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川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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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川志-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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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有猜测,还请白老给个确定。”
    “九丘山灭‘麒麟’,天理难容。佢早知道会出事,来求我占卜前途。我算出了九丘一族的下场,佢求我指点一条生路,我言明她‘碧天狐族有‘不死玉’,择幼婴置入其中,千百年后有一线生机’。 ”他再次抚上眼睛,当时那个美丽的皇后苦苦哀求,他一半出于怜悯一半出于打发麻烦的心态告诉了她,结果,没多久以后,他的眼睛无缘无故就瞎了。他这才知道自己泄露了天机遭到惩罚,从此再无多言之时,只是,他没想到,那个美丽的傻女子,竟然犯险并且意外的做到不可能的事,只是天意难违,人算不如天算,到底棋差一着,想到当年那个美貌女子力尽艰辛、费劲心血,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要她有知又该当如何?老人为此一阵心痛。
    天意,难道你竟然一丝怜悯也没有?
    阮碧纱也为之恻然。当年九丘山被全歼,老人口中的“佢”到底是如何掏出来,又如何进入一个垂垂老矣的身躯苦苦支撑,阮碧纱实在不敢、不忍想像,这结局太让人唏嘘。她跟老人有相同的感慨:天道无情。她也猜测到白云子说有事相求是何事了,估计是想拜托他们抚养小狐狸?她假想:要是当时白云子没有因为心力憔悴拖延,他们早将玉盒(小狐狸)带走又会如何?是不是天雷劈的该换他们了?想到这里,她心里一阵又是唏嘘又是庆幸的复杂情绪。
    白老说,“一场因缘,留下来,我埋葬了它罢。”
    阮碧纱点头,没异议。
    临离开,她犹豫问:“白老,你所送。。。。。。”
    白老却转瞬消失了。
    阮碧纱轻叹一声,只好拉着陈清岚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勤奋的橘子皮回来了,请大家多多狗腿她鼓励她,这样说不定晚上还有一更哟。

  ☆、第七十五章 柔情蜜意

鼠王子的婚礼出乎意料的盛大。
    陈清岚的租住的地方还没退租;她回到大厦就听闻了:鼠王子的聘礼都是用大卡车拉的;那一卡车一卡车的高档礼品真是看得人眼睛都花了红了;据说还是因为黄家客房阳台杂物间都堆满了实在放不下才没继续拉;而且;男方老早就整幢大厦上下打点过了;告罪婚礼当天可能会比较噪;扰了大家多多恕罪。人生三喜: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噪点本就理所当然,再挑剔刻薄的人也说不出个一二;可这手段,愣是叫人心里妥妥帖帖舒服得不得了;且拿人手短——随说话送来的“小小心意”——本市最高级蛋糕作坊的精美点心一盒;外加两封过百红包,少算也有近三百——大家越发偏向鼠王子家,对悔婚还侮辱人的李家越发说话难听,李家在那样的气氛里简直如坐针毡,对黄家简直恨得入心入肺,一家子不要脸,捡人家不要的东西还得意洋洋。有心避避吧,又觉得这样越发显得心虚给人话柄,及至听闻鼠王子家给亲家送了一套高档别墅,黄家女儿出嫁后,黄家就要搬到高档别墅住了后,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就没瞧出那个死老婆和那獐头鼠目的男人这么有钱?这眼睛白长了瞎掉得了。听说李盈盈还到超市“偶遇”鼠王子,幽幽的表示悔婚不是她的意思,她父母弄错了,她其实对鼠王子很有感觉云云,结果摆了半天姿态没人理她,反倒叫人看去不少笑话,李家的名声越发难听了。
    老太太大概恨李家恨得不得了,摆明了要给李家“好看”,鼠王子结婚当天,来迎亲的车队清一色的名车,一溜儿摆开,别提多耀眼了,李太在家里阳台往楼下看,看得咬牙切齿,真恨不得冲下去把黄家一家都捶死把女婿抢过来。李盈盈被局长儿子甩了,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替代品”嫁得这么好,气得不得了,心里恨死自己母亲嫌贫爱富、以貌取人——她忘了自己当初是何等的高傲瞧不起人——害自己错失了嫁入豪门的机会,恨恨的回房间了,还狠狠的甩了一下门以泄怒气和表示不忿;李太面带些鄙夷地回过头来,对向来宠爱的女儿可没哄的心情,自己没本事,让她去把人抢回来抢不回来还怪她?哼。两母女对彼此都生出不甘的怨气来,以至于李家后来好长一段时间都家宅不宁。
    鼠王子的喜宴摆在本市最豪华的五星大酒店,老太太阔气地把整间酒店都包下来了,来的人来甚至不乏本市的大明星、政要、领导,那阵势真是。。。。。。不止酒店员工管理层啧啧惊叹这史家到底是什么家世,怎得这般厉害?就连黄家夫妇也惊了,知道女婿家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在亲戚朋友羡慕恭维声中真是心花怒放,欢喜不已,对女婿越发高看二分。
    陈清岚暗中打量男家客人,在心中猜度他们是人是妖,她没想到鼠家弄得如此大排场,但细想鼠王子的身份又了然,鼠族不一定是最强的,但就数量和地盘来说无疑是最大的,这个排场,对他将要继承的王位,还是有些不及格了。
    看到新娘一脸甜蜜幸福,她又生出几分怅然,总归一句话:各家自有各家福,好与坏,端看你如何想。她又想到自己与阮小姐虽然不能结婚——外国也不是不可——可家里人那么开明,已经够幸福的了!心情又有怅然转回欣喜。
    酒过三,菜过五味,宴席渐渐散去,一群年轻人开始闹洞房,阮碧纱身份自然不会参与这些,她被敬了不少酒,人有些酒意,挽着陈清岚从酒店里出来,并没有马上回碧草堂,而是沿着街道缓慢的走着,路两旁做成梅花树形状的灯闪烁着五彩的光芒,有车不时的从身旁疾驰而过,四周声音不少,陈清岚却觉得特别安静,牵着手就可以走到天涯海角的感觉。
    也许看着别人幸福,心也跟着柔软,陈清岚为自己这种带点傻气的想法笑了起来。阮碧纱却是忽然停住脚步凝视她,笑问她想什么,陈清岚自然不好意思将自己傻气的想法说出来,露出了一个微笑,温柔地问酒醉还难不难受,,阮小姐今晚情绪很好,敬酒的来者不拒,陈清岚听说鼠王子是她看着长大的,现今他成家、继承王位,阮小姐身为他的长辈自然高兴,也有感叹的意味在,时间可是如流水,哇哇的几十年、几百年就过去了,陈清岚暗想还好阮小姐不会老,永远年轻美貌,不然大概会更感叹年华——这是她的感觉,像阮小姐这种人,大概最多、最不乏的就是时间。她想到自己老了,阮小姐还是那么年轻貌美,两人站一起大概像婆孙——她为自己的想象打了个冷颤,不寒而栗,头一次感觉时间的恐惧和明白了古时候的帝皇为何都追求长生,权力是美妙的东西,得到手了谁愿意放下?爱情也是。
    得到了的最美好的东西,谁愿意放下、放弃?
    陈清岚不愿意。
    “碧纱。。。。。。我。。。。。。” 陈清岚忽然有一种想要表白、再次告诉她情意的冲动,阮碧纱眼眸深深的看着她,那眼睛本来极美,染了些酒色,不见朦胧,反而水光亮泽镶了星子似的,陈清岚被她看她反而说不出口来。
    “嗯?”阮碧纱催促似的发出了个单音节。
    陈清岚一败千里,羞涩的笑笑,终究没好意思大庭广众——尽管四周并没有其他人——情话绵绵。
    阮小姐却是毫无预兆的忽然捞起她下巴吻下来,不若平素的温柔婉转,姿态带了那么点恣意放弃,可是却是说不出的一种浓浓的浪漫情怀,陈清岚的心砰砰的跳,就好像回到了最初给阮小姐送花求爱她在苦苦等待结果的时候。
    “刚才想说什么?”阮碧纱温柔的声音催眠似的,带着一种让人眩晕的魅力袭击而来。
    陈清岚不由得地下了头,脸红耳赤不好说话。
    阮碧纱像是了悟的笑笑,执起她手继续漫步。她若无其事的态度,都让陈清岚忍禁不住,走至一颗高大的护道木树荫下,挨到她耳边轻声说了句:“像你。”
    阮小姐立马用若有深意的眼神看她,看得陈清岚又是一阵面红耳赤,恨不得没说过。
    又走了十来分钟,阮碧纱说乏了,招手叫了车回碧草堂。陈清岚知道她明天要接受鼠王子夫妇的敬茶,老太太早跟她打个招呼,这种场合,她自然不好出现,要回家。
    阮碧纱温柔却坚定的拉了她下车,温声细语道:“我是佢长辈,你与我交好,即是佢长辈,一杯茶,如何受不得?”
    陈清岚哭笑不得,哪有这种霸王道理的?
    阮碧纱便柔柔的附在她耳边道,“才言相思又分离,岂不辛苦?不如留宿我家,细细道相思。”抓起陈清岚的手柔柔的围上自己腰肢,月色灯光下,两人的姿势暧昧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翩然起舞——
    这种明目张胆的勾引……
    陈清岚忍住;才没有狠命吻下去。
    陈清岚理所当然留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被奇怪的东西勾走了心~所以。。。。

  ☆、第七十六章

古人怎么说来着?芙蓉帐暖*短;从此君王不早朝。
    阮碧纱的房间古色古香;无一不雅致;处处显露出一种低调的奢华;床却是极大的;足够五六人并排,逞论两人翻来覆去、覆去翻来了。此时是天热,床下垫了一块冰寒玉,陈清岚无聊时掀开看过;那是一种碧绿碧绿的玉髓;看着就可人,触手碰及,寒冰似的冷冻触感,据说采自万年寒潭底,这么大一块,也不知道是如何开采出来的,陈清岚着实惊讶,这样冷的物体,自然是不能直接睡在上面,于是寒冰玉上面铺了两床具有安眠作用、一种叫“青艾草”的药草搓成轻飘飘的草絮和梅花花瓣制作成的被子,在草絮和花瓣被子上,再另压了两床上等丝棉,再铺上优质的真丝床单,人睡在上面,被子又松又软,被单又凉又滑,叫人舒服得骨头都软了,细闻下,还有隐隐约约的青草和花香,叫人那个美啊。。。。。。陈清岚不止一次的想那些自持富贵的世家见了阮小姐这作派估计得眼瞎。
    床太舒服,所以陈清岚虽然醒了,但也没有马上爬起来,而是迷迷糊糊的想起了《长恨歌》里的诗句,虽然受过的教育提醒她完整诗句并不是这样的,可仍然固执的那样念着,仿佛那样才可以形容出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若是都这般舒服,君王不早朝也可以理解了。她混混沌沌地想着,目光不经意地往窗外掠去。雕花暗窗虚虚的掩着,上面雕刻着精致祥瑞的花鸟虫鱼图案,用的是上好的木材,显露着岁月雕琢出来的圆润亮泽,光是这么一扇小窗拿到古董家具市场上便是价值不菲了,阮小姐房间里的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就连最细微处的不显眼摆设,也是最精心珍罕的名品。阳光从裂缝和图案镂空处映入,与房内幽暗的光线水□□融,交接处,又显出明明灭灭的暖昧来,给人一种安静内里又跳跃着什么的感觉,陈清岚便怔忪在这安静里。
    阮小姐不在,陈清岚是隐约知道她早早起来的,这期间,她有迷糊、短暂的醒过来,只是昨晚与阮小姐胡天胡帝了一宿,实在困乏,仿佛与阮小姐嘀咕了几句说话,说什么倒是不记得了,后来在阮小姐柔声的“无碍,睡吧”又迅速的睡过去了。
    现在几点了?阮小姐现在在干什么?接受鼠王子夫妇跪拜敬茶?
    房间有精致的沙漏摆设,看着充满了古韵,可是陈清岚实在看不懂,拥着被子裹着身体爬起来找到了自己的腕表,7点稍过,时间可真早!她犹豫片刻,放下腕表又倒回床上,她还困,再睡会吧。
    然而很困,睡意却不肯降临,老想着阮小姐接受敬茶的事:高贵漂亮的阮小姐淡定优雅、理所当然的坐在高位上接受一对看起来年纪比她还大的新人毕恭毕敬的跪拜敬茶,然后语重心长的说一些老人家才会说的诸如你们夫妇要好好过日子不要吵架早生贵子的话,陈清岚莫名喜感,阮小姐的形象实在很难跟“老气横秋”这种词挂边,可是知道不挂边不妨碍陈清岚想象,她自个儿脑补得很欢快。
    这一下,更睡不着了。
    陈清岚又躺懒了好一会,睡眠还是没绩效,干脆起来洗漱了,顺带泡了个温度适宜的暖水澡,既洗去一身黏腻,又舒展开了筋骨,那不知何处引来的清冽山泉混合对肌肤大有益处的温泉水,舒服得她差点没睡着。裹上阮小姐的真丝睡袍,她回到房间,房间已经利落的换过新的床单——这让陈清岚有一瞬间的囧然,怎么说呢,就好像房事被人视_奸了的感觉。她以前放在阮小姐处换洗的衣服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桌几显眼处,陈清岚看了一眼没动,她还没从“好像被人视奸了”的震撼回过神来。
    好像。。。。。。没。。。。。。什么;这里的人都知道她跟阮小姐的关系,两个人在一下那啥啥好像也是挺正常的事。。。。。。陈清岚安慰自己,可是,为什么心里老有挥之不去的想挖个洞把头埋进去的窘迫感啊!
    沙子是没有了,被单倒是现成的,陈清岚内心哀嚎一声把头蒙住,又觉得这样有些幼稚,而且显得大惊小怪,又不是第一次留宿阮小姐家中,怎么偏今天这么作?她把头伸出来,脸色倒是一副冷静淡定的模样,心内想着是要换衣服下楼找阮小姐呢还是继续装死?不知鼠王子夫妇离开了没?要是没有,她下去,楼下就是大厅,平素这种时候遇着这里知情的人也会脸红,要是不熟悉的鼠王子夫妇。。。。。。估计别人不怀疑什么,她自己先胆颤了。
    正沉思,楼梯间响起轻缓的脚步声,陈清岚知道是阮碧纱,高兴了,立马跳起来迎了出去。
    阮碧纱托着个精致木盘走进来,上面放着一海碗熬制得恰到好处的浓稠白粥,粥面中间处,还放了三颗腌制得酸酸的开胃梅子,混和在浓浓的粥香里,像小勾子似的把人的胃袋给勾起来了,勺子和筷子摆在雅致的小碗和筷枕上,另外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陈清岚刚闻味道便感觉饿意了。
    阮碧纱把托盘放一旁圆桌上,笑盈盈的走过来,“我听闻你醒了,赶紧拿些吃食上来,饿了吧?”
    陈清岚羞涩的笑笑,问,“敬完茶了?”
    “刚走。”阮碧纱上前搂着她亲昵的吻了个,温柔得像最完美的情人——阮小姐在这方面的确是无可挑剔的。陈清岚羞涩的笑笑,然后脸便僵住了——阮小姐的手伸到了她袍子里摸着她的腰。她刚洗完澡,仅裹了个丝袍,里面不着寸缕,这倒不是有心勾引什么的,纯粹就是因为找不到换洗的,阮小姐不在,她自然不好对阮小姐的房间翻箱倒柜,也没多想,后来因为发呆,自然也没换上,阮小姐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啊?她内心无声尖叫,暗汗如瀑布下。
    阮碧纱倒没发现她穿着上的“奥妙”,纯粹是因为陈清岚酥胸半露太风情万种,两人又是柔情蜜意浓时,这种好福利自然不会错过,当下瞬间改搂为伸,手灵活的滑入了丝袍内,在腰窝和臀部处温柔的抚摸着——这才发现袍内的秘密,于是阮小姐嘴边的笑容意味可深了,陈清岚就像一枚蒸熟的虾,浑身都冒着热腾腾的烟气,想解释吧,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不解释吧,又觉得冤啊青天包大人,陈清岚真是又气又恼又羞,最后一咬牙,气咻咻的把阮小姐的手狠狠的抓了出来,不顾阮小姐嘴角越来越高的翘起弧度,一副冷淡语气,“你吃过了?”
    可那满脸通红出卖了她啊出卖!
    阮碧纱几乎忍不住想大笑了。
    阮碧纱含情的目光流水般倾泻在陈清岚身体暴露处,尤其重点雪山玉峰,意味可深可深了,“尚未。”
    陈清岚:。。。。。。
    陈清岚脸上真是可以煮鸡蛋了,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气自己笨,嘴巴拙,二气阮小姐耍起流氓不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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