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刀刀回转身,发现沈小沫已经占了她的位置,缠着海色不断地曝着自己当年的糗事,赶紧打断。
“小沫,来,跟哥玩几把,这出国两年了,应该长本事了吧。”张刀刀说道。
“好啊,老规矩,第一盘人在江湖漂,第二盘十五二十,第三盘色子,一盘一瓶,三盘全输五瓶,一口气吹!如何?”沈小沫眼闪着精光。
“行,来吧。”张刀刀此时正高兴呢,条件什么的都无所谓。
“人在江湖漂呀,哪有不挨刀呀,两/三刀砍死你呀。”
“啊~~”沈小沫尖叫,她赢了。
张刀刀冷眼看着兴奋不已的沈小沫,啥都不说,拿起两瓶酒,瓶口相对,一个发力,“啪”地一声,两瓶都开了,爽快地仰头吹了一瓶,打了个饱嗝,说道:“这瓶是给你开的,看哥对你好吧。”
“哼,你自己留着吧。”沈小沫撇嘴道。
接下来的两盘,不再是第一盘那样玩运气,不一会儿,沈小沫就输了。
“张刀刀,我跟你说,咱出来玩的是酒量,这技术啥的就别提了,不就是两瓶酒么,老娘我才不怕。”沈小沫心里那个恨啊,这两年国外进修算是以不及格光荣毕业的,自己那点进步算个狗屁,怎么还是不能打败面前这个笑得满是邪气的混蛋。
连吹两瓶,沈小沫又对着海色大曝张刀刀的风流史,咱必须把这场子找回来。
“刀老大,酒来了。”
“嗯,你去把沈小沫拉过来,让她停嘴,你那帐就算清了。”张刀刀对着小可淡淡地说。
小可闻言,顿感柳暗花明,连忙转身在沈小沫耳边说了些什么,居然把上发条的沈小沫给喊停了。
张刀刀坐回了自己的位子,拉着海色的手赶忙解释:“你别听那小妮子乱说,我可是正经人。”
海色看着张刀刀紧张的脸庞,暗笑:总有机会收拾你的,咱不急在这一时。
众人推杯换盏,觥筹交错,有着沈小沫这活宝,众人也都放开。伏特加特有的魅力,在这个炫目的夜晚,酝酿得越发醇厚。
张刀刀醉眼朦胧地看着海色,今晚的海色心情很好,很轻松,整个人散发出致命的诱惑。拉起海色的手在嘴边亲了亲,闹得海色羞涩地脸红。
海色觉得跟着这群年轻人玩乐,自己也年轻了好多。生活也好,工作也罢,那些烦人的事曾经不断在缠绕着她,而此时,在张刀刀身边,那朝阳般的笑靥仿佛照亮了她的整个世界,甚至是她的生命。
随着张刀刀的紧搂,顺从的依偎在旁,十指交握,是安定,是温暖,是一切的美好。看着张刀刀深情的凝望,感受着张刀刀柔软的嘴唇划过指尖,她觉得自己醉了,醉在了张刀刀给她营造的幸福里。
“张刀刀,lady marmalade!”音乐转换,沈小沫激动地站了起来。
“脱鞋,我就陪你去。”张刀刀虽然也舍不得离开海色,但这首曲子让得她心头痒痒,两年没和沈小沫跳舞了,今天她怎么也要过把瘾。
“行,小矮子,不过你也得脱。”沈小沫爽快的踢掉了自己十公分的高跟鞋,把手放进了早已等待的那人手里。
两人联袂而去,脱了鞋的沈小沫比张刀刀稍矮了一些,做舞伴,刚刚好。
走上舞台,张刀刀随手解了自己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挑眉望向沈小沫。沈小沫自然不甘势弱,将腰侧的拉链往上拉了一些,露出修长雪白的大腿,以及隐约的黑色底裤。
酒吧众人不住的欢呼,口哨声此起彼伏,男人们眼中闪着精光,恨不得自己能上台陪伴这妖冶美人。
张刀刀看到沈小沫已摆好起始步,绅士的弯腰行礼,上前搂腰,听着火热的音乐心中默数拍子,“沈小沫,ONE、TWO、THREE、GO! Gitchi gitchi ya ya hee!”
两人随着律动的音乐,不断地扭动腰肢,转身换位行云流水,扎实的功底得让她们能轻松顺利地做出一个个高难度动作,将得奔放的桑巴舞演绎到极致。
小语望着时而贴面,时而远离的场中两人,能感受到这两人在舞蹈上的和谐。转头看着面露微笑的海色,问道:“海姐姐,你不难过么?”
海色撩过耳边头发,反问道:“为什么要难过?”
“张刀刀和别的女人这么合拍的跳舞,你心里难道没有不舒服吗?”小语看着海色脸上的笑意很是疑惑。
“我不会跳舞,有人能让得她跳得开心,这不挺好的。”海色淡淡地说,小女娃,心眼也就这么点,她自然是看出小语对张刀刀的想法。
“海姐姐,你不在乎她吗?”小语问道。
“呵呵,她是鸟,不是风筝。”海色依旧淡然,她转头看向场中与沈小沫热舞的张刀刀,云淡风轻的笑着。
小语闻言,陷入了思索,但以她的年纪,自然无法明白成熟女性的心理。
在海色这个年纪,感情,自然不会成为生命的全部。能得到爱情,已经是老天的厚爱了。对于张刀刀这样一个一直自由肆意活着的人,用感情去圈禁她,那是对她的残忍。她是一只鸟,喜欢自由飞翔的鸟,只要她飞累了,知道回家的路,知道家里还有人等着她,这就够了。感情,是包容,不是占有,是信任,不是猜疑。
一舞罢,一直没停歇过的尖叫声越发高扬,张刀刀满足得带着沈小沫回了自己的卡座。拿起酒与沈小沫碰了杯,便回身紧挨着海色。
看着海色极为自然地给张刀刀擦汗,扣上了扣子,递水给她喝;而张刀刀的眼也一直没离开过海色温柔的脸,小语心中有些明悟。
作者有话要说: 千辛万苦,真的是尽力了。
☆、生日
陈丽娇看着摇头晃脑打拍子哼歌的张刀刀,感觉很刺眼。想你也是久经沙场历尽千帆的人,女人来来去去一双手加一对脚再借你一双手都数不过来,至于现在搞得像初恋一样的甜蜜无比么。真好奇那个名叫海色的老女人是什么传奇属性,把一个好端端浪荡的花花公子迷得七晕八素。
看着自己绑着白花花石膏的残脚,陈丽娇心头是相当憋屈,凭什么你吃海鲜我啃馒头,咱也是新世纪优秀有为美女青年,怎么就二十好几的人了都没谈过恋爱,还一个人就这么单着嘴里欢快地喊着俺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大学时若不是对面这个浪荡公子整天只顾着风花雪月把脏活累活全丢给她,她怎么也会在那个象牙塔里写出浓墨重彩的一笔。
“张刀刀,我渴了,倒水。”陈丽娇说道,她不好过,张刀刀也别想好过。
张刀刀闻言,脚踩着踢踏舞步风骚拿杯倒水放杯,整个动作形云流水,还不忘单手插腰配合脚上动作,就是没给陈丽娇一个眼神。
“张刀刀,我想上厕所。”陈丽娇对张刀刀的漠视极度不爽。
张刀刀终于施舍般的看了眼陈丽娇,单手搂上陈丽娇的小腰,像拎小鸡似的把她拎进了厕所,然后又拎了回来,然后接着唱着她所谓的深情情歌。
“张刀刀,那个传说中的相亲男最近还找你吗?”陈丽娇使出必杀技,欢快得搅混水。
果然,张刀刀抬起了头,看着陈丽娇作思想者状。片刻后,沉思的脸上露出了陈丽娇期待已久的表情,“陈丽娇,我居然把他给忘了。”张刀刀苦着脸说。
“你家里人都不问问你们的进度么?”陈丽娇笑得相当气质甜美。
“他们不敢!”张刀刀甩头,脸朝上斜四十五度看着陈丽娇。
“我是一条小青龙,小青龙,小青龙,我有多少小秘密,小秘密,小秘密,我有许多的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咔!”
“你这是什么脸色,刚才不一副大爷样,现在怎么成了童养媳了?”陈丽娇受不了张刀刀的铃声。
“陈丽娇,以后白天不许说人,我上课去了。”张刀刀怀揣着悲愤地心情去荼毒早熟少年们去了,背后传来陈丽娇猖狂地笑声,在办公室里久久回荡。
张刀刀踩着轻松的步子出了教室,先前阴郁的心情在血喷了小倭国将近半节课后终于明亮起来。作为一个中国人,特别是一个以教育为毕生事业的人民教师,要深刻贯彻毁人不倦的教师首要准则,每天对九零后这些无爱国主义情操的脑残少年们洗脑是一件多么有意义的事,张刀刀真想和校长说咱以后能教政治不,保证能把兄弟学校拉开十分。
给海色去了个短信,约个烛光晚餐。今天是海色的生日,张刀刀从昨晚就开始设计了一连串让得成熟女人会感动流泪然后对自己死心踏地真心不悔的浪漫戏码。当然看到海色的短信后她就郁闷了,今晚没她什么事,海色要和朋友一起过,还没准备好让她闪亮登场。
昨天才说好以后每一个生日都让她给她过,现在才一天的功夫就全变样了。张刀刀知道自己的身份尴尬,果然搞外遇做小三是见光死的生物,只能在夜晚偶尔灰溜溜的出现一下,永远也不能站在阳光下接受别人的祝福。
张刀刀哀怨了,这才第一天她就有压力了,虽然自己鼓起了勇气走出了最关键的一步,而海色也与她保持相同的步伐,但,这并不能让得她回避这个让她一度感到罪恶与羞愧的事实,并且这种罪恶与羞愧将在未来的时间里长期伴随着她。
若是以往的张刀刀,必定广邀好友,肆意畅快地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与不满,用温情满满的友情来填补缺失的爱情。但今天的张刀刀,却有所不同,她把所有的不良情绪都压制了下来,她知道自己是与一个成熟的女人在交往,自己必须快速的成长起来。
长嘘了口气,张刀刀恢复了工作状态,全心投入到能给她带来巨大成就感的小人民教师工作中去,就算是机械的作业批改,她也能苦中作乐。
下班了,送了陈丽娇回家后,张刀刀自己也回家了。吃过晚饭,一投栽进自己的房间。给夜与TIM挂了个电话去,相互询问着近段时间彼此的生活,给予关心。然后又给陈阿姨去了个电话,了解一下房子过户的后续事项。和陈阿姨约好后天去办/证中心过户,想来房子的事也能告一段落,以后咱就是有房有车一族了!
一切事落,张刀刀又觉得有些空虚,这漫漫长夜无心睡眠,又没什么事干,怎么熬过去。思虑再三,从某旮旯里翻出全套古本《红梦楼》,细细的研读起来。
作为一个纯理科生,高考语文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那语文前五道选择题,第一题是拼音,第二题是错别字,第三题是成语,第四题是词语搭配,第五题是关联词搭配,猜得比自己做的正确率高,这就也就算了,数学几乎满分的张刀刀也不在乎这十几分,牛逼哄哄地说着咱成绩好咱不缺分。
可偏偏出了个万恶的余秋雨,把个满脑子符号的张刀刀逼得无路可走。这文科生的大脑到底是啥构造,现代文阅读就是一个劫,为了挽回自己的损失,张刀刀也会无耻的在作文里拿几句来用用,这买卖做的相当顺手。
张刀刀喜欢《红楼梦》,里面美女太多了,而且都是极品美女。张刀刀边看,边想着:曹大大一定也是看遍红尘的人,若没有切身亲历,必然不能如此精准的把握。当然曹大大是让得张刀刀无限敬仰的,作为一个花花公子,作为一个以有型有品为远大目标的花花公子,张刀刀认为曹大大在这个方面是走在世界的前列的。
大学的时候,一到考试阶段,张刀刀除了整天整夜不睡觉熬通宵狂背公式定理以外,《红楼梦》是备考首选品,在无尽漫长的黑夜,看书疲倦之时,看上一段《红楼梦》,就能让得她原地满血复活,以最高昂的斗志去迎接一等奖学金。
正当张刀刀津津有味读着“王熙凤毒设相思局,贾天祥正照风月鉴”之时,手机响了,张刀刀跟着音乐欢快地哼着小龙人,“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拿起手机,一看,上面的名字让她激动了。原本以为自己今晚是注定要被抛弃的小可怜虫,本着独生子女爱好孤单的自娱自乐的积极心态,在茫茫大观园里领略千姿百态的美女的张刀刀,发觉幸福来的太快了。
“喂,海色?”张刀刀心跳得很快,这是初恋的感觉么?
“刀刀,你在干嘛呢?”海色那边有着吵杂的音乐声。
“看书,怎么了,有事?”张刀刀问道。
“等下有时间吗?”海色说道。
“有啊!”张刀刀又激动了,不是我自作多情吧,千万别玩我啊。
“那等下来接我行么?”海色平静地说。
“哦,好好,保证完成任务!”张刀刀爽快地答应了,果然是曹大大保佑啊。
“十一点,你到了龙城打我电话,我就下来。”海色说道。
“Yes madame!”兴奋的张刀刀说话之余还不忘海军手示。
接下来,张刀刀的心就开始飘着了,《红楼梦》是强大的,但《红楼梦》没有成熟女少妇来得有魅力,张刀刀就这么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着,一会儿出去喝杯水,一会儿喝多了上个厕所,一会儿打开电视快速转台,一会儿打开电脑玩着脑残桌面游戏,就这么反复的折腾,终于熬到了出发的时间。
开着小黄包车,穿梭在还是熙攘的街道上,这个小城市是繁华的,夜生活是丰富的。到得龙城楼下,张刀刀打了电话,第一个没通。张刀刀再次拨打,KTV听不到电话是常有的事。果然,第二个电话在响了几声后就被海色接起了,表示马上下来。
张刀刀挂了电话,手靠着车窗,看着车外醉生梦死的人。前不久,她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有着稳定的工作和收入,但没有人生目标,每天上完班后就是想着各种消遣,浑浑噩噩,肆意快乐,却内心寂寞。
看着海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张刀刀一下午加一晚上焦虑不安的心情瞬间平复。下了车,迎上踩着有些凌乱脚步的海色,拉起她的手,给她开了车门,温柔地扶着微醉的女人进了车。
走到车的另一边,自己也进了车门,看着海色疲惫地靠着椅背,歪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如水。张刀刀将空调调得小了些,拿纸给海色擦脸,开了一瓶水喂她喝,看着海色浸润湿意光泽琉璃的唇,小心地咽了口水。
“累了吧,我送你回家。”张刀刀轻轻地说。
海色一直看着张刀刀,那清朗的侧脸在黑暗之中显得柔和舒心,刚才张刀刀的细心,触及了她心中最柔软之处,这是被人疼着宠着的感觉,能被她捧在手心里真是幸福。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海色对着张刀刀说道:“我现在还不想回家。”
张刀刀看了海色一眼,微醉的海色褪去了平日的清冷,漂亮的笑容不再是九天玄女般的圣洁,坠入凡尘,必染烟火。
“那我们去城南公园吧,那里安静些。”张刀刀强烈地压制着内心的激荡,轻轻地说。
海色眯起了眼,伸手拉过张刀刀的手,说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更类,更类,我的节操让我找回来类。
☆、两情相悦
到达城南公园,张刀刀把车开到了一处幽僻之地。四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远处昏暗的灯光闪烁不明,虫儿声隐约传来,显得越发的寂静,不愧是有名的幽会胜地。
张刀刀将车锁上,然后把海色的椅背放下,自己的也放了下来与海色并排躺着,手里轻抚着细腻光滑的小手,眼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看什么呢?”海色慵懒地说道,酒劲有些上头,让得她处在一种半醉半醒的奇妙之境。
“看你。”张刀刀说道。
“我有什么好看的。”海色笑了笑,那声音中让得张刀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