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爬到了顶,最上面几层虽然在室外了,却是镂空的金属楼梯,恐高的人估计不能接受,我也有点恐高,但是有Luise的手牵着,感觉真的好很多。我们站在围栏前,看着远处的风景,莱茵河,火车站,大桥,古老的欧洲城市,虽然没有芝加哥那样的高楼林立,却也别有一番气派之感,美国和欧洲,完全两种风格。
下午在老城逛了逛,德国在二战中确实被美国整惨了,很多历史都被轰炸掉,所以很多德国大城市都显得有点不伦不类,倒是一些小镇,很值得参观,大城市既没有建起天际线(只有法兰克福影影绰绰现代感一点),也没有像布拉格、威尼斯这些欧洲老城一样保留得那样完好,可惜。
早听说科隆香水的盛名,到了传说中的老店,试了试,呛得我差点晕倒,算了,还是放弃吧,Luise说这还是秘方呢,我在想是不是因为没人对这方子感兴趣,所以保留至今… 喜欢科隆香水的盆友砸我吧,尽情滴~
其实大教堂的那种压抑感在夜晚的灯光中却被柔和许多,晚上看教堂,有一种金碧辉煌的美,其实夜晚看城市都会美些,白天的尘埃和脏乱,被夜色和霓虹掩藏起来,你所看到的只有发光的一面。
我们沿着街道走着,陌生的城市,却是熟悉的角落,时差让我们有些错乱,这会儿明明该是艳阳高照,却有了入夜的静谧,“现在干嘛?”她问我。
我倒也没主意,只要和她在一起,干什么又何妨。
“你去酒吧吗?”我问她,好像这里除了酒吧也没什么夜生活。
她摇摇头,“十几年没去过那种地方了。”
对了,插个广告,那些读各种各样整理版的同学,赶紧来天涯——一路同行——右岸文字,看原版,咱还能聊聊天…维护版权从你做起,唉,我无奈地摇头…
“那回酒店?”
“行啊。”她答道,冲我笑着。
“笑什么?”我看着她的双眸在夜色中剔透着、闪烁着,忍不住一亲芳泽。
“我在想我们会不会是一对超级无聊的伴儿,那种天天宅在家里的。”
“恩~ 在家里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嘛~~~特别是晚上~”
“比如说~?”她的唇慢慢向我靠近。
“比如说做饭、洗碗、聊天…”我开始耳语。
走了这么半天;回到房间一坐下来才深切地感到腿脚疼痛,躺在沙发上简直不愿意再起来了。
“洗完澡我帮你按摩~”Luise笑呵呵地说。
“你会按摩?”
“试试看呗~”
为了能享受到按摩实验品的待遇,我挣扎着站起来,走进浴室,洗个热水澡确实解乏,清爽爽地睡进香幽幽的大床里,随手换着电视频道,等着Luise出来。酒店里很多国际频道,也有很多德国当地节目,我换着德语节目,好奇他们平时都看什么,突然一个火爆非常的场面映入眼帘,两个一丝不挂身材火爆的美女正忘我地舌吻着,我心脏都跳漏了一拍,没有思想准备来这么一下可真够呛,想着是不是不小心激活了付费电视啊,我检查了一番,没有啊,这就是正常的电视节目,真没想到,平日里闷得不行的德国人,播放节目竟如此奔放不含糊,这种三点尽露的,在美国绝对是限制级了,我看着电视里那两个女人,从舌吻转为抚摸,然后那个brunette开始往下吻,一路吻到blond高耸的RT;用舌尖逗弄着,我脸红心跳地赶紧换台,生怕Luise这会儿从浴室出来,换完了想想又换回去,这回轮到bl挑弄br,我看得脸上燥热,被子也盖不住了,赶紧又换了台,这么换来换去Luise也从浴室出来了,我假装CJ地专注地盯着CNN新闻频道,那是我这辈子关注这个垃圾新闻台时间最久的一次。
“什么新闻这么有趣?”Luise边折着床头的衣服边问我。
“呃。。。”我正想着怎么回答来掩饰自己其实什么都没看进去听进去,转头看了她一眼,不看则已,我好不容易跌回去的血压又开始飙升,她非得在这个时候穿那么性感吗?
她颇觉有趣地看了我一眼,“按摩时间?”
我掀开被子,翻了个身,乐得遮起自己的脸。
“让我找找有没有音乐台,新闻作按摩的背景音感觉怪怪的。”Luise说着拿起遥控器。
我的心脏怦怦直跳,希望又怕她看到那个台。
果然刚换了两个台,就听她一声惊呼“OMG!”然后跟我一个反应,看是不是激活了什么成人频道,我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脸是转往另一侧的,心虚地没敢动。然后过了几秒钟,Luise跳到床上,横着我的身子压过来,脸凑到我脸旁边,逗小孩一样地笑着:“你刚刚在看那个频道对吧?”
我装作思考地咬住下唇,装作思考地转了转眼睛,然后装作无辜地说:“没错儿~她们这会儿在干嘛了?”
Luise笑了出来:“不如我用行动告诉你~”
我情不自禁地吻上她,情不自禁地将手伸向她那对我有致命吸引力的身体,不错,我热爱她的身体,绝美的女人的身体,我讽刺地想,自己是一个多么专一的人,和女人在一起时,男人对于我来说便毫无吸引力,和女人在一起时,我是个彻底的同性恋者,无论在这场关系里我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我喜欢她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喜欢上一个女人难道不是因为她是区别于男人的女人吗?
我们关了电视专注于彼此的情爱中,“性”对于我来说是件复杂的事,先是感官的刺激,让人产生渴求,但这并不是精髓,单纯的感官刺激会给人带来快感但绝不是幸福的高潮,可遇而不可求的是对她的仰慕、倾慕,只有带着这种情感,而不是任何其他的亲情、怜悯、例行公事等等,才能达到那种融化、融合、合二为一的顶峰。我的身我的心在她的手中眼中逐渐走向一种奇异的境界,我的听觉在逐渐丧失,我的视觉在慢慢模糊,尽管我仍看着她那双紧抓着我的眸子,我的身体开始没有力气,我的手指停留在那里不能动弹,我的心却在挣扎,我想同样将她带到顶峰但却没有力气灵魂在渐渐出窍,她看着我的脸听着我的声音,她是一个认真的有技巧的爱人,她的技巧绝不在那些花哨无用的奇技淫巧,而只在于认真和体贴,她观察着我的反应,知道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给我带来的感觉,我也学着配合她,就像她每次毫无掩饰地将她的感觉,无论是好的坏的,反馈给我一样。我没有力气了亲爱的,我真的没有力气了,我在心里想着,她果断地用右手抓起我的双手将它们別过我的头顶,我知道,我是你的了,我的生命我的灵魂我的一切都交给你,春的清新,夏的绚烂,秋的醇然,冬的神秘,这世间一切的美好都抵不过你给我的这一刻,我忍不住叫出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缠绵而又忘我…
这是我这辈子时差倒得最快的一次;我们在德国的夜晚沉沉睡去;又在德国的上午九点悠悠醒来。据说看一个人内心到底幸不幸福;要看他/她醒来那一瞬间的表情;那么我确定Luise在那一刻是幸福的,因为她的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就美美地翘了上去,我看着她上翘的睫毛和嘴角,快乐的弧度,忍不住就想逗她,学小猪拱她的脸和颈窝,据说我可以把猪拱拱的声音学得惟妙惟肖~ 她笑着想躲开,不让她躲,她大笑着翻个身躲进被子里:“我床上怎么有一只小猪?”
闹了一会儿,Luise按着我卖力地往脸颊鼻子亲了几下,“起床了~早餐时间要过了!今天要开始我们的莱茵之路喽~~”
吃完早饭出了酒店,不得不感慨天公作美,多娇媚的春日,尽管早晚冷些,白天可是毫不吝啬的晴好,天蓝得不真实,云呢,欧洲的云和北美的又不一样,棉花糖一样在空中卷着,厚而不重,宛若仙境。
我跳进了车,这两天说好了由Luise开,她以前来过,说让我好好看风景。从科隆开到原西德首都波恩,不到30分钟的车程,出了波恩,便上了莱茵之路,后来在我们就住的小城Ruedesheim闲逛时,我曾看到一本关于这条路的中文版地图册,如果没记错的话,中文里把她称为“莱茵古堡之路”,这条路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划定为世界文化遗产,其实我知道Luise不会无缘无故地推荐度假地,她是一个敬重历史的人,这是一段集美景与历史神话于一体的旅途,也许在国内还不是很出名,但是我觉得德国在旅游宣传方面太低调了,虽然大城市没多少特色,但一些深入其中的风景真的很值得探究。
驶入B9,我便被眼前的美景震慑住了,传说中的莱茵河,这里开始是最出名的中段,并不像长江那样宽阔,但却充斥着古老的欧洲韵味,河对岸也有一条紧贴着河的公路,大概是B42;公路后面就是起伏的山峦,和一段一段依山而建的小镇,小镇一律是德式的砖房,红色最多,其他颜色夹杂其中,每个小镇最高点必定都是教堂尖顶,也许有些已有千年的历史,在西欧,几百年的房屋随处可见,居民的房屋维护工作做得很好,政府也懂得尊重历史。我知道我们这一侧的风景也是一样,在河对岸的人眼中,我们也是风景中的一部分。
我接上平时听音乐的USB盘,顿时那些钟爱的曲子由车里完美的音效系统飘了出来,再看眼前的风景和那个开车的人儿,这真的是一场视觉与听觉的盛宴,Luise开得不快,她的头发和丝巾在敞篷车里轻轻飘着,露出那个让我百看不厌的侧脸,饱满光洁的前额,流畅优雅的脸颊,尖而不利的下巴,长长的卷翘的睫毛,挺直的体面的鼻梁,微翘的鼻尖,有些肉肉的总是呈现出份橘色的唇,笑起来嘴角便迷人地上扬,勾勒出两道弧线…如果我是画师,这辈子我的全部作品都将是她,她的侧脸,她的眼睛,她的腿……
大约开了一个半小时,Luise离开了公路,“带你去看看Remagen大桥遗迹”她说。
Remagen大桥,69年美国曾经拍过一部影片叫《雷马根大桥》,说的就是它。这是一座在二战中有着极其重要战略意义的桥,希特勒曾经说过,决定德国命运的有两座桥,一个在诺曼底,一个就是雷马根。
说实话,如果不是Luise介绍,我对这座残留的桥并没什么印象,就像德国其他低调的风景一样。当年美军想要跨过莱茵河来到东岸(大有从前我军跨过鸭绿江的味道),只能从这座桥上经过,他们的装甲兵、坦克、大炮,无法从水中过河,于是德军便疯狂地炸桥,结果没炸垮(据说是用的炸药太挫),美军开始源源不断地过桥,但是过了几天,大桥不堪之前的轰炸,终于坍塌了。我们到了大桥遗址,看到的是两座庞大而厚重的桥头堡,屹立在莱茵河东岸,近一个世纪的光阴,依旧见证着当年的炮火与沧桑。(我好CCAV啊)
感叹完历史,重新上路,景色越往南去越纯粹,两岸的山坡上是成片的葡萄田,大家都知道法国和意大利的葡萄酒,其实德国莱茵河流域也盛产葡萄酒,并且在欧洲十分出名。和法国南部一样,这里的葡萄田分布在山坡上,利于植物充分吸收阳光,只有经过充分日晒的葡萄长得才快,才能产生更多的糖分,酿出的酒才能更香醇。
葡萄田还不是最让我震撼的,要知道世人为什么叫她“古堡之路”,为什么她会被列为文化遗产,山坡上不时跃入眼帘的古城堡,让我不断地惊呼,这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古堡,上千年的历史,有些是碉堡,灰色或者土黄色的墙壁,残破着,没有天鹅堡那样童话般的完美,可这才是纯粹的历史,没有划为景区,没有卖门票的地方,只是静静地在莱茵河畔葡萄田中伫立着,接受着千百年来风雨的洗礼。
就这样一路被风景震撼着,却不曾麻木,黄昏时分才到达我们的下一个目的地Ruedesheim。这座精致的小镇就坐落在莱茵河谷中,和神话传说中的美女岩Lorelei只步之遥。Ruedesheim和其他德国的小镇一样漂亮整洁,每个窗台上都是大簇的盛放的鲜花,不同的是她有着其他德国小镇所没有的热闹,这是一个游人不可错过的吃饭和住宿之地,有着优越的地理位置和独特的风景。Luise随着导航仪开到酒店门口,这是一座伫立在河岸山坡上的城堡酒店,由古时的城堡改建而成,进入房间就看到卧房外的阳台,丢下行李箱站在阳台上,天色暗了下来,晚风徐徐地吹着,眼前就是古老而浪漫的莱茵河,河岸边狭窄的街道,饭店、酒吧,纪念品店,并不像大都市那样霓虹闪耀,却是另一种精致的光芒。
“累了吧?”我从背后抱着Luise,闻着她身上的醉人香气。
“不怎么累,很开心,”她侧过脸在我脸上轻啄,“这种感觉真好,日日夜夜和你在一起,不用担心你要走了。”
我将脸贴在她的颈窝说不出话来,半响,又听她欢快地说“洗个澡我们去晚餐吧!一定要尝尝当地的红酒,我再给你讲讲Lorelei的故事!”
洗完澡换上衣服;我们挽着手走向山下的街道;说是山;不到十分钟也就走了下来;正是晚饭时间;狭窄却富丽的街道上鳞次栉比的饭店和酒吧;有些饭店比较热闹;露天的座位;有乐队在现场演奏;那调子欢快得很;经过一家饭店;看见一个乐队都穿着当地民俗衣服;平均年龄大概有五十岁;不知是不是喝高了;跟客人开着玩笑;钻到了桌子底下;很多游人驻足观看;矜持一笑。那场面看着是有趣;不过我和Luise都不是凑热闹的人,继续往前走,直到街口河边一个安静的所在,入口处悬着黑钢标志牌,上面几个花体数字:1891。我知道这个地方一定对Luise的口味,她喜欢有历史感的东西,有时让我觉得她是不是穿越到现代的19世纪名媛,就连她喜欢的车,常常被我取笑是爷爷辈开的,Jaguar和Mercedes车里的木头板,还有那辆老爷车内几乎全木的设置,着实古朴。果然Luise驻了足,仔细看了一看那黑钢标牌,然后绕到水边看了看,有一个延伸到河上的平台,平台上顶部是葡萄藤蔓,白天坐在这里也不会灼人,看上去很安静,灯光、烛光交错着。
“喜欢这里吗?”她问我。
“喜欢~”我早就准备好了回答。
走进餐厅,40岁左右的女侍者端着个典雅的笑容问我们晚上好,德国人整体上感觉比较有礼貌,让你感到受尊重,在河边坐下,侍者点上桌子上的蜡烛,问我们要喝点什么。
“Koennen wir die Weinkarte mal schauen?”我用蹩脚的德语问道,意思,或者我想表达得意思是“我们能看看酒单吗?”
“Gern。”侍者看上去听懂了我的句子,递上酒单和微笑,然后留给我们些时间挑选。
“你挑吧,我对红酒没主意~”我对Luise说。
“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她问我。
“你挑的我就喜欢。”
说实话,我喜欢强甜味的白葡萄酒,但我知道那很没品位。
Luise埋头看着,不会德语一点都不影响她阅读酒单,某些语言好像是相通的,然后她定下了一款当地产的红葡,“味道很有结构感。”她说。
我至今都品不出她说的味道的结构感是怎样一种感觉。
酒足饭饱,微醺,慢慢往山上踱去,记得那晚是大半个满月,虽不完美,却也足够。我们慵懒地走在这样古老的欧洲小镇,走在通往一座山上城堡的石阶,我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你哼的什么歌?”Luise问我。
我想了想,哼的这是什么歌,似乎一下子又想不起来了,于是继续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