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驯虎
我几乎气绝,跑回源智的卧房,只看见空释蹲下身子,观察着源智的脸色:“恐怕是黑玉断魂散。解毒时辰已过,恐怕。。。。。。阿咪妥仏。。。。。。”
“葵跑了!那源智怎么办!”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穆卜按住我的肩膀:“浅寂,冷静。”
我一把甩开他:“冷静?你叫我怎么冷静地下来?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因为我,现在生不如死,你要我冷静?”
我的鼻子一酸,掉下泪来。
穆卜见我如此,似乎是不再犹豫,肃穆起来:“源智的病也有治,解毒倒不是难事,陶潜精通医术,但是这下的蛊,苗疆秘术,恐怕只有苗疆人会解,只是这苗疆在西方万里之外,路途艰辛,常人恐无法到达。。。”
我擦了把脸:“苗疆在哪带我去!”
穆卜很是为难:“不是我不想帮你,但是我真的不知道。而且,浅寂,群龙不能无首,在这紧要关头,你怎么可以离开?要不我与空释去寻,你留下来笼络豪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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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的夜很寂寥,我的心里烦闷空虚,像个游魂似的在大街上飘荡。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花都楼下。
打开窗户翻身进去,桌子上摆着一个香炉,散发着袅袅青烟。
我突然进来,桌旁的两个人都吓到了。
这两个人我都认识,男的周瑜,女的柳菁菁。
我没精打采地看着周瑜:“周老板好兴致呐。”
柳菁菁面露惊喜之色:“源信,你没死?我不是在做梦吧。。。。。。张府。。。”
我无力地打断她的话:“今天上午回来的。现在很烦,忽然想听你弹奏。”
柳菁菁的琴声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我坐在椅子上,一杯接一杯喝酒。
周瑜弄清了我的身份感慨地自言自语:“看来我是误会他了,那日假扮乞丐的男子,真的是诸葛亮。”
全杭州都知道了张源信现在是反贼,周瑜居然还跟我坐在一起高谈论阔,听闻我要起义,竟然兴奋地问:“源信兄,你是真的要起义?”
我敷衍地说:“是呀。”
周瑜站起来:“若源信兄不嫌弃,在下愿助一臂之力!”
我眯起眼睛看着这个叛徒。。。
周瑜解释道:“实不相瞒,周某乃前太尉柳甫石之门生,柳氏灭门惨案之后,如果不是有幸在杭州重遇幸存逃生的希然,恐怕愚生现在还被冤死夫子的官宦蒙在鼓里。南朝国君荒淫无度,重用奸佞,百姓苦不堪言,朝中已有大批大臣不满,我也是其中之一,无奈找不到明君可以拥护,张兄弟德才兼备,我是很清楚,周瑜没有别的本事,在朝中人脉倒是颇广,认识不少稀世良才。。。。。。”
我放下酒杯:“那好吧,你帮我请一个人好吗?”
“谁?”周瑜不解。
“诸葛亮。”天呐,我是不是太无聊了。。。。。
周瑜不满:“那个臭小子?”
我叹口气:“我认识的人里,只有你跟他最熟了,我又偏偏知晓他有过人的本领,很需要这个人才。。。。。。”
周瑜想了想,同意先放下个人恩怨,从此以后梦回王朝就有了周瑜三顾西安楼请诸葛亮的典故了。。。。当然,这是后话。
这个时候,我斜躺在床上,在婉转的琴声中,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发现柳菁菁靠着床沿守在床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帮我盖上的被子。
为了不惊醒她,我轻轻地掀开被子,蹑手蹑脚离开了房间。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张府的家丁已经陆续起床帮忙搬东西。
雪碧在院子里浇花,看见她失落的样子,我走过去用肩膀撞了她一下:“怎么?舍不得?”
雪碧被我吓了一跳,拍着胸口说:“是啊,我十二岁那年被老爷救回来,那年下很大的雪,爸妈都冻死了,除夕的夜里,家家户户传来饭菜的香味,我瑟缩在墙角,用仅剩的火石烧干草取暖,小小的火光里,我似乎看见爹娘带着可口的饭菜来接我了。。。我昏了过去,第二天被老爷发现昏在张府门口,从此生活就改变了。。。。。。”
卖火柴的小女孩?我深深地囧了。
一缕缕阳光落在露珠上反射着温暖的光辉,我抬头仰望湛蓝的天空:“我们会回来的,我保证。”
雪碧抬起头看我认真的侧脸,轻轻地笑了。
中午的时候行李都已经收拾好,张盖茨念念不舍地看了最后一眼府门,被众人扶上马车。
我对莫茗说:“幸苦你了。”
莫茗仍是不放心:“你真的不一起去吗?”
我摇摇头:“我要去找苗疆。”
莫茗抓住我的手:“我们一起去。”
我又摇摇头:“你帮我照顾好我的家人,多谢了。”
我想把张家人送到北国,并且与北国递上合作书攻打南国。交代了相关事宜,我跨上马,调好马缰。对莫茗说:“如果我没回来,就不用等我了。”
莫茗听到这句话,落下泪来:“我会永远等你,你一定要回来!”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交代到:“还有泉音。。。她要是心里实在难受,你就派人送她回去吧,南皇应该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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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赶路,马疲了,我看了下路牌——井冈山?
山脚下真的有家“三杯不过岗”的酒家。
我把马拴到草丛里的树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刚好又来了三个客人,坐在我对面。
我抬起头,对上莫离那双狐狸眼。
“是你?”异口同声。
小二送上酒菜,我们冤家路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怎么?二位美女这又是要去哪里寻宝啊?”我夹着筷子,讽刺地问。以前在她们手下我可没少吃苦头。
莫醒没感觉到气氛不对,说道:“这次是奉命寻宝!”
“奉命?”我挑眉。
莫醒解释道:“杂家总家主,葵闭关出来后。功力大增,我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今毒窟也被毁了,好不容易积累的一点财富,都被上缴,姐妹们也死的死。逃的逃,葵留我和姐姐在他手下做事,这次是将功赎罪,去苗疆寻人。”
苗疆?我听到敏感词汇:“你们怎么知道苗疆的路?”
这个时候,跟两姐妹一起,一直没说话的卓安开口了:“我叫卓安,她们抓了我阿爹,我来找阿爹,她们邀我带她们去苗疆。。。。。。”
最毒妇人心。。。。。。原来害源智生不如死的人是莫离她们。
我打抱不平:“你们这个忙也帮啊?葵这个死人妖在哪里?我还有事找他算账!”
莫离睨视我:“不听他的我们会死的很惨的,再说,家主向来行踪诡秘,你这点功夫打我们都半斤八两,怎么跟万人之上的葵斗?”
我一拍桌子站起来:“怕死鬼!你们可知我五哥就是被你们捉去的苗人下了毒蛊!你们还有没有良心!”
莫离也一拍桌子站起来:“死的又不是你,你肯定不怕了!我们不帮葵做事,被扔去试蛊喂虫生不如死的就是我们,再说你五哥张源智跟我们非亲非故,只能算他们倒霉!”
看我跟莫离吵得不可开交,莫醒坐在中间左右为难,我忽的灵光一闪,抓住卓安:“你是苗疆人?!”
卓安不明就里点点头。
“你爹在葵那里?”我继续问。
卓安点头。
那对源智下蛊的肯定是她爹没错了。。。
“你会解蛊么?”我迫不及待地问。
卓安依旧点头。
我拖起她就要走:“你爹对我哥下了蛊,你要负责解蛊!”
莫离抓住卓安的另一只手,警告地看着我:“你想干嘛!你把她带走了我们怎么向家主交代?”
我一用力,把卓安拖到身后:“世上竟有你这样贪财怕死之辈!我真是没错看你!我才不管你们怎么样,你们把我哥害成这样,你们自作自受!再如何也是自食其果!”
卓安听见我要带她走,也是拼命摇头:“不行不行,葵会杀了我阿爹的!”
我说:“不会的,你爹的利用价值很高,葵宝贝着呢,我们先去解蛊,解了蛊,我帮你救你爹。”
莫离威胁卓安:“家主说到做到哦~~~!你非要跟他走,我们也拦不住!”
她故意拖长了音,我乜斜她一眼:“少多嘴!”
这个时候卓安找着机会往我头上一点。
我摸摸额头:“你干嘛?”
莫离饮一口茶:“她在下蛊。”
果然,卓安歉意地看着我:“对不起,我对你下了西域金蝉。”
莫离柳腰婀娜信步移过来:“这蛊苗疆宝贝地很,下到你身上真是浪费了,但是我们三个弱女子长途跋涉也是不方便,正好缺个下手,就你了。”
我“哈”地一声鄙视她:“你要我当下手我就当啊?”
莫离轻哼了一声,卓安歉意地看我一眼:“对不起。。。等我救回阿爹就帮你解蛊。。。。。。”
在卓安的指挥下,我手脚不听使唤地开始做这做那。。。莫离笑地很猖狂。
士可杀不可辱,虽然我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一路上,我还是坚持自我,跟莫离打了一路的嘴皮子仗。
卓安嫌我们吵,经过一段密林的时候,把食指放到嘴唇上,比了个“嘘”的手势:“别吵到老虎睡觉了。”
我觉得很滑稽,大笑着说:“哇哈哈哈哈哈哈,这怎么可能有老虎!”
话音刚落,茂林里真的窜出一直猛虎来,虎视眈眈地看着我们。。。。。。
我长这么大,只在动物园里见过笼子里的老虎,从没见过这么凶猛的野老虎,一下子傻了。
我傻老虎不傻,它不会干瞪眼,咆哮一声向我扑来,我没躲开,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擦,真厉害!
眼看着老虎又要扑过来,我感觉凝聚水元素,召唤了水晶弓箭瞄准射击。。。。。。
“慢!”卓安的命令下,我的手脚又不受控制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老虎越来越近。。。。。。
必死无疑了这次,我认命地闭上眼。。。。。。
莫离已经出了一半的衣袋收了回来,惊愕地看着面前的一幕。
我忐忑不安地睁开眼,也是懵了。
当你看见一个身穿苗服的女子,温柔地抚摸着一只凶猛的老虎,并贴在它耳边轻声用你听不懂的预言交流着,会想到什么?
美女与野兽?
卓安告诉我们这叫德鲁伊,一种和动物交流的能力。苗疆异术的一种。
本来我还可以客串一下武松打虎的,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卓安说这只老虎在森林里睡觉,被我的笑声吵醒,所以很不满。
但是由于对卓安有好感,打算护送我们走过这片极地之林。
对此我嗤之以鼻:“就它?得了吧,遇见个狮子它就变成hello kitty了!”
卓安示意我闭嘴,不过为时已晚,老虎已经露出獠牙吓唬我。
我翻了个白眼。
卓安说:“极地之林地形复杂,只有在这里生活惯了的野兽才最熟悉,常人经过极地之林常常会迷路或被野兽吞食,这也是东方人难以找到西疆的原因之一。”
这只老虎吃得特别多,并且对卓安以外的人极其不友善。
卓安轻轻抚摸它干净的毛皮时温顺地仿佛一只小猫,我曾试图巴结它,结果他差点把我的手给吞了。。。
还好和萧落呆久了我也认识些草药,才把受伤的右手包扎了起来。
好在在卓安的命令下,老虎不再咬我了。但是手好之前用左手使武器总有些不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沙漠
极地之林气候冷暖不定,早上和晚上很冷,中午又热得不想穿衣服。
当然我没能真这么做,衣服刚脱了一半又被呵斥穿上——她们说我耍流氓。
可是在现代,光膀子不是很正常的么!
在一成不变的森林里走了十多天,每天只能打着野兽当食物,无聊地发慌。
终于,在第十六天的早上,周围的树林不再显得那么茂密了,稀疏的树叶有温暖的阳光泄漏下来。
卓安说:“到大漠了。”
过了大漠,便是西疆。
但这段路并不好走,那只老虎转身奔入森林消失不见,我们脚下的土地也越来越干涩,甚至寸草不生。
路上鲜有人烟,经过几个村庄之后就再没什么人了。
偶尔有巧遇的商人,强悍的盗贼。
沙漠里的人身体总是特别壮硕,加之很久没有喝水吃饭,我们应付起来总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沙漠是残酷的,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绳应战。
其实遇见了盗贼也是好事,我们夺得食物,又能再坚持几日。
万万没想到,这样的环境,我还能看见了一个熟人。
他是个匪领,笑起来一口黄牙,满脸络腮胡子,比第一次在森林里见着的时候沧桑了些:“老大,你不认识我啦?当年跟你抢灵鸽的那十二个匪徒就是我之前的兄弟啊,你被抓走后,我们十二个人护送嫂子她们出了那片山林,各自都打算出来闯闯,就分道扬镳了。我决定西行,在路上遇见了一个仏家子弟,一个长的像猪一样的胖子,还有一个瘦不拉叽的多毛症患者,他简直像个猴子一样,不过他的本领可不赖。。。。。。”
西游记。。。。。。我怀疑地问道:“大哥,你不是其实叫悟净吧。。。。。。”
那匪首憨憨一笑:“老大果然不是一般人,这都能猜到!我们到了那西方的尽头之后再次分别,我在沙漠里迷了路,于是留在这里重操旧业,我是为了纪念曾经和仏教和尚他们西行共患难,才改名叫的沙僧。想不到我们名声那么大,老大听过啊?”
沙漠里的沙僧。。。。我 KAO。。。。。。
沙僧二话不说非要带路,我鄙视地想,他要是走得出去,还留在这叫什么沙僧。。。。。。
还好沙僧骑了骆驼,卓安与之交流,才能方便地找到水源和出路。
阳光暴晒,许久没有洗澡了,还有猝不及防的沙尘暴肆虐,莫离和莫醒两个女孩子明显吃不消了。但即使口干舌燥,莫离也坚持不懈地跟我唇枪舌剑,互不相让,损到对方口吐白沫。。。。。。
在一场巨大的沙尘暴中,骆驼永远地离开了我们。
卓安合上骆驼的双眼,双手放在胸口用苗疆的方式为之祷告。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我们再度迷失了方向。
莫离几乎崩溃,脚印一深一浅,终于养尊处优的她第一个倒下了。
莫醒哭地稀里哗啦,把脾气撒在卓安身上:“你是苗疆人,你怎么可能会不认识路!”
卓安委屈地说:“一开始我就说了不一定找得到路,我从苗疆出来也是个意外,那时候阿爹带着识路的貔貅,可是你们抓到我们的时候,不是让那貔貅给跑了么!”
我看两个女生吵架也不是办法,只好背起莫离赶路,同时,用意识探测着周围的元素成分。
这几日恐怕是进了沙漠中央了,连在沙漠边缘从事商务的商旅都很久没遇到了。
莫离已经昏迷三天,其间醒过几次。每次醒来看清茫茫沙漠,又会绝望地沉沉睡去。。。
我越来越头重脚轻。
沙僧他们更是体力不支,饿地不行。
夜晚,在撑起的帐篷旁,沙僧和他的手下们商量着什么。
“不行!”似乎是什么触怒了沙僧,他怒视那群人:“谁要是这么做,谁就是跟我做对!”
有一个人似乎是忍了很久了,绕过沙场,拍拍裤子站起来赔笑道:“这位。。。这位老大的老大,我们想,你身边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怕是不行了吧?”
看着他一脸龌龊,我猜到了点什么:“那又怎么样?”
他摸摸肮脏不堪的脸,猥琐地笑了:“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