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嫂,在皇宫了,我们应是能好好相处。”
她感觉得到,这人的身子,僵硬如石,冰冷得吓人。
不够,不够的……
她的手指点在对方掌心,她压着声音,轻柔的落在对方耳畔:“这唇,今后便只可哥哥触碰了。”
能感应到,这人僵硬的身子在颤抖起来。
雨寒轻轻后退,整个人与冰雪拉开了距离。
有些,不能结束,
“这身子,也只能哥哥瞧了。”
她看着她,看着她。
冰雪的眼眸如潭底升不起的死水,幽深、冷漠。
雨寒慢慢往后退着,冰雪站在她前边。
“呵——”
这一笑,将寂静打破。
但随即却是无声,唯有那人通红的双眼,憎恶的情绪,笑得颤抖的身子——
冰雪站在峰顶,至上而下,可藐视苍生!
她居高临下,唇角扯出了完美的幅度:
“是否连这命,也属于你哥哥?”
她问着,此刻的她,挥去了清冷,美艳惊人。
雨寒看她,看着她,跟着她笑,只是习惯的不发出声音。
仰头,绝美的容颜似能生出娇花,如此美丽……
“哥哥是你夫,你命自然属了他。”
伤,再狠些,再痛些……
雨寒看着冰雪,那个清冷的人儿。
那人没落下泪,竟是有血从她眼眶滑出!
血泪缓缓流下,在美丽的脸颊落下深深印记。
不够,还不够!
雨寒柔柔笑着,再退了两步,她轻启朱唇:
“皇嫂,哥哥可是日日念着你,对你真痴心一片。如此,皇嫂到了宫中,也无人敢欺。”
那人流下的血泪落到了地上,在净白上染成艳丽的图案。
冰雪在看她,她在看冰雪。
冰雪的眼已全被血色抹盖,能看到的是女子的脸。
那张美丽,却扭曲的脸面——
冰雪唇角的弧度不停在加大,裂得狰狞。
她身后是悬崖,是看不见底的深渊……
真想跳下去,跳下去——
跳下去!
心底,只有这个声音在歇斯底里!
她往前,她只有往前——
脚,踩空,她脚下无路了……
斜斜往下倒,意识,终于没了。
……
冰雪没能落到悬崖下,没能粉身碎骨。是祝凝霜将她拉住,将她从鬼门关拽回。但她不知,她已无了意识。
紧紧将人搂着,祝凝霜看着不远处的雨寒,有一腔怒气,
“你想杀了她?!”
这指控,没能引起公主的半点注意,她笑着,笑得婉柔,笑得愉悦:
“绝情,绝情……她会属于哥哥,但她再不会爱上任何人……”
听了,祝凝霜心颤了,手指发凉,再看雨寒,却生生被对方的笑吓得惊恐。
梦月雨寒……
她的背脊笔直,她的眼无神,呆械得好似无了灵魂。
祝凝霜张了张唇,发不出一点声响……
无了意识的不止一人,那笔直站立、轻柔淡笑的人儿早已无了神!
绝望,绝生,绝情!
绝尘啊!
作者有话要说:不可拍我!
心碎了一地。
我难得假期全被电脑占据,不虐她们怎么能化解我的怨念!
不过写了这个今晚是别想睡了……我明日还要上课啊!
☆、走
黑暗;黑暗……
哪儿都无一点光芒,她睁大眼,但什么都不见。
混沌、无息,这里冰凉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她落到了怎样的黑暗里?
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唤她,她什么都听不清晰,直到一个声音钻入她脑海……
“你若想治便跟着一起走,无论如何我明日要带她回梦月国。”
是了,是这声音,是这人。
忆起那日崖上之事,忆起落下的血泪两行,忆起那女子话语,忆起心被撕得粉碎……
可这刻,不疼,心头竟无丝毫痛楚。
“梦月雨寒,她眼睛瞎了!”
冰雪轻轻一愣,有些茫然,瞎了?
指抚上眼,能感应到肌肤的碰触,但眼中却唯有黑暗。
原来,瞎了……
耳际传来的声音愈发清晰,从声调上都能听出那女子的笑意:
“是么,甚好。”
雨寒离冰雪很近,她就在冰雪身旁,她的眼眸很柔,她看着人儿,带着一份溺爱,无半点掩饰。
冰雪的清冷带着纯净,是她喜爱的气息。她将这人困在了身旁,她用哥哥名正言顺的留住了这人。
手指抚着冰雪发丝,柔顺,细滑。
这人,已如同无了灵魂,绝情,再爱不上任何人……自然也不会恨她,连恨意都不会留下。
已无情了啊!
她可将人儿搂在怀中,亲吻对方墨染的长发。人儿会抗拒,这人本就不欢喜别人的触碰。但,已不用再从这人眼中看到抗拒。
雨寒就当做不知,她不知,心安理得的将人儿搂得更紧。
用情,情之至深。
祝凝霜在一旁,她看不懂这情,更看不懂这人。
梦月雨寒……
“你要放任她眼睛不管?”祝神医无可奈何,但作者大夫,她又于心不忍。
雨寒亲吻冰雪脸颊,人儿毫无神情的冷脸是如此美丽,纵然有万般不满也不会让人瞧见。
她回着祝凝霜:“会死吗?”
她,要这人儿永远留在她身边,哪怕带着一副空壳。
她手指轻抚着冰雪唇角,曾经做不出的事如今都可做得肆无忌惮,因为这人的心被挖走了一块,那块,唤作情。
亲情,友情,爱情……任何,人儿都不再拥有。
无欲无情!
所以不会再受到伤害。
祝凝霜压着眸,无力吐出二字:“不会。”
雨寒笑了,美得如画,其实画也不及她美。
“那便不用理会。”
祝凝霜转身,离去。
可怜的人。
心里只留了四字。
如此,屋中只剩了她们二人。
雨寒将十指与人儿相扣,她可用无数种法子禁锢冰雪,让人儿半点动弹不得。
她已无了温柔,便是有,也传达不到心底。
这情扭曲了,更肮脏了……
可她会理?
亦是不会。
她早疯了,早在冰雪被男人压在身下时就疯了。那人身子别人碰不得,谁也不可!
不爱,不爱……怎会是不爱?!
她只是未曾察觉!
她对这人示好,可这人却是拒绝;她想这人属于她,她以为她有时间让这人放下防备,可哥哥一封信,便断了她念。
是了,嫂,这人是她嫂!
哥哥是一国之君,她争不赢;哥哥是男子,她连争得资格都无。
那,唯有了这法子,毁了,将这人毁了……
纵然是哥哥也就不回来,纵然是哥哥也进不了这人儿的心。
雨寒轻笑着,她看不到眼里滑下的泪,她感应不到眸中的伤。她只是笑着,与以往毫无差别的笑颜。
赢的,是她……
她默念,一遍又一遍。
“皇嫂,明日我们便去哥哥那边。”
这两字是心头的禁忌,但她仍说着,念着,笑着——
泪,也流着……
冰雪在女子怀,不动不语。
冰雪记得女子曾经一切的好,可此刻已无了感觉;她记得女子对她一切的伤害,但也生不出恨来。
她无情了,但不是无了思想。她不喜女子的触碰,虽然肌肤上感应得很是温暖,但传达到心的却满是冰冷。
她看不到了,但女子的动作她仍能感受到。
“放开。”
她说道,冷漠又透着威严。这才是一个王该有的姿态。
雨寒没放,反搂得更紧。止不了眼中的泪珠,但并不影响她眸子柔和非常。
有圈水雾,反倒晶莹剔透。
冰雪有些不悦,但她不会武,也挣脱不开,冷淡着脸色不再有动静。
雨寒不去理会,抚着她眼,甚是欢喜;
揉捏她指,一番欣喜;
亲吻她眉,百般爱怜。
人儿不会给她回应,要有,也是带刺的棱角,深入她肌肤,要她在欢乐上战栗。
她凝视冰雪,眸中还有一点水珠,她看着这清冷美丽的人儿,抿唇微笑。
她慢慢靠近,含笑,绝美的容貌对方再看不见,看见了,也已然不会心动。
轻挑了对方耳际发丝,捧着对方脸,指尖缓缓摩擦。
她含情脉脉,压下头,含住人儿娇唇,轻柔尝舔……
仅仅徘徊在外,她没有要深入的意愿。她知,仅是这种程度,人儿不会反抗。
倒在床上,与怀中的人儿一同。
她要忘记自己爱谁,
她要忘记怀中是谁。
她抱着一个人偶,
她是人偶的主人。
人偶没有灵魂,人偶不会反抗,人偶任她摆布。
人偶是她的,谁也夺不走。
凝眸浅笑,与人偶相拥。
人偶,睡吧,明日醒来又要面对炽热的阳。
她含笑,闭眼。
晶莹的液体落在人偶脸上——人偶是有心的,能感应到:
一片寒心的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写着写着睡着了……好困啊。
☆、宫
天,落下雪,屋顶被雪覆盖,树披上白衣,威严的如个战士。
马车穿梭在道上,快、慢,缓、急。车轮碾过,留下一道道痕迹。
梦月国都印入眼帘,雨寒手指抚着冰雪柔发,眼却望着车帘外。熟悉的帝都,家,是了,她归家了。
公主到来,万民出迎。
马车驶入城门,早有百姓等候在道路两旁。虽喳闹,但满是人气。
到家了……但雨寒半点愉悦不来。她将冰雪拥入怀,不理会人儿的抗拒,她用脸摩擦对方发,不安、哀伤,却逼着自己展露笑颜。
祝凝霜有些无奈,她要看戏没错,但她都快被这两人影响,整天哀愁叹息。
再看那两个罪魁祸首,一个笑颜空洞,一个面无表情,更是哀怨!
马车停在皇宫大门前,有众人早已等候。
有一男子,儒雅干净,一身龙袍,威严自立。
梦月陌君,梦月之君。
公主下马,纤柔而温婉,淡淡笑颜,印在众人心上。
说这女子是坠落凡尘的仙子,并不为过。
她一笑,倾国倾城,绝代佳人。
“皇兄,我将她带来了。”
梦月陌君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说了声“好”,便命人接公主回宫。
回来了,却又是一番伤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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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月色,照映着华贵的宫殿,反射出盈盈光芒,映上女子容颜,似镀上一层薄纱,若隐若现,美轮美奂。
若此刻有人来,必会为女子的美丽惊艳。
冰雪望着月,但她眼看不见,只有黑色一片。她用耳感受周遭一切,用耳来判断,用心来体会。
她心里稍顿,感觉了有些冷意,这些天习惯了有个人在身边。她还记得那人绝色的容颜,还记得那人含笑的眼眸,更记得她对那人曾今痴迷心动。
只是此刻,全无了那感觉。
她只是习惯,习惯了那人将她拥在怀,习惯了那人的触碰,习惯了那人在她身旁,习惯周围围绕着那人的气息。
习惯,有时很是奇妙,无关乎情感,只是一种身体的本能。
那人,应是不会来了。
就算此,也不会悲伤,也不会去计较。就像你吃了无数天的这道菜,今日想换个胃口,便换了,如此简单。
她起身,有些累了,想走到床边去,但眼睛看不见,只能用手摸索。
应该叫个人进来的。
她想着。
有凉风吹过她脸颊,像是一双手轻柔抚过。
她闭上眼,停了动作。
“在等我?”
这声,飘绕入耳,是主人不变的含笑轻调。
对方的手指抚上她脸,一番游动,百般爱怜。
冰雪不动,最初的拒绝变为静默接受,习惯,有时确真可怕。
“累了么?睡吧,我在你旁。”
我在你旁……
记忆犹新,只是无了曾经的心动与痴迷。她此刻在意的,是这温暖的话语传达不到心,便是到了,也只有冰冰冷冷。
不过,这已与她毫不相关,习惯,不需带上感情,只要人在,只要能触到,便足矣。
一同躺在床上,床帘上的碧珠相互碰撞,女子看着她侧脸,赞叹她清冷下的高雅,娇小下的威严。
将她禁锢在怀,她已然接受,便不会抗拒。
手指与她相扣,紧紧握住,不愿分离。
雨寒将脸贴着冰雪脸颊,这些行为本是这人儿绝不会允许的,但习惯,她在对方心空了时让其身体来记忆。
说到底,她爱,却爱得不够彻底。
她能忍受对方对她毫无情意,只求将人留在身边。
她能忍受对方遍体鳞伤,无情无欲,如同空壳。
她爱,却爱得不纯,仅是索取。
“娘娘,皇上来了。”
门外,是婢女的声音,雨寒听了,便轻轻一笑。
勾了唇,笑问冰雪:“皇嫂,要见皇兄么?”
没有回答,这清冷的人儿本不是多话之人。
雨寒将她拉起,也不管她愿不愿,直接将人带到正堂。
男子等候多时,一国之君做到如此程度,已说明他的爱恋。
见雨寒与冰雪一同出现,颇有惊奇。他了解妹妹的性子,看似温婉柔和,却满身带刺,别人能接近,靠近,但走不进她心里,所有行为都在亲密外止步。
梦月陌君眯了眸,喜爱的人与妹妹交好,他还是欢喜的。
“皇兄。”公主轻唤。
陌君一笑,跟雨寒的笑很像,只多了些君王该有的威严。
他将眼眸移到雨寒身旁,这,他朝思暮想的女子身上。
这清冷的容颜未曾改变,如多年前那匆匆的一瞥。
她一身白衣,高雅,洁净。
她不算最美的,若说美,天下有几人及得上他那好妹妹;但她身上,有股吸引人的芳香。这香,闻不到,看不到,只得用心去感受。
陌君慢慢走到她身前,将她拉入怀中,一吻,落在她额上。
他的手指轻抚了她眼,有些怜惜:“我定要治好你的眼,要你看看我的模样。”
冰雪抗拒,这种怀抱她并不欢喜,不似女子的柔软,没有女子的馨香,带着男人的领域,霸道的占据,不计损耗,不懂怜惜。
不喜便是不喜,虽未做出拒绝的行为,但手指已发寒,冰冷无比。
雨寒在旁淡淡看着,她坐下喝茶,唇角一直挂着温婉的笑意。
谁也看不清她心。
陌君再留了会儿,雨寒在此他也不好留宿,叮嘱了两句便离去。
公主这才站起,遣退婢女,扶着双目失明的冰雪往内屋步去。
她没命人点灯,内屋黑暗一片。
冰雪并不知,周围环境如何于她来毫无影响,只是有些不悦,因女子突然松开了她手。
她看不到,别想自己走动,心顿了顿,静默站立。
她能感应到女子就在身旁,那人身上的气息她早已刻入脑海。
黑暗里,女子轻轻一笑,与她面贴着面:“皇嫂,皇兄的亲吻,比我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内神马……我说个事。
我快考试了,所以从明日开始米有日更了,我争取2、3天更一章……
星期六、星期天都有,考试后再恢复日更。也就两个星期。
不要拍我,不要离开我,
不然我会诅咒你们的~~~
☆、后
公主这才站起,遣退婢女,扶着双目失明的冰雪往内屋步去。
她没命人点灯,内屋黑暗一片。
冰雪并不知,周围环境如何于她来毫无影响,只是有些不悦,因女子突然松开了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