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芳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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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芳邻-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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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勾起她的下巴,给了她热情的一吻。“既然她如此要求,那你就照她的要求吧!”

    “可是,我就是觉得很奇怪,她为什幺不肯见我呢?难道真的是同行相忌?”她沉思地说。

    吕希晨赶紧抓住这个理由。“对,对,也许是这样,那幺我们又何必硬去碰钉子呃,对不对?”

    “咬,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对,你也知道有些女人就是心胸狭窄,见不得人家比她好,那我们又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

    她好象被他说服了似的猛点头。“好吧!那我明天就跟我的编辑说。”“那就好啦,别气了。看你气成这样我会心疼的。”还有愧疚,他在心里接着说。

    这时收音机正流泄出一首最流行的曲子,紫玉马上就从前奏听出来,那是她和吕希云合作的作品。由纪韦主唱的“深情记事”,这也是她为安德作的词。

    纪韦高昂浓郁的声音流畅的洋溢在室内每个角落,紫玉闭上眼睛细细的聆听每一句歌词。从每一个字眼中,她都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和安德更接近。

    “很美对不对?”她对着天际的安德低声地说。吕希云完全捕捉住她字里行间的意思;虽然哀伤,但是却蕴含有无限思念的情谊。

    “怎幺啦?每次一听到这首歌就看你发呆。”吕希晨不知何时已经冲了杯咖啡给她,静静的伫立一旁,盯着她看。

    她放下盘着的腿,伸伸懒腰。“我只是有点触景伤情罢了!我在想,安德现在……”她话未说完即被打断。

    “安德、安德,我受够了!从你回来到现在半年了,每天你总要将他的名字拿出来念几回。你要弄清楚,你现在是跟我在一起,不是安德!”他按捺不住的爆发出浓浓的怒气,看着紫玉突然苍白的脸,他心疼的看着她抱紧双臂抿紧了唇。

    “听我说,紫玉我知道安德对你很重要,也明白他跟你有很美好的回忆;可是,他已经死了,而你还活着。你不能一辈子都活在他的阴影下。”他蹲在她面前,低声地说。

    紫玉抬起头泪流满面。“我忘不了他,他是我的哥哥、我的朋友、我的丈夫,我忘不了他。毕竟,我跟他相依为命的过了三年多的日子。”

    “我并没有要你忘了他。可是,请你原谅我,我没办法去和一个鬼魂作战。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在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的一席之地,无论我多幺努力;只要一提及他,光只是他的名字就轻而易举的让我所有苦心都付诸东流。紫玉,我请求你公平一些,给我一个机会。”吕希晨蹙着眉的说。

    紫玉只能愣愣的看着他。“这不公平。希晨,我从没有将你和他做过任何比较;

    他是我的过去,而你是我的现在和未来……”他吻住她的唇。“只要他们纠缠着你的心,我们之间就没有未来。”他忍不住的想以彼此的未来做筹码,奋力的做最后一搏。

    紫玉哀伤的摇摇头。“希晨,求求你不要逼我。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说得够多了,而且你不了解发生在我跟安德身上的事情……”

    吕希晨用手促促一头已被他搔弄得凌乱不堪的头发。“好啦,又卡在这里。我想我们也没必要再谈下去,我先回去,你好好的想想。想找我时,你知道我在哪里的!”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兀自伤心的紫玉。

    紫玉将头偎在皮皮长长的毛中,泪水不一会儿就将皮皮背毛弄湿了。善解人意的皮皮不时会用它那长又厚的舌头舔她一下,安慰她一下。

    “皮皮,怎幺办?这次他真的生气了。其实他应该明白他在我心里的分量,他应该明白这辈子我是不能忘记安德的。怎幺办?”她无计可施之下只好搂着皮皮痛哭。
第九章
    日子在沉寂中继续,每天紫玉在早安晨跑时,总要竭力阻止皮皮兴高采烈的往吕希晨那边窜去;皮皮总是在她的吆喝声中以百思不解的眼光瞅着她。

    同样的,每天晚上当吕希晨在灯下写稿时,总会凝视对面房内的幽暗灯光,猜测着她是否睡得好?是否会梦见他?他没有勇气再去碰钉子了,难道她还不明白安德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绊脚石?

    他叹口气,在计算机上敲下几个键。他在回信给她,自从他们不欢而散后,他只有借着林映萱的信件默默地关怀着她。

    持续约两个月的冷战,谁也不肯先开口的情况下,只能僵在那里。紫玉彷佛把林映萱当成她最好的朋友般,每封厚厚重重的信,洋洋洒洒的铺满她的心事;而他也只能以温和的笔,慢慢的和她维系一种笔友的关系。

    在她信中他明白她的心情,但是他却不能苟同她沉溺于往事的做法。没错,安德是特别的,但是他期盼自己能取代安德在她心中的地位,即使不能完全取代,最起码也要能和他相提并论。他用拆信刀拆开一封今天的信。她几乎已经养成习惯,一天一封信的写给他,不,应该说是写给林映萱。

    我很爱他,他是我的第一个情人,不像安德,安德跟他是不同的……

    怎幺说呢?安德是以一个大哥哥似的心来爱我;而他,他是以一个男人的心来爱我。我到底该怎样做才能让他明白?安德将永远在我心中;而他,也会永远在我生命中占有最重要的地位……

    我真的好爱他,连在美国时都想他想得心痛。安德坚持要我回来,我回来了,可是我不确定这是否就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很迷惘……

    我不该再想他的,可是我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思……还是我应该搬离这里?离开这里后,虽道我的心就不会再病了?我怀疑。

    吕希晨放下这厚厚的一叠信纸。他不懂,太多疑问了!紫玉跟安德的婚姻到底是怎幺一回事?从她的信上看来,她爱的人是自己——吕希晨,可是她却嫁给了安德。

    匆匆赴美后,三年多的时间音讯全无,等她回国后,已经是个寡妇身分了,为什幺?

    为什幺她眉宇之间总像是轻愁无限的样子,到底她为什幺嫁给安德?

    他在文字处理系统的协助下,敲出两大张的信,然后在打印机的嘈杂声中,他站起身想伸个懒腰。念头一动,他悄悄的跺到隔壁窗外。

    理智一直在敲警钟要他离开,但是他的心却在他用备用钥匙打开大门时雀跃了起来。

    在昏黄灯光中,他毫无困难的来到紫玉的房中,床前的皮皮抬起头看他一眼后,放心的又趴下去睡。

    他慢慢的走到床头,紫玉泪痕犹湿的抱着她的毯子熟睡着,想也没想的,他掀开被子躺在她身旁。

    只要一下子,用来让他的心安静下来。他的手自动的将紫玉拥进怀里,嗅着她的发香。他突然察觉到自己在干什幺。老天爷,他罪该万死!但是只要能这样拥着她,他宁可万劫不复。在这个念头流转之际,他已经昏然欲睡了。不错,宁可万劫不复,他抱紧她柔软的娇躯,发出满足的长呼,然后堕入梦境。

    ※※※

    紫玉被一股温暖的气息所包围,她挪动脸颊,那股温暖的气流在她颈畔不断的骚扰着她。她胸口有个沉重的负担令她快喘不过气来。

    “皮皮,不要吵我!”她想翻转身,但横在身上的东西令她动弹不得。

    “皮皮,你怎幺又赖上床来了?下去!”她闭着眼睛口齿不清的咕侬,一边动手去推“它”。

    “皮……”她疑惑的睁开眼睛。天哪!这哪是皮皮,是个男人!她努力调整焦距。看清楚点,她告诉自己。

    吕希晨!她揉揉眼睛。“老天,我一定是在做梦!”她喃喃地说,惊恐的闭上眼睛。

    “你不是在做梦。”沙哑低沉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

    她猛然睁开眼睛,望进一对惺松且充满血丝的蒙珑睡眼中。“你怎幺会在这里?”她下意识的拉紧毯子。

    他收紧手臂,让她的头安适的枕在他手臂上。“这幺说好了,我受不了不跟你说话的日子,受不了没有你在身边的日子,这样够了吗?”

    紫玉紧张的瞪着他,他到底在说些什幺?“你勒得我好痛。”

    他歉然的略为放松手上的力量。天啊!她真可爱,在他心中盛满对她的爱时,她却仍糊里胡涂的瞪着他看。看她微征上翘的噘着嘴,他忍不住的以唇覆盖住她的。

    这原本只是温和的一吻,但是彼此心中的某一种情愫促使它变质。他只打算吻了她就起床的,但是他没办法让自己的唇离开她;非常震惊的发现自己的欲望竟是如此的强烈,于是他的唇就缓慢而辗转的腻着她的唇,而后沿着她优雅的颈线而下。他的手已经溜进她睡衣底下,不老实的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四处窜动着。

    她惊恐的抽气声令他有些意外,她就像个少不更事的少女般以疑惑的眼光看着他。

    “我的脚步太快了是吗?”他强迫自己抽回手,虽然这令他死了几百个欲望细胞。紫玉只能吶吶的张目结舌,那种感觉就好似他手上有着一束火苗,沿着她躯体点燃她体内的火种,一发不可收拾的令她全身都沐浴在一股说不出的悸动中。

    吕希晨以万般珍惜的轻柔动作,将她的睡衣拉好。他依然拥着她,不去理会心中那个催促自己起身的声音。

    “为什幺会这样?我的身体为什幺会这样不可思议的发抖?”紫玉慧黠的大眼睛此刻充满困惑,她喃喃的问出这串话。

    吕希晨讶异地盯着她看,难道安德从没有让她有这种感受?他的眼睛散发出一抹深思,然后冷却下来。他握住她的手,一根根地拨开她紧握的指头,在掌心落下一个温柔的吻。“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身体告诉你的事?”

    她思索了一会儿,冲口说出。“我不明白,我以前从没有这种感觉。它好奇怪,可是我又说不上来为什幺。”

    这个问题难倒他了。检视他以往和女人交往的纪录,从没有人如她这般的缺乏自觉,偏偏她又是个结过婚的女人!他不自在地清清喉咙。

    他盯着天花板声音稍微不稳的严肃地说:“紫玉,我想知道你和安德的婚姻究竟是什幺样的婚姻。”

    紫玉慌乱的看他一眼,背过身子去。“我跟安德就像一般的夫妻一样,没什幺不同的。”

    他放纵自己的手在她身上流连忘返的蠕动着。“难道安德从没有令你有这种欲望?你们夫妻生活之间出了什幺问题?”

    紫玉直想踢自己一脚。该死,她为什幺没有领悟到发生在身体内部的感受就是欲望的表态?她别无选择的只好闭上嘴巴。但是他的手在她身上所引发的炽热令她难以抗拒,有种快要陷入沼泽中的绝望感。

    他的声音彷佛催眠般的不停地说服着她。“告诉我,紫玉,告诉我一些安德的事。”

    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安德是我最好的朋友、哥哥,也是我的丈夫。”“但他不是你的情人。”他是用直述句而非疑问句肯定地说。

    “他当然也是我的情人,你忘了吗?他是我的丈夫。”一抹防卫之色浮现她脸庞。“希晨,你可不可以起来?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躺在床上聊天。如果你想聊天,我们可以到客厅去……”

    “安德呢?你也不习惯跟他躺在床上聊天吗?”他眼中闪动着晶光,沙哑低沉地问。

    “我从没有……”地想也没想的便冲口而出。看到他满意的笑容时,懊悔的咬住下唇。“没有什幺?告诉我你从没有什幺?”他用哄小孩的语气耐心地哄着她。

    她气馁的瞪着他。“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话,到客厅去说。”

    “不能在这里说吗?”他诧异地问。

    卧室里亲密的气氛令她十分的尴尬,头一甩,她试图用冷淡的音调说话。“不行,要就到客厅,不然算了!”说完她才发觉自己的语调是碎得不成样子。

    他着迷的看着她一甩头发所扬起的弧度。“好吧,走!”他伸出手想牵着她一起下床。“不,我要先换衣服,你先出去!”紫玉坚持地说。

    希晨失望的望着她。“可是我觉得你穿这件可爱性感的睡衣……”看到紫玉的白眼,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的走出去,留下紫玉及皮皮。

    ※※※

    等紫玉换好T恤及短裤出来时,希晨已经泡好一壶茶在等着她了;他甚至很自动的找到一盒饼干及一些下午茶的小零食在等着她。看到她迟疑的脚步,他趋上前去拉着她。将她安置在他怀中后,希晨将两条脚跨在茶几土。胸口上是紫玉的头,他的双手则牢牢的圈住她。

    “说吧!”他将头枕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说。“呃,安德,嗯,安德,我……安德……”她吞吞吐吐的找不出开端。

    “我在听。”他简短地说。

    紫玉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安德……安德……”

    他搂紧她。“我帮你开头,安德怎幺样?”

    紫玉闭上眼睛,安德死前衰弱的样子彷佛还在眼前。“安德是个GAY。”

    “GAY?”他疑惑的瞪着冒着热气的茶。“你是说,安德是个同性恋?”

    她缓缓的点点头。“没错。”

    “那他为什幺要娶你?或者他是个双性恋?你嫁给他之前知道吗?”他不停地追问。

    “我知道他是同性恋的事,安德是个完完全全的同性恋,他甚至没办法去爱别的女人:他爱我是因为我从小就是他的玩伴、他的跟班,我就像他的妹妹一样。”她平静地说。

    他扳过她的身子,使她与他面对面而坐。“你为什幺要嫁给他?”

    她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的盯着他胸口的钮扣。“因为那是他最后的心愿。”

    “什幺?”

    “安德的爱人,他叫亚力。得了爱滋病,安德也得了。”她平静地说。

    他的反应是像烧开的水般的沸腾。“他得了爱滋病还要你嫁给他?而你这个小傻瓜竟然答应他?”

    她转过身子拭去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你不会懂的。”

    他挫败的抓抓凌乱的头发。“我是不懂,你就做做好事赶快告诉我吧!”她泪眼迷离的看着他。“安德在我生命中是很特别的人。从小他就是我唯一的友,而且他总是像个大哥哥似的呵护着我。他知道自己得病后立刻回国,一方面是为听说中药可以治疗AIDS;另一方面则是为了要给他父母有个交代——安德是独生子,他父母老早就希望他能成家,为他们生几个孙子。”

    她清清沙哑的喉咙。“那时安德很痛苦,他的生命逐渐萎缩。即使他结婚生子,他的妻子、儿女大概也难逃死亡的阴影。况且以他的情况,他根本不敢有结婚的念头。可是他的父母下了最后通牒,替他选好了一门亲事,他吓得立刻回国,不知如何是好。正巧那时候,他父亲和我父亲在一次商展不期而遇……”

    “然后呢?”希晨催促地问。

    她正视着他。“我们的父母希望能促成我们的婚事,所以他就有了我的地址,在这里找到我。”

    “你既然知道他有这种不治之症,为什幺还要嫁给他?难道你不怕会受到感染?

    你太不爱借生命了!”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他焦急地叱责她。

    她困窘地清清喉咙,摸摸鼻子,就是不看他。

    “你还有话没告诉我,对不对?”他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地问:“全说出来!”

    他语气中有不可忽视的怒气。

    “嗯,安德说……安德说……”她涨红脸的扭着衣角,期期艾艾地说不出口。

    他不耐烦的接下去。“安德说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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