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三5
糕,跟叼着骨头的小狗没什么两样,怪不得都说狗通人性,这人有如此多的动作眼神都这么象狗,那狗能不通人性嘛.
我看我的演说效果不错,咳嗽一声打算继续我的慷慨激昂,可我还没来得及张嘴,张婷跟孙二娘似的一下扑上来把我摁到了床上:"我靠关扬你丫竟给我吃发了霉的蛋糕!"
从此以后张婷就跟着我和小新混,宿舍住烦了就去我们那儿住,我们那儿住烦了再返回宿舍,这么两地儿来回倒,看她过的倒比其他任何人都滋润.初恋总是朦胧而甜美的,夭折的初恋总是深刻而忧伤的,被爱情撞了一下腰的张婷此后格外谨慎,没敢再轻易付出感情,直到老K下定决心追着她满世界跑,她才终于梅开二度.
张婷说谁嫁给老K谁就瞎了眼,而事实却证明,瞎了眼的正是她自己.所以人这一辈子啊,不能乱发毒誓,搞不好会把自己绕进去.
在宿舍里,小新和刘晴算是最客气的一对人了,刘晴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可不知为什么,她一见小新就会自动软下来,跟她讲话也从没带过粗语,看的我们啧啧称奇.
那天下课后,在宿舍闲聊,翎子如意她们俩人分析一定是刘晴看上小新了,所以才对小新从来没脾气,她们这分析让我心里闷了一下.只有张婷摇头说不,她说:"有些人天生会惧怕一些人,就好象老鼠天生惧怕猫一样,说不出什么道理,老鼠会喜欢猫吗?不会吧,刘晴和小新就是这样,她们之间是猫和老鼠的关系".
我听后白眼大翻:"你就不能比喻个好听点儿的啊?"
"哎关扬,你啥时儿变的这么善良了?再说这比喻哪儿又不恰当了?我倒觉得刘晴对你格外关注一点",张婷自顾自的说.
我没说话,刘晴平时是挺喜欢逗弄我,每次我在宿舍住,她总开玩笑般的想和我睡一张床,不过这种逗弄,在她每次见到小新后会截然而止.除了小新,我没有心思去探索别人的想法,没有耐心去将就别人的习惯,很多想和我成为朋友的人,就在我这种漠视中渐渐远去,我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我只知道我未曾有过后悔.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远离我,只要有小新在,我就不会感到孤单.
我突然觉得屋里有点闷,便打开窗子,让冷空气透进来一些,深深吸一口气,感觉舒服了很多.
翎子如意她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洗澡,这时刘晴风风火火的闯进来,跟我们打招呼后也开始收拾东西,她突然碰碰我:"关扬,从上了大学你还没在澡堂洗过澡吧?"
"恩,怎么了?"
"不要这么脱离大众,跟我们一块儿去洗澡吧".
"我不习惯去澡堂的".
"人都是从不习惯到习惯的,走吧".
"就是,走吧走吧",翎子如意也跟着嚷嚷:"咱一块儿去,这样也热闹".
我求救似的看向张婷,张婷却好象在思考什么一般用手支着头,无奈之下,我随便收拾了几件衣服后便被刘晴她们拉着走向澡堂.
澡堂里的人不是很多,我慢腾腾的脱下一件衣服后再也不忍心脱第二件,我还是不习惯这里的,我心想.
刘晴这时已经脱光了,她见我还没动静,便走过来说:"快点吧,要不等会儿人就多了,再说咱们都是女的,你怕什么啊?"
我扫一眼刘晴,她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不过她的胸...似乎也太丰满了点儿吧?虽然一早就知道她的丰满,不过平时隔着衣服也看不出什么来,这一脱下衣服,再一对比身材...啧啧,我低头看看自己的,发育的也挺好啊,可怎么跟刘晴的一比就成小儿科了呢?哎哟这人跟人真是不能比.
我看着在更衣室与浴室之间端着脸盆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同学,她们都很自然,脸上找不到半点别扭,既然别人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我心一横,速度很快的脱下衣服,拿起脸盆也故做大方的进了浴室,我估计我这样子一准儿活像一爱国青年端着机关枪往前冲.
浴室里雾气腾腾,这让我少了一丝尴尬,这里人声鼎沸,有的正站着洗头,有的正弯下身来擦身子,有的正玩着水聊天,看着这么多年轻的身体,这让我感到一种美好.
"看我身材怎么样?"
刘晴在我面前摆个"泡丝",胸前的那两团东西晃啊晃的,看的我直想拿个脸盆把它们接住,省得掉下来砸伤她的脚.
"还好,挺不错的",我随口答道.
"哈哈,小样儿还害羞",刘晴说完靠着我开始洗澡.
我离刘晴远一点,伸手拢着头发,仰起头站在喷头下任热水冲洒我的身体,不经意间看到刘晴,她象僵化了一般正直着眼睛盯着我,我冲她笑笑,转过身子对着墙继续冲澡,不再去看任何人,心里开始有点后悔来到这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双手轻轻搭到了我的肩上,熟悉的声音随即响起:"怎么只傻站着?"
我猛的转过身,小新俏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她见我突然转身,整个人怔了一下,而我也如她一般,被眼前的光景怔住了.
微红的脸庞,白皙的颈项,优雅的锁骨,坚挺的乳房,纤细的腰肢,笔直的双腿,过肩的长发,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看着她,她好像从不知道所谓庸俗为何物,几乎从不知道自己的身上正在流露着一些什么,她只是那么随意的对着我笑,对着我眨眼睛,我的心前所未有的被雷击般猛烈撞击起来,似是要突破胸膛的限制破茧而出,甚至有些恼怒,恼怒她怎么可以来澡堂洗澡,不知道这里人多都能看的到吗?我突然很想拿个毯子把她包起来.
我听不到四周的喧嚣,眼睛里只有这个与我一起长大却第一次坦诚相见的小新,透过层层雾气,我觉得自己象在做梦,这么美好的身体,这么淡然的人儿,应该出现在梦里啊.
我傻愣愣的看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尴尬,羞涩,紧张,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情绪直堵我的胸口,我琢磨着自己还没发烧呢怎么就快晕菜了,索性很矜持地装着大蒜,不敢发一语.
"傻瓜,我帮你洗",小新打破沉默,拿过洗发露,倒到手上,再轻轻的揉到我的头发上,轻轻的说:"头发又长了呢,该去修一下了".
我点点头,小声说:"你陪我去".
"恩,不一直是我陪你的吗",小新又倒出一点洗发露,轻轻的问:"紧张么?".
"恩,有一点".
"呵呵,以后会习惯的".
"你不紧张么?"
"紧张,但现在好多了".
"恩,你怎么也过来了?"
"张婷说你被刘晴拉来了澡堂,我们也就一起来了".
我抬头四处寻找张婷的影子,还没等我找到,她已经跑了过来:"哎关扬,实在没想到你身材还真不坏啊".
"什么话啊,本姑娘身材天生完美",我上下打量着张婷,啧啧连声:"张婷,你身材其实也不错,就是你那胸吧,跟人刘晴的一比真是没法儿见人那".
张婷扭头看看正洗澡洗的很带劲的刘晴,再看自己,又看看我和小新,仰天长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是啊",小新接口道:"咱们仨加一块儿也没人家一个大,什么世道啊".
"别灰心啊",我乐观地安慰她俩:"珠穆朗玛和泰山本就不是同一时期成型儿的,珠峰虽伟大但泰山也不差啊,能蹬上珠峰的才有几个?泰山可是是个人就能爬上去,做人嘛,还是大众点儿好".
"就你谬论多",小新笑着拍我一下:"快过去自己冲冲头去".
这么一说话,我的紧张感也慢慢消失了,只是还是不敢正眼看小新,每次与她肌肤触碰,心脏都会象打鼓般咚咚直跳,我大喘一口气,转过身去,认真洗起头发来.
我刚把头发冲好,翎子过来了,她笑哈哈的说:"你们三个身材真四好啊".
"啊哈哈过奖过奖哈,你身材也很好",张婷嘴上谦虚,脸上得瑟的快升天了.
"我就四个子不高,要四跟你们一样高就好了",翎子把澡巾放我手里:"你们谁帮我擦擦背啊?"
"你都塞我手里了还问",我笑着打她一下:"转过身去,我给你擦".
"嘿嘿,谁让你好欺负嘛".
"哈,看你个子没我高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轻轻给她擦着背:"翎子,你小时候不说普通话么?"
"恩,小时侯都说家乡话,只有上课读课文才说普通话,你呢?"
"哦,呵呵,我没怎么说过家乡话,一直普通着过来的,习惯了".
"噢,你父母也一定说普通话吧?"
"是啊,你咋知道?"
"嘿嘿,猜的",翎子可爱的做个鬼脸:"其实我普通话已经进步很多了,我小时候普通话水平简直为零,初中语文老师叫我读课本,我字正腔圆地用本人自认为很标准的普通话读了一遍,结果我们那语文老师气得差点跳墙,他说,不四强调了许多遍不要用广东话读吗?你怎么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啊!"
我忍不住笑:"哈哈,不是吧,你老师一定听力有问题".
翎子做个气愤的表情:"嗨,谁知道啊,他奶奶地,天地良心,我当时真的四用尽我的全力才读完的,就差一点气喘了".
"哈哈,翎子,你该把你那语文老师一脚撅了",刘晴笑哈哈的凑过来,一巴掌拍我屁股上:"哎关扬你屁股可真有弹性啊!"
我有些恼怒的瞪着刘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哟刘大才人来了啊",张婷一步站到我和刘晴身边:"关扬把澡巾给我,我来帮翎子擦背吧",接着又特认真的问刘晴:"晴啊,给我传传经,你平时都是怎么保养的?你看你这皮肤,跟牛奶似的,真让人羡慕啊".
"啊哈哈这个好说啊,我来给你讲哈",刘晴开始大谈皮肤保养问题,我赶紧缩到张婷身后去.
"扬扬过来我给你擦背",小新在一边喊道.
"哦,好".
我走过去,撅着嘴:"我被人非礼了".
"哈,真是",小新拉我到她身边:"以后不许一个人来澡堂知道吗?要么我陪着要么张婷陪着,你要再一个人来我劈了你".
"是刘晴拉我来的".
"就是因为她拉你所以你才不能一个人来",小新轻轻打我一下:"弯一下腰,我给你擦背".
"哦".
我老实的弯下腰来,小新的手在我背上游移,弄的我一阵阵的耳红心跳,人家被擦背都是享受,我倒象受刑,等她擦完,我接过澡巾:"我也帮你擦吧".
小新犹豫了几下,点了点头,我高兴的站到她身后,当手触到她皮肤的一刹那,我才发现我正在给自己找罪受,因为我的心脏又开始活蹦乱跳了,给翎子擦背时不是挺自然的么,怎么这会儿这么反常了?我掐自己一下,让自己镇定点,干脆闭上眼很虔诚的给她擦,可擦着擦着感觉不太对,我睁开眼,只见小新正满脸通红恶狠狠的瞪着我,我一惊,这是怎么了?再往下看,我的手竟然放在她胸上,我"嗷"一声赶紧把手拿开,脸上被跟被浇了热油一样火烧火燎的.
我作贼一样看看四周,幸好雾气大水汽多同学们都忙活着洗自己的澡,应该没人注意到我刚刚正很无意的"非礼"小新的镜头,难怪刚才怎么感觉手感那么好,原来是这样,我讪讪的笑一声:"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真没看到...我我刚闭着眼睛的..."
"你这个混蛋!"小新拉起我胳膊一口咬了下去,我忍着不敢出声,等她咬完,满意的看着我胳膊上的两排牙印:"这个章儿盖的不错,关扬,我严重警告你,从今天起,你就做好给我一辈子做砖做瓦做牛做马的准备吧!这辈子我放过谁也不会放过你,重新擦背!".
我错在先,不好反驳,只能忍着疼痛,老老实实的重新给她擦背,这回没敢再闭眼,瞪的眼珠子跟俩铜铃儿似的,生怕再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哇靠我也太委屈了吧!
晚上睡觉时,我趴到小新头发上闻一下:"恩,好香".
"哈",小新也捧起一把我的头发闻一下:"一样的味道".
"呵呵",我抱住她:"小新,你身材不错哦,就比我的差那么一点点".
"哈,又自恋,应该是你比我差那么一点点".
"嘿嘿,新啊,以后我们不去澡堂了好不好?"
小新扬起嘴角:"为什么?"
"恩..."我皱着眉头:"不喜欢你被那么多人看到".
"好,以后咱都不去了,谁要再去就劈了谁",小新拉我躺下:"睡觉吧,恩?"
"恩,睡觉".
从那一天之后,我们没再去过澡堂,不是不想去习惯澡堂,不是不想和同学完全融入到一起,只为彼此心中对对方的那份占有欲,这份占有欲从年少起便已存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接触人的增多,情感的加深,它表现的越来越自然而强烈,我想她完全属于我,她想我完全属于她,而已.
大三那年,有两件事情让我记忆比较深刻,一个是由飞退学,一个是小新搬家.由飞这人在泉一有介绍,在这里不再多说了,大三那年他因为考试作弊而被处分,他一气之下索性退学,只身一人跑到南方开始了打拼.对这个人,你不能说他坏,但也不能说他好,他很聪明,但把聪明都用到了投机倒把上,我想他这个样子,并不能完全怪他,社会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社会中那些浮躁的表象,喧闹的空虚已经深入到了校园,这使很多学生的心理发生了改变,有不少同学在入学之初便做起了富豪梦,而由飞则是其中一员,所以若认真追究起来,他的行为几乎没有什么可苛责的地方,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说,若想赚得大钱,一点法都不去犯是不太可能的,我不知道这是人的悲哀还是社会的悲哀,我只知道勿论他人是与非,只管自家晴或阴,当你对某件事情产生无奈时,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
大三下学期,小新家搬离济南,他们家一搬,我们在暑假就不能与往常一样时刻见面了,只能在电话里听彼此的声音,每次一聊就会聊好久,那些日子我们的电话费都腾腾的往上长,好在老爸老妈们都没说过什么,我们也就乐的放肆了.我习惯了每晚和她相依偎着睡觉,习惯了听她对我说"晚安",于是小新不管多晚,每天在睡前都会打电话或者发信息给我说一声"抱一下,晚安",我总是握着手机沉沉睡去.
有天吃过晚饭后,小新给我打来了电话,我听到她的声音,心底涌出一股浓浓的思念,我说:"小新,想你了,我过去找你好不好?"
小新在电话那边轻轻笑着:"好啊,过来吧,正好我也想你".
听到小新说想我,我再也按捺不住:"那好,你等我哦,我现在就去".
"啊?我开玩笑的,这么晚了你可别折腾".
"不管,我这就去".
"扬扬听话,别让叔叔阿姨闹心,恩?"
"哦,知道了,那我先挂了".
"你可别阳奉阴违的啊",小新担忧的说.
"知道啦",我急着挂电话:"等会儿给你发信息,我先出去玩儿会儿哈".
"恩,好的".
我挂了电话后,给老爸老妈要了钱,告诉他们我要去陪陪同学,晚上就不回来了,他们到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嘱咐路上要注意安全.
我订了去北京的票,晚上12点多的,坐上车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呵,马上就能见到小新了呢.
等到小新家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刚想敲门,小新就已经从里面打开了,她一把把我抱住:"就知道你不听话,还好安全到了,还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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