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姊,你说什麽?”风无痕不满地吼了起来。
而那几位大汉明显的又是一怔,好似不解白采香的话是什麽意思,但还是低下头重复道:“小人是奉堡主之命而来,请风公子跟白姑娘赏脸。”
白采香轻语道:“那我跟你们走吧!”
大汉们似乎大喜过望,立刻就护送着白采香出门人轿,看着白采香上了青云堡的轿子,风无痕只好不甘不愿地跟了上去。
目送一行人离去的背影,店小二不禁连连地哀声叹气,为了白采香的命运而苦恼着。
★★★
青云堡果然名不虚传,光从外观看来,声势威吓,其气势令人震慑。
黑衣大汉们将轿子轻轻放下,白采香从轿子里拨开窗幔看到了外面的景观,就知道青云堡到了。
“请白姑娘下轿。”带头的大汉恭敬地说道,一边指示其他人轻轻做下轿子。
等这些青云堡的大汉们放下轿子,风无痕连忙揭起廉幕,让白采香踏步出来。
“师姊,青云堡到了。”风无痕仔细瞧着四周,一派警觉的模样。他完全不信任这些青云堡的家伙,所以一路跟着这些汉子走上了山,守护在白采香身边。
白采香踏步出来,仍是一派好气的向着大汉们道谢。“多谢了,借问,堡主现在可否接见我们?”
大汉恭敬地回答:“夜深了,堡主请两位趁早休息,明日有事再谈,请跟我至内室,有奴婢带你们往客房。”
白采香喃喃道:“也对,夜深了,堡主日理万机,的确也需要休息,我看请罪之事明日再谈。”
风无痕完全不同意白采香的想法,狠狠地哼了一声。他越瞧这场面,越是觉得不大对劲。“哼!不知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师弟!”白采香忍不住轻斥一声。
大汉们带领着他们两人入内,一路上小挢流水,雕工昼梁倒也极有特色,越近内室,整个布局也由豪迈而近於精致。
最後大汉停了脚步,将白采香送到一扇红门之前,说道:“这是女室,我们不宜进入,我请奴婢们带白姑娘进去。”
大汉敲了门,不久,里面一位奴婢开门走了出来,听着大汉的话语,连忙恭敬地说道:“白姑娘,我带你去休息吧,请跟我来。”她对着白采香微微欠身,一只手指着内院的方向。
白采香点头道谢道:“多谢你了。”便举步跟在这奴婢後走了进去。
白采香移步进去,正要跨过门槛时,风无痕立刻上前扶着她也要跟进来。
婢女吓了一跳,连忙抬头,一见是个十分俊俏的少年公子,脸马上就排红起来,但仍训练有素的有礼开口道:“这位公子,很抱歉,这是女室,除了少主跟堡主可进来之外,其馀皆是姑娘家才能进来。你是男儿之身,我们这里实不方便招待,你的住处在另一边,等一下这些大汉会带你过去。”
“开什麽玩笑,你以为这里是尼姑庵吗?还分男房女房,师姊人住哪里,我就跟着住在那里!哪管这里是不是全是姑娘家住的。”
婢女看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是不惊不惧,仍是有礼地道:“很抱歉,这是我们青云堡的现榘,除非是经过少主或堡主的认可,你才可踏进女室,否则一脚进来剁一脚,一手进来砍一手。”
风无痕冷笑。“好大的气派,我全身都进去,不就要把我碎尸万段,那我倒看你怎样把我给碎尸万段!”语毕,他便要把脚给伸了进来。
白采香对这个师弟嚣张霸气的个性,实在最头痛之至。她知道他是关心她才会这麽冲动的什麽事都顾不了。就因为这份真情真意,让白采香责也不是骂也不是,只好伸手阻挡他的进入。
“无痕,咱们入乡随俗,莫要坏了别人的门现,而堡主这麽热情相请,是看得起我们,听师姊的话,莫要惹事,师姊自己会照顾自己,你早早去睡吧,明早我就去找你。”白采香安慰道。
风无痕在,白采香的软语恳求下,低语沈思,过了许久才心不甘情不愿道:“好吧,师姊,那你自己要小心,不要中了别人的奸谋。”
白采香微微一笑,知道他终於听话了。“嗯,你放心,去休息吧!”
看着白采香的笑颜,风无痕不安的心立刻平静下来,与师姊道了再见後,他缓缓转过身跟着黑衣大汉离开,临走前还不忘依依不舍地望了白采香好几次。
★★★
天刚破晓,初亮的微光轻於地面之上。
白采香莲步经巧地越过了庭池,走过了花圃,住大门的方向走去,昨晚一夜好眠,今晨起来觉得神清气爽,心情愉快,不知师弟睡得如何?
白采香打开大门,却惊见一席白衣委顿在地上。
“无痕,你一夜没睡,就守在这里吗?”
白采香惊奇地说道,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而风无痕一见到她,马上迅速地从地上跳起来,情难自禁地捉住白采香的手。
“师姊,我好担心你。我总觉得他们让我们上青云堡这事透着诡异,我怕有人要对你不利。可是若我贸然闯进去,一定会被你骂,於是就在这里守到天亮,若是天亮後你还没出来,我就准备杀进去。”
唉!那样认真又率性的眼神,任性却又固执,这就是她那叫人又气又爱的师弟风无痕。
白采香清澈的眸涌出温柔。“你在这儿守了一夜?身子冷不冷,会不会不舒服?”
风无痕摇摇头,明明白白地说出心中话。“不会,就算为师姊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会叫苦,何况只是受了露水风寒一夜而已!”
听到他那真情至性的表白,白采香感动不已。她揭下外袍,披在风无痕身上,语气温柔地说道:“瞧你,衣服都被露水沾湿了,还说不冷?师姊这件外袍你先被着,师姊陪你回去你房里,你换一套衣物,师姊会站在门口等你,这样你就不必担心师姊了吧!”
风无痕牵起她的手,凉凉的手温立刻让风无痕心阚起来。他将刚才白采香披在他身上的外袍脱了下来,又彼在她肩上说道:“这件外袍我不穿,师姊,你的手冷冰冰的,你自己穿着,我回去换一套衣物就行了。”
白采香坚决不肯,硬是将外袍让风无痕披上。“不行,听师姊的话,师姊一点都不冷,师姊有这麽一个好师弟,只觉得全身温暖无比。”
风无痕笑了起来,听了白采香的话,披起了她的外袍,白采香身上的香味隐隐约约地顺着外袍直沁他的心肺,他深深吸了一口香味,心底有着幸福的感觉,洋溢在脸上的笑容漾得更开了。
第五章
风无痕回房换了另一套衣裳,一晚的守夜并没有带给他多大的疲倦,仍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只要有白采香在,他的精神就会特别好,疲态立即消失无踪。
“师姊?”
白采香转过身,面带微笑地回头看着从房间里走出的风无痕。只见风无痕脸上洋溢着快乐的微笑。
“什麽事?”白采香问道。
“好看吗?”风无痕身子故意绕了一圈问道。
身上这件衣裳是前些日子在他们旅途中,白采香看他身上所穿的衣服全都破旧了,就连忙日夜赶工,替他量身裁布,为他费尽心神裁了这件衣服。
风无痕知道白采香对他的关心,绵绵密密地全含在这件虽不华美,但是保暖实用的衣料之中。
“好看,师弟穿什麽都很好看。”白采香称赞道。见他穿上自己剪裁的衣物,那副快乐的表情,自己也忍不住斑兴起来。
风无痕笑得开心,冲动地想搂住白采香转圈圈,就在踏前一步时,眼尾一瞥,看见一抹他此生绝不想再见到的人影,脸色当场沈了下来。
他完全不明白这个讨厌透顶的人怎会在此地,开口就是不客气地问:“你怎麽”
看着风无痕乍变的脸色及话语中不悦的语气,白采香好奇地回过头去。看到走近之人,她一时征呆了,忍不住脱口而出地道:“是你,大夫。”
唐魁俊朗地笑了,他看着白采香说道:“恐怕我只是个蒙古大夫,那间医铺的大夫不是我,我只是路过那里去为我爹亲拿药,刚好大夫那时有事出去,所以我就私自为白姑娘治疗,请白姑娘不要在意我一时的胡作非为。”他爽朗豪迈的语气,很容易使人对他有好感。
白采香摇了摇头,反而赞赏地向唐魁道:“我怎麽会见怪呢?你的医术也是高明,我的脚好了不少,今早就能走路了。”一顿,她又疑问道:“倒是大夫你怎会到这里来,莫非你也来此作客?”
“非也,就是我请你们来的。”
莫非这位大夫是青云堡的堡主?
白采香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你岂不是青云堡的堡主?”
“堡主是我爹,我只是个游手好闲的少爷罢了。”唐魁轻笑地摇了摇头。
“果真是游手好闲之至,连假扮大夫的名堂都搞得出来,我看你可以去唱戏了,包准你大红大紫。”
风无痕毫不客气地明贬,也不在乎这个人是青云堡的少堡主,谁教他看这个家伙就是碍眼之至。
这个大夫色迷迷的眼神明明就是对白采香色心大起,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师姊,谁也别想动师姊一根寒毛。
他一举推开白采香跟唐魁之间的距离,身一横,挡在白采香跟唐魁中间,防卫意思不言而明。
“无痕,你在做什麽?”
白采香为他无礼的举动略感尴尬,风无痕以前对人再无礼也没有这麽明显过。
“防色包,师姊,你长得这美,全天下的男人都会为你着迷,若不防着点,万一有人起了不肖之心,那师姊岂不倒了大楣。有人偏偏就生了一双桃花眼,专门勾人魂的,我一定要保护师姊。”风无痕直来直往,立刻就说出了心底话,也不怕会不会得罪唐魁,或是让白采香难堪。
唐魁转过身,对他的无礼似乎也不见怪,只是笑而不语,但是微笑中含有很深的讽刺意味。
“是吗?只怕有人是做贼喊捉贼又监守自盗。”他分明就在讽刺风无痕的居心叵测,谁都看得出风无痕对白采香保护过度。
想到自己对日采香的居心竟被如此诬蔑,风无痕脸色不只难看,更有要动武的冲动。
“你┅┅”风无痕气得说不出话来。
唐魁对他的怒气视若无睹,转向白采香温柔道:“白姑娘,用早膳了,希望我们青云堡的早点你吃得习惯。”
“我们走,师姊,我们犯不着在这里吃这个人的早点。”风无痕一听见他的邀请,马上回嘴道。
他讨厌死这个蒙古大夫了,哪还愿意与他共用早膳,他立刻拉着白采香转身欲离去。
“但是┅┅”对於师弟的无礼叫喊,白采香略微犹疑。
怎麽对人如此失礼,毕竟别人好心地从山下请他们来作客,这样一言不合就离去,未免也太过不近情理。
“师弟,我看我们”
白采香话未说完,一段甜美的娇音远远传来。
“哥,你怎麽跑到了这里,有朋友来住吗?”
一时之间,白采香对这个柔媚声音十分耳熟,但正向他们走来的青衫姑娘却似未曾谋面她立刻询问唐魁道:“这位姑娘是谁?”
才刚问完,想不到那青衫姑娘与她一照面,竟是眼红大怒。“你┅┅这个贱人┅┅”
话还没说完,青衫姑娘竟然不由分说的一掌就住她的身上龚来,掌力劲猛又无情,似乎要一掌将她打死不可。
这景况实在发生得大出乎意料,白采香根本毫无防备,连躲也来不及躲。
青衫姑娘这一掌力道之猛竟把她给打飞出去,五脏六腑齐受震荡,嘴边已渗出血丝,而青衫姑娘却又再度逼前,似要再给白采香致命的一掌。
“小妹”唐魁挡住青衫姑娘欲置人於死地的一掌,但是青衫姑娘气愤当头,根本就不管唐魁的阻止,手一拨,推开了兄长唐魁的手,趋向前去,就要对白采香再凌厉的补上一掌。
“师姊┅┅”风无痕看着白采香已是奄奄一息,不禁狂喊道,声音中的推心泣血依然可闻。
“你竟敢杀我师姊!”
风无痕起身走向唐慧儿,终於认出眼前的青衫女子是昨天那个蒙面骑马的青云堡的小鲍主,霎时全身流露出冷酷骇人的杀意。
这女人分明不想活了,昨日骂了师姊,今日又打伤师姊。风无痕气得全身颤抖,眼中满是冰冷的杀意,似乎就要控制不住的杀人。
“杀人就杀人,杀一个贱人算得了什麽?以我青云堡的声名,难道还杀不了一个贱人。”唐慧儿理所当然地说道。
她虽一时之间被他的气势震惊,有些害怕,但凭她是青云堡的小鲍主,这口气,这面子,说什麽也不能输。所以她昂起头来,刁蛮地摆出一副不履的表情。
“风起无痕。”
风无痕怒极,嘴边轻念武功招式,那一刻起,贴身武器『衔风』应声而出,宛若一柄雪刀破空而出,冰冷寒酷的刀刀眼见就要刺向青衫姑娘─“刀下留情。”唐魁大喊道。
看到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唐魁眼见自己的妹妹命在旦歹,立刻也出招运气往那把刀刃挥去。但是根本就挡不住风无痕充满愤怒的狠绝,刀芒仍是不变稳稳地向唐慧儿的身上射去。
眼见这一招来得既急且凶,根本无法躲避,唐慧儿顿时惊慌地尖叫。
突地一声苍老的声音赞道:“好个风起无痕,这是白风的成名绝技吧!”
老者挥去一道莫名掌气,而『衔风』就这麽跌落地上,只划下了唐慧儿的几缕青丝。
“爹。”唐魁一见是自己的父亲挡下这一招,连忙向老者问礼。
这来人正是青云堡的主人唐中守。
而唐慧儿吓得腿软,一跤跌至在地,完全无大家闺秀的风范。而她的内心是严重受创,这个俊美青年三番两次地羞辱她,光是於大街上辱骂她,当着众人面前教训她,让她的面子丢光了。今天又为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差点要了她的命。
想到自己所受的羞辱,唐慧儿低头哭了起来,双手俺面转身就跑。
“小妹”唐魁关心地追上去,老者制止了他。
“别管她的大小姐睥气,反正她毫发无伤,倒是这个姑娘伤得可重了,慧儿这麽近的距离出了这麽重的力道,不知这姑娘还活不活得成?”
语毕,唐中守立刻拉起白采香的玉手,手一搭就是紧把她的脉象。可摸到白采香的脉象之後,老者却眉头一皱,脸上满是震惊的表情。
“奇哉!天底下竟会有这种奇特之事,这姑娘怎会”
话未说完,风无痕已无礼地将唐中守的手拨下,毫不客气地说道:“你这糟老头,不准碰我师姊,今日我虽报不了这个仇,杀不了那青衫的贱人为我师姊出一口气,但是我们梁子结大了,你们青云堡注定要消失了。”
对风无痕无礼的话,唐中守只是抚须微笑,对他的狂言也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这个青年竟然会使白风的绝技『风起无痕』,代表着跟他的好友白风是很亲密的关系。
他早就知道白风收了一男一女的徒弟,难道┅┅这一男一女就是白风的徒儿?
他的眼睛移向白采香,若是的话,这个昏迷的少女应该就是白风在信中提及且常常赞赏的女徒弟白采香,那他们之间可就有重要的牵连了。
他移开目光,看着风无痕一脸又忿又忧的表情,对着怀中女子不停叫喊。看来,这小子似乎以为这昏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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