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粉子(连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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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粉子(连载完)-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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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艳抬头看着王建南,脸上微微有些尴尬,幸好灯光暗,看不出她有没有脸红。
王建南顿了几秒钟才说:
“嘿!你好林未艳!”
“哦,你是商报的王编辑。”艳艳假装才把他认出来。
“我和胡总本来想约你谈一下你们楼盘的事,现在遇上太好了。”王建南说。
“原来是熟人,太巧了,再来一瓶芝华士。”刘至诚有一丝慌乱,马上让司机喊服务员进来送酒。
“林小姐慧眼识英雄,刘总是我们同学中的这个!”王建南竖起一根大拇指说,“你们俩算得上是英雄配美女,我敬两位一杯。”
原来,这艳艳小姐正是我们下午打电话约过的“楼粉”。
刚才王建南很会察言观色,刚才两句话说得面面俱到、四平八稳。因为女人常说:宁为英雄妾,不为贱人妻。这番话一方面暗示了林小姐的正确选择;另一方面又给刘至诚的脸上贴了金,给俩人的关系充分粉起,同时还为林未晏以后将要面对的“二奶”身份做好了铺垫,事先为刘至诚打了圆场;最后还暗示自己已没有非份之想。
三方面都摆得很平,所有人尴尬全消,气氛顿时融融洽洽。
这时,我和王建南拿起话筒、关掉了音响,清唱了一首我们小时候爱唱的儿歌《路边有个螺丝帽》,我们把歌词改了三个字:
“路边有个避孕套,避孕套避孕套避孕套;弟弟上学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看见了。避孕套虽然小,计划生育少不了,捡起来瞧一瞧,擦擦干净保护好,…”
大家笑过之后,我想和刘至诚谈一下工作的事,我说OK厅太吵,提意到一楼清吧坐一坐。
到了清吧,刘至诚要了一打啤酒,他今天格外高兴,脸上的肉都快笑烂了,脸颊上的两堆肥肉在红灯下闪闪发亮。
刘至诚对我说:“我们的项目今年四月开盘,取名叫波士顿花园,艳艳取的名字,你觉得怎么样?以后艳艳就是我们公司的售楼部经理,你要多多关照。”
刘至诚对我太客气了,其实以后不是我关照这艳艳小姐,而是她关照我。
在中国很多城市,售楼部经理对白领女人来说,是一块诱人的肥缺,我以后少不了要和她打交道:制作路牌、做楼书、代理媒体广告都要这个粉子经手。
我马上开始勾兑,和艳艳交换了一张名片。
看完名片后,我才知道她不应该叫艳艳,她全名是“林未晏”,我于是问她:
“为什么取这么生僻的名字?”
“我妈咪姓这个字。”林未晏说。
王建南突然想起了什么,马上说:
“林小姐,你的名字是《离骚》里面的一句诗”
“你才骚呢!”林小姐稍微有点不高兴,因为彼此熟了,没等王建南说完,林未晏马上就抢走了话题。
王建南想解释,于是说:“不是你骚我骚,是分离的离!”
我知道是秀才遇到兵,回头对王建南说:“你娃该罚酒一杯,今天是刘总的好日子,你说啥子离啊离的。”
王建南知道自己解释不清楚,很歉意地干了一杯。
“我们是外文系毕业的,不像你们,都是些文人骚客。”
婷婷终于开口了,看来她比林未晏有文化,已经懂得了其中的误会。
我忍不住看了婷婷一眼,发现她比刚才多了几分气质,粉红的灯光照在她小脸蛋上,让她增添了几分妩媚。
我想如果今天晚上实在缠不到粉子,干脆就缠这个婷婷上床算了。
我端着酒杯,仔细思考着等会儿该用那一种体位…不对,应该是那一种语言去泡她。
但婷婷看起来比较纯情,这样的粉子很有难度,看来我必须速战速决,如果用语言慢慢绕,很可能得不偿失。


第三章

成都粉子(18)

已过凌晨,“红色年代”清吧里依然莺歌燕舞,一个歌手正唱着慢摇滚的黑根音乐,砂哑的嗓音反复吼着这两句:“Could you be love ;could love(你还能被爱吗,你爱过吗)…”
我想这问题对于刘至诚和林未晏来说根本不存在,此时此刻,他们的爱情正在酒精和歌声中逐渐升华。
我不想打扰他们俩人的勾勾搭搭,端着杯子四下打望,一双眼睛追逐着酒吧里过往的女人,王建南低头喝着闷酒,偶尔和婷婷说上两句话。
“红色年代”酒吧很适于勾兑爱情,墙上贴着列宁、托洛斯基、雷锋等革命年代的人物头像,爱情和革命一样,都需要激情,这里的吧员一律身着印有格瓦拉头像的红色T恤。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我问一个小妹:
“你胸口上的帅哥是谁?”
“格瓦拉嘛。”
“格瓦拉是干什么的?”我说。
小妹说:“著名DJ,这你也不知道啊?”
这时我们桌上的一打啤酒已喝完,王建南又要了半打,大部份是他一个人喝的,反正是刘至诚请客,他现在幸福得像一个新郎。
从“红色年代”出来后,刘至诚意犹未尽,提出到玉林中路的华兴煎蛋面吃霄夜。
我说:“你和林小姐去吧,我和王建南送婷婷回去。”
王建南也说:“你们的确该去吃碗煎蛋面,先煎——后睡!”
他一说完,大家心照不宣地笑了笑,林未晏回过头,娇嗔地举起了粉拳佯装要打人,嘴里说:“你们这些骚客好坏啊!”
看着林未晏和刘至诚钻进了宝马,王建南说要请我和婷婷去红瓦寺霄夜。
到了红瓦寺“烧烤一条街”,王建南一下叫了四瓶啤酒。
“不就是一个小粉子嘛,这是何必呢!”
我想起了新来的房东刘小慧,接着安慰他说:
“下周我给你发一张牌,一个才女,正在考博,男朋友在外地,你可以把她搞掂。”
“不是粉子的事。”王建南说。
“那是JB的事?”我问。
王建南说,的确是,最近他在报社的工作遇到一些麻烦,最近成都报业在整顿重组,他供职的《商务时报》已经减版,首先减掉的就是他所在的副刊版,现在他要么降薪要么离职。
想起周家梅的爱情也正在搞重组,我也十分郁闷,陪他干了好几杯。
我对王建南说,如果他在报社不顺心,可以到刘至诚他们新成立的房产公司混个兼职。
王建南说算了,他不太想给刘至诚打工。
“为什么不呢?”婷婷说话了,原来我们把她冷落了好一阵子。
“可能有一天林未晏会告诉你。”王建南说。
“现在就告诉我嘛。”看起来婷婷比较信赖王建南。
“我胡乱说的!不要当真,刘总是个很不错的人。”王建南自知酒后失言,马上改了口。
但婷婷已经拨出了一个手机号,听了一阵之后,失望地把手机放回手提包。
很显然这对奸夫淫妇正在翻云覆雨,肯定已经关机了。其实没关机也一样,这个女人已经被情欲冲晕了头脑。
看着婷婷的这番表现,我突然发现,这小粉子的确很有几分味道,更加坚定主意等会儿要缠一缠她。
我问婷婷:“在哪里工作?”
她说她在成都旅游职业中学教英语。
真是好职业。我一听就高兴,我知道这所中学主要为成都市培养导游和涉外宾馆服务员。学校有大量的美女。于是我说:“什么时候我和王建南到你们学校去玩,和你的优秀女学生练一练口语。”
但婷婷说她不喜欢教书,上大学时一直梦想到新闻单位,问了王建南很多关于报社方面的事。
我估计,这小粉子可能对王建南更有兴趣,我必须先下手为强。
已是凌晨两点,我说自己有点喝高了,不能把两个人都送回去。
婷婷留下我们的电话号码,我把她带上了吉普车。

成都粉子(19)

夜深了,夜空中又飘下了细雨。
载着婷婷拐上一环路时,我对她说:“请系好安全套!”
然后我马上纠正:“呵对不起说错了,是安全带。”
我借口下雨路滑,开车很危险,于是在路边上把车停下,亲手把安全带给婷婷捆上,同时趁着酒意,左手在她胸前假装随意地碰了几下,她轻轻地闪躲着没怎么特别反抗,看起来可以进一步骚扰下去。
重新上路后,我往CD里放进了一盘碟子,调高了音量。
这时我一边开车,另一只手不时摸一摸她的肩膀。
已是凌晨两点,二环路上车辆稀少,寂静无人,我把车靠在路边上,右手扳住她的肩膀,左手伸进她毛衣下面。
婷婷仿佛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开始拼命反抗,威胁说要告诉林未晏和刘至诚。
告诉警察也没有用,这个年代哪里还有女人告发强奸的,我心里想。
是的,她的反抗是可以理解的,少女们在性方面有特别的自尊和矜持,不过再等那么一小会儿,她恐怕欢喜还来不及。
我调高了音响,让鲍勃?玛利的歌声弥漫了整个车箱,她的反抗和呼喊在正义凛然、气宇轩昂的歌声中显得十分苍白可笑。我知道对于婷婷这一类型的女孩,如果今天晚上我不能解决问题,事后用传统的方式去追求,她一定有很多过场,这样泡她很不值得。
这时,婷婷的反抗更加激烈,但她顾得了上身,顾不了下身,羊毛裙下穿的又是九分裤,我的魔手已经伸进了她裤子里面。
婷婷情急之下开始在我脸上乱打,过去我和王建南曾总结过,性骚扰这件事很像古代的侠客劫富济贫,决不能半道而废。比如正在劫富的时候被抓住了现行,送进官府就成了小偷强盗,必须要劫富成功再济贫之后,就算被抓住了也是侠客。同样道理,骚扰女人的时候半途而废,在女人的呵斥和耳光之后罢手,你就成了色狼;如果胆大如匪骚扰下去成就了好事,你就是风流多情郎。
他还写过一首诗,名为《该不该对一个女人耍流氓》,说的就是这方面的意思,全诗如下:
准备对一个女人耍流氓
要考虑双方的关系
还有她的性格和脾气
还想一想中国刑法X章X条
有期徒刑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比一次恋爱短
比上一回失恋长
太晚了她说
你快回去吧

成都粉子(20)

在鲍勃?玛利激昂的音乐声中,我对婷婷的骚扰更加剧烈,偶尔,她睁开眼睛怒视我几下,但我把头埋在她颈后,假装视而不见,她只好闭上眼睛,紧咬牙关奋力抵抗。
挣扎中婷婷的皮鞋已蹬掉了一只,她身材虽然娇小,但全身的紧骨肉却弹性十足,这样的肉捏起来很让我舒坦,我血脉贲张,一只手放弃了在她双乳上的探索,终于一把将她皮裙下的九分裤扯到膝盖以下。
“哇——”地一声她突然放声大哭,哭得很不雅观,甚至相当凄惨,她大声哀嚎:“胡总你放过我吧!我求求你啦!我还是处女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婷婷的哀嚎是不是假装的?恐怕要试过以后才知道。最近,网上有一则关于处女的短消息说:一不小心自损一批,犯罪份子破坏一批,轻薄浪子毁掉一批,看破红尘留守一批。
意思是说现在的处女已非常稀少,但稀少并不等于珍贵。实际上,现在的年轻男女都对那层薄膜并不怎么看重。
10年前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时候要泡一个初恋的少女,不仅要拿出诗人一样的语言才华,还要有商人一样的交际才能。
这么多年来,我们和粉子的语言交流能力与时俱进、渐渐成熟。大学时代,我们和粉子们的开场白简单明了,实事求事;90年代以来,现实成份没有了,变得像电视广告一样抒情和浪漫,甚至具有象征主义特征。
新世纪到来之后,我们感觉过去的语言是那么苍白,我们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表达,也许新世纪已不需要语言,只需要事实和行动。事实胜于甜言蜜语,现在很多少女习惯了日剧和韩剧里的爱情誓言,对现实生活中的任何语言都无动于衷,比如去年,当时我正在泡的一个女大学生就在我面前义正辞严地说:
“你说什么也没用,开桑塔纳以下车型的男人,不可能让我湿润。”
我当场崩溃,自卑得无地自容。
我的车是一辆北京“陆迪”吉普,比桑塔纳还差一大截。为弥补缺陷,我在吉普车的内外装修上很下了一番工夫,为表示我爱好旅游,我的车门上贴有本地最为时尚的高原自驾车旅游俱乐部标志,这可以表示我热爱旅游,另外,我的车屁股上还贴着一句另类的英文装饰语:Better a small dick than no dick at all。把这句话译为成都话就是:“JJ虽然小,总比莫得好”。这和奥拓车屁股后贴的“长大了就是奔驰”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现在很多女人的想法却是:“等你长大成为了奔驰再来泡我吧!”
显然,这样的爱情更浪漫、更符合数字化时代的要求,爱的幸福和性的快感来得更加精确,也更加猛烈。

成都粉子(21)

回顾起来,过去那些实事求是的爱情语言,显得过份幼稚、孟浪而不合潮流,甚至相当傻B。
展望未来,我们总是感到很不好意思。但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我和王建南总结了80年代末到90年代我们这代人常用的“绕粉子”的方法,几种套路都是和陌生女人有一定眼神交流之后,与她们初次搭话采用的语言方式。
比如第一招:直抒胸臆。径直走到粉子面前说:“嘿,妹妹,我想泡你!”
当然这需要男人有一张或英俊、或值得信赖的脸。我闭上嘴还像君子,张嘴就是痞子,所以很少尝试。王建南外表清秀谈吐儒雅,曾偶尔为之,其成功率高达20%。
再比如第二招:格物致知。所格之物必须是身边之物,不能走粉子面前说:“嘿,你看今晚的月亮真美。”月亮关我们屁事!最好找一件和她相关的事物格一格。这一招90年代仍在沿用,但有些人画虎不成反类犬,以至落下笑柄:曾有一个男生打探某美女多日,终于知道她是无线电系的,有一天他鼓起勇气冲到美女面前,因过于激动,他说:“妹妹,听口音,你是无线电系的?”
此外还有第三招“铺陈其事”、第四招“隔山打牛”、第五招“高山流水”等等,每一种路数其实也对应着造爱的几种基本体位。
以上均为现实主义的泡妞做派,以“高山流水”为例,其实就是选择书店和音像店守株待兔,
其中道理很简单,一个粉子独自在这两个地方出现,意味着什么?尤其是周末黄昏,女人在这里出现,如果她未婚,就叫“寂寞”,如果她已婚,那就叫“幽怨”。于是,她在这里刚好就“碰上”了和她一样喜欢谢霆锋音乐的男人,这个男人当然就是她的“蓝颜知已”。
其实这些套路90年代中期已经过时,王建南对我说过,90年代以来,泡妞语言已经开始向浪漫主义和象征主义转变,话语中充满了隐喻,暗示,更注重细节。举例而言:有很多男人开着一辆车在文化路上转溜,看准目标后,把车停在粉子面前说:“小妹,请问网球场怎么走?”用这样的方式搭话,一方面网球暗示着一种良好的中产阶级生活状态,另一方面,运动则意味着健康的身体,而健康的身体则意味着性欲方面的能力。
网络化以来,很多人的网名都显得很文学,像诗一样浪漫、更具有象征意义特征,比如有些男人的网名是“生活在别墅”、“开奔驰的男人”,有些女人的网名“不和陌生人同床”、“深闺重重”等等。
最后我们总结,欧洲的诗人们用了好几百年,才从现实主义过渡到浪漫主义,又用了两百年终于从浪漫主义进入象征主义时期,我们这代人只用了10年。
但是,对于婷婷这一类守旧的女人来说,她们仍旧怀着对书上爱情的憧憬,需要实实在在的甜言蜜语,男人只靠行动和事实是完全不够的。
比如此时此刻,婷婷就特别需要语言上的安抚。

成都粉子(22)

送婷婷回家的路上,她一直在悲啼,甚至有点泣不成声了,流下的眼泪把我副驾的靠背都打湿了。
借着车旁闪过的路灯,我仔细看了看婷婷的脸。
她脸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泪花,桔黄色的街灯映照着她凄楚的面容,车外细雨打窗,这
景致显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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