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的保护她。。。。。。的身体吧!”
阮碧纱缓声说,也亮出了她的“獠牙”。气氛一触即发,一发即热,小树林上空快速香气了兵刃交汇声,两道激搏的身影或进或退,极速移动,比之阮小姐刚才与老者斗争更快,兵刃划过、碰击的光芒、声响也更盛,陈清岚把眼睛扒得不能更开了也只能勉强看到两个点,白色的是。。。。。。不用说了,陈清岚简直恨不得腋生双翅,手持双斧,电闪雷鸣把他霹得稀里哗啦给扔进那黑漩涡,从此永远不见;黑点就是阮小姐了。他们战斗的范围很广,一时东一时西,一时飞到半空、高空,一时落到地面,陈清岚的脖子都快扭成麻花了,无数的思归鸟受到了牵连,下鸟串儿雨似的不停掉落,在那无数还在前仆后继飞扑已经相当大了的漩涡的“思归鸟大迁徙”的背景下显得异常凶残。陈清岚既要沉痛自己无能为力只能作壁上观还要担心阮小姐安危顺便诅咒宛无,再受此视觉冲击,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咬牙切齿、痛心疾首:这些人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安生呢,非要折腾、非要折腾。。。。。。陈清岚生出一个狠念头:要是我是妖怪(很厉害的那种),非得弄死你们不可!狠狠的!
陈清岚心思沉重,观战认真,并没有注意到天色不寻常地暗下来,更不知道,小树林外,十几个全身上下包括脸也蒙在黑布里的古怪黑袍人正在做着奇怪的法术,天空电闪雷鸣,但并没有丝毫声音传到树林里,若这时候有修道的高人经过,肯定会发现四周的气流异常,气从四面八方汇聚成一股“流”冲入树林里,势态是毒阴险罕见的阵法,若是有识货的人,恐怕会疑惑:归阴阵??!!
这些古怪的黑袍人,都是些受老者控制的人,也有妖——老者不相信“有自主意识”的“人“,这也是二十年前他大败的原因:人心总是贪婪的,这点不管人类还是妖怪都一样,或是见色心起或是为财诛心,太多变数。傀儡就完全消灭了这种不安因素,他也享受这种大局在握的充实感。这些人,妖,修为都不错,是他在失败后隐忍痛苦的二十年来用各种方法“储备”起来的“材料”,里面不乏四大家族,包括他本身所在的渔家的优秀弟子、传人。他倾巢而出、落足本钱,目标只有一个:炼阵。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至于这些人的死活,他毫不在乎,待阵法大成之时,这些人将会变成“噬魂灯”力量源泉之一,这就是他们最光荣的用处了。
老者迄自想着,手下不停,运用全身的法力用力地催动着阵法。
他出身渔家,取字正阳。可是他自己知道,很早就知道,自己一点也不“正”,更不“阳“,他阴暗邪恶,渴望强大的力量,想要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优秀的资质和天赋还有那无数的赞誉支撑了他不停膨胀的野心,区区的渔家家主这种小头衔根本满足不了他,所以他早早退位,专心修炼,同时各方寻找更能支撑和与自己野心匹配的更强大的力量。
无意中,他得知了“噬魂灯“和炼制的方法。他像看到了明灯。
他准备了好久,终于开始了第一次的试炼。
他改动了古早时候留下的阵法,想着收集鬼魂试炼,结果却发现这些力量太薄弱了,灯阵根本启动不了。
他没有轻易放弃,一边游历一边寻找合适的“材料“。然后,他认识了宛无,两人颇为相洽,当然,这种相洽是他刻意奉承制造出来的,他觊觎宛无的力量,想将他变成自己炼阵的材料,但是很快发现了宛无不是他所能觊觎的,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宛无竟然同意了他在阴气浓郁的”五方村“制造一个幻境,用来诱惑那些修道之人到此——事实上,这件事还是宛无最先提起,他为炼阵费尽心思,自然求之不得——虽然他后来有疑惑过宛无提出这个建议的原因,也婉转地问过宛无,宛无说”我欲招魂,阴气越浓郁自然越好,你我两便宜的事,何必多问?“他也就不敢多问了。不管这个说法真假,反正与他大大有利,原因根本不重要。他利用”不老仙镜修炼事半功倍“的诱惑,成功引得不少修道之”人到能进不能出的“五方村”修炼,待到最适合炼制灯阵的”材料“到手,这些人就是他的灯阵的一股大助力。
这过程中,他无意中得知了阮碧纱的身份:拥有美丽强大力量、曾经的神的使者!可是,那不是他单独力量能够对付的,所以,他只能按捺住雀跃的心思暂时悄悄的窥探,暗暗地觊觎,同时努力纠集各方力量一同对付她。
同时,他无意中从暗地里被他视为“炼阵材料备份五号“的妖修嘴里得知她身体的秘密:
这位神使出身聿明氏族,是聿明氏族曾经的“圣女”。聿明氏因为长期伺奉神,深受神殿内焚烧的香木气味熏陶,日久积累,香气进入了身体,成为身体的一部分。这种香味畏惧“九幽山”下的九幽香木和清露制成的“含香水”,闻之会眩晕无力,任人宰割。妖修告诉了他“九幽山”所在和“含香水”的制法,并且给了他一些可以增强“含香水”效力的药物——他怀疑这位使剑的妖修跟对方有仇怨,但没能从对方嘴里试探出更多信息。
更幸运的事在后面,陈家那不知打哪抱来的野孩子竟然是他梦寐以求、万中无一的“阴风命格”——
他得知后只想狂笑三声:时也运也,天助我也!
他精心策划,费心设计,终于利用神使的身体“缺陷”打得她落荒而逃,无还手之力,那个小女孩也在他掌控之中,唯一比较麻烦的是:陈家请人在她身上落了三重重印,不过,不碍事,只需设置一个消耗她的元神的阵法,待她力竭、将死未死之时抽出她的魂魄,他一样可以利用——
一切看似胜券在握,他却遭到了前所未有、近乎灭顶的挫折:
有人耽于神使的美色,竟然让她身负重伤还从重重陷阱里逃脱,他简直怒不可歇,马上着令全力追击,结果,神使不但逃了,还把他的“阴风命格”给带走了——现场留下了她破坏阵法留下的痕迹。。。。。。
他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了。
机会只有一次,多好的机会,可他,竟然错过了!
那次的打击对他实在太大了。他以为此生再也没如此好的机会了,为此颓废了好几年,后来才振作起来,总想着也许还会遇上、还会给他找到或者也许还有别的更适合的材料出现也说不定,结果,他一直失望:有了最好的对比,其他的就是废物。
他身体渐渐老去,这虚弱的*很快会腐烂,一但*死亡,他也难久存于世。他情绪越来越焦躁,唯有寄情尘世,从那些权势金钱里得到片刻欢愉,可欢愉过后,是更多的难堪、落寞,以及不甘。
这种不甘,促使他再次振作了起来,但凡有一丝机会,他都不远错过。他害怕死亡,他不要死,他要永寿,他不再虚无地强求强大到统领天下的力量,他只求永寿,只好永寿就好了。
也许是他的诚意打动了上苍,老天见怜,以前一并逃走的,现在一并送回了他跟前,他遗忘了的强大的野心再次恢复它的荣光:
他再也不会错失了!
他要永寿!
他要强大的、能统领天下的力量!
☆、第一百零七章
外面下着雨,雨水冲刷得连向来辉煌灿烂的街灯也黯然了几分。雨声轰鸣;雨水溪流似的沿着玻璃窗滑下,罗辉能从中看见自己模糊的影子、屋内的摆设和窗外黑暗得只剩下了灯光的景象——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在那之前,他有醒过;只是还来不及看清楚什么;就被那凶残的山鸡精再次砍晕了——倒不是他想起她是谁了;而是她自己得意洋洋地告诉她的:老娘就是万妖谷的凤凰;想起了吗?附带两声嚣张的冷哼。他见过真正的凤族;自然不是她那副德性的;因此颇怀疑地瞟了她。。。。。半眼。。。。。还来不及看齐全;那山鸡精就手起刀落了;情绪明显属于恼羞成怒范畴。
罗辉试着动了动,结果身上的捆仙索“哇啾”的就绷得更紧了。罗辉颇为恼火,可是却也不敢多动作了,这东西越动绷得越紧;他感到身上肌肉已经被勒出一块块、一团团的痕迹了。
那山鸡精坐没坐样地蹲在沙发上捣鼓着电视遥控器,电视正在播放忽如其来大暴雨的消息,还插播了不少网友评论;不少人开玩笑说这是高人渡劫;罗辉听了一会儿,脸色黑得可以。
山鸡精发现他醒了,一双带点上勾的眼睛瞟了过来,带着一种火辣辣的媚气,“想起我了吗?想起你对我做过的事情了吗?知道我为什么绑你了吗?”
罗辉恼火:不就借用了你的“照水镜”,早知道就直接杀了你了事。“放开我。”他声音冰冷,这种冷漠一下子激怒了山鸡精,她对罗辉的“死不认人、拒不认错”感到极度气愤,她“啪”的关了电视,跳起来,叉着腰,气势汹汹,“美不死你!等我在人间玩够了,就带你回药王谷,把你吊起来,就吊在我家门前的千年神树上,风干,做老鹰肉,炖了吃。”
罗辉微微眯起了眼睛,山鸡精霎地感到一股透心凉的寒气,可是又不愿意弱了气势,她鼓着腮,瞪着眼,语气不善:“瞪什么瞪,你以为我会怕你,我才不怕你。我现在迫不及待要吃腊老鹰肉了,滋味一定不错吧!’“还呵呵呵的冷笑几声以示态度。
罗辉想了想,点头,“很好。”
山鸡精:???
罗辉嘴角微微勾起,“我也想尝尝腊山鸡肉。”
山鸡精脸色一变,眼神也变了,她往身上掏了什么东西往罗辉身上一弹,罗辉手臂、肩膀、身体中弹一样冒出几个血洞,罗辉发出一声闷叫,脸上表情都抽搐起来,有什么东西钻到身体血肉里,在快速的生长,罗辉甚至能听到那种声音;山鸡精瞧着他痛苦高兴了,得意地笑着,“死到临头嘴巴还这么硬,我就如你所愿,让‘血虫草‘吸干你的血早点变成腊老鹰肉好了。”
罗辉抬起头,看着她得意的嘴脸,决定了:挣开了绳子,第一个就杀了她。
2
外面不管是天昏地暗霹雷打雨还是怎样,一点也没影响到小树林的世界。
小树林里已一片漆黑,陈清岚那好几十万号称防水防震防盗防摔的夜光表已经不走了——就是没有防时空转移或随时空转移而变换“时差”的功能。
陈清岚为自己苦中作乐的幽默默了一个。
人的情绪会在极度焦虑的时候想一些莫名其妙、毫无关联的东西,陈清岚的脑袋已经不知道冒出过多少古怪的念头,想得最多的就是:天降下一个渔网像捕鸟儿那样把宛无罩住,然后她跟阮小姐冲啊冲,冲离了这里,把老头杀了,把所有其他的不怀好意的人杀了,然后回去碧草堂,洗个舒服的澡,美美的睡一觉,从此天下太平。
可也就想象而已,也只能想想。
陈清岚心想一定有什么方法回去的,那老不死的念头明显就是将阮小姐送到那里让恶鬼磋磨阮小姐,到时候好收渔利:不管是只能得到阮小姐,还是阮小姐连同那些恶鬼也为他所用,他都稳赚不赔。宛无就是来守住“门口”、防止她(们)逃跑的——也只有打到阮小姐,他才能够得到自己的。。。。。*。。。。。等等,那她的灵魂呢?她的“鬼魂”怎么办?难道宛无要她的*,老不死要他的魂魄。。。。。他们是打算这样分赃的?所以这是宛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陈清岚为自己这种后知后觉的发现呆住了。要是她*和灵魂分离,*为宛无所得,鬼魂为老不死所用。。。。。。真正的“死都不得安生”啊!陈清岚莫名有了“善德”最后传人宁愿灭族消散也不远再存活下去的体会了,太tm的苦逼了吧!唐僧肉也不带这样的。
等等,说到“善德”,陈清岚忽然好像有了什么思维,她赶紧思维发散下去:
宛无需要“凝神珠”——这东西的作用是“凝神”,不管死生多少次,脑海还保存这最先原先的记忆,并且可以免于某种惩罚(如果原先背负罪责)——这是陈清岚从种种事情、种种传说、说法“提炼”出来的“功能”——
需要凝神,需要免于某种罪罚,需要她的*,再联系宛无某个桃色新闻:痴恋某个人间女子。。。。。
凝神——*——凝神——*。。。。。
为什么要“凝”呢?那肯定是因为“散”了。只有“散”了的魂魄,才需要凝。这道理就好像谁好端端的去会吃药?吃药那一定是因为病了啊——也就是说,宛无手上有一“散”了的还没“粘”起来的“灵魂”——所以需要“凝神珠”。
鉴于此,“*”的作用就可以得出结论了:容器——用来“安装”某个被“凝神珠”凝聚了的灵魂。
为什么一定要自己的“*”——每次想到这二个字眼,陈清岚就感到一阵“蛋痛”,也只有这个流行的词语才能准确地表达出她的心情,被人当唐僧肉觊觎的滋味可不好受——总不可能觊觎自己的美色吧?陈清岚就算如小镜妖一般自恋也不可能得出这种结论,这世界上脸蛋身材完美的不知几何,以宛无的能力,随便都能找来几卡车,那为什么一顶要冒着跟阮小姐碰撞的危险呢?那就值得商榷了。
介于自己的“传说”——自己也有了传说,陈清岚很无奈:号称“善德”分支出身,据说“全阴命格”。。。。。
“阴”的命格适合安放鬼魂,这就跟“属阴的人更容易见”一样道理;一定要她的“*”。。。。。大概是同理“骨髓移植,血亲更容易对上”?
综上所述,陈清岚得出一个大胆结论:宛无爱慕的、要招的魂恐怕是“善德”族的女子,并且恐怕就是那位自陈佛前,请求灭族那位。
噢!
陈清岚嘴巴张得老大,为自己的猜测震惊,然后觉得自己真相了。她很想告诉阮小姐自己的发现,可随即想到:如果自己能想到,以阮小姐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没想到?
所以阮小姐那句“不用担心”安慰是说宛无是不会伤害她。。。。。的身体吗?可是,那她的灵魂怎么办啊?
陈清岚感觉自己就像风雨中飘摇的小舟,飘啊荡啊,浑身上下心没个着落。
既然阮小姐(可能)已经知道了,她也就没急于诉说了。空荡下来的头脑一下感到困乏,那些鸟儿早已经扑完了,金凤也飞了下来,木偶似的站着,陈清岚观察过,真的是一动都没动过,不知道是被定身术定住了还是“站”的功夫比较厉害所以可以纹丝不动,反正陈清岚已经累得没有什么形象的坐在地上了。除了上空交汇的兵刃声,倒是安静得可以,也因为这份平静,越发显得上空的兵刃交汇声叫人触目惊心,两人从最初的交战,到现在,连稍微停歇也不曾有,但是动作已经明显的有所缓和,陈清岚至少能清楚的看见两人身影和偶尔的招式动作;金凤仰着头,不知道是看激战中的人,还是黑色的上空。陈清岚莫名产生了一丝怜悯,不管是□□控还是被觊觎,总归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尽管这种“过去”并不明显,但随着“过去”,陈清岚感到脑袋越来越不清醒,看阮小姐和宛无激战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眼皮总不停地往下掉,胸口越来越闷,好冷——
陈清岚猜想,这也许是因为空气稀薄的原因。
那些鸟儿拖着他们往阴冥里走,这已经不知道是哪个时空了,那个老头,也不知道偷藏在哪里,会不会背后袭击阮小姐。。。。。等等,许多问题,她脑袋已经无法想象了,寒冷和困乏潮水一样包围了她,陈清岚甚至产生了“要是金凤能跟她说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