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阶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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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怨-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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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正道,却如强盗般以多欺少,如小人般暗箭伤人。
  前一秒还振振有词说若明茵束手就擒便饶其一死;
  而下一秒,一柄长剑便刺穿了明娘心脏——
  血,溅出,落到明茵眼上,将那清明的眸子遮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晚了,明天上课,我作业还没做……你们晚安,我奋斗……




☆、死

  所谓正道,却如强盗般以多欺少,如小人般暗箭伤人。
  前一秒还振振有词说若明茵束手就擒便饶其一死;
  而下一秒,一柄长剑便刺穿了明娘心脏——
  血,溅出,落到明茵眼上,将那清明的眸子遮住了。 
  她看到的,她的世界,一片艳红!
  耳际是那长剑主人肆狂的笑音——
  刺耳,刺耳!
  姐姐……
  意识在凝结,黑暗在降临,呼吸不畅,喘不过气……
  她通红的双眼印着万物,仇恨似要将所有吞噬,神经在疯狂绷紧,只待最后破弦奔驰!
  杀!
  这字在脑!
  电闪雷鸣,她以内力逼迫自身血脉,鲜血绽出,洒在那人身上,瞬间渗入其肌肤。她自小触毒,身如毒囊,血为毒浆,沾着必死!
  她的血液落在四周,腐蚀杂草,无人再敢踏前一步。
  “茵儿……”明娘手指抚着少女的脸,细细摩擦,想缓解她的杀意。她一直不喜她杀人。
  魂牵、心动,这世间,只有这女子能左右她。
  姐姐的唇染着血液,如此美丽;她此刻的妖艳教人沉醉不已。
  四周的眼睛于她们而言如同空气,这片土地似乎只她们二人。
  不用在意,也不需在意。
  明娘蠕动唇角,带着殷红血迹,宛若画中艳女:“茵儿,可愿陪我下阴曹地府?”
  这种美的诱惑,是致命的。
  明茵痴迷着眼:“我服过毒了。”
  明娘轻愣,随后浅笑。尽管剑还留在她身,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撕心裂肺。
  但无碍天地为她们欢庆。生时为世不容,那便留到死后。
  她们已看不到其他,只有对方……身上的艳红,是她们相结的嫁衣。
  相拥,相吻……
  她们,爱到了极致,爱到再不愿分离。
  死,也一起——
  她们从山顶跃下,带着这段挚情渐远,消逝……
  “若有下世,我仍要同你为姐妹。”
  “那若有下世,我仍做你阿姊。”
  记得,这是生生世世的诺言。
  ……
  那两道艳丽的身影消失甚久却终无人缓过神来,最终那番亲吻确实教人太过震惊。
  女子与女子,惊世骇俗。
  而在这时刻,雨寒缓缓步至最前,漠然看着眼前这些正道人士,抿唇不语。
  终有人醒悟,见得雨寒孤身立高头,一袭淡雅青衫,倾世之颜,起了贪心。
  刚想调笑两句,便觉背脊生寒,颈间一凉。
  阴冷的声音袅袅而出:
  “请对主人尊敬些。”
  一群人突然钻出,皆作白衣,腰间绣黑色兰花。
  这身打扮江湖无人不认得,第一公主麾下忠士——墨兰。
  不少人再看雨寒,见那柔柔笑意,温和婉丽,果真如同传闻,倾国倾城,绝色佳人。
  这女子轻抚发丝,抿唇浅笑,模样生娇,女子柔美尽显,那般绝色佳颜,看得人心颤颤。
  只是女子如毒,越般美丽,越是不容小视。她出口话语,饶是冷硬:“明茵已死,还望各位豪杰快些离去,免扰了这小地百姓。”
  第一公主名头虽大却是一介女流,这世道男儿主权,对此女子自是不服,“谁能断定那妖女是真没了气?”
  雨寒轻笑,略抬明眸,神如凡尘仙子:“若你自毁周身血脉还可活,我便亲自下去将她尸首带回。”
  那人被说得梗塞,却终是不甘,公主明眼看得出,那自是有对付的法子。
  冰冷的利器贴上那人肌肤,墨兰众人都散着阴森杀意,弄得人恐。
  “不想死者,滚。”她言这语,是笑意满颜,眸眼又冰冷至极。
  弱肉强食,强者为尊,这本就是江湖法则。况且第一公主背后是整个国家,谁又敢出头造次。
  待那群人灰灰离去,公主大人步往最高处,往下望,心头不平。
  “绾儿,去查是谁放出明茵在此的消息。”
  绾儿,恭敬点头,再带墨兰众人离去。一直在后的冰雪这才看清,所谓墨兰的带领者竟是绾儿。
  四周留下的血迹已然凝固,先前的不可思议在心头绕萦。青衫女子立在最高处,却透着凄凉。
  这处空旷,只留她们二人。
  她的袅娜身姿,她的倾世之颜,她独有的自然馨香……
  女子与女子……
  冰雪不得不深思,至今为止对着女子的依恋有无跨过那道界限。
  眼与她眸对上,那人一汪平静下是否也是惊涛骇浪,惶恐不安,甚至——
  厌恶?!
  再想不下去,冰雪自主错开眼,再紧闭,让世界黑暗。
  恐惧,彷徨,凄冷无比,暗淡无光。
  或许,一开始她就该一个人,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什么关系,都不应有。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不要嫌弃这章少,后面的内容放在这章有点不合适,好吧,今天就这点,我明天多写点。




☆、隙

  明茵和明娘就像颗毒瘤陷在冰雪心中,拔不出,忘不掉。
  她的越发冷漠似乎得到了那女子的默许,越发怪异的相处在两人之间延行。她的性子本就冷淡,这般一来更是无言无语。
  离开风城,日夜兼程赶路数十日,终在一处名为雪峰山的山脚停下。
  这雪峰山已是极北之地,山上终年积雪,不为暖季时更是冷得吓人。所幸是,这地有个小村庄以供她们落脚。
  村子人还算热情,妥善安排了她们住处。 
  夜晚,冻得人打颤,但于冰雪这个冰国女王讲却甚是亲切。
  每夜的调律让她再不适应,除却温暖,便如芒刺在背,终不得安心。那般坦诚的触碰,让她无法适应;每每在心头天旋地转,绕到念儿之死,又增对那女子的恨意;绕到明茵、明娘,便掩不住心中生出的异情。
  那女子应是知道的,毕竟是从双眼传达了那般强烈的情绪。
  “明一早便可上山。”公主大人打听上山之路归来,墨发上染上白雪,配上她倾世容颜下得柔柔笑意,尤为圣洁。
  美,美得惊心,美得无人不为之痴迷。
  只是冰雪明了,这谈笑间便可夺人命者,绝非圣洁之人,那美丽下也必然是污浊的血液。
  屋内,寂静,雨寒望着微弱烛光,沉吟半晌,终启唇喃语:“今日起,便可不用调律。”
  这般抗拒,她亦同样。
  冰雪点头,失落,还有放松,索绕在心的尖刺缓缓下沉,刺得疼,但仅这一刻,剩下的便是轻松。
  以冷漠对待,或许两人都是欢喜;以距离相处,或许这才是最好。
  那女子离去,剩冰雪一人留屋中,她移至镜前,看镜中容颜,面无表情,又皓月之眼,眼头,另情·欲显。
  便是这情使得那女子渐趋远离,便是这情使得两人冷漠相对;
  她似笑非笑,她手指抚着眼,这眼头——
  满是恶心!
  ……
  朔日。
  一早她便醒来,在毒发频繁的近时,她一改嗜睡,竟是少眠。
  白茫雪地,她身着白衣静立,清冷气息围绕周身,她便如冰雪中的梅花香艳,玉洁冰清。
  雪地之风甚是冷,刺骨冰凉,当然也送来缕缕清爽,是雪的气息。
  “嘿。”
  身后有声,她转眸回首。
  清俊的颜印入眼,这陌生男儿的笑容似能牵动人心。北方男儿,都有股如雪的纯净之气。
  冰雪面无表情,但也点头示意。
  “你好美。”男儿与她对视,笑颜如痴。 
  或是这干净攻入了她的堡垒,她依是面无表情、清清冷冷,但从双眼却可看得丝欢喜。
  “那与我同路的青衣女子呢?”
  男儿答:“也美,婉丽多姿。”
  “爹爹说江南女子便是那般秀外慧中,温柔似月,男子便应娶这般女子。”
  冰雪观男儿神色,轻言:“不喜?”
  男儿笑:“我欢喜你。”这倒是坦然。
  冰雪愣,心头失笑,还不及反应,身后便有声音:
  “她已有婚约。”
  这含笑的轻调,一人莫有。
  那女子盈盈步来,巧笑兮:“她为我嫂。”
  女子肌如羊脂,眼含清波,姿态柔雅,浅笑盈盈。
  似神,若仙。
  她的柔美与凌冷,温暖与炙热,笑与怒,热与冷,万千姿态——
  竟被一字击破。
  嫂,
  她嫂!
  冰雪的眸子沉下,深不见底。
  她感不到悲凉,她体会不出一丝别样的情绪,刚才的感觉,溜走了,消失了。
  雨寒敏感,自然能感受出冰雪情绪的不稳,心头稍顿,却是不予理会。距离,这是她们需要的相处方式。
  抬头望望天色,道:“上山吧。”
  ……
  山路并不好走,曲曲折折,又覆满白雪,脚一踩便陷下去,饶是费力。
  那男儿是领路人,见冰雪有些吃力便要上前搀扶,只是抵不过雨寒那眼神,终没能伸手。
  男女授受不亲,何况对方还是有婚约之人。
  男儿有些不甘,但无话可说。
  冰雪走得吃力,却又不肯主动喊休息,强装强忍,终在半山腰再撑不住身子。
  她脚一滑,疲惫的身子直直倒下,却没磕地,身子落到了一片柔软上,馨香入鼻。
  冰雪静默,却是立即站直身与之拉开距离。
  抬头,还是那女子的温柔笑颜,只是那眼,冰冷刺骨。
  冰雪心头一噎,不是滋味。
  这女子并未打算扶她,只是原地休息片刻再上路,一路走走停停,终也赶在天黑前至山顶。
  这顶处,是一片平地,白雪其间长满幽蓝小草,细碎浓密,无边无际,浩渺无垠。
  寒风愈凛,吹拂在一望无际的天地,波烟渺渺,动荡若离。
  密草间,隐有倩影依依。
  愈近了,愈近。
  冰雪辗转,眸扣那身影,眼瞳惊讶到迷离。
  隐处,缓步来,一美丽女子,艳丽多情,看不清容颜,却能从那轻盈的步伐中寻出熟悉。
  冰雪压下眸中情绪,一阵凉风袭来,吹得发丝缠绕,白衣荡漾,雪上白影,清冷愈烈。
  声音,从悠远徐徐飘来:
  “第一公主来我这小小雪山,莫是要提前赴约?”
  幽草间,那倩影敛眉欢笑,艳红衣袍非俗非雅,是一种别样的风韵。
  那脸,轮廓精巧;那眉,细若枝柳;那眼,水波清澈。
  这与梦月雨寒堪比姿色的女子!
  冰雪愣神间,只听身侧的她笑语:“若我赢,替一人解毒。”
  这调笑的语气,冰雪竟听出亲昵,不知为何,心头生了漠寂。
  
  ……
  白雪凄凄,一青一红立于雪上对峙,这两女子,均有倾国之貌,在冰雪看来,是不分伯仲。
  两人比武,却是手中均无武器,莫用以肉搏?冰雪很是生奇。
  稍稍,红衣者动,步移曲折,碎乱无章,每每留下残影百道,又隐可看出其间倩影。如同舞者,在雪上动出袅娜身姿,若隐若显,恬静朦胧。
  冰雪不由看痴了眼,目光随之转动。红衣女子身影如鬼魅,只见她微微一倾,竟瞬间贴近雨寒,这红衣黑发的美艳女子,手指射出阵阵银光,冰雪看得清晰,那女子手指间一根银针以离弦之箭之速度向雨寒飞去——
  她的瞳孔猛然放大,心,颤了,颤得狠!
  她眼睁睁看着那银针从雨寒脸颊划过,一条红色口子。
  她的心头,竟生出愤怒。
  为何不躲?!
  这声,在脑海歇斯底里。
  她看着那人脸颊,是满满的疼,好似那伤落在了自己脸上,将血肉撕扯,疼得抽搐。
  怨,恨,怒,疼,这些、这些,将她脑海占满,将她意识剥夺。
  沉甸甸,却听得那人无所谓笑语:“你这银针似乎快了几分。”
  红衣女子对那人了然浅笑,同为佳人,同是绝色倾城。
  而这般亲昵,却如同冰刺,刺在冰雪心中,扯了口子,却被冻得流不出血液。
  她不敢再看,
  不敢看那人凝眸浅笑,太美!
  不敢看那人轻动的身姿,太美!
  不敢看那人跳动的纤纤玉指,太美!
  那人,那女子,腻粉琼妆透碧纱,雪休夸。金凤搔头堕鬓斜,发交加。她柔发如水,她皓眼如月,她细眉如柳;她薄唇轻抿,带香偎伴笑。
  ——是太美!
  冰雪抱臂,手指收紧,她惊,又恐,止不住喘息。她跌于地,又爬起,撑着身子,惶恐不安。
  那人的身影印在她眸;
  那人的笑颜刻在她心;
  那人手指的温度烙在她身体;
  那人,那人,那人,那人!
  她望着那人,贪恋,动情。
  雨寒至冰雪跌倒便察觉了不对劲,飞奔来,却又被对方双眼慑了心,止了步。
  那眼,是深深的厌恶,强烈的抗拒!
  雨寒不悦,这段时日这人一直如此,实在令人生厌。
  “呵,是绝尘……”红衣女子随雨寒后轻轻步来,扫了眼,笑道:“我曾告知你,这毒男子服为剧毒,可若女子服……”
  这女子笑意愈深。
  雨寒一懔,蛾眉微敛。
  “便为情药,带毒的情药。”红衣女子上前将冰雪扣住,细看了她的眼,神色凝结:“这毒催人生情,毒越深,情越深,可这毕竟不是完全由心,所以中毒者会生出抗拒,而陷得愈深,则愈是抗拒。”
  雨寒颤,看着冰雪,手脚竟冰凉。
  红衣女子抿唇浅笑,退却半步,光照她身,洒下一圈闪亮,她眼中有狡黠的笑意,她扬眉吟吟:“这绝尘之毒有两个可解之法,绝情,生情。”
                      
作者有话要说:我用笔写再打上电脑,手指都快抽了,哎,今晚又读书了。




☆、遇

  青陵。
  绾儿受命查害明茵者为何人,一路寻到青陵。
  青陵依山傍水,又有江湖大家族江家坐镇,自是繁华安定。
  说起江家,绾儿便不由欢笑。
  当年那扬言要娶的她的人儿如今已是名满天下,青陵小主一名更与公主并冠江湖四大奇女子。
  江连城……若是无事,倒还可去见见那人。
  寻到一处客栈,简单整理,正备下楼,却闻一阵泣声。
  楼下,有名曼妙女子,容貌清秀,却跪坐于地,眼亦含泪。
  泪若珠子,连连下坠,一人,竟哭也这般美。她的泣声,婉转悠长,如同乐音。
  这般模样,柔弱娇羞,我见犹怜。
  终有血气男儿心疼不已,整了模样,上前安询。
  女子抬眸,眼珠清丽,净洁无暇。
  “公子,可否扶小女子起?”
  她的声音,清幽细柔,钻到了人心。
  那名男儿被醉得痴迷,连声:“好,好。”
  女子坐定,轻扯衣裳。
  “多谢公子。”一语,说得带羞带喜,弄得人心荡。
  绾儿看得疑,蹙了眉,遂移,至女子身前。
  女子眸中惊喜绾儿看得清晰,眉皱愈紧。
  刚要开口,却被对方抢了言语:
  “凌姐姐,你竟这时才来。”
  周围人这才知,这两美丽女子是相识。
  她们被众人围在其中,绾儿不喜人多,更不喜周围多是男子。
  “走,我有话问你。”绾儿虽侍雨寒,但并非生于穷苦家,说话来从不卑微。
  她拉着女子,毫不理那些被美色迷恋的男子,上楼,进了房,松了那人,却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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