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
寒冬,梅花愈艳。
美丽的女子披着绒装,精致的面庞欲与梅争艳,清冷香艳。
她是冰雪,为王的女子。
她呆在这儿,听到那女子的步伐,嗅到那女子的气息。
馨香缭绕,在心中撩起挥不去的情愫。
大抵,梅太香艳,钻进了她心。
“在这作何?”
突如其来,女子柔着声,轻得若微风,浅凉中带了丝甜。
冰雪拒绝着,但毫无作用。女子的手指触到她脸,袭来的热几乎吓到她,她心神不宁,慌忙后退。
抗拒,再明显不过。
冰雪看不到,一丝光亮都无,她呼吸着,她只这女子未走,她的气息还在与女子交融。
指节,凉了个遍,女子不言,她便像等待猎人攻击的小狼,绷着全身,带着戒备。
女子朝她近一步,她刚想后退,却听得女子喃呢:“莫动,我不碰你。”
女子真不碰她,站在她旁,一言不发。
可注意全被女子夺去,脑海搜寻着女子容颜,那人一颦一笑,一句言语,一个动作……她曾迷恋的。
冰雪手指压着心,稍稍用了力,她似乎对这女子想得太多了。
“冰雪。”
女子唤她。
这,似乎是女子第一次这般唤她。
“冰雪。”
一声,一声,竟在冰雪心中敲击,她有些抑不住,呼吸似乎上涌,平缓不了。
这份跳动唯给了一人,梦月雨寒,雨寒……
这非心动,这是……她说不清。
但她害怕,害怕什么,她不想知道。
“冰雪。”
冰雪压沉了眸子,她不想听到对方的声音,一点不想。
“冰雪。”
雨寒唤着,但除却唤,她什么都不说。
“冰雪……”
“别唤我名。”
雨寒听了,顿住,微张的唇僵硬,她知,回不到以前。
“好。”
她言这语时含着笑,人儿能听到她的笑,却察觉不到她笑下得凄凉。
怪只怪,她太会装,就算被伤了,也无人知道,人儿连惭愧都不会有。
她看冰雪,唇角吃着笑,她离冰雪近,能闻到对方身上清冷的味道。
闭眼,平缓呼吸,有时吸引是在不经刻意间,是哪一眼,让她对冰雪有了不一样的情。
“回去?”
她怕失去,以往从未怕过,可如今怕了,怕这人离开,怕这人被人夺去,似乎还不止……她怕这人累,怕这人凉,怕这人生病,怕这人难过……
不想再让这人受伤,不想因自己再让这人寒心,她想对这人好,她正在做,可她迷茫着,她不知何时会在这人冷漠下回到残忍。
冰雪点头,确实该回了,但惜儿回去拿东西,她没法自己走,更不想被这女子碰。
“我扶你。”雨寒道。
冰雪立即退后一步,快得寒人心。
她拒绝。
毫无保留传达给对方。
梅花太香,几乎闻不到女子的气息,她站得笔直,清冷落在雨寒眼中。
她的美,装在了雨寒心,一遍一遍,抚摸心中那寒冷坚硬的冰块。
冰雪听不到雨寒声音,嗅不到雨寒气息,她心不停晃,难受,害怕。
她相见,至少,能模糊见得影子。不用迷茫,心慌,恐惧!
她压着心,不疼,但好难受。
黑暗的世界,冰冷的地方,突如其来,毫无征兆,一点温热染在上边,那指尖的细腻与温暖,柔软得让人绵绵无力,失了心魂。总是如此,私自送来暖,私自抚平她的慌,从未问过她是否想要。
从未。
“莫慌,我在。”这女子言。
那人,温柔的占据,从不理会受者的心绪。(受者……)
“别碰我!”
不想与这人再有任何牵连,哪怕撕扯着心也要抗拒!
“莫动!”雨寒斥声道。
耳旁,那人的声音并无难过,冰雪嘲讽,终于,忍耐不住?终究……
心,寒。
可这时,女子竟拉着她手,“莫要胡思乱想。”
冰雪愣了一刻,刚想挣脱,却被另个声音惊醒。
“咳咳,咳咳……公主殿下在皇城闹出那么大的事儿,竟有闲情在这游玩,老夫得以一睹英姿,真是三生有幸……咳咳,咳。”
冰雪全身一震,心凉,女子拉着她手,但她仍感不到安宁,她竟嗅不到那自称老夫的人的气息,到底,何时出现的?
他,是谁?
那女子,在作何?为何不言?
“别怕,我应过你,你不会比我先死。何况,这人不是我对手。”
女子抚着冰雪眼,挨着她耳,忽然的柔声细语。她身旁是这女子,身周是这女子的气息,即使她眼看不见,可她耳中,心中,全是女子踪影。
对方细腻的肌肤触碰着她,美妙得心颤,这人太有法子,让她跑进网,被困住,还不愿离去。
她不想沉溺,不想沉溺在这温柔中,挣着身子,挣脱女子,惶急后退。
她不承认,她是胆小,怕再被伤一次。
没人告诉她这儿是怎样的地形,亦没人告诉她后方不远处是山崖,崖下有一条长河,不知流到何处,但能知晓,若她掉下仍会致命。
可这些,她全然不知!
她知的,是脚下突然踩了空,身体翻了转,失重,心颤!
她看不到雨寒脸,亦看不到女子被恐惧占据的眼,她不知的,这叫梦月雨寒的女子,如今最怕的便是失去她。她不知,所以什么都不用想。
适应后,她觉得自己就如只自由飞翔的鸟儿,听得风在耳旁呼啸。她想放松身子,可等不到她快僵硬的四肢舒展,便感有一物压于身上。
是那馨香,是那温火,是那细腻,是那柔和……
那女子。
心头,似乎并无惊讶,耳,听着女子温柔笑语:“那人本是来杀我,如今他都不用动手了。”
杀?
冰雪颤。
“我们快死了,你不可在我前。”因她不喜看这人单薄,寂寥的背影。
冰雪听了,僵直身子,闭眼,她似乎没法消化这话。耳几乎听不到声音,只因女子齿咬在了上边,破了皮,有些疼。
“到死,你都在我旁。”在这,女子的声音宛如远方传来,好似巫术灵咒,钻进冰雪身体,强占了她心魂。
墨发相交,气息交融,十指相扣……
她们,落入水中,昏迷了,顺流而下……
这崖,还真高。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知我是否写毁了……卡死了。
☆、咬
声——
水之息。
流淌,窜动。
睁眼,但看不到何,唯有黑暗……
那女子,那人,她……在何处?
冰雪找不到,呆在原地,心慌神乱。她不动,但指节绷紧,压得生疼。
她问自己,难道还要再一次被那人寒心?
她不想,可抑不住去寻,去期待。
心,疼得厉害,身子感觉绵软无力,她撑着身子,一番难受,一番恐惧。
有脚步声轻轻入耳,她听到了,呼吸加快,急促得让人承受不住。
指,揪了心,这磨人的疼痛她太熟悉。
女子将她拥入怀,蹭着她脸颊,轻轻浅笑。女子的身,柔软得惊人,舒服得几乎让人呻吟。
“在寻我?”
情,扯开了,她们都知了,所以肆无忌惮了。又同为女子,知晓女子的特性,知晓为女子的心境。
冰雪在雨寒怀中,这般如雪如莲的女子,这般清冷淡漠的女子,这刻竟落下泪,一滴接连一滴,泪若连珠,那无神的眸似乎都能让人看出悲伤。
她嗅着雨寒独有的气息,贪恋了,动情了,接壤着抗拒。
她压抑着情愫,狠推开女子,全身上下疼得她惊呼,这感觉,就如噬心,她曾体验,如今再度袭来。
女子似乎摔了,撞到了东西,冰雪心颤,紧接嗅到血腥。
此刻,她恨自己看不见,那女子如何了,她丝毫不知。
没有等到女子动作,她心神慌张,静坐不动了好久,才听得女子声音:
“将衣脱了。”
女子的声音甚是悦耳,幽幽含笑。
可冰雪有些无法反应,呆着,幸好无表情的脸不会出卖她情绪。
雨寒才不管她这些,走到她身边,强禁锢她手,她闻到女子身上浓郁的血腥,心又疼得厉害。
她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三字太过狡猾,因看不见,所以任何都不用承担。雨寒因她手臂被擦伤,很长的口子,染了女子的衣衫。
可雨寒不在意,连看都未看一眼,不怪冰雪,反柔着眸,含笑轻言:
“你脱,还是我脱?”
冰雪一慌,她不懂这女子,这人的情感压在了比心还深的地方。女子的笑语充斥她耳,血腥的气息又同时占据她鼻腔。
她想问,想问女子可疼?
想索取女子的温柔,索取女子的馨香,索取女子的好。
可这女子,并非好人。杀了念儿,毁了她眼,寒了她心……
情感交织,收放不得自如,她知的,这太熟悉。
探到女子颈,唇贴上去。
狠狠的,不要顾忌,张牙舞爪,齿深入女子细腻的肌肤,死命的,压着对方,满口染上对方血液。
急喘着呼吸,她比女子更疼,更是难受。
她不松口,愤怒,怨恨,鲜血顺着女子肩缓缓滑落,发泄也好,报复也好,她此刻对女子是没法将心稳定。
这不怪她,是身体所致。
口中全是女子的血,她咽了下去,让这血液流入她身体。
不够,还不够!
她的手抚到女子手臂,指甲镶入,在对方伤口再覆上一层伤。
她听到女子喘息,呻吟,更加重了力道。
冰雪落下泪,她尝到了自己泪水的辛辣。多少次了,她为这人哭泣。
知晓疼么?知晓这伤的疼么?
为何不推开?
为何呆着不反抗?
她揪着心,歇斯底里。
疼,好疼,疼的并非女子,是她自己。
她全身都疼,疼得心颤,几乎抽搐。
微松了齿,唇在上边,改为吸允。她听到女子加重的呼吸,微弱的呻吟,伸出舌,她清楚女子的身体,缓缓往上,紧擦着对方身子。
去寻女子唇,是一路舔上,毫无客气,所到之处均留下灼眼的痕迹。
“冰雪……”女子的声音此刻沉得人心慌,那清雅中是明显的颤抖。
冰雪不会理,触到了,那柔软甘甜,那温热美妙,不需看,她知,她太清楚。
贴上去,她听到女子沉重的呼吸,感应到女子强烈起伏的身子。
心,在这刻晃得厉害,颤抖不停。
不是兴奋。
冰雪咬着女子唇畔,她的怒,并未完,她只恨此刻力气太小,只让对方稍稍渗了血。她知女子疼,可她更疼,疼得全身不得安宁。
她也在喘息,她也在呻吟,比女子更甚。可并非动情。
她脑海清醒,心头冰凉。
准确的将舌挤入女子口中,碰到了同样的湿热、柔软,颤抖。
战栗!
反复纠缠,与女子忘情缠绕。唇畔紧贴,舌尖滑过齿,嗅着对方气息,檀液在喉间交织,舌与舌真诚共舞,对方的一切都想尝个遍。
来来往往,索取,掠夺,冰雪几乎窒息,可肯松口。
她想看见,想见女子此刻的模样,想见那神情,想见那眸眼!
这像场博弈,情与欲间争锋相对。
可潮涌的激情背后,是一眼便能看出的惨淡。雨寒几乎全身染了血,冰雪更疼得快要窒息。
这局,究竟谁胜谁负?
女子手指抚上冰雪身子,滚烫贴着冰雪的冰凉,冰雪瘫在女子身上,泪流满面。
疼得天昏地暗,她抽搐身体,再无一点力气。撕心裂肺。
太熟悉,这感觉太熟悉。
绝尘,那绝尘之毒啊!
“怎么了?”女子终究察觉,炙热的指腹挨着了冰雪手腕,探上脉搏。
女子无声了,指停在那里,僵硬。
冰雪看不到女子神色,猜不到女子情绪,压抑着疼痛许久,忽感一股热流滑入体内。
痛楚,在减轻,如以前一般,这温暖缓缓流入心间,私自占据。她便是在这温暖中丢盔卸甲,陷了下去,惨败。
冰雪平缓呼吸,心柔了,软了,被女子捏在了手,能感应到那指尖的温度在慢慢降低,变得柔和。
这刻,嗅到了女子的气息,独特的馨香。平静下,她生不出抗拒。
是因身体。身体中的毒素所致。
就如方才,她在迎合,可动情生欲的是女子,并非是她。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交代她们掉哪儿去了,结果字数超了好多……好吧,下章说。
☆、墓
湿的衣贴在身,体内流窜的痛楚减轻了不少,但方才掉入河中,寒了身,又因是冬天,冰雪的身子到底受不得。
微微颤抖,而雨寒立即察觉,将手压在冰雪额头,沉吟:“快将衣释了。”
冰雪呆着,如精致美丽的人偶,雨寒指抚上人儿肩头,对方并无反抗,一动不动。雨寒压着眼眸,缓缓解开人儿腰带,将衣衫一件件释下。
冰雪洁净如玉的身子暴露在雨寒眼前,公主大人看着,抿紧唇,泛着一条苍白的线。
雨寒连同自己的衣衫一齐释去,做完这些在搂紧人儿,肌肤相亲。
她沉着眸,去看冰雪无神情的脸,紧捏着指尖。
慢,慢些。
这人如今还无法接受,她会拒绝的,她会逃的。
雨寒用内力暖着冰雪身子,她与人儿□相贴,感触着对方肌肤的细腻,心颤,却要压着□。
因冰雪没有动情,人儿冰凉的身体冷冻了一切。
她们坐了许久,谁都不动。因频繁运用内力,雨寒已有些疲,抵着冰雪肩闭眼,微眠。
她平缓的呼吸传入冰雪耳中,冰雪知她睡了,扬了指去触她脸:“可疼?”
清冷的声调尤为平缓,声音消散了便是长久的静默,方才那声仿若错觉。
冰雪闭着眼,在女子怀中能听到对方心的跳动,如女子此刻,温柔。
“可疼?”
一国之王,她对政事熟悉,可对人与人间的交流极是不擅长,她问女子可疼,但她并不想知晓答案。
微张唇,她呼出一口气,不敢动身子,怕惊醒背后那人。绝尘之毒可怕在,若她无法将爱上对方,或对无法对这人绝情,那只要一想念,便会有钻心的疼。
这疼不停不断,对那人,一面抗拒,一面渴望。
冰雪手指到底是触到了雨寒脸颊,指腹轻柔移动,她微喘气,体内毒素又开始作祟。
“疼?”
她问女子,也问自己。
她身子一顿,似乎感觉女子动了,来不及深思,便感女子的脸擦过肩,有什么贴上了颈间——
女子的唇。
心一跳,心头竟滑过一丝窘迫,她听到女子的笑声,更全身不对劲。
女子唇停在那,有意无意擦着冰雪凉凉的肌肤,勾唇笑言:“我且在此咬一口,你试试可疼?”
冰雪一愣,不肯说话了。
公主大人也不再逗她,抬指抚着冰雪眼,不知是怜惜还是心疼:“祝凝霜言,你这眼拖了太久,一年半载好不得。”
人儿不语,雨寒将干了的衣穿在身,再为人儿整好衣衫,扶着人儿往石壁外走,揉着发丝,竟有些怅然。
“这河,是父皇母后葬身之地。”
女子说得太轻松,冰雪不懂她,便一语不发,任女子搂着,无任何动作。
雨寒道:“这石洞里边,便是皇兄为他们修的墓。”
人儿不出声,雨寒捧着人儿脸:“我们要进去,不得抗拒。”
不等冰雪回答,雨寒扶着她走。冰雪看不见,自然不知走到了何地。只知走了许久,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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