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羞涩红润的脸庞暧昧不明地随着烛光摇曳着,恍若梦境。
我颤抖着凑近,抬起她的下巴,咬住她的嘴唇。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到后来,便不再理智,步步紧逼,有些野蛮起来。
步初深的身体也跟着温暖起来,她闭着眼睛,还是有些抗拒着,但是却没有推开我。看着她的样子,我心里又是一揪,暗暗责骂自己禽兽不如。
可是事已至此。。。我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个下策。
试探性地,我的手缓缓上移,碰到步初深的腰际,她便剧烈地一抖。
如此明显的反应,想来是初经人事。
我抬起手,勉强与她分开了一点点,彼此急促的呼吸在两人之间盘旋着折磨不堪。
“我第一次遇见你,是在藏龙镇外头的山上,当时你可能没看见我,只一眼,便惊若天人,世上竟有如此动人的女子。”笨拙的手顺着少女纤细的腰际往上,隔着衣服抚摸起她光洁的背部。
“你信吗,这世上居然真的有一见钟情,再遇见之前,我亦是是断然也不曾信的。”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我情意绵绵地开口。
“再后来,又让我遇见你,缘分真是奇妙的东西。”暧昧地咬了下步初深的耳垂,不安分的手也开始蠢蠢欲动。。。。。。
“所以不知道为什么,看你身陷险境,便不由自主挺身而出,只是我真的很没用啊。。。看来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我有些自责地说着,自知昧着良心,却无可奈何。
步初深却伸手抵住我的嘴唇不让我再说下去:“不,初深自幼不问情事,从未想过,会有人愿意为我,奋不顾身,飞蛾扑火,虽然相处不过数日,但公子温柔体贴,细心隐忍,初深虽也试着逃避,终究骗不过自己。。。世道沦亡,人途沧桑。。。能遇见公子。。。初深三生有幸。。。”
“那你愿意。。。”我的看着她的眼睛,左手抵着她的下腹,右手按在她腰间的衣袋上,“你愿意从此不问世事纷争,与我共同隐居这山林之中,寄意山水,男耕女织么。。。”
步初深已经意乱情迷,身心旖旎,低眉顺目,动情地:“嗯”了一声。
我心里一声蔚然长叹,右手顺着腰带无力地垂下。。。。。
我清楚地知道,对于古人来说,贞洁是多么的重要。
步初深作为一个杀手,自幼便被教育冷血无情,可是她又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偏偏遇见了我。
算劫数还是罪孽呢?
丝质衣衫随着少女姣好的身段翩翩掉下,滑落在冰冷的石床上,步初深就这样一丝不挂毫无保留地呈现在我面前。
“你也有伤在身?”我不忍再继续下去,口不择言,“对不起,我。。。”
步初深念我是担心她的伤势,反而安慰我道:“初深已决意今后随了公子,以后定会爱惜自己,初深自幼起早贪黑,吃过很多苦头,这点伤势并不打紧,公子。。。。。。公子不必介意。”
她那伤口血迹斑斑,看来伤的不轻,想起之前步说桦说的话,想她把药膏省给了我用,心里又是一阵揪痛,也下定了决心,事后不管她如何想我,定要上门提亲,不能辱了她的清白。
这样想着,我低下头来,轻轻在她伤口吻了一下,再为她重新披上衣衫,由衷心疼地开口:“在下怎可因一己私欲不顾姑娘身体抱恙,春宵苦短,来日方长,不如就点到为止,不为一晌贪欢,今生执子之手。。。。。。我定然不会负了你。。。”
步初深点头不语,算是默认。我拥她入怀,吹熄了帐头烛火,两人和衣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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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我起了个大早,天微亮,步初深安静地睡着,脸上的线条柔和如孩童般,不再冷淡。
我抽出手臂,轻声离开山洞她也不曾发觉。
走到县衙门口踱步许久,我依然犹豫着打退堂鼓。
踟躇了半天,我还是觉得这样做太卑鄙,对步初深太残忍了。
思及转身,却有人叫我。
“小二?”莫铭从县衙出来,一脸惊讶,“你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我们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我心里一动,终究还是问了出来:“徐芷卉。。。她怎么样了?”
莫铭叹了口气:“还不是老样子,只是现在端王爷对她的看守更加严密了,连碧云郡主都不曾见过她了。”
徐芷卉。。。现在一定过着很痛苦的生活吧,当初要不是她把我从悬崖救起,无奈卖身是非之地,恐怕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吧。我欠她的恩情,而事到关口,我却又犹豫。那样不是既负了步初深,又对不起徐芷卉?
想到这里,我狠了狠心,对莫铭说:“莫公子,我已经抓到刺客了,可否请你帮忙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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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破晓,石床上绝美的女子身体蜷缩着,嘴角残留着未来得及消去的幸福浅笑,从前终日没有温度的脸被清晨的阳光覆上,轮廓柔美,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睁开眼来。
不问曾经,不想未来,只争朝夕。
这是她想了一晚上,想要跟他说的。
可是,身边的人不知去了哪里。
步初深担心地起了床,焦急地寻到石洞门口,一个面如冠玉的男子,似乎已经守候多时,礼貌地作揖道:“步姑娘,不知你是否还记得在下?今日前来是想请姑娘去官府一叙。不置可否赏脸?”说罢,莫铭击掌三下,早已埋伏好的官兵显出身来。
步初深其实是有脱身的把握的,但是她害怕那个人不明就里忽然回来,手无缚鸡之力受到伤害,所以,尽管知道此去凶多吉少,还是不做任和抵抗束手就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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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初深被押解进牢狱,拷问了一番,精疲力竭来不得休息,便被传升堂。
端王爷坐在左侧席听申。
县令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为何声称为证人徐芷卉洗冤?”
我双手握拳:“草民张浅寂,曾是留香苑一个小伙计,之所以想为徐芷卉洗冤,是因为草民已经抓到了刺客,徐芷卉也不用再做什么证人了,所以斗胆为徐芷卉请求保释,希望王爷能让徐芷卉恢复自由身。。。。。”
端王爷听我这样说,面色不快,惹得县令一阵瑟缩,这藏龙镇上上下下谁不知道,端王爷就是以案件为借口,拖着徐芷卉不放的。
“传犯人”县令心里打算了一下,要是证据不足,到时候就以忤逆罪把这个以下犯上的刁民给吓唬吓唬,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步初深脚步虚浮,身上的囚衣鲜血淋漓,显然是受了严刑逼供。
衙役丝毫不懂怜香惜玉把她往地上一摔,正匍匐到我脚下。
我一阵心痛,但是现在不是我心软的时候。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艰难地抬起头,在看清了我的样子之后,一阵不解。
直到县令在堂上继续说道:“张浅寂,你凭什么说她便是刺客?你有何证据?”
步初深听到这问话,所有的不解全部瓦解,眼里不知道是痛心,不信还是不舍,我已经无心去分辨了。
向前两步,我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说:“启禀大人,当日刺客胸口中了一剑,这一点莫公子可以作证,当下只需进一步验证步姑娘胸口是否有剑伤伤痕即可。”
话音甫落,在场无不哗然,议论纷纷。
鄙夷,歧视,不屑。。。。各种评价我也无心去听,要一个女子当着众人的面展示自己最隐秘的地方,确实很卑鄙无耻呢!莫铭也忍不住出来说话:“如果她没有伤痕,岂不误了人家姑娘清白,依我之见可由一女眷去后堂代为验过,再从长计议。”
“肃静!”县令又拍了下桌子,稳住骚动的人群,“张小二,你在口无遮拦,要是这这女子身上真的没有伤痕,你要作何补偿?”
“若没有伤,草民愿以死谢罪。”说罢,我缓缓走向跪坐在地上的步初深,伸出手来去扶她。
“不劳张公子大驾了。”步初深眸子一冷,似乎又回到了初见时无情的冷漠,“我是刺客。”
她看向端王爷:“我非受人指使。”
躲过我的搀扶,步初深颤颤巍巍站起身来,伸手拔出旁边衙役的佩剑,嘴角一抹戏谑决然的笑:“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她最后看了我一眼,思绪瞟了很远,像是回到了那个夕阳无限好的午后,她巧笑嫣然,目光深邃,却风轻云淡地问我:“这么久了,我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可是我刚刚听到了,原来你叫张浅寂,对吧?”
我颔首。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波澜不惊。
“张浅寂,我恨你。”她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像在吟诵一曲绝唱,别样地凄婉动听。
说完,步初深提起剑来,抹向自己的脖子。。。。。。我瞳孔一紧,呆若木鸡,一下子忘了反应。
“师妹快走!”也正是这千钧一发之时,步说桦挟持徐芷卉从府衙里堂闯入众人视线。他持刀架于徐芷卉脖子上,缓缓走入内堂。端王爷面色铁青,众兵丁摆出阵仗,县令请示端王爷。诸人不敢随便乱动。
端王爷眼睛眯成一条缝,最后还是说:“放了他们。”
步说桦一手持剑挟持徐芷卉威胁众人,一手扶着步初深,三人离开公堂。。。。。。
端王爷一甩衣袖:“本王被刺杀也不是只有这一次,事情已然明了,这件事暂且就这么算了吧。”
县令连忙称是:“下官有罪,治理不足,让王爷受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宿醉
藏龙镇贴满了通缉的告示,此事算是搁一段落。
徐芷卉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我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夜半漫步庭院,空中一轮新月。
有点思念起2066的一切,家人,朋友,同学,以及那个可怜的未完成的井川大学的梦。
以及,我无心伤害的那个脆弱的女孩,喻可。
自古诗人愁绪万千常会寄情于月,我似乎是有点理解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触景生情,我仍不住吟了几句《水调歌头》。
莫铭提着两壶酒走过来,微笑应和道:“好词,好词,有好词怎么能少的了好酒呢?小二兄弟,不知愿否与小弟一起举杯邀明月,对酒当歌?”浓郁的酒香很远便能闻到,我难得畅快一笑,接过来,两人坐到不远处的爱晚亭把酒言欢。
我的酒量不是很好,很快就有些迷迷糊糊了。
和莫铭说道酣畅之时,碧云郡主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好啊,你们两个,背着我偷偷喝酒!”
莫铭爽朗一笑,打趣道:“难不成还要去县衙请你来,端王爷可是会责怪我诱拐他的千金哦!”
碧云郡主找了个位置坐下,语气好像有些失落:“他巴不得我早早嫁给你呢!”说完,夺过我的酒坛,毫不避讳地饮了一大口,呛地直咳嗽。
我把酒坛抢回来,奚落道:“女孩子家家,学别人喝什么酒,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碧云赌气道:“嫁不出去就嫁给你!”说完忽觉不对,就着酒气脸上一红。
我不胜酒力,第一个喝趴下了。莫铭看我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忽然问:“小二,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不答。
莫铭见状,试探性地问:“不如,我们一同北上。我家在北方,虽路途遥远,但能保你衣食丰足。”
碧云郡主拍手笑道:“”好啊好啊,一起去!我也去!”
我笑她:“我去是兄弟,你呢?打算嫁过去啊?”
碧云郡主一拳挥过来:“我就不能是兄妹了吗?”
我淡淡一笑:“好了,你们两兄妹去吧,我要在这里等徐芷卉。”
气氛僵了下来。莫铭出于义气又问:“你还在担心她啊;我看那步说桦能在留香苑拔刀相助也是侠义之士,应该不会拿徐姑娘怎么样的。”
我笑而不答,我又能去哪儿呢?茫茫天下,何处是我家?既注定居无定所,何不随遇而安。指不定哪天徐芷卉真的会回来找我呢。
我跌跌撞撞站起来,向亭外走去,依稀看见正前方有一个清丽的身影很熟悉,走近了,到了她视线中,明白那不是徐芷卉,有些丧气地往地上扑过去。。。
那个身影连忙搀扶住我,担忧地问:“张公子?怎么喝那么多酒?”原来是萧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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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寐醒,虽头脑依旧昏昏沉沉,但尚能辨认此时所在是萧落的小竹屋。
我伸了个懒腰,这里离藏龙镇挺远,不知道萧落是怎么把烂醉如流的我抬回来的。
兴许我动作太大,躺在床沿守了一夜的人被弄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慵懒地开口:“张小二,你醒啦。”
我剧烈的晃动了下自己的脑袋确认是清醒的不是在做梦。
一觉醒来,这个不多见的美丽脸庞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这样的心情简直是五味杂成的,这样漫长的久别重逢,我有种把她铐在我胳膊上的冲动,也有太多的话要跟她说,但是到最后,只蹦出了一句:“徐芷卉,我想回家。”
徐芷卉一愣,接着弹了下我的额头:“不是我不想送你回去,而是时机未到。时机一到,不用我送,你也会回去的。”
她坐在床边,双手搭在我的肩上算是安慰:“这些天的事步说桦都更我说了,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我本来想客气地说句不用谢,我应该做的之类,徐芷卉的本性便暴露出来,用她专业唯我独尊一万年的目光KO我一眼;变脸比翻书还快:“虽然你的表现一如既往的废柴,那个步姑娘,你们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我争辩道:“你别想的那么龌龊,我没那么禽兽,我是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要是有机会再联系上,我会负责的。。。倒是你,没被端王爷怎么样吧?”
徐芷卉白了我一眼:“他能把我怎么样,我像是任人宰割的小白兔嘛”
枉我担心那么多天,徐芷卉轻松自在地跟个没事人一样,我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继续问道:“那个步说桦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芷卉却不愿意再说下去:“这个说来就话长了,现在城中恐怕贴满了通缉我们的告示,此地也不宜久留了,萧落说她师傅住在深山之中。我们不妨去避一避。”
我“哦”了一声,发自肺腑地说:“去哪里都好,你记得时刻捎上我就好。”
徐芷卉巧笑嫣然:“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啊?”
我嘿嘿一笑:“我值不了几个钱的。你那么聪明,肯定知道留着伺候你性价比高一点。”
徐芷卉眨了眨眼,笑意更甚:“你是要怎么伺候我啊,小白脸?”说着身体微微前倾,贴着我的额头吻了一下。
我抬头惊愕地看着她,她却没有丝毫尴尬,像个女流氓一样笑着:“这是姐姐给你卖身的奖励。”
感觉被调戏了,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击,门吱呀一声开了。
推门而入的萧落正巧看到刚刚这一幕,大概是没受过这种画面的刺激,尴尬地杵在门口。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进退两难支支吾吾:“我送醒酒汤来。。。。。。不知道。。。。。。你们。。。所以没敲门。。。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了半天,憋出一句:“就算是故意的也没关系。。。”说完看萧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简直想掌自己的嘴。
徐芷卉倒是丝毫不怯场,很有大家风度地接过醒酒汤:“嗯,谢谢你,接下来就我来喂他吧!”
“不用了,我自己能喝!”徐芷卉看上去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类型,我爽快地去接,她却侧身躲过,又摆出一份温顺乖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