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我说得太过深情,亲情的温馨笼罩在我们之中,难以言说的,父爱如山。
最终还是没来得及划钱,仆人来通报:“六少爷,花都楼的柳菁菁有请。”
正好张源礼教书回来,眼巴巴地凑过来:“花都楼的柳菁菁,哇,相见她的人排着队都等不到,你小子行嘛,一个晚上就把她收服帖了?我也要去一睹芳容!走起!捎上四哥,兄弟有福同享!”
我拍开他的手:“有福同享,还有一句是有难同当。”
张源礼还是死皮赖脸地跟来了,并且跟柳菁菁很聊得来。回家时一直夸赞柳菁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
此次柳菁菁喊我来是与我商量一件事的。
柳菁菁说:“菁菁是弱质女流,江湖人心险恶,恐没有我的容身之处,所以我跟老鸨说好了,以艺人的身份,只卖艺不卖身,虽然这样赎身的时间长了,但至少有了容身处,菁菁能自食其力,心里会舒坦些。”
我还是不放心:“这种地方鱼龙混杂。。。”
柳菁菁打断我:“出淤泥而不染,菁菁会保护好自己的。”
张源礼趁机插话:“嗯,以后我们常来看你,有什么需要对大哥说,大哥一定帮忙。”
我鄙视地看了眼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话王。
作者有话要说:
☆、游戏
“你是说——你要留下来?”我再一次确认。
南宫诗把头点地像个招财猫:“是啊,这里有吃有喝有睡,何乐而不为呢?”
源智提议道:“那我跟爹爹引见你,你以客人身份入住?”
南宫诗把头摇地像个拨浪鼓:“这样会有失我名贼身份的。”
那话的意思是总之,她就是白吃白住白睡跟着我们混就是了!
从此,又多了个欺负源智的。。。
每当我为源智打抱不平,南宫诗就会反讽我:“你个当弟弟的还不是欺负他,怎么,只许周公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通常我都无言以对,所以源智,我只有默默祝福你了。。。。。。
和张源礼一踏出门就被南宫诗拦住。
只见她穿着源智的衣服,显得有些大了。虽是男装,却丝毫步掩少女之态。
她故作豪迈地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怎么,哥几个又去花都楼啊?鬼鬼祟祟的。”
张源智畏畏缩缩地指着南宫诗:“她硬是要来,我拦不住!”
这一个多月,我与张源礼常常出入花都楼,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所以我也没有否认。
半个时辰后,我们四人同时出现在柳菁菁的房间。
南宫诗是惟一一个自得其high的:“为了让我们相互熟悉,来玩一个游戏吧!”
所谓游戏,跟真心话大冒险差不多。
每个人可以选择一个人用类似“石头剪刀布”的方法挑战一个人,成功了就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
对方可以选择回答或罚酒。
失败了就由对方提问,每一轮三局。
第一轮是南宫诗挑战源智。
她冲源智比划比划了拳头说:“要是本小姐输了,哼哼~”
源智果然输了。。。南宫诗问:“你和你六弟是不是有断袖分桃之好?江湖传闻你们两个关系很好,你很依赖他,他只准自己欺负你?”
天,为什么这么早就有同人女了?
源智想喝酒,被南宫诗瞪回去,乖乖回答:“我自幼体弱多病,性格懦弱,所以常常被小伙伴欺负,后来多亏了源信在别人欺负我时打退别人,并且警告他们,(这个世界上只准我欺负我哥,其他人想都别想,)他们才不来惹我。源信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凶神恶煞,他其实人很好,我很没用,所以很依赖他,但是我们真的只有兄弟之情。”
南宫诗沉醉在自我的想象中:“好了好了,不用装了,我们都明白的!”
第二局,很不幸,南宫诗又赢了,
她问源智:“除了你弟弟,你还喜欢过别人吗?”
源智脸红红地争辩:“兄弟之情!我说了真的是兄弟之情!”
源礼在一旁嘿嘿窃笑。
我看源智可怜,就责怪南宫诗多事。
南宫诗贼贼地说:“怎么,心疼了,还说是兄弟之情?不逼问可以,你帮他回答一个问题。”
在源智哀求的目光下,我对笑魔女南宫诗说:“你问吧。”
南宫诗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她问:“柳姐姐哪一点比我好?”
这个话题很敏感,柳菁菁前一秒微笑的脸僵住。
整个房间只听见南宫诗类似质问的声音:“为什么你为她一掷千金,而我白白送上门你都毫无兴趣?一开始我以为你是有龙阳之好,可是你明明可以被别人吸引。。。。。。她,哪一点比我好?”
南宫诗长地机灵可爱,颇有几分姿色,稍作打扮也是个美人胚子。
我想她估计是以为我是个色鬼,却对她没兴趣,感觉自尊心受挫吧。。。。。。
她向来心直口快,竟借这个机会问处理了,丝毫不在乎这句话的歧意引起气氛尴尬。
我当她是童言无忌,喝一口茶,回答道:“很多点啊,嗯,她成熟有魅力,比你个黄毛丫头有女人味。她知书达礼,不像你成日疯疯癫癫,她窈窕淑女。。。。。。”
“够了够了够了!张源信你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我,我要掐死你!”南宫诗向我伸出魔爪。。。。。。
第三局源智终于赢了,他小心翼翼地提问:“小诗你为什么要做(这个)?”
(这个)是指贼。我们心知肚明。
南宫诗去拿酒,被我挡住:“怎么,只会欺负源智?”
南宫诗最受不了激将法,放下酒杯:“好好好,不欺负你们家源智。我有什么办法啊,我是纵横家的弟子,出来混江湖,不干这个干什么啊?”原来如此,说起来我的凌波微步还是跟她师出一门,她也算的上是我的小师妹。
第二轮,源礼问柳菁菁。
源礼的嘴皮子是练过的,脸皮也超厚。
偏偏三局还都赢了。
第一个问题:“菁菁可有意中人?”柳菁菁看我一眼,喝了杯酒。
第二个问题:“如果源信要娶你进门,你会同意么?”
柳菁菁没有回答,也没有喝酒,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她脸上泛起红晕,只是又看了我一眼,并不说话。
我想在做的人都不是大嘴巴,所以就把真相说了出来:“其实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真的吗?”南宫诗和张源礼异口同声。我点头确认。
张源礼兴奋地问了第三个问题:“菁菁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柳菁菁想了想,喝了杯酒。。。。。。
我和源智无视源礼的白眼,笑地直不起腰来。。。
后来又玩了很久,关系融洽起来。相互了解了些,看完了柳菁菁晚上的演出后才恋恋不舍吃吃回家。
路上,张源礼兴奋地说:“我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要追柳菁菁!”
我泼他冷水:“我不会让你的得逞的,我们那些四嫂们会杀了我的。。。。。。”
张源礼二十一岁,已经妻妾成群了,绝对不能让他糟蹋了柳菁菁。。。。。。
张源礼上窜下跳:“我不爱她们,那时政治婚姻!政治婚姻!!”
我去源智和南宫诗那里搭腔,不打算再理他。
第二天我没去成花都楼。
由于昨晚被张源礼“洗脑”到很晚,我起的很迟。
洗漱完毕来到大厅,看见张盖茨和一个三是多岁的中年男子说话。
看见我进来,那男人似乎跟我很熟似的一直笑。
我指着他问:“这位是。。。?”
那男子微微笑道:“早听说源信失忆了,怎么,连我这个大哥也忘了?”
张源常丝毫没有商贾的铜臭气息,成熟稳重,让人很容易对他产生好感。
张源常说:“这些年在外漂泊挣了不少钱,但衣食富足时突然特别想家,所以打算回来看看。”
张盖茨有些责怪:“张家还会缺钱吗?不想做就别做了。”
张源常呵呵一笑:“这是孩儿的爱好,不碍事的。这次回来想长住下去,我把善美和祈恩都带来了,立刚和立毅安排他们到苏州和扬州锻炼。我这个大哥,也要负责任,好好教教源信。”
所谓“教教”就是做生意。
别看张源场笑起来很无公害,其实也非善类。
衣冠禽兽用来形容这个奸商再适合不过了。他对我孜孜不倦敦敦教导商海战术。
讲起坑人时眼里有别样的异彩。
自从他来到,我的生活便开始烦躁地很,整天被他带到杭州各种地方谈生意,看地形。。。。。。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大嫂朴善美做的炸酱面真的很好吃。
大嫂是高丽人,贤良淑德。
是大哥到高丽做生意偶然遇见,一见钟情的。
祁恩是大嫂的妹妹,对梦回南国一直很向往,这次跟着一起来玩玩。
我们年龄相仿,所以我义不容辞做了她的导游。
高丽人是出了名的讲礼貌。
祁恩用不太熟练的汉语叫我“源信君”时,我老觉得自己是韩剧中的男主角。。。。。。
由于学商,我很久没去花都楼了。
还好张源礼经常会去问候,我也就不太担心了。
是夜,一家人为这圆桌吃山珍海味,我依旧津津有味吃好不容易撒娇得来的炸酱面。
张源常在一旁愤愤不平:“你大嫂做的炸酱面我都没吃过几次,全让你小子霸占了。”
我埋头苦吃,并不搭话。坐在旁边的祁恩见我吃地野,便不适给我端茶送水擦嘴巴。
张盖茨突然问:“祁恩几岁了?”
张源常说:“与源信同岁,源信闰三月六日,祁恩十二月。”
张盖茨看似漫不经心地说:“我看他们两个相处不错,善美,不如我们作主,就把这小姑娘许了源信吧!”
我几乎把狼吞虎咽的面全喷出来,连连摆手:“爹,你不要乱点鸳鸯谱了,孩儿心中早已有人了。”
张盖茨来了兴趣:“谁?花都楼的柳姑娘吗?”
“不是。”我和源礼异口同声。
想起许久不见的徐芷卉,我又是一阵失落:“我和她意外走失了,但我会一直等她。”
这段时间我一直对过往行人打听她们的消息,这也是我常去花都楼的原因之一。
与其满世界寻寻觅觅擦肩而过徒添悲伤,不如原地等待。
张盖茨此时语不惊人死不休:“那就两个一起娶了吧。不知道你的意中人什么时候回来,总不能等一辈子吧?”
我倒是无所谓,但要是徐芷卉这个跟我一同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新新女性知道我娶了别人,我一定会死得很惨!
所以我连忙谢绝,转移话题:“我还年轻,以后再说吧。五哥不是还没娶妻么?”
一说到源智,张夫人有些担心:“这孩子,老说要做什么研究,整天窝在房子里,饭也不出来吃,这怎么行?”
我应了去找他说说,心中却想,南宫诗就多在他房子里,所以才在房子里吃饭吧。。。真拿南宫诗没办法。。。。。。
吃完饭我去找源智,源智说南宫诗拿了他很多发明去“劫富济贫”了。
包括可以自由伸缩的绳子、晚上能看见的夜视镜、穿上可以附在墙壁天花板上的鞋等等。。。。。。
多么高科技!
源智简直是个天才!
南宫诗利用那些辅助工具飞檐走壁的时候,想必也是跟我一样由衷夸赞源智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
☆、恋歌
圣诞节前的平安夜。
张源常宣布放我一天假。但是给我交代了陪祁恩逛街的任务。
“今天是祁恩的生日,源信你要负责她快快乐乐的哦!”出门前,大嫂如是交代。
十二月的杭州,早早飘起了经年不遇的鹅毛大雪。
我和祁恩穿上厚棉袄,裹上毛大衣,暖暖和和。
撑一把油纸伞,往锦年街去闲逛了。顺路欣赏雪景。
锦年街是杭州著名的风景街,沿途商贩其实并不多,但由于百年难遇的大雪,这条风景街便热闹起来,市民纷纷前来观雪景,倒也挤了个水泄不通。
我们穿过拥挤的人群,朴祁恩尤其中意些设计精致的小玩意。
我们语言不通,只能用手势交流,但也能较快地会意对方要表达的话。
这是一种令人欣慰的默契。
我们停在一个糖人小铺前,老板是个老爷爷。
在他帮我们做糖人的间隙,我用手势艰难地表达自己的意思:“祁恩,你教我韩语吧,这样我们交流起来简单些。”
祁恩想了想,比了个“你好”的手势,并且发音:“an niang ha se yo”
我依葫芦画瓢学了一遍,大概是发音不准,逗得祁恩忍不住笑了。
她再次发了一遍音,我似乎又学错了。祁恩笑得更欢。
我比了个要打人的手势:“你别老笑我,有本事你学汉语来?”
祁恩赌气嘴巴,一副“你教吧,我才不会像你那么笨呢”的胸有成竹。
我努力标准发音:“你——好。”
祁恩张了张嘴:“梨好?”
我立马笑了。
祁恩不满地打了我一下,比划道:“明明没有错嘛!”
我就装腔作势地夸张大声模仿:“梨——好!”
路过的人早早变注意到我们——相处融洽的年轻男女,女子似乎是异国人,两个人互相教对方本国语言,又互相取笑。
因为我的大声模仿,把众人都逗乐了。
人群便凑到一起,一同教起祁恩汉语。
众人拾柴火焰高,祁恩短时间也学会了几句汉语,包括“你好”“我是朴祁恩”“今天天气好好”“很高兴见到你”“再见”
以及我一直挂在嘴边的“笨死了”的意思。
众人也学了不少有意思的韩语。
用韩语的“再见”与祁恩告别。
栩栩如生的糖人终于做好,让本来就心情大好的祁恩更加开心了。
老爷爷笑着说:“你们帮我招徕不少客人,谢谢了,这两个糖人我就送给你们吧。”
我把意思传达给祁恩,祁恩回以微笑,张张口用生涩的汉语对老爷爷说了句:“再见。”
我和朴祁恩最大的不同便是她比我有耐心。
明知她听不懂汉语,我却依然一边比划一边诉说。朴祁恩则是甜甜地笑,耐心地做动作努力让我明白。
她的意思很容易就能被看出来,而我的手势似乎只有她能看懂。
就这样,我在雪地里以倒退的姿势行走,以便面对祁恩正面手势交流。
祁恩很少说话,大部分时间我比比划划,她温婉地笑。
白色的毛衣让她显得更加甜美客人。
直到背后有人叫我的名字:“源信?”
我转过身,看见站在胭脂摊旁的柳菁菁,确信了是我,她又说了一次,“真的是你?”
“这位是?”酒家,靠窗的位置。柳菁菁看着朴祁恩问。
朴祁恩鞠了个躬,极其不熟练的汉语:“梨好。”
我的忍俊不禁遭到来自桌子下朴祁恩不重不轻的一脚。。
她斜眼看我,把牙咬得吱吱响,那意思是:“再笑你就死定了!”
“是大嫂的妹妹,来家里玩,今天她生日,大哥让我带她出来转转。”我解释道,顺便邀约,“今晚家里有个生日聚会,你也一起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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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府门前的守卫看打我投去的询问眼色,偷偷比了个“OK”的手势。
我向祁恩考进一步:“准备好了吗?”
祁恩显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我打了个响指,守卫慢慢推开门。
柳菁菁牵起祁恩的手,我们三人一边向门口缓慢前行,一遍唱着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随着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