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荨拿起一颗草莓,轻轻咬一口,静默片刻,然后淡定的说:"我很怕失败,之所以敢对父母下赌注,也只是因为我太了解他们的性格脾气,对一件事情如果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我是不会去做的".
"呵呵,善出奇者,无穷如天地,不竭如江河.相信你一定能很好的过父母这关,再说有我们这么多人在旁边帮你,你们应该比我和小新那会儿相对容易一些",我接着问道:"不过那小外父母那边呢?有想过吗?"
荨听到我的问话,情绪似乎有些激昂,却又立刻垂眸静止如故:"小外父母那边相对我这边好解决一点,首先是桐桐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其次从她父母对桐桐的态度来看,应该是不难过关的,他们可一直以为桐桐是喜欢男生的,除了经常鼓励他多交女朋友之外,没有过任何激烈的表现".
"哈,还是有个弟弟好办事儿啊",想到桐桐被误会的样子,我笑了起来:"对了,最近桐桐怎样?"
荨一听这,立刻皱起了眉头:"这家伙跟小外一样,命犯桃花,从上了大学到现在整天被女孩子追着跑,加上他又是本硕连读,前途可谓灿烂的很,这就更诱惑了不少女生,他被逼的不行了就拉小外当他女朋友忽悠人家,哎哟也真亏他想的出来,他们也真是亲姐弟,一个比一个损".
"哈哈,桐桐上高中的时候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呢?"
"早没影儿了,他现在整天在花丛里转悠,哪还有心思想当年那把纯情事儿啊,不过他现在也应该把他们校花追到手了".
"不是吧",我吸一口凉气儿:"这桐桐也太有出息了,怎么整个女孩子就是校花级的啊?"
"还不是小外嘱咐的啊",荨翻了个白眼.
"小外嘱咐啥了?"
荨学着小外的模样:"哎呀你可得好好挑一个,别给我丢脸,不是校花咱不要!"
"哈哈",荨学的惟妙惟肖,我乐的差点儿趴地上,缓缓神儿,我问:"那桐桐确定喜欢人家吗?"
"应该比较确定,那女孩子挺不错的".
"哈,那他现在追上了没?"
"应该差不多了吧,桐桐送她的指环她都戴上了",荨一边说一边抬起左手伸出一根手指,用右手做了一个往手指上套指环的动作.
我看着她的动作愣了好几下,呃...貌似...一个笑容甜美,神色娇娆,宛如大家闺秀的女孩子伸出一根手指,做着这种套弄的手势...咳,实在有些地痞流氓的味道.
泉三21
入秋之后,天气渐渐凉了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秋天的.都说秋天容易使人伤感,我却觉得秋天容易使人兴奋,你想啊,那么多的水果庄稼都在这个季节成熟了,看着那红绿相间的果子,看着那金灿灿的粮食,多另人欣喜,所以说,我眼里的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
既然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那么小新有收获也就理所当然了.这要从她的工作谈起,她的工作表现一直出色,加上人又不怎么丑,身边的蝴蝶麻雀一大堆也就在情理之中了.其中一只麻雀是她的客户,此麻雀是个华人,不在国内居住,可能是从小就生长在国外的原因,她会说中国话,但很遗憾,认识的汉字并不多,对中国的诗词了解的更少,平时交流主要靠英语,她性别为母,长相良好,已经结婚,目前跟丈夫分居两地,那阵子这麻雀每天都会给小新发个信息或打个电话,这让小新既反感又无奈.此麻雀是不是LES我不知道,也懒得去知道,但凭着女人的直觉,我敢断言,她对小新有好感.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男人对小新示爱我会很吃醋,但看到女人对她有好感我倒可以稍微显得无动于衷一点点.我把这归结为性别作用,毕竟对这社会上的绝大多数人来说,"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定律一时半会儿还是改不了的.
女人大都是敏感的,男女都喜欢的女人更是敏感,在麻雀跟小新接触了半年之后,她终于发现了我和小新之间的不寻常关系.
她来中国洽谈生意的那几天,在一个多云的午后,她把我约到了咖啡厅.
小新知道她约我后本不打算让我去,因为据说麻雀的性格很尖锐,我却不以为然,毕竟麻雀是小新的大客户之一,小新为此都礼带三分,我作为成功女人背后的女人,最基本的礼貌也是不能缺少的.在我眼里,麻雀不是客户,而是白花花的银子,帮小新哄住她让她乐滋滋的签下一个个约,那咱的零花钱一准儿得往上飞飚,咱就能买无数包薯片,为了我的胃着想,哪怕是刀山火海,咱也会勇往直前.请原谅我,我认为世界上最牛掰事之一就是咱能同时吃一包薯片丢一包薯片,咱就这么点儿志气,爱咋咋地.
那天我本着不提前不迟到的原则按时赴约,这会儿麻雀已经到了,我走她对面坐下,顺便打量她一眼,唔,一身名牌,手上戴的那颗大大的钻戒很是扎眼,我要是抢劫的,一准儿先把她的手给剁下来,这手真是太值钱了啊.
坐下之后我要了一杯咖啡,跟麻雀寒暄几句之后,她开门见山的说:"我喜欢小新".
我笑了笑,没搭话.
麻雀接着说:"我知道你们是情侣".
我点了点头,没搭话.
麻雀继续说:"我觉得象小新这样的人,应该有更好的生活".
"那更好的生活是什么生活?"
"衣食无忧吧".
"呵呵,她现在就很衣食无忧".
"是衣食无忧,但她还是要为生活奔波不是吗?还是要为了薪水去劳碌不是吗?"
"你的衣食无忧是指不用工作?"我心里琢磨你家钱多就了不起?姑奶奶我和你不是一个档次的,小新和你也不是一个频道的,沟通真是有障碍.
"不是,最起码应该是把工作当作一种可有可无的爱好",麻雀直勾勾的看着我说:"说实话,我一直都认为你配不上小新,你只是一个老师,没有能力去给她买她喜欢穿的衣服或她喜欢带的饰品".
哎呀呀,貌似小新喜欢穿我穿的衣服喜欢带我带的饰品,好象我的衣服和饰品都挺廉价,我还是比较有能力购买的.这话可真让我有点想大笑一声了,但为了保持风度,还是不能大笑的,我拼命保持微笑,问:"那你认为谁能配的上小新?"
"我",麻雀回答的巨自信.
"哦,我以为你会说比尔盖茨或汤姆克鲁斯",我有些失望的看着她.
麻雀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小新看上你哪一点呢?"
"这你得去问她".
"呵,我实在感觉不出你有多爱她".
"呵呵,没关系,她感觉的出就行了",我觉得我象个很慈祥的老妈妈.
麻雀又愣了一下,然后别有他意的说:"我可以给小新她想要的一切,如果可以,我会去离婚".
我打趣道:"这可能得让你失望了,貌似小新想要的就只有我呢".
麻雀的脸色变了一下,问:"如果你的学校知道你喜欢女人,你会很难堪吧?"
"恩哼,这是一定的".
"你怕不怕我把你们的关系公开?"
"怕,很怕",我放松了身子.
"既然怕,那就退让吧",麻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胜利的微笑.
我怔了一下,叹口气,问:"知道我为什么会来赴你的约么?"
"为什么?"
"因为你是小新的客户,她对你一直很礼貌,我想我也应该对你礼貌,但如果你把礼貌当作示弱的表现,我想你错了,我关扬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受人威胁.你在商场上滚打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怕只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反应,它不代表懦弱,更不代表不能担当,我想你是误会我说的'怕'的含义了",我竟然能对一个陌生人说这么长的话,真的很难得呢,恩,有进步,哦耶!
"呵,你没觉得你正在阻碍小新的发展吗?"
"没呢,我觉得我正在推进她的发展".
"呵呵,我是不是小看你了?"
"没,我确实象尘埃一样小".
"想吃点什么?"
"水饺".
"这是西餐厅".
"没关系,我们可以换家中餐厅".
"哈哈,好,走".
我领麻雀去了一家很有名的饺子城,点了几个菜,要了几样水饺,一边吃一边聊,不得不承认,麻雀其实是个很有气质的女人,虽然有时说话很让人感觉不舒服,但好在我宰相肚里能撑船,也没怎么跟她较真儿.
喝咖啡的时候我们一直用英语对话,毕竟她汉语说的实在不怎么入耳,再说那种敏感的问题,还是用英语比较安全,到了饺子城之后,我建议她说汉语,她很痛快的答应了.我一边吃饭一边跟她讲一些神话传说,我实在是没想到这个毕业于美国名校的学生竟然还不知道泰山石敢当的故事,这终于让我对她有了那么一点点的郁闷.
期间她问我幸福是什么,我说幸福是只兔子,你拼命往前追它的时候,它总离你远远的,或者和你擦肩而过,而当你停下来不再有所奢望的时候,它却忽然来到你的身边,毕竟兔子只是吃草为生,它不会喜欢猎人.麻雀说经典经典,我说过奖过奖.
看出麻雀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之后,我松了好几口气,摸把冷汗,放心下来,人生总会有波澜的,但总算过去了.
回家后我对小新讲述了全过程,然后颇感慨的说:"做你的女人实在是太惊险了,不是堤防男人就是对付女人,我怎么就这么倒霉看上了你啊".
"切,我还担心你被别人抢跑呢".
"切,都被你贴标签了,还有人敢要吗?哎哟说话总是不经大脑的".
小新嬉笑着没说话,只是喝着可乐指了指厨房,我认命的系上围裙,做饭吧.
我刚把菜洗干净,小新凑了过来,一嘴亲住我,可乐的味道在口腔里开始蔓延,唔,很甜呢,还是可乐好.
等她亲够了,我把菜放到她手里:"一起做".
"恩,好".
厨房里又热火朝天起来,不得不说,两个人做饭的感觉实在是比一个人做饭要好很多,空气里不只有菜香在流转,还有可乐在舞蹈,很惬意啊.
麻雀回国那天,我送了她一瓶二锅头,我很大方的说:"我没钱,能送你的就只有这个了,别看便宜,但很实用,喝一口能让你暖半天,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国货,老外可做不出来这味道来".
麻雀哈哈大笑的收下,她的笑让我有一时的恍惚,因为笑声太象梅超风了.
直到现在,麻雀和小新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的关系,后来麻雀对小新说:"我之所以约关扬出去,只是因为想看看你喜欢的人究竟值不值得我去尊重,如果值得,我会祝福,如果不值,我会横刀夺爱".
小新笑着说:"不管别人怎么看,关扬始终是我的最爱".
我撇了撇嘴,没好意思说出感动二字,但自那以后,我的零花钱终于有所上涨了,这让我高兴了半天,但物价也同时上涨了,这又让我抑郁了半天,就连豆腐脑都从曾经的五毛翻了个身升值为一块,这实在让人窝火,唉,做个人难,做个女人更难,做个过小日子的女人,难上加难.
泉三22
对我们生活在俗世中的人来说,有时时间是迅速的流动,有时时间是缓慢的前行,有时你甚至认为钟表已经停摆了,但时间还是一点一滴地渐渐流逝.我在或快或慢的时间里徜徉着,心情时而兴奋,时而平和,情绪时而高涨,时而低落.
你不可能让自己的脸总是时刻保持微笑,就好象你不可能让自己的眼睛里时刻充满泪水,有喜有悲,这才是人生,关键看自己如何调节了.
女大被人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被人追也就很是理所当然了.但认真算起来,追我的人并不多,尤其是质量跟追小新的人一比,那真是差了不是一截半截,就象追小外的人跟追荨的人没法儿比是一样的.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这个落差,但它是事实,也由不得我狡辩啥了.
其实这也是可以理解的,首先是小新和荨经常和老外打交道,人家接触的都是些"白领金领"级的人物,我和小外没这么多机会去接触他们;其次是小新和荨擅于交际,不管到哪儿都能跟当地人打成一片,我和小外最怕交际,志气还不够高,就守着自家那一亩三分地过日子,认识的人自然没有她们多;最后是小新和荨搞起小资情调来很是拿手,这容易吸引"白骨精"们的视线,我和小外就整个儿俩农民,身边能聊的来的朋友大都是学艺术出身的,大家都知道,搞艺术的大都特立独行,自我感觉巨好,再丑的男人也会觉得自己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大帅哥,男士们夏天穿着大裤衩大拖鞋的就去上班,女士们大冬天的站大街上吃冰淇淋找刺激,刚买的衣服非要沾点儿颜料才觉得顺眼(当然我是没这嗜好),眼睛都往上瞅,走道都不看路,一个个牛掰的让人看不顺眼,啥人找啥人,俺们农民也只能找农民了.综上所述,追我的人少质量不高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好吧我来回忆一下追求我的都有啥人,恩,有男人,貌似这是句废话,但也是实话,追我的女人基本没有,大都是雄性,没办法,那古书上写的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是"窈窕淑女,女子好逑",看咱们的老祖宗多明智,他们一早就知道异性相吸的定律了,厉害.说实在话,撰写自己的追求者,就好像把树枝插进清澈的河水中,翻搅起河底的泥泞,刹时一片污浊,糊里糊涂.请原谅,我实在是记不太起来这些追求者的模样了.
但为了满足看客的八卦欲望,我还是写一写吧.
让我想一想,给我印象相对深刻的追求者中有一个叫做小A的同僚,没错,小A是我同僚,就是不在一个学校上班而已,小伙子大我两岁,有点瘦,但身材还算不错,单眼皮,猛一看跟那个叫苏志燮的韩国明星似的,我猛的发现追求我的男人们貌似都长着一张明星脸,哎呀这还真不能不让我沾沾自喜.别误会,我说的明星是指偶像明星,当然跟赵本山姚明似的实力派明星得除外.
小A曾经一直奉行单身主义,见到我之后就开始积极响应婚姻政策,人家说:"自从我认识了你,就特想感受家庭的温暖".
这让我听着很不顺耳,在小新看来我就是个保姆命,难道在男人看来我也是个保姆命?敢情我这辈子就是当家庭妇女的命怎么着?我撇着嘴看看天瞅瞅地没跟他计较,反正他对我来说是个可有可无最好是无的人,所以平时我对他可谓冷漠至极,每逢见到他,我就学着小新的样子丢给他一道冷冷的目光,甩给他一个酷酷的背影,然后自己捂着嘴偷笑,好把我承认撅人的感觉很舒服,咱那潇洒劲儿就跟007似的,爽歪歪啊.
小A还是比较聪明的,他并没有对我死缠烂打,只是有时说一两句暧昧的话,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就当没听见,顺便把手上的戒指冲他晃一晃,意思是姐姐已经名花有主了,小子你死心吧,再不死心我揍你.
小A每次见我这样总是感叹一句:"唉,晚了一步晚了一步",那模样看起来特可怜.
我琢磨着你可不是晚了一步,除非你打一生下来就认识我,姐姐我和小新可是还在我未满一周岁的时候就身体接触过了,这辈子我生是新的人死是新的鬼,旁人甭想动我一根手指头,为这我都不怎么坐公交,为的就是少跟别人接触,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为了省下那一块钱好多买包薯片.不过我也算是有功劳的,你看咱硬是让一个打算断子绝孙的人有了结婚的想法,哇靠我这魅力可真不小,我都快被自己感动的要抽筋了.
在一个秋风秋雨愁满天的黄昏,我在校门口"偶遇"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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