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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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驸马-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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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身旁的欧阳亭依旧海蓝色的长衫外裹着一间白色乌金绣甲骨文马甲,和往日不同的是他将长发盘起,梳成发髻中间插着一根简单的银簪,完全露出那张干净纯洁的脸。
  他双手持着玉箫,吹出的箫声竟与琴音相得益彰,浑然一体委婉动听却带着淡淡的忧伤,怕这里面的意境唯有演奏的两人才能参透。
  霎时让慕容姬和林雪仙为之羡慕,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平日里都是打打闹闹平易近人,不过她们都非常清楚与他是隔之千里。他似乎守护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对每个靠近的人都保持警惕。
  一曲终了四人都深陷在这音律编制的梦幻里,寂静中掠过一缕清风散发着淡淡的荷花香,直到最新醒悟的音凝一语划破了久违的安宁。
  “欧阳公子是深藏不露,每次都给人意想不到的惊喜。”以为他抚了一手好琴结果精通各种乐器,就连刚才所吹奏得玉箫火候掌握的十分恰当,既升华了她的琴声也不盖过风头。
  然而却久久欧阳亭的回应,音凝便走了过去借着微黄的烛光下发现那人脸上闪烁着泪光,紧握着玉箫的手在不停微颤,想必是在努力的压抑着。
  这样的他让音凝的心也揪着痛,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拭干他脸上的泪,用手轻轻掰开他紧握着的玉箫,将人紧抱在怀里也不说话,希望能分担他的忧伤,就算不可以也要告诉他并不是一个人。
  刚才还努力忍着泪的欧阳亭像被融化的冰雪,顷刻间泪如泉涌反手抱着柔若无骨的音凝失声痛哭起来。这是她头一次的放纵自己,眼前这女人的琴声里有她遗失很久的记忆,是那样的真实。
  站在庭院外的慕容姬和林雪仙十分震撼,想不到泼皮的欧阳亭竟有柔情的一面,比起毫无意义的吃醋此时此刻更想和音凝一样抱着他给予温暖。
  三人是无法理解欧阳亭此刻内心的孤单,当她在握起玉箫和音凝合奏一曲时,结痂的伤疤再一次背撕开,往日里的点滴如涌现的鲜血历历在目。
  “哥,是不是奏完这一曲就可以出去玩?”正好那年赶上严冬酷寒,兄妹两人就在屋里合奏这么一曲,发现小妹的手开始有点红肿欧阳志心疼,要不是爹爹曾交代琴箫日不能弃才舍不得在这时候练习。
  “看手都肿的快变猪蹄了,还顾着玩。”放下玉箫的欧阳志不停的戳热手心后马上的捂着欧阳亭稚嫩的双手,“天这么冷小亭出去会吃不消,要不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哥哥在带你出去玩。”
  “嗯。”当时欧阳亭虽然小,不过也知道爹爹严禁欧阳志带她出去玩,不过就是不死心相信只要持之以恒,哥哥终会有一天带她出去玩。
  其实除了上次偷偷带欧阳亭去看海,回来结果在床上躺了将近一个月,虽然爹爹也没再责罚不过也内心十分不安,担心她薄弱的身体吃不消。
  更重要的是欧阳东堂告诉欧阳志,最近皇室和南宫家都不安分,恐怕会对家人不利千叮万嘱一定要待在家里。当时欧阳东堂也开始和志儿分析鳞国的势力,并将部分守卫欧阳家的重任交付给他。
  欧阳亭已经忘记什么时候起哥哥也随着爹爹一样早出晚归,大部分时间都被困在家里,多少个春暖花开也难得见上欧阳志。


☆、第十五画

  年幼时体弱多病的欧阳亭总被困在府里,对墙外的缤纷的世界充满了未知与好奇。玩心重的她总会耍心眼想让欧阳志出去的时候带上她,不要将她一个人留在冰冷的屋子里,感受着孤独与冷清。
  每回她独自待在开满兰花的庭院仰望辽阔蔚蓝的天空,就十分羡慕能自由漂浮的白云,什么时候起她也能像它们那样无拘无束,直到一天偷偷跑到欧阳志房间换了一套男装,躲开了府里的耳目从家里潜了出去。
  怎么也没想到这份自由来的如此短暂奢侈,傍晚时分回到家中发现爹爹神情凝重坐在大堂前,两边鬓角的白发让他更显苍老,忘记有多久没这么认真的端详眼前的老人,莫名的心慌喊了一声,“爹爹”
  结果欧阳东堂像被唤醒的狮子猛扑过来,扬起如枯萎松枝的手打在欧阳亭嫩滑白皙的脸颊上,血红的手印像要渗出血。空洞的双眼毫无焦距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最后无力的跌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单薄干瘦的身体在抖动。
  一直以来心目中的爹爹是家族里的中流砥柱,坚强伟岸的形象刻在脑海里,如果不是亲眼见恐怕打死也不会相信,眼前倒在地上痛哭的老人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丞相,她的亲生父亲欧阳东堂。
  吓呆了的欧阳亭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简直无法让人接受。不记得是怎样回的房间,不知道如何换的衣服,不清楚何时睡上了床,连续几日都如行尸走肉的生活。就连一直口口声声说守护在她身边的哥哥也人间蒸发了。
  “兽,你在吗?”直到一天的深夜,和往常一样无法入睡睁开了双眼。
  “在”房梁上的黑影一跃而下,跪在了欧阳亭纱帐前。
  “家里是不是发生了大事?”她在试着慢慢的揭开一直不敢面的的真相。
  “是”
  “应该和我有关对吧?”说到这里脸上早就消失的掌印又痛起来,能逼的对她千依百顺的爹爹动手,除非她做了一件让他痛心疾首的事。
  “嗯”
  爹爹的软肋无非就是她和欧阳志,平安无事的她不难想到了几天来都毫无音讯的哥哥,“如果不是我偷偷溜出去玩,哥哥就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平日就不擅长说话能体会到欧阳亭此刻内心的自责与无助但却无能为力,继续安静的跪在床前,躺在里面的人儿并没有哭,曾经见过悲伤到极点情绪也会麻木,然而这种情绪日后可能会演变成火山,那天失控炙热的熔浆会带来更大更深远的杀伤。
  不得不敬佩小小年纪的欧阳亭单靠一些蛛丝马迹就能将欧阳东堂费尽心思想掩盖的事实全盘托出,失去了儿子的他不忍心让女儿为这件事自责,让知道真相的人封口。
  其实当日她女扮男装偷偷溜出去就被一早埋伏在丞相府周边的人盯上了,并在路上找人套取了她的名字,当时单纯的欧阳亭怎么会知道那些人的企图,还将欧阳志是她哥得事说了出去。
  一直对欧阳志虎视眈眈的人终于找到了机会,本打算出手虏获欧阳亭却被跟在暗处的兽给了解,兵行险招将护妹心切的欧阳志单独骗了出来。完全被担心冲昏头脑的他完全忽略了暗中保护妹妹的兽,就使计摆脱了护卫应约而去,再也没有回来了。
  这些年来欧阳亭对此事耿耿于怀,她发誓要那些曾经伤害过哥哥的血债血还,化身男装跟风仙道人行走江湖,无论前路有多艰辛她都咬着牙挺过来。因为她很清楚在弱肉强食的环境里,要想报仇必须先让自己强大。
  欧阳亭意识到不妥便从音凝的肩膀挪开,擦了擦眼泪恢复平静说,“失态了,告辞。”头也不回离开了凉亭,留下身后欲言又止的音凝。
  “为什么你总让人琢磨不透?”轻声细语怕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
  翌日醒来已经是响午,头痛的快裂开的欧阳亭只依稀记得离开香榭后走进了一家酒楼还喝了很多的酒,后面的事就实在是想不起来。
  “公主,你说欧阳公子为什么事借酒消愁?”昨晚守候在香榭门外的小贝看见欧阳亭和她家公主前后脚出来,接着又和林姑娘跟到了酒楼,那是她头一次看到温文尔雅的欧阳亭毫无节制的喝酒。
  “本公主怎么知道?这人什么都装在肚子里,就不怕憋死。”虽然不曾听那人提起过什么,但昨晚那双悲伤的眼眸深深印在脑海,并不能帮他分担逼的她差点想剖开他的心脏释放里面的忧伤。
  “难道他知道了公主你要逼他娶七公主,凑巧七公主受伤的事被他获知?”想象力丰富的小贝在不停的说,“那样公主的计划不是泡汤了吗?在荒岛上用的这招苦肉计不是也白白浪费。”
  听说当日两人在荒岛上,慕容姬竟然用身体作筹码要挟欧阳亭就觉得心惊肉跳,别说公主的美貌就已经让人垂涎,加上主动诱惑在人迹罕至的荒岛岂不是很危险。
  后来听欧阳亭居然能坐怀不乱才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一早认识他的为人,恐怕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鳞国最美的公主慕容姬的杀伤力可不容忽视。
  不过他的拒绝在慕容姬眼里不仅是欣赏,觉得他这样的君子才配得上皇姐,另一方面高傲的自尊心不免有点受伤,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满脑鬼点的慕容姬在和欧阳亭接触几次后清楚他是那种口硬心软的人,要想他答应娶慕容菲不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对付特殊的人要用特殊的招。那时候环抱欧阳亭说用身体作为交换条件是一早预计好的计谋,结果当唇触碰到他的颈项心动的感觉轻而易举的将她攻陷,竟意乱情迷下不由自主的想去解开他的衣衫。
  当然除了后半部分的慕容姬没告诉小贝,以为不说出来随着时间流逝会忘记,没想到回来后的每个晚上都梦见和欧阳亭的缠绵,总会在欲求不满中清醒。但一旦想到还在深宫中的慕容菲就觉得羞愧。
  “皇姐的伤是三年前才弄的,事后一直养着深宫,除了我和父王谁都不许见,她身边的侍从又封了口,没有人会知道的包括他。”当然了自小跟随慕容姬出入的小贝是心腹,所以她也知道七公主受伤的事。
  “那公主打算一直瞒着欧阳公子吗?皇上不是说要欧阳公子见过七公主后,还坚持要娶才会赐婚吗?”小贝将慕容姬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呈现在眼前,到目前为止她也不过是见一步走一步而已,心里也没有把握欧阳亭如此优秀能接受并不完美的慕容菲吗?
  “无论用什么方法,使多肮脏的手段欧阳亭一定要娶鳞国的七公主慕容菲。”小贝十分清楚慕容姬现在内心的苦楚,她一直无法从那场意外中抽离,觉得是她伤害了慕容菲。
  “公主,你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呢?奴婢知道你也喜欢上欧阳公子,你怎么就舍得拱手相让,不为自己的幸福打算。”泪流满面的小贝扑通跪在地上。
  “只要皇姐过的幸福,我就幸福。”肯定的语气不过是想摆脱动摇的心。


☆、第十六画

  来到大厅意外发现林斌和王子疆并没和往日那般一早去军营,看来是有重要的事宣布,果不其然等人来的差不多,林斌就当众宣布女儿林雨仙和义子王子疆月底成婚消息。
  在场所有人除了慕容姬神情有点惊讶外,其他人都觉得理所当然并纷纷向两人表示祝贺。然而主人公的林雨仙从头到尾都一直在留意欧阳亭,见他保持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免不了心伤,难道一直以来只是她自作多情而已。
  现在最高兴的莫过于准备当丈人的林斌,不过还是没有放过欧阳亭,“你这臭小子不要以为大难不死就可以赖在家里,明天就马上回军营报到。”就算现在女儿有着落,但还是无法摆脱对欧阳亭敌视。
  消息一公布府里上下的人忙里忙外的开始筹备着大小姐成亲所需的东西,因为日期定在月底,算起来时间比较仓促,除了林雨仙和袁婉芝恐怕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如此突然。
  夜幕逐渐拉开,饭桌上本应该最高兴的新娘林雨仙依旧郁郁不欢,吃的也特别少。当然这一切都难逃那些有心人的法眼,晚饭结束后大家都各怀心事的陆续离席。
  “吃饭时就觉得你不妥,没想到你还真的在这里。”看出端倪的慕容姬正想找林雨仙求实,发现她不在房间,于是绕到欧阳亭的别院前果然看到她,“你们两个是不会有结果的,这又是何苦呢?”
  “你不是第一个说这番话的人,我心里也明白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过来看看他,就算像现在远远的看上一样也好。”不远处欧阳亭真惬意的坐在庭院前睡懒觉,并未留意此刻院外两女展开了与他相关的对话。
  说实在的慕容姬还是挺喜欢林雨仙这类爽朗活泼的女孩,特别那日和她潜进香榭找欧阳亭一事后,两人更是埋下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可能觉得同时喜欢同一个人让她们多了很多共同的话题,比如空闲时两人围在一起批斗欧阳亭。
  如果她喜欢的不是欧阳亭恐怕不仅一早教唆她向喜欢的人表白,还会使劲全力戳和她们,为什么偏偏会是他,“其实他除了有一张好皮囊,什么地方比得上王子疆?这么年轻就已经是副将军,哪像他简直就是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纨绔子弟。”
  “刚开始见到他的时候我也特讨厌他,怎么会喜欢上一身毛病的他?”想起那天和母亲到寺庙上香,意外的碰到了一个人,就是当日在众人手上拦救下来的孕妇孙氏。
  不过记得两人被关进大牢后就断开联系,释放后也立即回牢里打听有关她的消息,当时狱卒都说人死了,害的她伤心了好久觉得十分内疚,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她。
  孙氏告知当日事实原来是欧阳亭买通的县官,将她在狱中暴毙的消息传出去,因为她要是在落在村人的手里也只有死路一条。欧阳亭还帮她在寺庙附近临时找了一个住所,并筹备将她送到更远更安全的地方。
  这一切对别人而言可能是微不足道,但对孙氏而言就是活生生两条人命,林雨仙发现身边那个长的并不健硕,又没什么丰功伟绩的人却有着一颗细腻的心,懂得关怀帮助身边的弱者,难道这种人不值得托付终身吗?
  “不要忘了你终究是要嫁人,而他也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们两人就不应该有任何交集。”本来还想说他是要当驸马的人,你们是根本不可能的,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们本来就没有交集,一直以来都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不过你说的也对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有结果的。”早就流泪不止的林雨仙掩着面一路跑开了。
  看着她逐渐消失在的背影,慕容姬内心莫名涌现罪恶感,似乎成为了拆散两人的始作俑者,良心感到不安。
  柱子后突然冒出一个人将还在奔跑的林雨仙一手揽进了怀里,这宽广的胸膛结实肩膀曾为她遮风挡雨,怎会不熟悉呢?
  “仙儿,如果三年前我能义无反顾的带着你离开该有多好。”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子疆,其实在饭桌上就觉得身边的人儿不妥,一路跟她来到了欧阳亭的别院外躲在了暗处想听听她真实的想法,打算如果她亲口承认喜欢的人不是他就放手让她走,结果私心作祟舍不得放手尝试挽救,“现在还来得及吗?”
  这番话反倒令林雨仙在他怀里哭的更厉害,不仅是听到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期盼的答案,还有更多的是发现已经不在像以前那样爱着眼前这个人而深表愧疚,痛苦的选择将她逼到了悬崖边上,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抉择的她剩下哭泣。
  “娘子,你怎么将仙儿和子疆两个孩子的婚事安排如此仓促?”一直想问明原因的林斌终于找到机会,今早袁婉芝只让他宣布消息并没有说出原因。
  “你是怎么当爹的,难道你没发现最近仙儿特别在意欧阳亭吗?为了避免两人日久生情节外生枝还是尽快将她和子疆的婚事定下来,反正两人从小感情就很好,成亲也是迟早的事。”
  “欧阳亭这小子居然敢勾引我家仙儿活腻了。”挽起衣袖准备要找欧阳亭揍他一顿。
  “也不能全怪他,感情这东西本来就很难控制,当下最重要的是女儿的婚事。”
  心情烦躁的慕容姬走进庭院,看见欧阳亭安逸的趟在安乐椅上熟睡就来火,凭什么她们两人为他的事烦恼。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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