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川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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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川志-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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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什么名字?”陈清岚好奇地问。
    “还没取。你。。。。。。倒是可以给他取个名字。”
    陈清岚就觉得奇怪,别人家的宠物,干嘛她来取名字?她囧囧有神的看着阮碧纱,阮碧纱莞尔,也不多言。下得楼,把小东西交给青瑛,还用雪白纤长的手指挑挑它下巴,戏谑地说道:“小宝宝乖,回来姨姨给你取名字。”
    她说“姨姨”时是瞄着陈清岚的,明显指的是她。陈清岚只道她取笑自己,故意东张西望,就是没看他。青瑛嫣然一笑,抱着小东西走开了。不一会,罗辉来说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阮碧纱点点头,吩咐刚走进来的小蝶,“去多取件裘子来,陈小姐与我同去,路上防寒。”
    小蝶和罗辉都露出略意外的神色,小蝶没说什么,转身往一个房间走去,罗辉踌躇的看着她,“小姐。。。。。。”
    阮碧纱像是知道对方心思似的,“无碍。走吧。”罗辉不再多言,点点头,先一步离开了。陈清岚敏感地问:“我是不是不该同去?”
    “没的事。只不过路上阴寒,她们唯恐你不习惯罢了。”
    阴寒?陈清岚有些疑惑。现在的天气虽不说多么炙热如火,可阴寒是万万不可能的。可是当小蝶将一件长长的披风似的衣服交给她时,她又不那么肯定了。那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成的,看着薄薄软软的一件,拿在手上沉甸甸的的,直往下坠,手感也舒适得不得了,显然是很贵重的料子。
    阮碧纱领着她从大厅侧的一扇门穿绕了好几个地方——陈清岚到现在也没弄清楚她家到底有多大——来到一件黑暗的房间。房间只中间有一点光亮,是车前灯发出的光芒。车前灯照不到的地方黑乌乌的,什么也看不见。陈清岚取笑阮碧纱,“你这车库也太省电了。”
    阮碧纱轻笑,“能看见即可,何必多浪费。”
    陈清岚无言了。昨晚她在她家吃饭,那个阵仗啊,就跟摆酒宴似的,刚是菜就上了五六轮,每道菜做得五星大酒店顶级大厨精心制作出来供拍摄似的精致动人,简直叫人不忍下筷,就这样的人家,说浪费?真是个奢侈的笑话。
    罗辉站在车门前,恭谨的担当起司机的职责:掀开车门请她们上车。待她们上了车才绕到另一面的驾驶座开车。车厢豪华宽绰,摆设华美,与其说是车厢,倒不如说是间雅致的小屋,饭桌茶几卧榻沙发座椅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个小小洗手间。卧榻的小茶几上摆饰了一朵拳头大小的重瓣白花,清清灵灵的,插在一个两拇指大的小口瓶里,有种遗世独立的气质,陈清岚觉得有些可笑他,她最近脑洞开得大,连一朵花也能看出看出遗世独立气质来。她问阮碧纱这是什么花,阮碧纱正打开小圆桌上的食盒,那是古装戏里才能看到的五层华丽食盒,朱漆描绘,画着精美的图案,阮碧纱正将里面的饭菜汤一个个拿出来摆桌上,闻言轻笑了一下,“花名不祥。样子看着还成。我们现时匆忙,回程我带你去看,现时这种花开正好。”
    陈清岚以为她说“花名不详”,也就没问了。两人吃过午饭,简单收拾一番,都有些酒足饭饱的闲懒,自然而然的移师榻上歇息。
    两人闲话一会,阮碧纱说困,睡一会就睡着了,大概真的很累。陈清岚一时没睡意,就随手拿起茶几下堆放着的书籍中的一本翻开看,竟然是些奇怪的字体,她看了好久,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不是甲骨文,内容一窍不通,换了一本,是古早繁体字的,她很囧的发现,也有好多字不认识,连换了好几本,才终于找到一本能看懂的。陈清岚反省自己:是不是该去充电了?连中文字都不认齐,好丢人。
    那本书写得有些小意思,是说古早以前,天地人三族斗法,最后坏人被驱逐,不管是天上的坏人、地府的坏人还是人间的坏人,他们被驱逐到渺茫的荒野被禁制,各界坏人窝里斗,物竞天择,只剩下强者,最后魔界产生,竟能与天地人三界一别苗头,从此四界纷纷扰扰你来我往,没完没了。最后天地人三界再次联手将魔界封印,从此天地三界又回复了大部分时间平静,小部分时间纷斗的美妙日子。里面没有明确的主要人物,好像谁都是主角,又好像谁都是打酱油的,但一环扣一环,倒写得紧凑有趣,陈清岚不知不觉看了十几章,心里一边看一边诧异阮碧纱也会看这种奇幻小说真是意外啊!也许是那个叫小蝶的看到吧?她看起来像是喜欢这种奇奇怪怪小说的女孩子类型。她看得久了,也有些倦意,想着看完这一章就睡会,不经意看向车窗外,只见外面光线依稀,隐隐约约有些什么影子飞掠过,陈清岚也没多心,只以为是路旁的植物阴影,低下头继续看剩下的段落,猛然一震寒意袭来,竟然是越来越冷,这种冷,像是带着刀子似的,咻咻的钻到人毛孔里,教人忍不住寒颤。陈清岚摸了摸手臂,手臂被冷得起了细细的疹子,她想着阮碧纱睡着了,莫要冷着才好,赶紧起来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先前小蝶交给她的衣裳想给她盖上。
    因为榻高度的原因,她想给她盖上身势必得爬上榻上一点,她单脚跪在榻沿上,俯下身,那样两人的距离就很近了,美人都是经看的,细看更觉得那种脸完美无瑕,长长的羽睫团扇似的覆盖着下眼睑,微微蹙起的柳眉让人有种我见犹怜的美感,陈清岚不知道心里什么想法,只愣愣有些出神,忽然一只手捉住了她拿着外套的手,美眸的主人张开了眼,眼睛闪烁像是迷惘像是冷酷的光,只那么一会,却足以教陈清岚感到里面陌生的味道,然后长长的羽睫轻轻的扇了扇,像只*的蝴蝶终于清醒了,意识到对方的好意,阮碧纱感动的笑了笑,捉着她的手变得轻柔,松开时,雪白的指尖划过她的手掌,引起一阵细微的颤抖。
    “陈小姐。。。。。。谢谢你。”阮碧纱的声音轻柔细腻,带着乍然醒来时细微的沙哑,又是那样温柔的神色,眼神深深的带着笑意凝视你,那情致,真是说不出的动人。陈清岚感觉到了羞涩。为了掩饰这种羞涩和因为羞涩带来的无措,她有些慌张的解释:“天气忽然变冷啦,我怕你冷着了,所以想给你盖个。。。。。。挡一下。。。。。。吵醒你,不好意思啊。”
    阮碧纱眸光闪了闪,笑得温柔似水,从圆枕下摸出同样一件递给她。“没听说‘多取’?我亦有。你也去睡会。”她把掉落到腰腹的外套拉到腋下,朝陈清岚笑了笑,又睡去了。
    陈清岚接过,也去躺下了。这薄薄的衣裳还真暖和,一盖上,那种寒意就全无了。陈清岚模模糊糊的也入了眠,还做了个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有个小女孩,应该是她(小时候),不住的哭,她想叫她不要哭,可全身被捆绑了似的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音。她拼命挣扎,然后就醒了。
    醒来就看见阮碧纱也起来了,正在喝茶,她面前也一杯,阮碧纱说,“醒了?也快到了。先喝口茶。”
    陈清岚刚醒来困乏无力,梦里也是哭喊得撕心裂肺的样子,正口干得要紧,见着这茶正合意,笑了笑表示谢意,她端起来一口、两口、三口,喝了个清光,喝完整个人都清爽舒服了。她赞叹,“真好喝。这是什么茶,跟上次的果茶好像不一样。我同事还想托我问问送你茶的朋友那茶那里有卖呢?”
    “果茶乃梁氏所出,不知售不售。迟些时候清歌来取东西,我替你问问。”
    陈清岚有些羞愧,“麻烦你了。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因为同事弟弟闻着香味很喜欢,我同事就非要我帮问问看,因为他弟情况有些特殊,我也不好意思推辞,所以才腆着脸问你。我跟你说真的,如果不方便就算了,因为我也只答应帮他问问,没说一定怎样。”陈清岚越说越不好意思,感觉这九曲十三弯的理由自己听着都无语。
    阮碧纱温和的笑笑,一副“别紧张,我明白”的善意表情,“举口之劳,何足挂齿。你陪我千里奔波,刚这份情谊,就无需如此客气。”
    陈清岚更不好意思了,“反正我在家也没事。”
    车这时候停了下来。陈清岚往外看,看到了成片的林木和飘洒的雨。
    罗辉撑着伞打开了车门,阮碧纱慢慢的喝完最后一口茶,然后轻轻地将茶杯放下站了起来,钻身出去,神色竟然有些肃穆。陈清岚不知怎的也感到有些慌张起来,连忙也随之下车。
    停车的地方竟然是一片小树林,幽幽暗暗,雨水从并不十分浓密的枝叶间打下来,砸在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鼓噪得来竟莫名带来些萧杀的味道,陈清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心,只觉得这树林透着种古怪味道,待到她们走出了小树林,她才知道这种古怪从何而来:小树林竟然在一个山坡上。而她们竟然要向山下走。车怎么开上来的?不见得是从另一边山坡开过来,然后下不下去所以停在了小树林她们用脚走?好像可以说得通,然而总感觉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罗辉并没有随她们来,陈清岚以为他要看守车,也就没在意,只一心想着为什么停在山坡啊?感觉就像电影中那些从另一个时空穿出来停落在未知方向的场景。而如今,这个场景是小树林。
    她环视四周,只见四面皆山,郁郁翠翠,一条宽带河绕远山而过,在雨色渲染下,天地迷迷茫茫,像晕开了水墨的图画,情致美妙,可现实一点也不美妙,甚至糟糕。下山有路,巴掌宽的长年累月踩出来的小径,本来就不好走,因为下雨,更是泥泞滑溜,下脚都不好下,陈清岚认为要不是自己小时候跟个日本师傅学下棋,经年累月正坐,锻炼得下盘扎实,保不准摔了不知道多少次了,甚至可能直接滑脚滚落山坡了。她觉得自己走得比阮碧纱稳,因此挽住她,“我撑你,你把伞拿了当拐杖,这样好走些。”
    阮碧纱笑了笑,笑容仿佛带了些玩味,然后如她所言的收起了伞避雨到她伞下,“那麻烦你了。”

  ☆、第十四章 温柔乡

续上:
    陈清岚在她笑里微微发赧,好像她不怀好意占人便宜被人发现似的。她一手小心的撑着伞遮盖她,一手时不时的搭手她一把,两人好不容易下了山,结果山下也不好走,满是污泥,两人走得深一脚浅一脚,小腿以下,皆是惨不忍睹状况。鞋子衣服什么的,估计只能报废了。
    陈清岚心想,车停在上面也许是对的,在这泥泞里,估计动都动不了。不过这地方淤泥怎么这么厚?刚发过大水?她在总公司有个助理,每天都会把一些时事政闻精要摘录给她看,她调到这边只带了张铮,张铮哪里有功夫忙这些,没了助理的殷勤,她又不是多热爱时事新闻的人,加上忙,还真没注意到最近哪里发洪水了。
    她们好不容易走到一处稍微干爽点的地方,两人也没心情管脚上的泥了,只相视苦笑,阮碧纱瞧着她光顾遮自己,半边身子都湿了,又是歉意又是感动,掏出手帕给她擦脸上、耳边、发梢的水珠,轻声叹息,“我不知情况如此不堪,早知不该带累你。”
    陈清岚也不知道她打哪掏出的手帕——她根本分不开心去想这种无关紧要小细节,只觉得此情此景竟然有些浪漫的感觉——
    陈清岚被她的温柔弄得不知所措,只觉得脸上微微发热,她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幸好我来了,不然你怎么下山我都怀疑。这里是哪里?”
    “李家庄。”
    “嗯?”
    “不知道也罢,一个小地方而已。我是来取些东西,要了即回。”
    因为是平地,虽然也泥泞不堪,毕竟好走了些,阮碧纱自己撑了伞前头带路。绕过一个山坳,隐约看见村落的模样。她们从一条小路走上前,迎面跑来一只大狗,见着陌生人,发出低低的咆哮,呲牙咧齿,很是狰狞凶狠,陈清岚对这模样有些发憷,又心想有人养,不是野狗,总归不会见人就咬见人就咬吧?只强装镇静,据说狗看见你无动于衷,也就不会吠你了。她正想着,忽然那狗全身的毛都竖了起来,刚才高昂的狗头伏地,两股战栗,后脚退一步、前腿跟着退,再退、再退,退到几步开外,猛然转身撒腿就跑,那模样,见了鬼似的,陈清岚吃惊,见着阮碧纱略惊诧的回眸,也跟着掉头,只见小径下走来一个人,骨貌昂藏,眸光射人,虽是山村莽汉,竟然叫人不敢逼视。
    阮碧纱拦住他,“先生,请问村中可有李董子其人,他家怎么走?”
    那大汉疑惑的扫他一眼,声若打雷,轰然有声,“你也是来看老鼠王的?哈,那个大学生真狗屁多事,拍了相片发那个啥啥薄,这都第几回了?”显然他就是李董子,大概是因为有大学生把老鼠王的尸体发到微博引得不少无聊又好奇的人来看,他都不知道迎接几批人了,是以有此说。
    “先生,我想与你买它。”
    李董子疑惑的看她,阮碧纱神色淡然,“我听人说这老鼠皮做护膝最是暖和不过的,我家老太太上了年纪,一风雨膝盖就作痛,苦不堪言,是以我想着买来与她做个护膝。先生。。。。。。一个老鼠尸体与你无用,不妨行个方便。”
    陈清岚乍然听得“老鼠王”,脑子里打雷似的震了下,半晌说不了话,阮碧纱后面说什么,也只换恍恍惚惚入耳。
    那人也爽快,“行。我正打算回去剥了皮做个炒肉。皮给你。”
    阮碧纱一急,“我要整个。”又解释,“我家有专门的皮匠,他们肢解更齐全些。”
    “放心,我就是这里十里八乡最好的皮匠。保准给你弄得好看齐整。别人跟我讨要了好几回,说要弄对皮手套我也没给,看你孝顺,这才让给你。山老鼠肉可好吃了,我得炒了下酒,说啥也不能给你整个。”
    “先生,钱的问题只管开口。我只求整个。老太太瞧了微博,只说诳人,我整个带回去也满足一下她好奇心。求先生行个方便。”
    “老鼠皮摊开,也能瞧见多大。不行不行。你不要就算了。我也懒得与你说。为了给人看,我都特意多留了一天,再放下就不好吃咯。”他说完甩开步子就走了。阮碧纱还想恳求,那人却没再理会。
    陈清岚甩开步子追上去,“这位先生,你好。我姓陈。是x市博物馆的。经市动物专家验图,这极有可能是绝种已久的‘安卡拉斯灰鼠’种山鼠,不知道你能不能把尸体交给我们验证一下,虽然报酬没那位小姐多,但是如果证实了,李先生的名字将会载入史册,这个发现是伟大的,全世界都会知道李先生的名字。”陈清岚双手合十,一副拜托了的恳求表情。李董子惊诧的看着她,“你不是跟她一起的。”
    “不是,只是来时遇上,刚好来同一个地方便一块走罢了。”
    “噢。”李董子露出了然的神色,似乎对她说的很有兴趣,“如果不是呢?”
    “十有八_九是。如果不是,这么罕见的老鼠体积,我们也会做成动物标本放在博物馆里供人参观,上面的标签会注明发现者,就是李先生你。”
    “真的。”
    “真的。”
    “我是来得匆忙,几乎是一看见微博就飞了过来,这边路途难走,我真怕李先生已经把它处理了,还好没有。”陈清岚露出庆幸的神色。
    阮碧纱机警地走上来。“李先生,你别听她说得好听,也不知真假,只买与我吧,皮也好。”
    陈清岚表情诚恳,“李先生,请你相信我,我是真来得匆忙,什么也没带。不然给你看我工作证便可明白。不然你叫你们村里大学生问答我,专业知识这种东西总归骗不了人。阮小姐,请不要为了一己私欲,破坏科学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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