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何梅很美,如出水芙蓉般娇艳欲滴,从头到脚散发着少女青春的气息。
如一瓶还未开启的红酒,充满了期待与希望。
如一本还未展开的画卷,充满了向往与诱惑。
突然之间觉得自己老了,已经不再有年少时纯真的情感,已经不再有年少时对爱情无比的渴望与冲动,为了一句简单的诺言,可以等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而今,这更像是在寻找一个泻欲的对象,一个给孤寂灵魂慰藉的对象。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对爱情失望至极,对自己失望至极,对这个世界失望至极。
我感觉隐隐作痛,如一块大石重重的压在胸口,无法喘息。
你看我的造型怎么样?何梅摆着一个傻傻的POSE给我看。
美,真美,我正在自顾自的失落。
你怎么了?何梅看出我有些不妥。
没,只是感叹人生的短暂、世事的无常,我记得从前我们班有一个张得特漂亮女同学,几乎是全班男生暗恋的对象,当然也包括我,后来那女孩却得白血病死了,害的全班男女生都为此大哭一场,甚至还开了一个小型追悼会,说着你要是不死该多好之类的废话,不过我觉得男生可能是真得有些悲哀,自此失去了一个可以暗恋的美女,并且再没有表白的机会,不过那些女生可能会很高兴,因为自此以后男生暗恋的目光终于可以转移到她们的身上了。
你想说什么?何梅撅着小嘴疑惑的看着我。
我想说,我爱你,何梅,我不知道怎么崩出的这句话。
何梅挣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我。
我是说真的,何梅,我爱你,我重复着。
我爱你,三个字,真的好简单,简单得没有任何铺垫和娇柔造作。实在不记得上次说“我爱你”是什么时候,是和谁说的。
也许是佩遥,也许不是。
世间的事情真的很难说清,包括这句“我爱你”。
我的爱情来了,我感觉到了。
我的第八本爱情(第八部分)
23
再回到大学校园的时候,早已物是人非,记不清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
三三两两的女生从身边经过,没有一丝矫揉造作,干净而纯美。
突然忘了回来的目的。
坐在长椅上,观望整个校园,突然有些失落,是的,他妈的有些可耻的失落。自顾自的感叹了好一会我那无知的年华逝去,感叹了好一会我那如今不知道躺在谁怀里的大学女友。
往事随风。想到这四个字的时候,我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狗日的,无耻的青春。
阳光下走来一对情侣,恩爱的说着情话,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
这二位大哥大姐根本无视我的存在,依然在打情骂俏,高兴时女的竟然做到男的腿上面,激吻起来。
我觉得有些尴尬,妈的,感觉是自己在那接吻让人参观似的。
我操,德性。我愤愤地离开。
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要去看看大兵。
大兵是我大学的同学,其实不仅仅是大学的同学,在小学的时候我们也还曾是同学,只是时间比较短而已。
大兵毕业后直接考取了研究生,如今已经俨然是一个人模狗样的摧残花季少女的高校讲师。大兵张得矮儿胖,而且比较黑,那张脸就跟用锉磨过一样,粗糙不平,丘陵成片。就他这模样,在网上绝对能能评上年度十大恶心人物,我跟大兵说,就你这形象,往那讲台上一站,得,要有几个不犯心脏病的,那您老人家就烧高香吧。
大兵反驳,老子年轻的时候也绝对是美男子一个,大兵所说的年轻不过指的是刚刚出生的时候。
自打我小学初次见到大兵的时候,他就这德性。
大学的时候我和大兵是彻头彻尾的死党,经常在一起讨论女人的问题,大兵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一直显得非常纯情,发誓一定要找到一个最爱,而且这一辈子一定就要搂着这一个最爱,只是直到大学毕业为止,大兵一直不曾找到自己的最爱。
我在大学的时候除了女人的问题以外,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形象,有一段时间一直为理个什么样的头型发愁。
我留长发的时候,他们叫我愤青;我剃了个光头,他们又喊我流氓;索性剃了个中规中矩的头发,他们又一起莫名的跟我大吼,真没个性。
是的,真他妈的没个性。
那段时间关于头发的事情一直强烈的折磨着我,以至于每天看到它都不禁的发抖,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面目示人。一来二去的,耐性开始渐渐的消退,以至于开始愤怒。
最后, 我还是理了个中规中矩的发型,没想到刚刚出理发店,就有一大批的人向我攻击,说这是什么狗屁发型,真没个性,简直就是country郊区的。
妈的,农村就农村的,农村的郊区是个什么地方啊?玉米地吗?老子理的也不是玉米头啊!
在这个讲究个性的大学里,我成了最没有个性的家伙,整日像条温情的狗穿行于校园的每一个角落,睁着猩红双眼,疲惫的寻找猎物。
而大兵就一直自认为是自己是个特有个性的人,而说这话的时候,他总能罗列上千条理由来说明他自己的与众不同,总结下来,精华为三:
第一,大兵的发型绝对可以用“酷”来形容,原因是他少年老成,秃顶,这样的发型在校园里绝对少见,可谓独树一帜,够强够狠。
第二,大兵的人生理想是:如果我有能力,一定把中国所有的大学给灭了,这什么狗屁不通的教育制度,而这也正是我的理想。可若干年以后,人生和大兵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他也成了这个教育制度的施行者,继续摧残着花季的少男少女们。
第三,大兵自认为他有一双“梁朝伟”的电眼,甚至放电的本领要强过梁什么伟的,因为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所有的女生都不敢和他对视,怕被他一电,就爱上他,那样麻烦就大了。其实那些女生可能在私底下想,靠,怎么校园里有人张的跟动物似的,怕看了吃的饭都吐出来。不过遗憾的是,大兵这双梁什么伟的眼睛至今也没能电到一个女人。
大兵直夸我聪明,说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了解我,总结能力还挺强,不愧是俺的好哥们,晚上饭我请。
我说,这话说的,咱可是从小的铁哥们,能不了解嘛!
我也因此得出个的结论:捧人的结果,大多数时候都是有好处的,而且屡试不爽。
24
我到大兵办公室的时候,这厮正在人模狗样教导一足足高了他有两头的男生,见我来了,就跟那男生说,你先回去吧,有时间再和你聊聊。那男生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了,按照我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那男生肯定在骂大兵是个傻比。
我坐到沙发上说,大兵,这人模狗样的挺像回事啊,还会教育社会主义花朵那!
大兵在那装正经,免贵姓周,叫我周老师就可以了。
哦,对,得叫您周老师,您怎么也是一残害社会主义花朵的讲师级人物啊,等过几年就得叫您周教授,周老,我呸,我扔给大兵一根烟。
呦,档次上去了,都开始抽555了,大兵特意把三五说成“5”“5”“5”,我们这等教师只能抽抽云烟了,消费不起啊。
真他妈能装孙子,您是谁啊,您是周老师,育人子弟,逃离全天下的周讲师?我看了他一眼。
你这头怎么搞上了, 大兵有些幸灾乐祸的转移了话题。
泡妞泡的,一提这事我就有点恼火。
最近又勾搭一个?哪的货色?人怎么样?上了没?大兵一副淫笑。
我靠,你想累死我啊,一下问这么多,平时是不是也习惯这样问你的那些花朵啊?我有些气愤。跟你说吧,这回整了一个搞艺术的,人嘛还不错,没上。
咳,没上你跟我说个什么劲啊,大兵有些不屑。
怎么得?听这口气,好像最近你上了一个?找到你那梦中的情人了?我有些疑惑,不会是师生恋吧,有点禽兽。
我可是正经人,大兵一本正经的说。
我靠,感情我他妈是地痞流氓,好色之徒,鼠流小辈?我说。
说实话了不是,我就说嘛,大兵有些得意。
请我吃饭吧,给我聊聊头上的伤,我站了起来。
就蹭顿饭啊,我还以为又有什么大事了那,大兵哈哈的笑着。
你小子也太能糟蹋我了,信不信我削不死你,我举起拳头。
不敢不敢,大兵自从小学时候我揍了他一顿以后,就再也不敢和我反驳了。
今儿顺便带你见一个人,一起吃点饭,我请,我说。
你新整的妞?大兵看看我,
不是,隔墙艺术学院的一个女孩,林梦的表妹,你知道的。我接着说。
哦,听说特漂亮,老高眼露淫色。
人家可还是一花朵,你可别有想法,再说,不过轮也轮不到你啊,我拍了拍大兵的肩膀。
我怎么了我?我咋就不行,大兵一副自负的样子。
你……?硬件太差。还咋就不行,我不屑的说。
你再打击我,我他妈豁出去我砍死你,大兵有些愤愤。
周老师可是教书育人的先生,怎能干这等粗鲁的事情啊,我将了他一下。
得了吧,我算看出来了,你小子一过来,没别的本事,就知道气我,不过今儿看在能见到一小花朵的份上,饶了你,大兵斗不过我,自己给自己解闷。
感情周老师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啊,我依然有些不依不饶。
我真快成剩下的男人了,大兵有点泻气。
没事,哥哥一定在30年之内给你找一媳妇,绝对是女的,我假装信誓旦旦的说。
我靠,涮够没?涮够了吃饭去吧,这几天是不是受谁气了,拿我当出气筒来了,大兵显得很无奈。
你太了解我了,真是好哥们,都快痛哭流涕了,我装作趴在大兵的肩上。
别跟我整事,边去,大兵看了我一眼。
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第八本爱情(第九部分)
25
郑灵儿穿了一身休闲装,显得青春娇美。
自从见着郑灵儿,大兵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就没离开过她。
互相介绍的时候我说,这位就是我常给你说的工大禽兽讲师,周大兵同志,这位就是我常说的艺术学院的高才生,画猫像狗的郑灵儿同学。
听我这一介绍,这两人差点没把我给仍出去喂狗,说你小子是不是脑袋给摔坏了,要不要再摔一下,把神经给摔回来。
开玩笑开玩笑,要不要我重新介绍一下啊,我点了只烟。
这二位倒是心挺和,一起跟我说,算了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留着糟蹋自己吧。
郑灵儿倒是特关心我和何梅的进展,拉住我不放,追着问我,有没有感觉,处得怎么样?那可是她最好的学姐等等。
我就说了一句话,郑灵当时就晕过去了,处得好不好我不知道,她都在我那睡两个晚上了。
郑灵儿张大了嘴巴看着我,江哥,你这也太快了吧,何姐好像不能吧?我哈哈大笑,小丫头片子,想得可挺多,我这不是头破了,她陪我来的,我们什么都没有。
大兵在边上开腔了,江离,郑灵还是孩子,你别瞎逗。郑灵儿在一边也帮腔,就是就是,还是周老师,周哥好,老师就是讲礼貌,有君子风范,不像你这号人,整天和我姐夫(老高)鬼混,说话没一句正经的。
老师都是衣冠禽兽,知道这成语不,就是给你周哥这号人留着的。我不屑的说。我周哥一看就是好人,你才是那,郑灵儿反驳道。
饭吃的真是热闹,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抬杠,互相诋毁,最后我和大兵都成了衣冠禽兽,郑灵儿都快成卖淫小姐了。
末了,我说了一句话,俩人都差点没晕死过去,我说大兵,你说咱俩都七老八十的,郑灵儿和咱抬杠也不说让着点。
郑灵儿是一个特天真、特单纯的性格外向的女孩子。
期间我们每人去了一趟厕所。
老高去厕所的时候,我问郑灵儿,大兵这老师咋样?郑灵儿当时就笑了,没法评论,张得太有价值,当初认识你的时候吧,觉得你就很有价值,今儿一看周老师,得,这周老师比你还有价值,他还让我给介绍个女朋友?这难度系数怎么也得在5。0以上吧。
郑灵儿去厕所的时候,我问大兵,郑灵儿这孩子咋样?大兵嘿嘿的傻笑,不错,机灵,漂亮,是我大兵喜欢的那种,我大惊,你不会要追她吧?大兵眨了眨眼睛,也不好说。我一听当时就傻了,我这不是造孽吗?郑灵儿那么水灵的孩子要真跟了大兵,那不得憋屈死,这么一想不要紧,觉得特对不起大兵,怎么说也是也最好的铁哥们,那有兄弟这么糟蹋兄弟的。
期间我也去了趟厕所,他们说什么我不知道。后来大兵和郑灵儿各告诉了我一个不同的版本。
大兵的叙述是这样的:你去厕所以后,我就跟郑灵儿闲聊,跟她说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行,她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说分手了,她就说她认识很多刚刚毕业的女同学,可以给他介绍一沓,就他这条件,任他选。
而郑灵儿的描述是这样的:你去了厕所以后,大兵就跟我套近乎,还跟我要手机号,说有什么事找他就行,还说有没有没男朋友的刚毕业的女生,给他介绍一个,介绍了保证有好处。
其中的真假不得而知。
但大兵的确有一个癖好,见谁让谁介绍女朋友,用他的话说,不管成不成,得把这事炒作起来。
这年头,不炒作,你能红吗?
26
我打车回去的时候,何梅给我来了电话,问我在那鬼混那,我说在出租车上混那,问我去那了?我说去请郑灵儿吃饭去了。
何梅有点不高兴,说去郑灵儿那怎么也不叫她一声,不叫她是不是打探她的过去去了,我一听,哎,行了,我他妈堂堂男子汉就那点出息,我是先去的工大,找大兵吃饭,顺遍把郑灵儿给带上了,你想什么那?难道还有什么隐秘的过去怎么的?何梅一听没话说了,切……,还怕你调查不成,我老人家可绝对是根正苗红。
得了,害臊羞得通红吧,我损了她一句。
何梅转移了话题,你到也真行,脑袋缠圈纱布,你就四处乱穿,也不怕丢人?
怕什么我,我这可是为爱情受的伤我!我大言不惭的说。
强词夺理,何梅没好气的回着。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何梅已经在我的屋里面了。
只是脸色不太好,有些黯淡,眼睛有点红,并且有很重的黑眼圈。
怎么精神不太好?听你刚才讲话很有力气啊?我有些关切。
没,昨晚上在家没睡好,和王丽聊天来的,何梅回着。
我突然很疑惑,问她,你怎么进来的,何梅手里举着钥匙得意的说,我有钥匙。你怎么有?我更加疑惑。我自己配的,笨蛋,何梅趾高气昂的看着我。
你也真行,我倒在沙发上,没经过我的允许就私自配钥匙。
那怎么?我就是这么独裁,我喜欢配我就配,何梅坐到我的腿上,然后用温柔得能甜死的声音对我说,江离,你说我配钥匙好不好吗?
好-好-好,你随意,我有些无奈,这个女孩,整天有些疯疯癫癫的,不知道都在干些什么。
何梅叭叭叭连亲了我三口,真乖,然后顽皮的跑开了。
何梅只安静了十分钟。
我还没吃饭那,江离,何梅像个小孩子似的缠着我。
那可怎么办?我看了她一眼。
我要你陪我出去吃饭,何梅撅着小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
想去哪,陪你,我放下遥控器。
你真好,江离,来,再亲一个,何梅在我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我和何梅最后还是选择了那家吉菜馆,随便的点了两个菜,我要了两瓶啤酒,何梅一定要陪我喝点。
最后,我和何梅每人喝掉了两瓶啤酒,何梅有点醉了。
酒的确是个好东西,喝了它以后,什么都敢说,难怪老高叫我江三段。有点多了的何梅,直跟我说,江离,你是个好人,我挺喜欢你的,真的,然后自顾自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我没分辨出来。
我说,何梅,我也是。
然后我背着何梅回了家。
此时的何梅静静的伏在我的背上,不出一声,仿佛一只乖巧的小猫。
到家以后,我轻轻的把何梅放在床上。
何梅安静的睡着,眼角挂着两行未曾流干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