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命人点灯,内屋黑暗一片。
冰雪并不知,周围环境如何于她来毫无影响,只是有些不悦,因女子突然松开了她手。
她看不到,别想自己走动,心顿了顿,静默站立。
她能感应到女子就在身旁,那人身上的气息她早已刻入脑海。
黑暗里,女子轻轻一笑,与她面贴着面:“皇嫂,皇兄的亲吻,比我好么?”
女子的话尤为刺耳,冰雪不由得微怒,刚要抬头,却突然被人拉扯,肩上传来不小的力道,回神来,已被狠狠摔在床上。
疼,腰磕到了床沿,她看不到,痛楚便在脑海放大。女子的气息袭来,实在何人特殊的馨香,对方柔软的身子压在身上,怪异、暧昧的姿势。
雨寒抚着人儿脸,眼笑得迷离:“皇嫂,皇兄比我好么?”
冰雪不答,根本没去在意女子说了何,她直想女子快些起开,腰部早已磕得生疼。
雨寒笑了,手指隔着衣服在冰雪周身游走,她紧贴了人儿身子,一吻封唇。
这人儿的唇柔软得不像话,上边仍是一片薄凉,如这人,清清冷冷。
指尖,触到人儿完美的身体,哪怕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人儿嫩滑的肌肤。
舌,探入人儿口,柔软相触,能引起两个人心灵的战栗。
雨寒满腔怒火消得无遗,不可自拔的贪恋这美丽。
停下,停下……
会陷下去,会收不住心……
她爱,但不愿付出全部。她不希望情这东西脱离她控制,她想用皇兄留住冰雪,但不愿皇兄触碰。
这人儿,是她的!
索取,紧紧贴着冰雪,与对方小舌纠缠在一起。
闭着眼,急切的品味这甘甜,美妙,让她忘乎所以。皇宫、伦理、道德……什么都抛在脑后,她为此刻颤抖,为这时战栗!
就像在偷情,一种禁忌之情。
刺激,欢喜。
床被因她们的动作而凌乱,冰雪衣襟微开,露出精巧的锁骨,滑腻圆润的肩头,人儿发丝凌乱的散开在床,小脸更因亲吻时不会呼吸而涨得通红。
一丝清冷,一点妩媚,人儿的美时从内到外的,美艳得慑人心灵。
……停下,停下!
雨寒压着脑袋,亲吻人儿脸颊,她的长发落到人儿身上,一阵馨香环绕。她用舌轻触着对方精致的锁骨,吻落在对方白皙的肩头。
她想看这人在她身下承欢,她想看着人在她身下动情……
欲,会让人迷失,让人沉沦,让人疯狂。
她将脸贴在人儿肩上,她紧紧抱着,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对方身上。
她,或许有些迷糊,贪婪了这刻美好。
“起开。”但这声,突然入耳。
冰雪的声音冷漠得吓人,她虽绝了情,但并非毫无情绪,她会怒,会气,拥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她只是不说,不曾表达。
譬如此刻,她是愤怒的。
雨寒知道,那些行为触到了人儿底线,这人的棱角又出了来,带着令人寒颤的尖刺,升起一堵厚重的隔膜。欲要让闯入者留下血泪,撑起堡垒,将自己围绕,谁也不得入内。
这人,是抗拒的,无论对谁。
雨寒缓缓坐起,坐到床的一边,冰雪也立即起身,忍着疼痛挪动身子,公主这才注意,方才的姿势似乎磕到了对方腰部。
冰雪揉捏着纤腰,衣衫越往下滑,露出香艳一片,但人儿毫无自觉,指抚着腰,眼无波倒像含了水汽,眸眼盈盈,一番碾动,一番风情。
雨寒抿唇,泛起一条苍白,她将冰雪拉到怀中,顺手理好对方衣衫。她微喘了气,头抵在这人肩。
“放开我。”人儿抗拒,生生把棱角尖刺刺入雨寒肌肤,不止疼,还寒了心。
“很疼?”
公主自知疏忽,手指温柔的揉弄人儿腰部,习惯的用内力减轻对方痛楚。
她是温柔的,不可置否,她的温柔只有对着在乎的人才会传达到心。她同样是残忍的,不计后果,只求目的,这,只有冰雪知。
公主搂紧冰雪,躺着,将被子拉到人儿肩上。
她看着这人空洞的双眼,轻声喃喃:“若方才是皇兄那般对你,你且要何如?”
没有回答,唯一片黑暗,寂静。
公主沉着眸,或许她根本不需回答,她要问的,应是自己要何如?
闭眼,贴着怀中人儿睡去。夜夜如此。
但她从未提过,她睡得并不安稳。
……
皇后寝宫。
华贵,艳丽的大床上,陌君睡得正熟。
对于帝王,后宫佳丽无数,对一女子,纵是再般欢喜,也不至于为了她伤神闹心。况且,自古帝王便多情,这天下,也只凌王凌幕。专情唯一了。
有一女子站于床边,她静默的看了床上男人一会儿,出了屋。
她没走多远,只是坐在门前的玉石台阶上。
“娘娘,天凉了。”她的婢女为她披上衣,眼中竟是怜惜。
女子一笑,有些妖娆,又有些温柔,该带点冷淡与哀凉。
“她回来了……”
那人的脸在女子脑海,那人的笑颜印在她心,她对那人……
该什么都无。
真有些冷了,大抵是这天又要变换了。她紧了紧衣,望着天海。
“娘娘……”小宫女有些难过。
女子偏着头,她有一张妖艳美丽的脸,但她的笑,却是凄凉。
她是当朝皇后,那人是梦月公主。
她是女子,那人亦是女子。
“公主都不来看看娘娘。”
女子勾了唇,却是嘲笑:“她怎么记得我。”
那人,怎会记得一个在别人身下承欢做乐的女人,
怎会欢喜一个身上满是别人痕迹的女人……
满脑,都是那人。
第一次见那人,那人一身青衫站立在陌君身旁,纵是陌君这梦月之王也难掩那人触心的美丽。
她痴迷,被那人的美貌迷了心,因那人的温婉陷入水底。陷下去,便再浮不上来。
可那时,她是皇后,她在君王身上动情。
她那夜,想着那人,她只怪,她不是男儿,陌君不够像她!
今夜……留下了清冷,孤寂。
水色闪耀,雾气漂流,月光洒泻,创造了一种幽美、宁静而迷蒙的景象。
女子仰头,眉眼都在笑。
她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轮到我们班社会综合实践……累死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应该也有……
☆、奏
略施轻妆,淡抹胭脂,理云鬓,整衣裳。
碧珠帘后,曼妙女子,身子盈盈,娇体怜人。
“娘娘……真美。”宫女赞叹,满是欢喜。
女子轻笑,略有妖娆。
微颜面:“她可还在那里?”
“是,公主从昨日回来便一直在那,真不知她带了个怎样的女人回来。”
女子轻拂衣裙:“去她那里。”
“是。”
她是皇后,是一国之母,她享有盛名。她生于相家,生来便是金枝玉叶;她有绝色容貌,她夫为天子,身份尊贵无比。她更母仪天下,大度非凡,从无争风吃醋,将后宫打理得井然有条。
这般女子,却从未快乐。
她心系之人,对她无意,她得不到的,是情。
“娘娘,到了,需唤人通报么?”宫女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她顿了顿,摇头。
命小宫女留在外边,她独自一人无声往里走,她想看那人模样,急切的——
那女子,那女子……
那女子还是那青衫长裙套身,勾勒了她美妙的身姿,她脸上还是不变的柔笑,那张容颜,愈发美艳了。
可,皇后的心猛然收紧,指节轻颤,脸色苍白。
那女子,不再是一个人,不再是单独的身影。她怀中搂着一个人,她的臂收得紧,她亲吻人儿的发丝,她的眸里又难以想象的温柔……
那人,有心了。
皇后笑了,却有些惨淡,在她美艳得脸上谈不上好看,她呼吸急促,抑不住强震的心灵。她觉得自己哭了,哭得很是伤心,只是看不得眼泪。
轻咬了唇,她逼迫自己一切正常,换上皇后该有的姿态,往里步去。
“雨寒回来了,竟不来看看皇嫂。”她的声音听不出一点爱恋,她是个理智的人,懂得什么是决不可碰的。
雨寒的目光依是柔柔,她的眸子全落在冰雪身上,她没有放开怀中人,没有停下亲吻的动作,她捧着冰雪脸,唇落在对方唇角。
这人儿,一旦习惯了便不会有过多的反抗,这点公主大人很是欢喜。
皇后的心却被这一番动作弄得下沉,眸眼暗淡。紧了手指,捏得生疼。她想,她露不出笑容。
皇后站着不动,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伤痛。她不知该以何种心态面对。雨寒的行为在别人看来或许并不唐突,女子与女子亲密些并无碍,可皇后她懂,懂那人,更懂这情。
“你来做何?”雨寒道。
皇后轻愣,那人的声音从未这般冷漠过,是……为何?
苦笑了笑:“皇上新纳了妃子,我作为后宫之主,自然得来看看。”她去瞧冰雪,但被雨寒挡了大半,也没看出什么来。
而这时,冰雪挣了身子转头,小脸望向皇后。
皇后见了,便愣了。
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这般女子,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皇后闭眼,这女子不算最美,但看她,便不自觉想到,清雅、高贵,如雪山之莲,一股清冷,纯净。
有些自嘲,怎会有种彻底输了的感觉?
皇后望着雨寒,雨寒也在看她,她说不清为何温柔的那人如今会有那般寒人的眼眸,有些,变了,那人不知在何时生出了令人恐惧的刀刃,形成一层屏护,却不是护她自己,是护她怀中的人。
公主先将目光收回,转到冰雪身上,贴近人儿耳际,柔声轻吟:“回屋去。”
冰雪本不是会好好听话之人,她不语,更不动。无神情的脸让人猜不出她想了何。
公主柔柔一笑,五官都舒展开来,美得惊心,只惜这人儿眼不得见,无法赞叹她的美丽。她贴近冰雪,以行动来诉说自己的话语——
指,点在对方腰间,这人腰上伤未好,公主找准了位置,不会伤其,但可令对方疼痛。
人儿看不见,雨寒怎样她都无法预料,突然袭来的痛楚让她差点呻吟出声,紧随的,是一片柔软,压至唇上……
算不上心动,只是觉得这很美妙,昨晚的触感也翻滚而来,无限在脑海放大,一丝熟悉的细腻萦绕心头尖,有丝欢喜。
但这女子,并无要深入的意思,久久徘徊在外,像是爱怜的轻抚。对方的呼吸滑过耳垂,有些痒,不只是耳,还有心。
女子动了唇,飘过喃呢:
“回屋,我命惜儿扶你。”
女子将她抛开,她落到了另一双手里,不似女子的柔软,毫无女子的气息。
习惯,习惯了便会下意识的将这些放在首位,习惯了,也难以改变。
她是怒了,可雨寒猜不出,便是猜出了,此刻也不会理会。
冰雪是怒的,但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她什么也做不了,她只得不安的站着,任惜儿扶着她,将她带离。
回了屋,她将惜儿赶出,坐在床沿,有不动不语。
冰雪抱着手臂,无论如何都感到冷意。她呆在暗无天日的境地,随时随刻都紧绷了神经,一个人时便会感到惶恐不安,她不排斥女子的亲昵,仅是因这亲昵有着温度。
女子将她丢开,她竟有些悲凉,手指紧在臂上,唇成一线,苍白得慑人。
她倒在床上,蜷缩一团,发凌乱散开,搭在她身上,她闭着眼,并不宁静,神情不安。
她在牢笼生存,牢笼的们打不开,是她自己不愿。
她就这般,躺了许久,手脚均冰冷,也一动不动。
雨寒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光景,有些心疼,缓缓步至床边。
冰雪的小脸苍白得不像话,雨寒坐下,将人拉到怀,立刻触到这人刺骨冰凉的身子。
怜惜着,心疼着,她亲吻人儿,但被对方躲开。
冰雪闭了眼,不去看雨寒,维持着抱臂的动作,身子依旧蜷缩,脸色苍白也不见减弱。她不动,可全身是不得靠近的高墙。
这人儿,无论有情了无情了,那点性子,都不曾改变。
雨寒指点在冰雪额头,笑意满满:
“按惯例,你今晚要侍寝。”
她说得轻松,可人儿的身子一顿,僵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要伤与甜蜜相统一……
☆、侍
作者有话要说:又锁了……我该检讨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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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
发丝搭在她小脸,精致的容颜,却让人感到一股哀伤。
她是清冷的,她的清冷由内到外。
她看不见周围的景象,她只从别人只字片语中听得了一些。
她知,侍寝。
她是王,曾经冰国之王,她拥有王的身份,更有王的尊严。她纵然行为上毫无动静,可身体与心头是抗拒的。
她能感受到这里的气息,淫乱,肮脏,让人昏厥,透不过气。
可她就呆在这里,洗浴,净身,穿衣,无数双手触碰她身体,她压着厌恶,强忍恶心。
“她身子,别的人都碰不得,只可我。”
“今后,这身子只哥哥可碰了。”
这两话,在她脑海不停翻滚,扰得她烦心。
事实,除了那女子,谁的触碰她都排斥。
这地,流转着暧昧的暖意,可她的身子无了温度。
她坐了许久,一个人。
她一动不动,身子依旧冰冷。
黑暗的心底无波无痕,没有光亮,她在黑暗中间荡漾,一下一下,不见止息。她紧了心抗拒,而就是这时,一圈涟漪缓缓荡起……
发香,掠过她鼻尖,心跟着挑动。
如玉的手指落在她脸颊,指节抚过她肌肤,泛起波痕……
冰雪很宁静,静若处子。
人,贴近她,呼出的气息落到她颈……有笑轻盈:
“你要坐到皇兄来此?”
这人到来,将她一步步从冰冷带离,但她没法欢喜。
是这人将她带到此,是这人毁了她眼,夺了她情!
施舍?玩弄?
她要如何欢喜?
“皇嫂,想呆在这里?”
不想。
但她拒绝这人。
女子坐下,就在她身旁,把头靠在她肩,身子倚在她身上,看着这华贵的宫殿。
“皇嫂不欢喜皇兄?”
女子的笑,配着柔和的声音,总能让人觉得舒心,可这话让冰雪如何答?
她似乎没几个欢喜的人,她本就对人排斥。
于是,无了声,但雨寒习惯,从不恼。用脸微蹭她发,清淡的发香散在鼻尖,将人儿搂紧。
女子笑颜如花,温婉又美艳,她总喜在耳旁喃呢,她的气息飘绕入耳,散在心间……
“去屋顶。”
女子,将冰雪抱起,手紧紧环住人儿腰,从窗而出,落到了屋顶。
冰雪回神来,有些感叹,这般行为竟都无一人察觉。
她们双双坐下,雨寒扣着冰雪手指,柔柔轻笑:“皇兄今夜不会来了,你等不到她。”
冰雪睁着眼,但犹如闭上。风掠过她,吹散了她发,黑丝散乱在月下,肌肤遮了她,但掩不住她脸,她脸被对方捧在手心,洁净的吻落在上边。
屋顶,太过清冷,纵然是女子抚过她身子,也勾不起她的心。
她是冷得,如块冰,如片雪,从外到里,从里到外,都是一个温度。
冰冷。
“真是冷淡……”女子,含住她耳,齿咬在上边,喃语,似抱怨。
她被雨寒压在身下,她望着,月与天。她看不见,但能想象。
清、淡、暗、凉……
雨寒的手指抚着她脸,雨寒的亲吻落在她颈间,雨寒在她身上,馨香绕入心间。
无波无痕,若潭死水,平静如常。这是她心。
雨寒的唇蹭着她锁骨,手指与她十指相扣,呼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