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作诗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有些人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再写可就露馅了,不是每个人都有真才实学的!”王文谦半阴不阳的声音再次飘来。
受酒精刺激的武元熙,听到王文谦的话炸毛了,“靠!不就是几首破诗吗?老子就算没真才实学也能作出诗,你小子就嫉妒羡慕恨吧!”
“喝,这诗啊,可不是吹出来的!”
“不就是几首诗嘛,听好了:将敬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与尔同消万古愁。 静夜思,床前明月光,…低头思故乡。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千里共婵娟。 ………… 凉州行,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5555555555,古来征战几人回?”抽风的武元熙把自己会背的诗一股脑全背来出来,背到最后的《凉州词》,想道吐谷浑之战,想起那些战死的人,有熟悉的朋友,也有素未蒙面的士兵,也有死在自己手上的吐谷浑士兵,又想到自己现代的亲戚朋友,不由的痛哭起来,坐上的武将们,尤其是李绩他们几个老将,大概也想到了曾经战死的战友,下属,情绪也跟着低落,乔飞也想起了战死的父亲,悲从中来,和武元熙抱头大哭,徐远,杨鹏飞二人虽然没上过战场,但也不由得为将来担忧起来,几位女眷也默默的退下,离开了宴席,只有王文谦,听了武元熙一口气作了那么多的诗,不停地翻着记忆,好揭穿武元熙抄袭的真相,可惜,翻遍记忆也没找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喝着酒。
沉寂了一会,李弼“拍!”的一拍桌子道:“前面不是说,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嘛!今天咱们不还好好地活着,在这里相聚一堂,我们应该珍惜今日,来,今朝有酒今日醉!喝!”
“对,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天咱们不醉不归!”李绩也难得放下将军的架子,和几个兄弟,下属开怀畅饮!
武元熙也强打起精神和大家喝着,突然注意到王文谦偷偷溜出去,依稀看见他是追着一个女子去的,犹豫片刻,武元熙也偷偷跟了上去。
走着走着,喝的有点晕乎乎的武元熙也觉得有点不妥了,怎么看这都是都督府内院了,王文谦身为男子,就算是亲戚也应该避嫌才是啊。怎么这家伙还。。。。
不过,这内院他是真的不适合进去,在路口犹豫了半天,想要离开,又觉得这地方都没有行人,王文谦又是偷偷跟踪一个女子,听乔飞他们的口气王文谦这人的人品好像真不咋样,万一…
就在武元熙犹豫之间,前方突然发出一声女子尖叫,接着又恢复平静,隐隐能听到,男女交谈的声音,喝,原来是旧识啊?哎,亏得自己白担心,武元熙摇着头,自嘲一笑,慢慢走开。
“啊——,你放手,救命啊——”
听到呼救的声音,武元熙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转身就要走。
这时,再次传来救命啊的呼叫声,接着听到扭打声,女子哭声,还有渐渐清晰地呼叫声,武元熙毫不犹豫的回头,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只见,在路边的花丛上,王文谦压在一个女子身上,撕着女子的衣服,那女子不停地拍打着他,嘴里时不时的呼救着,武元熙上前,一把楸起王文谦,就是一拳,这一拳不比平时军中比试,武元熙使足了劲,当下王文谦的脸就肿了起来,不过武元熙并没有就此停手,接着,几拳打到王文谦肚子上,最后,一个下勾拳将王文谦打倒在地,王文谦本来就是一个文弱书生,那经得起武元熙这几下,当下被打得嘴里喷水,晕了过去。
武元熙这才回过头看那个女子,意外发现居然是李紫曦,看着李紫曦全身发抖,梨花带雨的可怜摸样,武元熙觉得自己下手太轻了,这混蛋,恨恨的踢了昏迷在地的王文谦几脚,把外套脱了扔给李紫曦,背过身,等李紫曦收拾好,才慢慢转过身,皱眉道:“大晚上的你怎么又一个跑出来?你是不是觉得世上所有的人都像我一样,不起坏心,不和你这小丫头计较啊?”
李紫曦好像没听见武元熙话似的只是咬着下唇,不说话。
看着那个几次都张牙舞爪的小女孩现在这个摸样,心中一软,柔声道:“走吧,我先送你出去,你看找那个值得信任的下人。”
“不用了,过了花园,前面就是我屋里,今天府里有宴客,这里才没人,平时都有人。”渐渐平静下来的李紫曦飞快瞥了武元熙懦懦道。
“以后就算有人,也不要一个到处乱跑,你一个女生,出了什么事…”注意到李紫曦听到出什么事时身子不由的打了一颤,武元熙马上改口道:“总之你自己注意。”
“嗯。”
二人默默走在石路上,不一会就到了一座阁楼,这时一个身穿湖绿色衣衫的小丫鬟,飞快跑出来,道:“小姐,你可回来了,小茵都快担心死了,啊——,小姐,你怎么?”
“嘘,小茵,你小声点,这事我回去在和你说,”李紫曦赶紧制止住小茵的大呼小叫,将身上武元熙的外套拿下来,交给武元熙,道:“今日的事多谢武公子了,现在小女子有所不便,改日紫曦在谢公子。”
“不用谢我,你,以后自己注意,离那个王文谦远点,还有以后尽量不要再一个人到处乱跑,我先走了。”
李紫曦目送武元熙走远,着才转身进了阁楼,小茵服侍她换好衣服,洗漱好,忍不住开口问道:“小姐,你这是?”
“是王文谦那个小人,借着酒醉想要对我不轨,幸好武公子遇到,不然——”说着就哭了出来,就算再聪慧李紫曦也还只是一个13岁的小女孩,遇到这种事,当时能忍住不哭已经很不错了。
“啊,表公子怎么能这样啊!平日里对小姐那么好!”
“哼,对我好,小茵,我早就说过,他不过是看上我爹的权势,是一个伪君子!今天要不是武公子…”想起武元熙心疼的眼神和那些嘱咐,紫曦脸上浮现出片片红晕。
“嗯,是应该好好谢谢武公子!”看到自家小姐脸上的红晕,小茵回想刚刚见到的武公子虽然不想表少爷那么文字彬彬,倒也俊秀健壮,而且看他行为举止,身上又有酒气,应该是老爷宴请的客人,这样家世和小姐也差不了多少,只是,哎。希望他不是和表少爷一样是个伪君子吧。
☆、第 24 章
宴会过后,武元熙的大名一时红遍大唐,大唐国都长安大街小巷到处可以听见小孩大声背着《静夜思》,酒坊茶馆文人们兴致勃勃的探讨着,就连烟花之地也高唱着“千里共婵娟”,一些好事者甚至偷偷打听武元熙的家世,得之武元熙是应国公武士彟幺子,年仅17就已经是旅帅,最重要的人——尚未定亲!一时间因为守孝而冷清的应国公府也热闹起来了,这不,桂阳公主来访了,杨氏带着武华武英迎到正厅请公主上座后,在一边坐了下来,桂阳公主嗔怒道:“你回京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不到表嫂家坐坐!”
桂阳公主嗔怒的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熟稔,杨氏听后眼中不由一红,想到自己出嫁以前,因为修习佛理,又想在家侍奉父母,因此迟迟未嫁。桂阳公主是先帝高祖皇帝的女儿,嫁给了杨氏的堂兄为妻,杨氏无事的时候,也去堂兄府中,和公主拉拉家常说说话,颇得公主的好感,时间一长,二人的感情也深厚了许多 ,后来更是一手促成与武士彟的婚事,还作了主婚人。
杨氏赶紧欠身说道:“这些年,随着先夫在外,心中没有一日不想念着公主,盼望着公主福泰安康。好容易去年回来了,又是热孝在身,也不好打扰公主。本来打算到了年底除了服,来年才好来拜望公主,不想劳的公主亲自来一趟。”
公主扑哧一笑,道:“自家姑嫂,说话不用这样见外。这人一去几年,怎么都生分了呢!我瞧着怪别扭的。”说着拿眼瞄着武华,道:“这是哪个丫头啊?听说你头几年为应国公生了三个千金,我都还没见过,这丫头看着眉目如画,是个福相,不知道是哪个丫头呢?”
杨氏看一眼武华,道:“这是老二,小名二妞。大妞在先夫在世的时候已经定了婚事,后来老爷病重,怕耽搁了她,前俩年就嫁到了贺兰家。现在在身旁的只有二妞和三妞了。”
公主的眼睛又在二妞身上打量一番,不由伸出玉手,对二妞招呼道:“来,过来让我看看!”
二妞依礼站了起来,微笑着轻移莲步,走到公主身旁,向公主再次拜下,公主一把将二妞拉到怀中,看着二妞的脸蛋,笑道:“这小模样长的还真是俊俏,礼仪也周全,颇有大家风范。妹妹教养的孩子就是不同。这样看来,那大妞也必定是个美人胚子,贺兰家的姑爷可得了宝了。初次见面,我这长辈也没什么给侄女的,就把这只我带了多年的玛瑙镶金戒指给了二丫头做个见面礼吧!”
说着从保养的依旧细腻的玉手上褪下一只戒指,放到二妞手中。
杨氏赶紧站起身来,道:“公主心爱之物,这怎么敢当呢!”
桂阳公主笑笑道:“这有什么!我跟这孩子投缘,我初次见她,身为长辈总的尽点心意吧!”
说话间又拿眼看看坐在后面的三妞,道:“三丫头年龄还小,身段还没长成,眉眼看着是极不错的。这孩子打扮倒是素净,人也乖巧的样子。”说着微微回首对身后的仆妇道:“这对翟鸟纹镶金粉水晶耳坠就给三丫头了。”
杨氏一边说着“这怎么敢当!”一边让两个女儿跪下谢谢公主的赏赐。
扰攘一番,二妞回到母亲身后侍立着,仆妇端上了香茶,公主问一些利州、荆州的风物人情后,不由又谈到儿女家事上来。
公主问道:“你一直养在身边的那个相里氏的小儿子是不是这段时间传的武元熙?”
杨氏道:“三郎确实叫武元熙,只是自打回京,我一直深出简入的,都未曾听说,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桂阳公主听后,连连摇头,恨铁不成钢道:“你对这个养子也太不上心了,你将来老了可还要靠他呀!”
杨氏笑笑道:“公主说的这些我要是不知,岂不是白亏了公主当年的指导,不过元熙这性子,怎么说呢?打个比方吧,表面上看起来他很好打交道,也许见过几面就能和你称兄道弟,当你真正用心体会时才发现人家不过是把你当做点头之交,要想得到他的认同,那是难上加难,但是呢,只要他真心把你当做朋友,就算明知道帮你会赔上性命,也会毫不犹豫地帮你。”
“这样啊”桂阳公主听后琢磨了一会,道:“那你?”
“这还多亏了二妞三妞,二妞出生前,虽然我一直都善待对他好,但是一直都不咸不淡,到了二妞出生后,元熙很喜欢二妞,没事就喜欢窝在二妞身边逗她,连带的和我的关系也好了起来,再后来,生下三妞上伤了身体,不能生了,为了自己也为了她们姐妹三个的将来,对元熙百般示好,加上有二妞,我们的关系越来越好,三妞大了点特别黏元熙,又比二妞娇气,爱撒娇,元熙喜欢的不得了,来我在来的也更勤快了,慢慢的也处了出感情,老爷去后,元熙为了我们不惜和俩个亲哥哥翻脸,怕我们娘几个日子过得不舒坦,还把他的私产拿给我,说起来,我也算幸运,自己没生下儿子,养了个儿子也不比亲生的差。”
“听你这么说,这孩子品行倒是不错。”桂阳公主听后,心中百感交错,想到自己那几个儿子,别说给自己产业了,不整天想着谋划府里钱财就很不错了!
“那是,我三哥当然很好了!”听到别人夸自家三哥,小武英得意洋洋道,看那表情就好像被跨的是她似的,完全忘了出来的时候,娘亲再三叮嘱除了公主问话,不许出声。
小武英本来就长得粉雕玉琢,加上杨氏的精心打扮,更显得娇俏可爱,说完后,被自家娘亲一瞪,想起杨氏的叮嘱,小脸变得通红,倆只小手不安的绞着袖口,头低地低低的,大眼睛时不时偷瞥瞥杨氏,那小摸样要多萌有多萌!
桂阳公主被萌到了,摆摆手招到身前,笑眯眯问:“你三哥怎么好了?”
偷偷瞧了自家娘亲一眼,见没有生气,胆气足了点,想了想开口道:“三哥每次回来都会给三妞带礼物,还给三妞买好玩的,好吃的,恩恩,大哥二哥欺负三妞,三哥会保护三妞,还给三妞买好多好多桂花糖!!”
桂阳公主笑着捏了捏武英脸蛋,调笑道:“噢~。原来三哥给三妞带桂花糖,所以才是很好很好的啊~~~”
“不是的,不是的,三哥不买桂花糖也是很好很好的,二姐说过,三哥是个大英雄,靠自己的本事在战场立了大功,还当了官!是吧,二姐?”听到有人贬低自己三哥,小武英连忙解释,向二姐求助。
父亲去世后体会了世态炎凉,明明分了家,在三哥走后,大哥二哥借着各种借口不搬离应国公府,甚至于联合借住的族兄武惟良多方为难杨氏,跟着杨氏学管家的武华,聪慧的她在这种环境下很快就彻底掌握了察眉观色这项技能,了然桂阳公主在逗三妞,当下为难道:“可是,我记得上回三哥走的时候有人还威胁说,‘不带桂花糖回来,就不要三哥了’,难道我记错了?”
三妞很狗腿爬到二妞身边,扭啊扭啊,撒娇道:“二姐,你听错了,对不对~~~人家没这么说,二姐~~”
三妞成功的把一屋人都逗乐了,杨氏见桂阳公主半天拐着弯打听元熙的事,见机打发二妞三妞下去,一个人陪着桂阳公主。
果然,桂阳公主开门见山道:“最近,京城盛传的《将敬酒》,《静夜思》,《凉州词》,《水调歌头》,都是并州武将武元熙所写,据说他是应国公幺子。”
杨氏听了大吃一惊:“这,不会吧?虽说元熙确实在并州府军做了旅帅,但他的文采很一般啊,难怪最近摆放的人都拐着弯打听元熙。”
那就对了,刚听说写诗词的是应国公幺子,桂阳公主就派人打听去了,虽说军中升迁快,但年纪轻轻就做了旅帅还真没几个,又年岁相当,错不了,桂阳公主暗暗想到,面色不动提起:“前几年,你不是一直想把玲珑说给元熙吗?我一直觉得玲珑还小没应,玲珑今年也15了,能说亲了,明年元熙除了孝就18了,我估摸着先定下了,明年就直接娶过门,等元熙再立了功,我也好像皇兄进言,说不定,元熙还能承了应国公爵位,再说,我也好帮着二妞三妞说亲不是?”
杨氏不愧是名门大家出生,面对这么多好处,仍能保持头脑清楚,不好意思道:“这,哎,也不怕公主笑话,我就实话说了吧,老爷没的那会,元熙提出要守墓,还说三年内不说清,我当时怕和元熙离心,又想着反正三年里我也要守孝没什么机会出去,就应承下了,现在。。。”
“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轮到小辈做主!”
“哎,这还不是怕离了心吗,毕竟不是亲身的,”看到桂阳公主沉下去的脸,杨氏连忙道,“在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元熙说要回京,陪我们一起过年,过了年,孝服也除了,让俩个孩子处处,玲珑那么好的女孩,元熙一定同意。”
“那是,京城谁不知道,我孙女,出生高贵,漂亮贤淑,配王子皇孙一点也不为过,这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不然我也不会把玲珑许给元熙。”
“是,是。”杨氏躬身应答。
就在别人打武元熙主意时,咱们武元熙正满脸苦色的看着身前不胜娇羞的李紫曦美眉。话说,李紫曦差点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