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我是一只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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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是一只兔-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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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夜没有一点意外的神色,仿佛早知她回来,又或是听到了她的呼吸和足音。苏魔蛇自己游荡了下去,拐角处瞅着萧落波的眼神是挑衅和嫉恨的,就像两片薄而锋利的刀子。可是萧落波视若无睹,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因此两把刀子都落在了空处。

    “你有何话说?”重夜并未站起,甚至并未抬眸,神情气度间都是十足的轻视。

    “你可以提要求,你要如何才将小白还给我?”

    重夜不语,眸子里的神色却有点玩味:“我若是要你带领妖兽入驻天源神殿呢?”

    萧落波一愣,天源神殿乃是人类最圣洁高贵的所在,妖兽入驻只在一个前提下发生:所有人类都死光了!她果断摇头:“那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我又何必存在?只有我一个人世界有什么意思?”

    重夜凉凉的勾起了一边嘴角:“如果剩下你和玉小白呢?”

    萧落波呆住了。

    重夜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你的爱有多博大无私?她拿起一边的酒坛灌了一大口,嘭的将酒坛墩在石桌上:“强者本就可以主宰弱者的生死!”

    萧落波果断摇头:“强者之强从来不通过杀戮弱者来体现。”

    话音刚落,她便倒抽一口冷气,那只细瘦的腕子已经跑到了重夜的手中。她能感觉到重夜的力道在一点点的加大,好似要将自己的手腕一点点捏碎,她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失了颜色,薄唇紧闭管住了呻吟却止不住额头冷汗。

    重夜勃然作色,一把拉她过来,将她拖到了石板上,身子在坚硬的石质表面擦的生疼,冷气更是丝丝缕缕的往身子里钻,萧落波打了个哆嗦,却坚持抬起头来看着她。重夜的性情是喜怒无常的,萧落波觉得,她不明白方才还言笑淡然的人为何忽然发怒。怒气上涌的重夜是极为恐怖的,强大的压迫感让人骨头酥掉。

    她的手就扼在自己的脖子上,稍稍一用力自己就会一命呜呼。萧落波出乎意料的没有恐惧,她只觉得宁静,内心忽然凉凉的安稳下来,力量越大,责任便越大,她原本还以为可以找到玉小白顺便为遏制妖兽入侵尽一份力,现在看来,自己简直是个自以为是的傻瓜。

    “月华?”重夜看着她的表情不由主的唤出口,脑子里尽是月华死前哀婉万状的模样。萧落波心里一动,忽然有了一丝明悟。她猛的张开眼睛,伸手捉住重夜的手臂:“你想见月华?”

    重夜一惊,额上青筋暴起,忽然大喝:“她在哪里?”

    萧落波落地,嘴角蜿蜒出一丝血迹,却轻笑出来:“你把玉小白的灵魂放在了哪里?”

    重夜默不吭声,面色阴沉的好似一大片要淌水的乌云。“不可能,月华的灵魂很强大,如果她真的觉醒了,你根本无法封存她!”

    “是的,可是她不想见你!”萧落波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她就沉睡在我的识海深处,我巴不得她不醒,我可没打算跟别人共享一个身体。”她苍白的脸上散发着奇特的光彩:“若是我死了,月华也会一毁俱毁,如果你坚持进攻天源神殿,我一定会死扛到底,你就从我的身体上踩过去吧!”

    “你要挟我!”一道掌风闪电般袭上胸口,萧落波根本无力躲闪,肋骨断裂的时候她口鼻里呛出大团的血沫来:“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个盛着月华灵魂的容器!”

    “对我来讲。”萧落波嘴唇翁动间露出一口血牙,看起来恐怖而凄厉:“你也一样!”

    这个女人是月华的转世,可月华的转世竟然说自己比不上一只兔子?还是说她果然就是喜欢那个呆傻的灵魂,另一份人格?重夜忽然觉得悲哀。“出去!”她冷笑:“我自然是有办法让你说实话的。”

    萧落波狼狈不堪,却不愿意在她面前示弱,拼命的挣扎起身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体,一步一歪的朝外走去。重夜看着那单薄却倔强的身影,面前再次浮现出月华站在天尺峰上独对苍凉月的形状,一时间凄寂难言。

    重夜没有屠戮苍生的心志,她只是淡漠。天下兴亡与我何干的淡漠。搞明白这一点的萧落波觉得自己也是不虚此行的,只是想到被她困在识海深处的玉小白,又觉得想要挽救也无从下手,一时间悲凉无限。

    她刚走出洞府便看到了面带嘲讽站在一边的苏魔蛇。它用挑剔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就像看着一个笑话。不敌她开口,萧落波随即冷冷的说道:“我不会跟你这榻上玩物争宠的!你想太多了!”

    苏魔蛇依旧巧笑倩兮:“我闻到了醋味。”

    “你鼻子坏掉了!”萧落波转身就走,两步之后却忽然又回过头来,对她露出鄙夷的笑:“你最好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她现在默认你游走在身边,只不过是因为她本就不认为你们能成功罢了。”

    苏魔蛇的面色变了。

    她依然能够行走。因为脾气古怪喜怒无常的重夜在握着她的手腕的时候,通畅了她体内紊乱的经脉,用磅礴的灵力裹住了伤患处。萧落波摸不准重夜的心思,却隐约觉得这个人并不是古籍上记载的那么麻木阴冷,她默认霖和苏魔蛇的行动,而没有力行强者法则消灭。也没有像古籍记载那样,大肆屠戮或许因为她还有一点宽仁之心?听起来可笑,但确实如此。难不成是玉小白在起作用?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支持。




☆、晋江独家

    红英表面上依然是淡淡的。似乎变为了一个普通人对她没有任何影响;不伤心也不难过。萧落雪感觉不能理解;因为她曾经疯狂的追求过力量。力量可以让自己生存下去,它维系着自己的生命,甚至如同每日三餐一般贯穿自己的日常。她觉得红英是悲哀的,只是深深的掩藏而已。

    这样想着的时候;萧落雪端了一碟子山果子过来,洗的很干净;上面的水滴在日光下闪烁。她知道红英又会取笑她。果然;坐在石头上吹风的红英瞅着她勾起了一边嘴角:“落雪大人竟然可以这么贤惠。”

    萧落雪不说话,撩起裙摆坐在一边;看着夕阳的余辉洒在她的眉角鬓上,英气的轮廓依然挺括却少了些神采飞扬。红英是擅长自己调节的,她现在平静的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水;萧落雪想若是她自己的话,恐怕会生不如死。她为了什么拥有力量?接下来又如何活下去?她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也从来不担心。

    当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彻底消灭月光蛾也必须得发。风兰兰的力量是治疗系,可以克制却无法根除。现在两位老人家继续上路,却留下了她们两人自己休养。风兰兰称得上是个好心的人,可她好心的很有限,大约肯出手救助一下已经算是大慈大悲。行事作风带着天源神殿神使惯有的傲慢。

    见红英不理会自己,萧落雪把碟子放在了一边,玩着自己洁白修长的手指。风兰兰的话言犹在耳,“隐患积累日久年深,你的时间不多了。”她现在记得她当时只是淡淡的笑了一笑,预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比自己想像的还要早一些。风兰兰的态度她瞧不太明白,或许是等着自己去求她,或许是真的没法子。

    究竟是哪一种并不重要,因为萧落雪绝对不会低头求人,她也向来不觉得自己的命很金贵。她一向自豪自己无牵无挂潇洒如风,只是现在微妙的觉得欠着红英的。“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萧落雪开口了。她肯定无法继续去往苍茫大山,现在沿途折返危机愈发严峻,而且不符合红英的性子。

    红英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一笑,她身子一挪躺在一边的草地上,以手为枕放在头下,“我以前生活的动力一直是圆圆能够长大成人,现在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如今我的一身能力被女神收了回去,那冥冥之中就是说明我该卸任了。我觉得这地方不错,活在这里也挺好。妖兽虽然猖狂,可我现在发现或许是妖王离得近管的紧的缘故,这方天地相当平静。只要我不心存歹意,没有生物会特意来找弱者如我的麻烦。”

    萧落雪佩服她的淡然,竟然如此轻易的说放下就放下,却因为弱者一词而皱眉。红英却盯着她的眼睛:“这几日没见你喝酒了。”

    “啊?嗯。”萧落雪点头。红英微微皱眉。

    她应该也问问萧落雪的打算,可是她没有。是不关心?不是。是不愿意。这个人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她又不愿意听到自己不喜欢的答案。不要吭声,自己安静的离开吧。红英这样想着,看着长发垂落在地上的萧落雪。

    而与此同时一路前进的黄玫瑰和风兰兰进入了莽莽郁郁的苍茫大山。风兰兰很开心的操控着树木枝条,一根接着一根,她轻松自在如同荡秋千一般来来去去,一头银发飘在身后,头上的花环一个小时换一个。她还不停的唱着悠扬的小调,听起来相当愉悦。黄玫瑰却是一言不发的紧跟其后。

    在这个时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对手和任务。一般灵士进入这里显然是找死。而她们的对手都是大型妖兽,这是毋庸置疑的。尽管有着安慰自己的想法;比如:还以为妖尊苏醒能有什么大动静,没想到还是被自己找上门来压着打。但是心里不详的预感还是一层高过一层。她一直冷着脸,瞧了一眼越老越有活力的风兰兰忍不住问道:“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风兰兰问的一脸好奇。

    “什么不该担心?”黄玫瑰的脾气又有点控制不住了。

    风兰兰白了她一眼:“该发生的早晚都会发生,担心有什么用。还不如享受好这一刻,说不定下一秒就死了呢?”

    黄玫瑰大皱其眉,正欲说些什么,却忽然挥出鞭子,手出如电,下一秒,一棵合抱粗的大树凌空飞起爆成数段。与此同时,两道交叉的寒光从空中流星般飞扑而下,风兰兰举起双手默捏了个法诀,浑身闪烁起青蒙蒙的雾气,她身边的藤萝飞速的延展缠绕,在她面前竖起一道厚约丈余的一道屏障。嘭四散的绿色碎片中,风兰兰娇小的身影高高跃起灵活的攀着树枝后退,却听一声断喝:“小心!”

    紧接着背后火辣辣的一阵痛。啪,清脆的鞭子响声在耳边响起,风兰兰头也不回当即捏了法诀,身后当即盛开一大朵茉莉花,刀风火气尽数被吸收了去,同时运功止血疗伤,眼角撇到那一缕再次隐入林中树干间的绿色的小小的身影,忍不住额上生出冷汗:好快的速度,好诡异的身法。

    黄玫瑰称得上身经百战,她当即赶到风兰兰身边,并疯狂的舞动着鞭子,接连不断的爆破声此起彼落,瞬间清理出了一大段空地。她感受着背后风兰兰身体上传来的热量,忍不住开口:“就说了让你在山外等着。”

    风兰兰转着手里的碧玉笛子没好气的说道:“你真该喝点菊花降降火,活着么久也该看开了,有些事命里注定,逃不掉的。”她随手摘了一朵蒲公英鼓起小嘴轻轻一吹:“你当初被云家那病妮子蛊惑跑到我家里打架,毁了我的断魂剑我都没有介意,因为我总觉得人力太有限了,冥冥之中一切都有安排,我们无论如何都会踏上那条路。”

    黄玫瑰不由自主的心里一沉。这时,风兰兰却拿起笛子凑在了唇边,微微合上眼帘,低下头,一段欢快如泉水叮咚般的声音便悠扬飞起,美妙的旋律在这方空地上远远的传播开去。黄玫瑰定下心神,密切的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却依靠强大的目力看到猕猴捧桃黑熊探头甚至大蛇都伸出了信子,鸟雀旋转徘徊。树上的叶子也抖动的愈发灵活了,甚至瞧得出它们在合着音乐的调子变明变暗。

    音乐是一种神奇的力量,风兰兰的笛音更有着可以操控其他生命神智的作用。这种作用可以称之为感化,与月光蛾的控制相比,高下毕现。乐曲越来越欢快,越来越动听,甚至那各类禽兽都开始翩翩起舞,却始终不见那暗杀者的动向。

    难不成她就远远的遁走了?不可能啊,妖兽对妖王命令的执行是哪怕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完成的。黄玫瑰都有些支持不住要手足舞蹈了,一个未开化的牲畜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心志?风兰兰显然也开始疑虑,随着声*及的范围越来越广,幅度越来越大,她也越来越吃力,这么大范围多层次的扫荡,她还是从未有过的。

    飞天螳螂完全不受影响。因为她本就是没有心志的。所谓音乐也不过是情绪的外泄,情感表达的一种,可是被这一代妖王霖塑造成战斗兵器的飞天螳螂是不具有这样的东西的。包括自我的情感,包括趋利避害。只是妖兽的本能让她对重夜心怀憧憬,所以在执行格杀萧落波的命令的时候不知所措。可是现在,眼里,心里,脑子里都只有任务对象的她,赫然就是一件最强的武器。

    因为所有的生物天性中都有自我保护和恐惧的本能。比如你用最大力拿拳头去揍一个人,其实并没有真的拼命,因为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大脑知道击打别人自身也会受伤害,因此往往预留一部分力作为抵消。可是飞天螳螂不具备这一特性。她没有恐惧。同样,也没有痛感。若非身体毁灭,她也不懂得何为辛苦。

    所以,她每次出手都带着有去无回的狠厉和一派淡然的决绝。没有人喜欢拼命,可是这个对手却时刻都是一副拼命的架势。所以,她不是一般的棘手。

    两道交叉的白光再次袭来,两人严密防御,却不料那小小的人影竟然如同一颗水珠般灵巧的从密叶的缝隙间渗了出来。留下两道鲜血喷涌的口子,她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

    黄玫瑰怒了。她本来脾气就不好。背上的痛感和风兰兰手臂上血水横流的口子让她更加火冒三丈。嘴角泛起冷笑,她使劲抖了抖鞭子,一道红光猛的窜了出去,仿佛一条红色的蛟龙。密集的鞭影如游龙在这一方区域盘旋飞舞,风兰兰放下笛子,忍不住皱眉:“你还是决定这样做。可惜这方好风景了。”

    “希望你可惜的不是自己无法荣幸的埋骨与此了。”黄玫瑰黑着脸,她高高的举起鞭子大喊一声“破!”随即扑倒了风兰兰。

    巨大的爆炸声仿佛陨石坠地的怒吼狂响不息,大地在摇晃,山峰在摇晃,头顶的天空也在摇晃。世界仿佛成了一个旋转的万花筒,头是晕的,眼是花的,耳朵,是聋的。

    黄玫瑰抬起头来看被自己紧紧护在怀里的人,看到她嘴唇翁动却不知她说了些什么。只是近乎本能的奇妙感受,她抬起了头来。

    然后,那一方郁郁葱葱的林地映入了她错愕的瞳孔。乔木,灌木,藤蔓,绿草,由高到低分布,极为自然而且生机勃勃。这不是幻相!草木的清香无比清晰的向她的鼻孔里冲!而远方的一座山头却呈现出不正常的秃顶,焦糊的味道远远传来。还有火光闪烁。怎么会?中招的地方竟然在十里之外?

    两人都是极聪敏的,瞬间明白过来,那暗杀者,那飞天螳螂的双刀划破的不仅是*,还有空间!划出裂缝,再重新拼凑整合。这力量?空间置换?黄玫瑰暴怒,背上的伤口愈发血流如泉:是那畜生自己的能力还是云绯烟的?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背叛了女神不成?

    她没有时间想太多了,两道银色的刀光竖斩下来,殷虹的鲜血溅起了两尺多高。




☆、晋江独家

   身子被触碰的时候;萧落波好似一头受惊的小鹿弹了起来;面前的女人有着暗红色的邪恶的瞳孔,看的她浑身发憷,身体瑟瑟发抖。“逃什么!月华你还是在恨我?”萧落波被猛的拉进怀里,腰肢上的困锁感几乎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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