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的徐芷卉嘴角轻轻上扬,徐正东心里一酸,站起来,走出房间,关上门。
他来到书房,开了一瓶香槟,倒在书桌上的高脚杯里,端起来喝了一口,心情异常沉重。
这时候有人说话了:“东芜,你狠不下心对吧?”
徐正南转过脸,看见北辛瑞坐在他的老板椅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阵了,只是你在想事情太认真了,我不想打扰你。”
北辛瑞拿起书桌上的另一个杯子,也斟了一杯酒,“都说魔族无情,可是我们两个大魔头却在人界呆久了,沾染了人界最多余的感情,真是搞笑。”
“你?”徐正南疑惑地看了一眼北辛瑞,“北辛瑞你也?。。。。。。”
北辛瑞点点头,轻抿了一口香槟:“东芜,他们。。。。。。总有一天要死。作为魔族,我们的寿命本来就很长。我们两个的修为是可以永生的。要就这么看他们老去么?我想起来就觉得可怕。”
徐正南有些愤慨:“她是我女儿,我不想看到她受伤害。”
北辛瑞苦笑:“我看着一个人长到十八岁,你以为我就忍心了么?上一次他被抓住,是我放了他。因为我怕他们逼供,让他说出另一半星耀石。现在两半星耀石都找到了。西诺不会再伤害他们,只要得到星耀石,就可以颠覆世界。他们就可以永生了。东芜,你敢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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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就要放寒假了。
宿舍里很冷,大家都不愿意开空调,因为这样空气不好。
邱添依旧在床上裹着被子玩游戏,叶治航在书桌盘用笔记本整理学生会资料、方平坐在他对面看书复习,以迎接马上到来的期末考试。
而我,就和纪函域,程书科坐在地上用在脸上写字的赌注斗地主。
不知过了多久,纪函域说他饿了,可是由于我们长时间窝在宿舍不出去,冰箱里已经没有存货。
外面冰天雪地,谁也不愿意动。
纪函域颐指气使:“张浅寂你脸上画得最少,发你去。邱添天天就知道玩游戏,方便面就是被你吃完了,你也去。”
其他三个人表示赞同。
少数服从多数,我们只好认命,脸都没洗就被轰了出去、
外面还在下雪,我和邱添都穿着风衣,心中明了那帮家伙的用心良苦。
自从车祸那件事之后,邱添和他爸爸关系变好了,他搬了回去照顾邱梧,很少回我们两个合租的房子了。
我倒是没事会去看看,看邱添不说话,我说:“上次房东来收房租,说好久没看见你了呢?”
邱添缩了缩身体:“老头子实在太热情了,没办法,我做IT精英的梦想就要over了。”
我感触良多:“我也一样,我爸爸已经开始着手让我控股了,以后我肯定也要去公司。”
我们都是渴望自由的人,却被命运控制。
邱添表示理解:“算了,不说这个了,浅寂。。。最近有联系希然么?帮我们劝劝她吧,我们全家,特别是妈妈。都很想她。”
“她还是不肯回家么?”我的球鞋踩在雪地里,留下一串很深的鞋印、对于柳希然,我很自责,但又不能对她负责。
邱添叹了一口气:“哎,你说,人生怎么就这么多烦恼呢?”
我看着他仰望夜空的侧脸,了解这种悲伤,却又无能为力。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我被越来越厉害的人暗杀,上次危机重重,是东芜放过我,否则我肯定已经被捉住了。
我和邱添来到校门口的便利店,依稀有几个井川的学生也在买东西。
我把一包卤鸡爪(。。。)放到购物车里。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邱添,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或者说是消失了,请你,帮我好好照顾我的家人,像我爱他们一样去爱他们。可以么?”
邱添看我那么认真,楞了一下,之后他往我的手臂上拍了一掌:“说的什么傻话、”
我还想说下去,便利店的音响放出歌来,是林碧云的新歌《你比我爱他》。
这首歌讲述的是两个很要好的女孩子长大后同时爱上一个男孩,彼此心知肚明,最后两个人都偷偷忍痛割爱把他让给对方。
一个往北,一个往南。
男孩留在原地。
很多年以后她们回来,才发现当初的男孩并未与对方在一起。
经历了太多,她们的友谊依然坚定。
这首歌旋律优美,歌词清淡,很适合林碧云的音色。
邱添静静的听完这首歌,然后说:“浅寂,在20岁之前,我们最后让自己飞一次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南莽
纪函域说:“所以你们是想组乐队?”
邱添一遍拌面一边点头:“嗯,名字叫 freedom,浅寂是吉他手,我贝斯,我们想在20岁毕业之前再搏一次,上次跟你说我认识的C姐。她可以跟我们马上签约,迅速出专辑,打榜,免去很多麻烦。两年后我们两个就要去接管公司,做自己不愿做的事了,我想,火一次。”
纪函域咬着筷子愤懑地说:“你们怎么可以不叫我,是不是我看起来太偶像派了?乐队这种勾引女孩的绝佳武器,怎么能够少得了我?”
说完拽了一下程书科:“书科高中时候可是学过击鼓的,你也来!”
邱添异常兴奋:“OK,函域你那么好动,就负责RAP吧,主场公司应该会配给我们。”
叶治航难得来了兴趣:“请问。。。我可以加入么?”
我们对视一眼,觉得他不应该对这些有兴趣,但还是对这个斯文败类点了点头。
叶治航有些害羞:“长这么大都没真正放纵过自己,认识你们真好。我只会钢琴,没问题吧?”
纪函域打了个响指:“OK,206武大才子全出动,女生们尖叫吧!”
程书科笑着说:“学校论坛一些花痴女生给的称号你们知道吗?白马王子纪函域,黑马王子程书科,淘气王子邱小添,寂寞王子张浅寂,温柔王子叶治航。。。”
我一阵恶寒,指不定每天多少个恶女在对面女生宿舍用高科技偷窥。。。。。。
看来以后洗澡从来不拉窗帘的习惯要改变了!
“方平,你也要来么?”我想起宿舍还有个人,就问。
方平性格有些内向,我们比较少说话。他也没想到我会突然找他说话,“哦”了一声说:“不了,我要读书。”
纪函域笑:“也是,他加入,会降低档次的。”
叶治航连忙结尾:“小域,别说了。”
其实邱添他们都不怎么喜欢方平这个人,不是因为看不起他,而是因为他喜欢打小报告,巴结老师。
“有时候真觉得他是一条狗!”这是纪函域对他最恶毒的评价。
我再看了一眼方平,却想起了柳希然。
有些人,并不是自己想这样,而是生活所迫吧。
但是同样出身贫苦的程书科,却给人一种很阳光健康,不被生活打倒的感觉。
这是他们的不同。
宗娱公司。
我们的出现晃花了C姐的眼,她爽快地说:“三周内,拿来你们的第一曲原创吧!如果过关,小暖你们知道么?她将成为你们的主场!加油吧!我的面首们!”
走出C姐办公室,端着咖啡偷听的林碧云没有意识到又泼了我一身。。。。。。
很明显单纯的程书科看见这个不断道歉的新一代少男杀手受到了惊吓,结结巴巴地开口:“小。。。。。。小小暖暖暖?”
我很无语地说:“林小姐,你很喜欢泼人咖啡么?”
林碧云不知如何是好,迅速跟着程书科被带结巴了:“张张张。。。浅寂?”
他们看我们认识,都疑惑地看着我们。
林碧云特愁肠百结地说:“你逃到哪里去了?把我一个人留在纷纷扰扰的娱乐圈,你忍心么你!”
看出了她的无比纠结,我本想安慰一下的,结果C姐出来很是嫌弃地说:“暖暖,忘记我说过的么?你现在是公众人物,要矜持,矜持,再矜持!”
林碧云欲哭无泪:“C姐,你就放过我吧!我现在公司都不能出去,我。。。。。。”
C姐翻了个白眼:“你现在是你爸公司的形象代言人,他托我好好照顾你,你还天天明星身份给我端茶送水的,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这下林碧云包子一样把怨气发在我身上:“我都说了我不想出名了,你们还老逼我,为什么他就可以随便拒绝啊!”
“原来你就是那个风头一时无两的G!”纪函域抽搐了,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公司门口有很多蹲点的粉丝,我们一行人走在街上,回头率很高,不时有三五成群的小MM偷拍。
“回学校么?”邱添伸了个懒腰,“请了一上午的假,不想浪费了。”
程书科表示赞同:“不如我们去选乐器?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的乐器质量很好!”
纪函域笑着捅了提建议的程书科一下:“是人很好吧!”
程书科暗恋这家叫作“哆=RE=/me ”的乐器店一个打工的学妹很久了。。。。。。
这个学妹长得很可爱,似乎对程书科也有那么一点意思。
我们一阵打趣,拿他们开心
这家店的吉他都不错,我都很喜欢,
正纠结选择,背后想起一个声音:“这位同学,你是选吉他么?推荐你买这款,德雅轩木吉他,声音。。。。。。”
我回过头,她逆着光的微笑容颜凝固住。
“你也来这里打工啊?”的手在吉他上拨了两下,问她。
喻可甜甜地笑:“嗯没我来了很久了。”
我选了一把音色较好的吉他,坐在刽子手,开始弹一首曲子。
可能是我太投入,等曲闭,我发现喻可正痴痴地看着我,才发现不对。
这首曲子是我写的第一首也是唯一一首曲子。
它的名字叫做《Smile,Baby》
是高中的时候喻可过生日,我专程写的。
我们两个似乎都陷入了回忆之中。
纪函域他们叫我过去选贝斯才打断。
“你现在好像很不错。”我放下吉他,还是这样说。
喻可从回忆里走出来,冲我美美地微笑了一下。
选好乐器,我们开始写歌。
问题接踵而至。
我们的乐队组合很奇怪,如果写抒情歌,那么比较活泼节奏感的贝斯和鼓手就没什么事了。
如果玩摇滚,吉他和钢琴又有些不协调。
“干脆写两首?”纪函域很纠结。
“不行!”邱队长一口否定:“还有两周半,大家努力想啊!”
最后,我们决定分开创作,择优录曲。
叶治航的钢琴在音乐室,他就把自己关在那里写去。
邱添和程书科则呆在宿舍。
纪函域整天练习绕口令,说是等灵感。
我更是想不出来,没事就在宿舍练习一下 。
宿舍隔音效果很好,所以不算太吵,偶尔也有邻寝的同学来串门,只是可怜了方平。。。。。。
前奏是在一个午后写出来的。
我背着吉他和莫茗在校园散步。
一片树叶已经掉光的老树洞里,一只冷得瑟瑟发抖的黑猫哧溜着眼睛看着我们。
是被主人遗弃了吧。
莫茗抱起那只脏兮兮的猫,放在怀里爱怜地抚摸着。
黑猫的脖子上挂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它叫牛奶。
猫妈妈生了四个,主人只好遗弃一个。
气质美女与黑猫。感觉来了。。。。。。
副歌卡到周六和苏浅浅乘车回家,在公车上才写好。
苏浅浅说从未见过我如此专注,我拧她:“你终于夸我了。”
其实苏浅浅有个'乌龙浅'的ID,专注吐我的嘈一百年。
我们乐队的先行海报出来后,有人夸我气质寂寞迷人,她就回个'他在做春梦'
'他近视眼,不是酷'。。。。。。破坏我人气。
苏浅浅吐了吐舌头,承认了:“我只是不想那些人被表面现象蒙蔽而已。”
我把歌待会房间,夏亦凉一直摇头。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连续创作了五个多小时,可是她说不行,没感觉。
虽然她陪了我五个小时,可是也否定了我五个小时。
最后我实在太累,她泡了一杯牛奶:“先休息会儿吧!”
大冬天的我累出一身汗,躺在床上睡着了。
有了一个优秀的前奏与副歌,却写不出合适的高潮,真郁闷。
第二天醒来,发现细心的夏亦凉已经为我盖上了毯子。
我坐起身来,腰酸背痛,看见夏亦凉正在阳台上给花草浇水。
我已经习惯这样的美好,可是若真有一天她要离开。。。。。。
我不舍得。
这样想着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挂在她肩膀上,闻到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我埋下头,很想让时间静止。
潘大灯泡很不巧地回来了。
夏亦凉推开我。
我本想无视潘安的,可是夏亦凉挣扎地厉害。
潘安看着我的乐谱,说:“不错。看来你一定要用些春药刺激才能写出东西。”
“你骂夏亦凉春药啊!”我抓住了话头。
潘安无语死了,哀求地看着夏亦凉,不过依然被变成了金鱼。
不久熙也回来了,他看上去很紧张:“寂,你要小心了,辰说听见了北辛瑞和东芜的对话,下一次魔族恐怕要明目张胆地行动了。”
我说:“嗯,我去联系凯丽他们。”
熙犹豫了一下,说:“还有。。。芷音公主她。。。。。。”
〃她怎么了?〃提到徐芷卉,我还是很紧张。
因为元旦那晚,穆师傅跟踪东芜而去,告诉我,那东芜其实就是徐正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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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谱散落一地。
宿舍里的四个人垂头丧气。
我艰难地使自己不踩到满地草稿,把带回来的食物放到冰箱里,然后开了一瓶雪碧:“你们这是干嘛?”
“后天就要交曲了,可我们都不太适合,浅寂,你的可以吗?”
我把吉他放下来,坐在床边开始弹。
弹完了,叶治航摇头:“因为乐器的局限,我的写的曲子都是适合各自乐器的。”
我只好抱着吉他,加入到垂头丧气的队伍里。
不久,方平回来了。
端着打包的牛肉面,在书桌上自顾自吃了起来。
本来相安无事,他偏要多嘴:“什么三流乐队,解散算了。”
邱添被第一个激怒:“你说什么?!”
他把手里的乐谱一甩,几个人一起去挡他,漫天飞舞的乐符落到我们身边,我建起一张,说:“要不。。。我们就分段演奏吧?”
打电话跟林碧云说好先试唱一下,我们一行人去了宗娱公司。
给我们面试的除了C姐还有一些高层。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看上去有些高级白领味道的女人。
她的样子并不大我们多少,抬手微笑间都张弛有度,像受过专业礼仪训练一样,还不时雨C姐低头私语。
“我们带来的曲子名称是《狂想曲》”由于没来得及写词,所以都用暂代词代替。
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各自拨动乐器,声音达到一个极点的时候,所有评委面面相觑。
齐鸣之后,按年龄顺序各自乐器发了一个音。
停止。
纪函域独白:“我们没有在乱弹。”
调皮的贝斯响起,林碧云在纪函域的BeatBox伴奏下唱:“常常在想作业怎么那么多呢,假期为什么这么少呢,走在街上看着云朵,好想吃棉花糖呃。我喜欢的男孩子从对面来了,扑通扑通告诉心跳要淡定。”
贝斯毕,忧伤的钢琴旋律优美,林碧云的声音变得惆怅啥呀:“是不是谁先爱就输了,你太不懂得温柔,别人就没有喜欢的权利了么?干嘛束缚我的自由?”
抒情曲过,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