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卿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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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为卿顾-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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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唯物的理科生,她有着抽象的逻辑思维,理智的分析能力,但她,也带有唯心色彩,那就是对人,她看重的人,她会倾心付出,家人,朋友,爱人,都包括。
  张刀刀抹了把汗,手捧着肚子打着饱嗝,“娜姐,你下次吃不了就别点那么多,撑死我了。”
  “我点的都是我爱吃的,难不成你希望我为了吃个麻辣烫纠结。”娜姐点上烟,撇嘴说道。
  “你看看我的碗,大小姐,一天的饭量全加在这顿上了,晚上我还要喝酒呢!”张刀刀抱怨,娜姐每次都这样,真不知道芳姐怎么受得了她。
  “好了,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小刀,说吧,这次又踩哪个雷了。”芳姐接过娜姐递过来的烟,吸了一口。
  “没什么,就是今天找夜她们活动,都有事,奇了怪了,平时里一个个闲得发慌,今天怎么都有事。”张刀刀继续抱怨,在芳姐面前,她就是个孩子。
  “夜去北京了,她的那位怀孕了。TIM与MAKI的事被 MAKI的父母知道了,现在在处理出柜后续,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芳姐淡淡地说。
  “。。。什么!?芳姐你从哪里听来的,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张刀刀大惊,要不是修养好,早跳起来了。
  “前几天吧里搞活动,TIM带着人来捧场,和我说了这事,她坐了坐就回去了,没留多久。夜是前天过来的,一个人一直坐在吧台上喝闷酒,喝多了就说胡话,后来我去劝她,她抱着我哭了很久。”芳姐还是很淡然,仿佛这只是个今天出不出太阳的简单事件。
  张刀刀听言,压下自己狂躁的心情,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抬头看着芳姐与娜姐,她感到很心酸。
  芳姐是农村出来的高材生,在名牌大学学国际贸易,学费全靠自己打工赚取,芳姐最困难的时候一晚上打三份临时工,先在酒店做迎宾,然后在酒吧做服务员,下了酒吧就去邮局发报纸,外加每周三次家教,非常的辛苦。更不要说白天还要上课学习,还能把学习成绩保持在一流水平,为的不仅是学问,还有那不菲的奖学金。
  农村刚出来的时候不了解社会的复杂性,在酒吧里被男人欺负是常有的事,一般都是忍忍就算了,可有一次被一男人欺负狠了,芳姐实在忍不住,拿了酒瓶子砸了客人的头。
  客人当然不肯罢休,不仅要芳姐赔偿,而且还要报警让芳姐坐牢,年轻的芳姐当时心慌的厉害,想到在老家的父母和两个弟弟,在外讨生活被压抑下来的委屈全暴发出来,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的奔涌。
  此时娜姐的哥哥李刚挺身而出,拉了芳姐一把。芳姐很感激,免费给还在读高三的李娜补课以报李刚的恩。谁知李娜与芳姐就这么爱上了。
  原本这也没什么,两个人小心瞒着李家就成了,哪知道李刚对娜姐早已倾心,还被他发现了妹妹与娜姐的恋情。
  李刚被芳姐拒绝,恼羞成怒之下把芳姐与李娜的事告诉了父母,对于高门大户的李家来说,这简直是家丑,逼着两人分开。两人在李家的逼迫之下私奔了,来到张刀刀所在城市,开了个小酒吧。
  这是一个狗血的故事,但在张刀刀看来这是一个心酸的故事,她们这种圈子里的人,永远得不到家人的认同,朋友的认同,社会的认同,想找个人好好的爱,一起走到白头,太难了。
  夜的那位为什么会怀孕,可以想象,TIM和MAKI现在所承受的压力与无奈,可以想象。
  张刀刀将烟吐出,烟弥漫在面前,让她看不清芳姐与娜姐的脸,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心寒,回想着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她那些所坚信的坚定的东西,只不过是水中花镜中月罢了。
  看着张刀刀落寞的神情,芳姐安慰道:“小刀,别为她们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过去的。”
  “嗯,我知道。”张刀刀回道,掐灭了烟,跟着两女回了绿洲。何为绿洲,沙漠之中的绿洲,给人生的希望。
  回到绿洲,就听到了有人在弹琴,张刀刀看到是一个小女孩。咦?这人怎么有点眼熟。。。蚊子的妹妹!
  “娜姐,蚊子的妹妹怎么在你场里?”张刀刀问道。
  李娜瞅了眼张刀刀,说道:“你认识?不会是经手过吧,”李娜暧昧地笑着。
  “你神经,明知道我和蚊子不对盘,与她有关的事物我都讨厌。”张刀刀气愤了,娜姐太不识相了。
  “她现在在我们场子里驻唱,小姑娘人挺好的。”芳姐说道,拉了拉李娜的衣摆让她收声。
  “芳姐你帮我弄些伏特加,我今天想喝点。”张刀刀也懒得与娜姐计较,自径走到角落里坐下。
  小语看到张刀刀,眼神一个闪亮,没想到她今天来了?来绿洲唱歌两个月了,就等着张刀刀现身。小语专门挑了一些柔和的爱情歌曲,饱含感情的演绎。
  酒吧里人渐渐增多,气氛也越来越好,她的这张桌子上也坐了好几个与她相熟的朋友,一起玩着色子。
  一个女人坐在张刀刀身边挨着,不时地逗趣着今晚有些压抑的张刀刀。张刀刀不为所动,只是让女人给她添酒,点烟,今晚她很不爽。
  “刀刀,这样光喝酒也不好玩,要不我们赌个彩头如何?”张刀刀一个朋友说道。
  “行,你们说怎么个赌法。”张刀刀也来劲了,要发泄,就玩个大点的。
  “谁输了就上去唱一个呗。”朋友提议,顿时大家热烈响应。
  张刀刀点头,唱歌,咱是科班出身的,怕啥。
  结果,张刀刀输了。。。
  愿赌服输,虽然张刀刀心情很差,但还是非常风度的站起来,“刀刀,要不我陪你对唱吧。”身边的女人说道。
  “不用了,我喜欢独唱。”张刀刀露出自信笑容,霸气侧漏,既然是演出,那必须要专业,那些糟糕的情绪,影响不了张刀刀。
  众人起哄,乐队鼓手非常有眼色,打起鼓点。张刀刀在万众瞩目之下,走上台去,与领队报了歌名,手搭上了话筒架。
  下面有些客人认识张刀刀,曾经也听过张刀刀的客串,见张刀刀要唱歌,也激动起来,鼓掌的,吹哨的,呐喊的,络绎不绝。
  “欢迎各位朋友来到绿洲,大家喝好玩好,愿大家今晚有个美丽的夜晚。《逝去的日子》,献给所有精彩过的朋友。”
  音乐响起,整个酒吧热了起来,张刀刀沙哑的声音给这首歌带来了不一样的味道,似乎带着点沧桑。
  “大家一起来,逝去日子,经过多少,逝去日子,打算是多么远。。。”众人跟着张刀刀一起唱着,好比演唱会一般。
  “每个人都有过去,那些或辉煌,或精彩,或伤感,或怅然的过去,都是逝去的日子,会成为每个人的经典,每个人最宝贵的财富。下面的朋友,为自己逝去的日子,一起唱好吗?”
  “逝去日子,拥有多少,逝去日子,失去是否改变。。。”张刀刀唱疯了,声嘶力竭,每个音符,都是用灵魂喊出来的,为自己,为夜,为TIM,为芳姐,为娜姐,为所有圈子里的朋友。
  一曲唱罢,场下的众人仿佛被张刀刀影响,也是疯狂的厉害,不断地喊着让张刀刀再唱一首,身旁的小语也很期待,她是玩音乐的,怎么也想不到,张刀刀也会唱歌,有技术,有感情。
  张刀刀优雅地向众人鞠躬,从容的在众人强烈的反对声中走回自己的位子。
  回到座位上,一桌人全体起立,热烈鼓掌,然后给张刀刀倒上酒,大家一起干杯。她们心情也很激动,张刀刀唱出了她们的心声,心酸。
  酒在继续。张刀刀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只知道不停的喝酒发泄。醉眼朦胧中,她看到了一个人,不,是两个人,两个拉拉扯扯不断纠缠的人。
  张刀刀猛然站起,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她们?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献给所有圈子里的朋友


☆、王对王

  绿洲是拉吧,是圈子里的人聚集的地方,这两个人一起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张刀刀疾步朝两人走去,两人纠缠的画面令得她心中怒意横生。
  她看到了什么,源不断的拉扯着海色,海色挥开源的手,但拒绝并不坚决,让得源再一次拉住海色。
  海色无奈地看着面前的源,喝酒后的源与清醒时判若两人,她这种无赖的行为让得海色很是反感。可是要顾念多年的朋友友情,毕竟源和她还在同一个工作环境里。
  可张刀刀不这样想,她亲眼看到源拉着海色的手,海色只是象征性的挥开,源再一次拉上,海色没有拒绝,她没有拒绝!难道她们旧情复炽了!
  张刀刀想到这里,猛然停住脚,内心痛得都喘不过气来,她以什么身份去阻止这事,她有什么立场去拉开两人?凭着三次见面,凭着在车里共渡纯洁的一晚,还是凭着这之后的毫无联系!
  海色看到了张刀刀,看到了满脸失望的张刀刀,立即反应过来,死命的甩开源,可是源喝了酒以后力气大的吓人,怎么也摆脱不了她。
  张刀刀看此情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步上前一下子拽开源,暴怒道:“你想干嘛!”
  “TM的关你什么事”,源早已疯狂,被海色不断的拒绝,怒气已经到达临界点,又不能对海色发怒,张刀刀刚好做了她的出气筒。
  “你把嘴放干净些,等你清醒了再和我说话。”张刀刀拉起海色,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你TM的让谁把嘴巴放干净些,你TM的放开你的手,你想带她到哪里去!”源暴怒,一脚上前,向张刀刀踹去。
  酒后的源准头有失,脚的方位朝着海色而去,张刀刀立马把海色揽进怀里,生生受了源这脚。
  “咳!”海色听到张刀刀低哼一声,看到了满脸痛苦的张刀刀,疼痛让得张刀刀的脸有些扭曲,海色当场心疼的无以复加。
  “你够了,谈源!”海色扶着张刀刀,朝着源喝去。
  此时芳姐与李娜也赶了过来,把还要上前动手的谈源拉开,张刀刀的朋友也围了过来,询问着张刀刀的伤势。
  张刀刀忍着腰间的剧痛,喘了口气,说道:“我没事。”
  海色回头检查张刀刀的伤势,发现相当严重,顿时也气得不行,转身要和谈源理论,张刀刀艰难地拉住海色,朝她摇摇头。
  一手按住痛处,慢慢地直起身子,挺直腰背,拨开海色的搀扶,朝谈源缓缓走去。
  走到满脸怒意,两眼泛红的谈源面前,张刀刀淡淡地说:“源姐,今天我还叫你一声姐,是因为我张刀刀是个重情谊的人,受你这一脚,我认了。但你记住,这个女人是你爱过的,也许现在还是爱着的,请你尊重自己的感情。”张刀刀手指着海色,神情异常严肃。
  此时的张刀刀无疑是强势的,霸气的,用着她的从容自信,用着她对感情的执着认真,用着她并不宽广的肩膀,为海色撑起一片天。她是个心胸宽广的人,凡事都不愿与人计较,但她不是软弱的人,她有着她的底线!
  看着海色步步退让,看着谈源步步紧逼,看着海色左右为难,看着谈源耍横无赖,张刀刀忍不住内心的痛恨,若是海色愿意与谈源在一起,她认了,她反正也没有踏出过,也不必计较这些。但海色不愿意,她必须为她出头,她不在乎海色是不是会和她一起,但她在乎海色是否过得幸福快乐。
  她从不为难女人,从不强求女人,那些曾经陪着她风流快活过的女人她都能温柔相对,更何况是海色,她不会为难海色,她也决不让别人为难她!
  小语望着这样的张刀刀,不禁叹息,我会是那个幸运的女人吗?能得到张刀刀的真心,这辈子都值了。
  芳姐与李娜看着这样的张刀刀,对视了一眼,一起望向海色,是这个女人么?小刀被她给俘虏了?
  周围好些圈子里的姑娘看着这样的张刀刀,都不禁芳心暗许,再看向让得张刀刀出头的海色,又不禁气馁,也只有那样漂亮的女人才能得到张刀刀的关注吧。
  边上围着看热闹的人,虽然嘲讽这场闹剧,但也被张刀刀的气度所折服。
  谈源望着张刀刀,被她这几句份量极重的话压得反应不过来。她做了什么?她纠缠了海色,为难了海色,踹伤了兄弟,让自己出了那么大的一个丑。可让她放手,她不甘心,决不甘心!
  望着周围对她指指点点的人群,那些人的脸上尽是嘲讽,她的脸面已经丢尽,在这个圈子里她算是声名狼藉了,以后她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
  “张刀刀,别说的这么好听,你若不是觊觎着她,你会这么做?别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没得让我恶心!你和我有什么不同!”谈源因为纠结的心态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在了张刀刀身上。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她,居然撬我墙角,还有脸说重情谊!亏得我还把你当兄弟,朋友妻,不可戏,你这个地地道道的伪君子!”
  “是,我喜欢她,那又怎么样,我什么都没做过,我和她是清清白白的,我至少不会像你这样为难她。她对你退让,你有没有想过原因,你难道看不出她还是在乎你这个朋友的!”张刀刀听到谈源倒打一耙,气得不行,扯动了伤口,疼得额头直冒冷汗。
  海色闻言猛然一震,她说了什么,她居然说了喜欢我?她说出口了!以为这个人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
  这么多天等着她的电话,每一天都是失望的,每天睡在女儿的房间里,看着女儿的睡容,就会想起面前这个人也有着孩子气的睡颜,不断想起那晚的温馨,给自己等下去的信心。一直等着,等了整整一个月,等得心中的信心慢慢散去,等得不再自信,等得开始怀疑。
  原来只是自己的乱想,原来她喜欢着自己。笑容浮现在海色的脸上,眼里有着泪,这么多年,她终于等来了一个真心诚意对待自己的人,而且她还懂她,懂她所想,为她心疼,她的等待,终于有了回报。
  恼羞成怒的谈源一把甩开钳制她的芳姐与李娜,冲到张刀刀的面前,抬起右手对着张刀刀的脸狠狠扇去。
  “不要!”海色大惊,张刀刀已经受了重伤,如何能抵得住发狂的谈源。
  张刀刀看见谈源还要对她动手,对谈源那点浅薄的情谊也丢得一干二净,抡着脚,对着谈源狠狠踹下。
  谈源瞬间倒地,手捂着肚子疼的在地上打滚,嘴里还不住地骂着张刀刀。
  张刀刀冷漠地看着谈源,想打她,门都没有,读大学的时候她也跟着体育系的一起混过。
  张刀刀冷着脸说道:“谈源,打人不打脸,你如此不尊重别人,如何让得别人尊重。这一脚是我还你的,你以后也不会再是我的朋友,你要是敢再纠缠海色,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海色快速上前,扶着摇摇欲坠的张刀刀,对谈源说道:“源,够了,收手吧,再这样下去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谈源抬头望着海色,发现了海色竟然对张刀刀也有情谊,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那么多年的情谊竟然比不过眼前这个卑鄙小人,“好,我答应你,但你别忘了,这个卑鄙小人是个花花公子,看看这场子里的女人,有多少是她睡过的,这是你想要的,你别后悔!”
  谈源艰难撑起身体,失魂落魄地走了。
  “刀刀,你没事吧?”海色担忧的问道。
  “没事,不用担心。”张刀刀扯出笑容,回道。
  “小刀,去里面吧,看看伤势。”李娜走过来扶着张刀刀另一边,张刀刀点头,与一众朋友打过招呼,进了经理室。
  扶着张刀刀坐在床上,海色说道:“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伤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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