年里的经历,我给她讲我落榜时的痛苦,给她讲我上大学后的趣事,给她讲我眼中的新姐和扬儿姐,我讲的绘声绘色,荨听的津津有味,时时发出一声声的大笑,我看到她的笑,总是很舒心,然后更加带劲的给她讲我的经历,而且专门捡些比较有趣的故事讲给她听.等我讲完,时间已经不早了,我和荨把被子先收进来,荨指指我画布上的画:"你这张画看上去比较温暖,不过画上的这两个小姑娘是谁呢?"
"是我和你啊",我看着自己画上的那两个小女孩:"这是我昨天刚画的哦,画的时候我就想和你一起看夕阳时的情景,想着想着就画上了".
荨深深的看我一眼:"以后我们天天去看夕阳好不好?"
"好啊,求之不得呢".
"哈",荨站起来:"你饿了没?"
"有点哦".
"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想吃你做的泡面".
"呵呵,好,那我们今晚就吃泡面".
荨走到厨房开始做泡面,我跟着过去,看着她熟悉的一举一动,我的大脑似乎又开始恍惚起来.荨扭过头:"又傻站那儿干吗?过来把碗洗一下吧".
"哦".我走过去认真的洗碗.
荨把面放到锅里:"我这几年学会煮饭了哦,据说我能混个一级厨师当当".
"那是,一级厨师可不比你,你怎么着也得混个高级的当当".
"哈",荨沉默一会儿:"小外?"
"恩?"
"这些年...我也很想你".
我心中一颤,鼻子又要发酸,转过身把她抱住,荨轻轻拍着我的背:"不许再哭哦,面好了,该吃饭了,恩?"
我松开手,揉揉鼻子:"恩,吃面".
我步法相当庄严的走到泡面跟前,就跟进人民大会堂吃国宴似的,荨哈哈笑着把面推到我面前:"吃吧,政治局常委小外同志".
我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为了即将到来的共产主义社会,荆荨同志,咱一块儿吃大锅饭吧".
荨挥手坐好:"no problem".
我坐她身边咕哝:"真不爱国,又不是不会说汉语,装什么洋葱啊".
荨用筷子打我脑袋一下:"我还装大头菜呢!快点吃!"
我们第二次在同一个碗里吃泡面,荨夹起一根面放到我的嘴边:"尝尝荨阿姨做的泡面好不好吃".
"荨阿姨?你又占我便宜",我吃下去:"恩,跟以前一样好吃哦,哈,下次继续".
"你想的怪美,下次是你做给我吃".
"切,我做的可比你做的好吃".
"小样儿,别以为我不知道",荨面不改色的讽刺:"你这几年也没长什么出息吧?除了能做点儿泡面,你也就会个蛋炒饭和饭炒蛋了吧?"
我的脸脖子都一抹红,妈的,准是顾然这个王八蛋把我给出卖的,太丢人了,赶明儿我就考个厨师证去.
我们刚吃完泡面进和慧就回来了,我把他们互相介绍,然后四个人侃侃而谈,荨比较擅长交际,很有做女特务的潜质,所以在她的煽火拉风下,进和慧跟她一会儿就熟埝起来,进的话不是很多,这到没什么,他平时也爱在女生跟前摆摆酷,且自诩是金城武二代,到是慧比较兴奋,拉着荨就问你怎么不留在国外啊国外不比国内好啊你用的什么化妆品啊皮肤怎么这么嫩啊你的身材真棒啊平时都吃些什么啊...荨先不痛不痒的答完慧的问话,而后以我的长辈自居,对着进和慧就开始不着边际的客套:你们两个郎才女貌的可真配啊小外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吧我这个做姐姐的不能常在她身边对她进行指点教育致使她大脑发育不全做事总是少根筋如果她要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你们可千万要大人不计小人过啊...
我大着脑袋听荨在那儿喷口水,这人还真是随时随地的不忘占我便宜那,一会儿当我阿姨一会儿当我姐姐的,她这辈分还能上下来回蹿,真不是一般人.进和慧在她的带领下巨主动的把我平时的糗事拿出来同她分享,连我怎么在网上勾搭八岁小孩儿怎么在医院给未出生的胎儿上性教育课的经历也都搜吧出来讲讲,羞的我直接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我看着慧在那儿想大笑又捂着嘴憋笑的样儿就想上去给她两脚,奶奶的,太现眼了.
我们四个侃了一会儿就各回各房了,我先去放好水,然后找出我的睡衣丢给荨要她先去洗澡,等她洗完澡我赶紧接着去洗,昨天晚上折腾的我浑身都带着点烟味儿,都别扭一天了,今晚可得好好洗洗.
等我洗澡出来,荨已经坐在床上了,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荨轻轻的把我搂住:"你的室友都很可爱呢".
听她夸进和慧可爱,我巨自豪:"那是,我这么可爱的人我的室友也绝对可爱啦".
"少臭美了你",荨顿了顿:"不过...进好象对你的感觉不一般哦".
我又想到进昨晚的那个眼神,心里一揪:"真的假的?你可别瞎扯,我们整天住一块儿难免都要互相照顾一点,这话可不能乱说,要让慧听到她一准儿得崩溃".
"恩,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一点吧",荨拉着我下床:"起来啦,我先帮你吹吹头发,湿着头发睡觉容易头痛".
"哦",我顺着她坐到凳子上:"不过...昨天进看我的眼神是有些怪怪的呢...进这个人不错,对慧也很好,出轨的事儿应该不会发生在他身上哈".
荨拿过吹风机帮我吹头发,若有所思:"那也不一定,你们在一个屋檐下住着都这么长时间了,再说人和人容易日久生情,你这种缺脑筋的类型又容易引起男生的注意,你看你每天走路都蹦蹦跳跳,说话还含嗔带怨春意无边的,你们又都处在青春泛滥的年代...我看进要看上你也到是在情理之中".
"别胡说,我怎么又含嗔带怨春意无边的说话了我?"被她这么一分析我还真害怕:"慧对进那么好,进不可能会对她出轨的,再说他们俩都打算一毕业就结婚的了...哎呀呀呀,总之不可能不可能的啦".
"你就喜欢这么自我安慰",荨把吹风机放下:"反正只要你对进没感觉就好,好了,该去床上睡觉了".
我心里有点乱乱的,任荨把我拉到床上躺下,为了防范于未然,我看我以后还是跟进保持一大段距离的好,或者我干脆就搬出去,可我怎么对慧说我搬出去的理由呢?总不能说我怕进看上我吧,真头痛.
荨帮我盖好被子:"不要乱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以后注意一点就好,恩?"
"恩,也只有这样了",我蜷在荨的怀里:"荨,好久没抱着你睡觉了呢".
"恩",荨把我搂紧:"以后不许不跟我联系了,恩?"
"恩,那我天天骚扰你好了".
"哈",荨突然问:"你有没有交过男朋友?"
我一怔:"没有啊,绝对没有".
"那总理是谁?"
"啊..."顾然方宁他们还真把总理的事儿给荨说了啊,我快晕了:"他不是啦,他就是...那个是他整天追着我跑,没有的事儿,你别听顾然他们瞎扯".
"切,怕我知道怎么着?"荨阴声怪气儿:"我们小外不简单啊,连总理都能勾搭上,一不留神儿就成国母了,万人敬仰啊".
"放屁,你怎么老对我进行气质性侮辱那",我掂着气儿:"总理又不是主席,这算哪门子国母啊".
"哟――,就你这种垃圾气质还用的着我侮辱啊?"荨连讽带刺:"敢情你还上赶着真想当国母啊?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一番雄心壮志啊."
我被她唧歪的头疼,索性实话实说:"是方宁告诉我你找男朋友了,为了公平点儿,所以我就骗他们说我也找男朋友了,都是骗你玩儿的啦".
"切",荨使劲捏着我的鼻子:"方宁说我找男朋友你就信了?你还真是个单纯的孩子那!"
我乐了:"那你没男朋友啊?"
"我有告诉过你我有男朋友吗?"
"那你不早说",我假模假样的:"害我白为你祝福了N年,真吃亏".
"你觉得亏啊?"荨把眼睛一翻:"那成,赶明儿我就找一个去,省得你那些祝福浪费".
"别啊,嘿嘿,终身大事呢,你可不能说找就找".
"切,我很郑重的告诉你,你不许再找男朋友,连这个心思都不许动",荨转转眼睛:"至于我要不要找一个嘛,到可以考虑考虑".
我不高兴了:"凭什么呀!凭什么你能找我就不能找,你要找一个我就找十个给你看!"
"哈哈"荨不遗余力的挖苦:"据我所知,追你的雄性都是些歪瓜咧枣不堪入目的吧?你要看着顺眼你就找他们去吧".
我一下没了底气,开始耍赖:"切,反正你也不能找".
荨笑呵呵的坐起身,拿过她的小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看,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我爬起来:"是什么啊?"
荨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两条手链,把其中一个带到我的手上:"这个是你的",再把另一个带到她自己的手腕上:"这个是我的".
我看看手上的手链,上边刻有传统凤纹的吉祥图案,手链中间还嵌有一颗海蓝色的心,心中间嵌有一个"荨"字,她的那条与我这条款式一样,只是心里面嵌有一个"颖"字.
荨把她的手跟我的手并排放着:"这是我自己设计然后请师傅定做的,喜欢吗?"
"恩".
"喜欢就永远带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摘下来".
"恩",我握住荨的手:"荨,真的是你呢,你掐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
荨把被子往上拉拉:"没有啦,傻瓜,是我,呵呵,这次我只能在这儿呆三天,后天还要赶回去上课".
"哦",我有些失望:"后天就要走了啊".
"恩,是啊,不过有空我会来找你的",荨倚在我的肩上:"你也可以去我那儿找我啊,不要告诉我你不会去".
"不会啦,我没事儿就去你那儿玩,我的目标就是把你烦死".
"哈,好了,睡觉吧,好久没来济南了,明天你陪我出去逛逛".
"没问题,睡觉".
荨关上灯,吻吻我的额头揽着我入睡,闻着熟悉的味道,我很安稳的过了一夜,没有做梦,也没有失眠.
泉二10
第二天一早我们就起床,荨站我身边跟我比个头儿:"我还以为你长高很多呢,长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我高,真失败".
"你别没数",我看看她的靴子:"你把你这靴子脱下来再跟我比比你看咱俩谁高".
"切,反正就是我比你高".
"恩那",我掂掂脚:"你比我高0。01公分,真高".
"嘿嘿,0。01也是高,反正比你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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