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以及检查她全身上下各个部位。
“死者的眼口耳鼻处均无泥沙。”
孙小喆一面观察,一面将发现告诉站立一旁的众人。
用手按了按尸体的腹部,“腹肚未有膨胀现象,应无积水。”
一路观察,来到了尸体的双臂处,孙小喆托起尸体双手,说道:“指甲缝内无泥沙。”
在检查女尸的手臂时,孙小喆的手略微的一顿,后又继续托起尸体头部左右观察,并用手指轻按试探。而后,初步验尸算是告一段落。
刘霏见她取下手套,清洗双手,便上前问道:“有结果了吗?”
“初步可以断定,死者不是溺水身亡,应该是在死后被推下水的。”孙小喆一边洗手一边回答。
“怎么判定?”
“第一,如果是落水死亡,那么在窒息前人都会因本能而挣扎,在挣扎的过程中,指甲中都会夹带着水底的泥沙。第二,死前除了会挣扎,人也会因为呛水而吸入大量的河水,而口鼻处便会有泥沙,腹部会因为囤积大量无法消化的水分,在死后出现微胀的现象,而这些都在尸体身上没有发现,所以可以肯定,不会是溺水而亡。”
孙小喆简单的分析着,在场的人听后都频频点头。
“那么死亡时间呢?”刘霏想了想问道。
孙小喆没有回答,却是问出了一个问题:
“是谁发现的死者?”
路知县忙在旁边对她使眼神,“小喆啊,做好你自己的事。”
这丫头怎么这么不会看形式?上头提问,她就应该立刻回答啊。
刘霏拧眉,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勃怒时,却眉头舒展,答道:“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很多方面牵扯到医学知识,但是某人的学识有限,故此借鉴很多医书和电视剧
东拉西扯之作,请大家不要扔鸡蛋
文中的不合理之处,还望大家指出
我能适时修改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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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是我发现死者的。”刘霏说。
现场所有人都知道,除了后来的孙小喆一行人,可就算你不知道,也不能这般白目的当着面儿的提出来问啊。这从来,就只有上头说,下面办事的份,哪轮得到你来质疑的?
路知县扯着宽袖摆擦额头上的虚汗。心里只念叨着,这个小姑奶奶可别再出个岔子才好。
可天不随人愿,孙小喆摆明了看不见其他人的暗示,继续问道:
“请问神捕大人是如何发现的?又怎会经过我们双乌镇?去浅水河又有何要事?可否告知?”
接连的三个问题,令路知县头顶仅剩的那几根毛发都要被抖筛得直往下掉了。
刘霏细眉一挑,眼尾略弯的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
“你可知道,就你刚才的一席话,我可以定你一个以下犯上的罪。”
众人倒抽一口凉气,老李等人面色紧张,这小喆是怎么回事?往常只要验完尸,将所查结果告知县尉便由着他们去折腾了吗?平时多机灵的一个姑娘,今天怎会……
看着英气十足的女神捕,王强想要上前辩几句,可惜平时都是做惯跑腿的粗人,嘴笨,现在也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相比其他人的惶然,孙小喆就显得安然多了,她嘴角浅笑,不疾不徐的道:
“小人自然不敢以下犯上,也并无审查盘问的意思,只是例行询问,也好为神捕大人早日找出有利的线索,捉拿疑犯。若神捕大人多有不便,那请恕小人多嘴了。”
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也顺势将难题推给刘霏。
答,以自己的身份而言,那便失了威信,
不答,又难免惹人嫌疑。
刘霏眼里的笑意加深,看来还真不该小瞧了这其貌不扬的女子。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看来你学得不错,即是为了办案,那也无谓不便,我告诉你也无妨。”
刘霏环视众人,大家都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早在女神捕出现之际,便引起了大家的猜测,只是都没有孙小喆的胆子敢问罢了。
“来双乌镇只是为了公事,去浅水河只是正好路过,发现女尸,也是偶然之为,这样回答,你满意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这样就算答案了?这跟没答有什么区别嘛
“至于我所办是何公事,”刘霏直视着孙小喆,说,“只怕不是你一个小小仵作可以探知的。”
“自然自然。”路知县忙将还要开口的孙小喆拉到一边,低声训斥:
“不要再说啦,姑奶奶,我这顶乌纱帽总要毁在你手里。算你路大叔求你了!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告诉她,不就完事了吗?”
路知县恳求的脸摆在她面前,孙小喆长长的叹出一口气,面无表情的对刘霏说道:
“死亡原因还要等进一步的验尸,才会有结果,至于死亡时间,这点不好推断,因为尸体在水中侵泡过,很多的证据都被抹掉。”
孙小喆走到女尸面前,指着尸体的头部解释:
“一般情况下,人死后尸体会在半个时辰到两个时辰内出现僵硬现象,可是若是在水里,低温的情况下这种现象就会推迟,而让准确的死亡时间很难推算。”
“很难?”刘霏问,“那也就是说,还是有办法知道死亡时间的?”
“是,因为尸体在水中浮动,尸斑形成的移动性大,只需要等待计算尸斑坠积的时间形成的是哪个阶段,并对比她胃里消化的食物状态,就能知道确切的死亡时间。”
“需要等多久?”
“两个时辰。”
“那好。”刘霏走到孙小喆面前,对她盈盈一笑:“你能待到尸斑出现以后,将结果告诉我吗?”
被风吹动的火光,忽明忽暗,照得面前人的笑,恍若仙人。
直看的孙小喆愣神,好半天才垂下脸颊,点头。
得到满意的答复,刘霏吩咐道:“那就将尸体暂且安放在义庄,等案件结束,找到无名尸的家人后,再将她送回故里。”
“是,下官这就去办。”路知县在旁应到,立刻差人趁着雨停之际,将尸体连同木板搬回镇上的义庄。点头哈腰的陪着笑,亲自将布帘撩起,毕恭毕敬的送刘霏回驿站歇息。
孙小喆也目送那抹白衣离开,直到再望不见影,才手忙脚乱的收拾起行头,跟着大伙一同离开。
后来她才知道因发现尸体而报官的刘霏,被路知县当成疑犯。捉拿不成,反而害的衙门几个弟兄受伤。亮出身份后的刘霏,吓得路知县差点瘫软在地。此后,便左右侍奉,唯恐怠慢。
双乌镇是个边远小镇,镇上人口不及千人,只分两个村口,一个老东村,另一个就是自爷爷死后,孙小喆独自一人搬来的新东村。两个村共用一个义庄,因双乌镇一直都人畜安乐,从未发生过什么大事,是以,整个义庄就只有那一具无名女尸。
老李,王强还有其他几个衙门的弟兄合手将女尸安放在木桌上以后,就离开了。王强还想留下陪她,也被孙小喆赶走了。那小子光是远远的看着盖了布头的尸体,就脸色发白,要真在这呆个把时辰,还不把他吓死。
夜半无人的义庄内,饶有几下虫蚁的窸窣声,破烂的屋墙四处都结着蜘蛛网,漏水的屋顶落下一地的水渍。门柱上挂着白草纸做的挂白,大风一吹,呼呼作响,着实阴冷。
孙小喆对周围的环境毫不在意,找了一处干净地将铁盒子放下,再去义庄外的水井里打了盆水进来。净手后,便将手套带上,去揭盖在尸身上的白布。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女尸右手臂肘心中的一颗红色砂痣上,若有所思。
呆呆的出了会儿神以后,才把心思拉回来。
动手去解开女尸的衣领,发现女尸的颈部有瘀痕,应该是遭人从背后袭击过力,留下的痕迹。可又不像是被人用物或者是手勒住脖子窒息而死,身体表面也无外伤,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孙小喆按照心中的想法,模拟着当时凶手的位置,是从后,用手臂勒住死者的脖颈。
一面想着,孙小喆也一面用自己左手去环住尸体的脖颈。会使用这种办法,只能说明,凶手比死者高,然后,在凶手,也是现在孙小喆面前的,便是死者的头顶。
过于专心的她,一点也未发现,大门口渐渐逼近的黑影。
孙小喆保持着半蹲,环住尸体脖子的动作,右手去翻查死者的头发,一点一点的查看头顶。终于让她发现,
“原来是这样,她果然是被人谋杀。我得赶紧告诉……”
眼角忽然瞟见月色下,慢慢走来的人影,和那随着抬手,高举起的凶器……
“嗡”——
是刀划破风的声音。
孙小喆灵敏的在手起刀落之际翻身从木桌下滚到了对面,抬眼一看,袭击她的竟是跟随刘霏的两人之一。
孙小喆喘着气,望着面前明晃晃的刀,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如有不妥之处,大家可以尽量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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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未等她细想,那人一个翻身便来到她眼前,提起的大刀直往她身上劈。
“铮!”——
一声清脆的鸣响。
孙小喆等待的一击未如预料般落下,疑惑的睁开眼,一把雪白长剑挡在了她面前。
站在月色下的刘霏,白衣飘飘,英姿飒爽,看的孙小喆须臾忘记身在何处。
“你们终于忍不住了。”
那人一见刘霏,骤然一惊,握刀的手微微发颤,见行迹败露,一咬牙便挥刀向她扫来。
刘霏嘴噙冷笑,执剑横在胸前一抵,便将那人震退几步。那人见一击不成,余光一飘敞开的大门,就要逃去。那把长剑更快他一步的拦住去路,剑尖一挑,直指他咽喉,那人大骇,忙向后退,手中大刀忙不迭的回挡眼前的剑影。
只见剑影飞舞,繁絮似花,让人目不暇接,看似轻飘飘的剑势,回转在大刀中,刀剑相触,反弹回来的力度竟让那人握住刀柄的手臂微微发麻。
又是“铮”的一声,握住的大刀已被剑身夺去,那人捂住麻痹的右手,死死的看着抵在他胸前的长剑,默不作声。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刘霏笑了,笑得让人不寒而栗,“本应该死在驿站里的人,怎会出现在义庄?还是你以为,你们掩饰的很好?或者认为,凭那一人,就能杀得了我?”
说话间的刘霏右手执剑,左手亮出一样东西,在月色下反射出冰冷的光。那人眼神闪烁不定,孙小喆却是一眼就认出,这便是害死那女人的凶器,一枚银针。凶手就是先勒住死者的脖子,再将银针刺入死者头颅中的百会穴,令她立时毙命,再将死者推入河中,造成溺死的假象。
终究是什么样的原因,会让人杀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那人沉声问道。
“一个月前。”
那人轻笑了一声:“……是我们大意,落在你手里,我也无话可说。”
刘霏也笑,笑得极为自信,“那现在,你可以说说,你们是受何人指使?”
那人笑意渐宽,却是透着一股诡异,孙小喆看他铁青泛红的脸,一种不详涌入心间,“不好,他是要……”
自尽二字还未脱口,那人就已颓然倒地。刘霏一惊,忙上前点住他几个穴位,可已经来不及了。
孙小喆伸指一探那人颈脉,“死了。”
刘霏气极,一拳垂在地上,突然思及被她点在驿站里的另一个,转身就要往回走,却被一道声音叫住。
“等一下。”
孙小喆直视刘霏,轻声问道:“你早就知道是他们杀的人?”
“是。”事情发展到现在,已无遮掩的必要。
“你也早知道验尸时,他们在外偷听?”
“对。”
“所以你就布下这个局好让他们自投罗网?”
“……是。”
“所以你就把我当饵,只为了你前途似锦,完全不管别人的死活?!”最后的几个字,孙小喆完全是吼出来的,全身因为愤怒而微颤着。
“能为六扇门做事,你应该感到荣幸。”刘霏脸色不变,依旧冷冷冰冰。
“你明明知道他们要杀这个女人,你还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刘霏的目光缓缓移到木板上的人,而后又很快的移开,“有时候,有些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孙小喆只觉得心上一片冰凉,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绝色的脸庞,怎么会有人这样轻视人命?
“她手上的朱砂,……难道她是……”
冰冷的剑锋横在孙小喆的面前,止住了她后面的话,刘霏沉着脸,“难道你不明白,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多,死的便越快。”
孙小喆不再说话,但她知道,自己心里的猜测是对的。
回到衙门的孙小喆,果不其然的老远就望见朝堂之上忙成一团乱。
路知县站在堂中来回不停的踟躇,嘴里直念叨:“这下可怎么是好?一天之内竟发生三起命案,这要怎么跟上头交代啊?”
堂中摆放着一具尸体,还有两具已经吩咐衙门兄弟去义庄抬回来了。相较路知县的焦头烂额,刘霏则是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喝着清茶。
“哎呀,大人啊,您看,这事该怎么处理才好啊?”突然想起还有六扇门的人在,路知县立马弓着身立在一旁询问她的意见。
刘霏停下拈茶盖滤茶的手,抬头瞧了一眼,说:“能怎么办,找个地儿埋了吧。”
“埋,埋了?!”舌根打结的路知县不自觉得提高声量,后又心虚的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问道:“这,会不会略有不妥啊?”
“上头,我回京城自会禀明,还是说路大人有妙招?”
“不,不,下官这就差人去办,这就去办。”
有人担下责任,自然再好不过,明白各中道理的路知县忙不遛的招呼着衙门里所有人手,立刻去坟山挖三个坑来,再准备三副棺材,就地埋放。
见没什么事的孙小喆便趁乱溜回了家,忙了大半夜的她精神有些迷蓑。进了屋连灯都难得掌,直接扑床上躺着。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总是荡出一张白玉的容颜,而后又变成另一张惨白的脸和一颗鲜红的朱砂。
孙小喆“腾”的翻身坐起,恼怒的胡乱扒着头发,借着月色,这才看清屋内的小桌上有几碟被罩子盖住的饭菜。打开罩子一探,那碟炒猪肝还温热着,孙小喆便轻轻的笑了。
拎着篮子,手上提着灯笼,孙小喆正往山坡上走。要说一般的姑娘家,哪个不害怕走夜路,更何况,这可是村里专门用来埋死人的坟山。可孙小喆便不怕,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她干的事有关,可她自小跟着爷爷学这行时,就没怕过。爷爷说她是孙大胆,笑她以后找不了婆家。没想到,这还倒让他老人家猜对了。
想起爷爷,孙小喆面上露出微笑,没有爷爷,就没有现在的她。
穿过树林,远远的就瞧见新落起的三个坟包前烛火明灭,一个人站立在前。孙小喆没料到还有人在,不是都应该弄好走人了吗?
月光下的人身形修长纤瘦,只看到侧面的脸有着不同于早前的冷漠,有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孙小喆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就那么长在那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出来吧。”
还在发呆的孙小喆乍然听到寂静的四周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知道自己早被人发现了。
一磨三蹭的走到刘霏的面前,摆出一笑:“还没休息呢?”
搁下篮子,端出里面的酒菜,放在坟前,孙小喆端着那盘猪肝,闻了两下,注意到头顶人的目光,立刻放下盘子讪笑着说:“这味道不错,味道不错……”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山风吹了半天,也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