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女丞相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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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女丞相gl-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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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万户侯在突厥家喻户晓,是响当当的一位开疆拓土的勇士。他在突厥人的心中,就好比是大晋的张梁,他带领的二十万军士就好比是大晋的张家军。几乎是百战百胜,无往不利。
  当然了,突厥没有成语,他们形容不出来这么简短的字眼,这么雄浑的气势。
  他们会说,斯格拉好比天上的雄鹰,翱翔琼宇,把大晋的瘦羊撕扯于铁爪之下,葬送在利嘴之中。
  当然了,他们也不会说什么琼宇。这都是大晋的文人归纳了意思翻译过来的。
  如此说起来,晋朝的人确实比匈奴人多了几分幽默感想象力。大晋不会把皇上或者守疆的将军比作鹰。大晋说皇上是龙,是真龙天子。龙是不存在的,大概只因为龙拥有很多动物的一部分综合而成,所以显得更加强大和神奇。
  大晋把将军比天神。却把敌人比做孙子,会说黄嘴小儿,或者龟儿子,胡孙,蛮子。所以说大晋骂人功夫却也不弱,千万莫要忽视了文人嘴损的功能。
  话说,宋也急急忙忙跟在张梁身侧。这个时候,张梁站在城墙上观望。手下来报,说突厥人两千米以外安营扎寨。亦派了斯格拉的儿子,托斯比前来叫阵。
  这个托斯比,继承了他父亲的优良因素,很会打仗,小小年纪便打遍突厥同龄人无敌手,直让人不能小窥。
  张梁下了城头招来众家将士道:“列位爱将,哪个去迎战?”
  王贺民出列拜道:“末将愿去迎战,定杀那小儿,提我军气势。”
  张梁笑笑点头:“不知还有哪位将军愿去?”说着回头看向宋也。
  宋也一愣:“末将愿去迎战。”说出这话时候,宋也都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有些不能相信这话是自己说的。
  张梁点头一笑:“好!就令吾大将王贺民为主将,宋也为副将,带两千人马前去迎战。”
  二人得令,上马率兵前去。
  两人两骑,帅两千人出城门停在五百米处。宋也此刻方觉出事情严重,连问道:“王将军,托斯比带了多少人?”
  王贺民道:“两万。”
  宋也脸色一青:“我军只两千。”
  王贺民奸诈一笑:“你可瞧见离城八百米处,有一大片芦苇。”
  宋也还是没明白,芦苇?这是个什么意思?藏人么?
  就听王贺民又道:“梁朝时候武器大多是木制,外刷铜漆。如今我大晋皆为青铜做武器。而突厥人兵器仍以木制为主。我这片芦苇便是给他们备好的。”
  宋也一时明白过来:“将军是说,火攻?”
  王贺民点头:“正是。他托斯比年少气盛,单打独斗自然不在话下,可是作战经验少。我军何必与他拼拳脚,我军只需杀他锐气,越是少年气盛,越叫他一蹶不振。”
  宋也一听也入了门道:“不知如何将它引入芦苇?两军中间隔着这芦苇地,谁也看不见谁。若是他趁机着人悄悄藏身这片芦苇地,摸了过来,我们岂非措手不及。”
  王贺民听他絮絮叨叨不但没烦,反倒激起一丝赞赏:“呵你这小子心思倒是细致。芦苇地里养了猎狗,十根木桩拴着,待有人靠近,猎狗便会狂吠。至于如何引军入瓮。”王贺民招了手下道:“来呀。准备击鼓。”
  手下得令,命人排开一列打鼓,鼓手端起膀子只等一声令下。
  王贺民又道:“列阵。”
  一众人拎着青铜盾罗列着排开,把两千将士统统挡在盾下。
  王贺民一个手势,一排大鼓同时敲响,伴着战士们的齐声吼叫,直感觉振聋发聩。
  鼓声随着主将手势响了又停,停了再响,如此三次,细密的箭雨铺天盖地袭来。只闻噼啪砸在盾上的声音甚是刺耳,可这刺耳也激起了军事们的狂野之心。箭雨过后,一干人吼得比之前更加响亮。
  伴随着响亮的叫喊声,猎狗的声音传来。一个两个,直到狗叫连连,芦苇浓烟滚滚就着北风烧将起来。
  这一战无疑是胜了。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王贺民回城复命。未损一兵一卒烧死敌军万余人。
  这一仗不仅旗开得胜,在整个战争史上亦是从未有此一例。双方兵力相差悬殊,王贺民带领的两千人却未有一人伤亡。此后无论是何结局,王贺民都得在史书上,占有不可超越的一席地位。
  张梁自是笑得仿佛年轻了十岁。取出压箱底的好酒犒赏三军。
  经这一战,宋也突然对军事兴起了前所未有的兴致。
  拿了酒杯笑笑的跟在王贺民身后,问来问去。王贺民碍于寂辉对他交代过,无论如何要保宋也的命。再者,他心头确实觉着宋也是个可造之材。于是便也一一答复,尽心给解释。
  譬如:“为何确定托斯比一定会进那芦苇地?”
  王贺民说的是:“兵家行事最要紧的是随机应变。没有人会确定托斯比会一定怎样。可是就着经验来看,少年人多是禁不起激将法,我军又是击鼓又是呐喊,在托斯比看来那就成了一而再的起哄。一个在突厥百战百胜的人,脸皮薄,在手下面前下不来台,就容易豁出去打个痛快。”
  宋也又问:“若是他不上当呢?”
  王贺民奸诈笑道:“哼,不上当。那我就等着他来烧这片芦苇。反倒看得干净。”
  “他要是不烧呢?”
  “不烧,就等着狗叫,我们来放箭。”
  “那既然战胜,为何不乘胜追击呢?”
  呼呼的鼾声袭来,王贺民或许是白天精神高度紧张而累了,或许是几杯小酒喝醉了,也或许是不爱搭理宋也了。竟歪在草堆旁大睡起来。
  宋也讪讪的走开,直走到大家伙面前又是一通寻思。
  张梁瞥眼看见他,悄悄走至他跟前:“你可知你们三人当中,为何本将军独独叫你做亲随?”
  宋也想得愣神,不妨张梁已到了跟前,连忙起身见礼。其实他自己也纳闷,张梁怎么着也不该选自己不是?
  张梁摆手示意他跟上,一边往城门走一边道:“我记得府中传出一些话头,却只有你闻言出府询问了一圈。可是?”
  宋也一听,酒立马吓醒了。原来看似三个人都很自由,却被人盯梢了也不知道。不由得嘿嘿傻笑:“将军自然是有算计的,宋也愚笨,这一通打听也还未解将军苦心。”
  此刻二人已站在城门上,张梁嗤笑:“你也莫谦虚,能有这样心思,我军中也未必有几人。只是,你多放打听,到底所为何来?”是啊,既然军中的人都没这么多心眼,你不是别有用心为啥这么热心呢?
  这个关头,张梁终于是把心头的疑惑问出口来。这也代表,他终于决心要用或者要不用宋也了。
  宋也愣神片刻,小心道:“乍一听此谣言,只是为将军不平。故多方打听,势必抓到造谣之人,还将军以公道。”
  张梁吸着凉气的嗤笑。这话别说他不信,宋也自己说也是不信。这么多的张家将士,轮得到他为张梁平反么?
  于是又接着道:“再者。。。”
  张梁也不问,就等着他说。
  宋也单膝跪地:“请将军恕罪,要不这话末将不敢说。”
  张梁嗤笑:“说吧,我都算你无罪。”
  宋也低头道:“这话说来不甚好听,却也是实情。严加军众多人命,实在不能归附于一个草菅人命,军纪不严的将军麾下。故多方察访,是希望莫要侮了将军英明,也不负严家将士罢了。”
  这几日的历练,宋也终于是学会了半硬半软的说话。真里含着一分假,假里含着一分真。叫人听不出毛病,却又于情于理都说不出什么。说来与那苏荷的说辞异曲同工。可是苏荷是个美人,所以得抬着头,用眼神勾搭张梁。叫张梁除了不疑心外,还要生出怜爱之心。宋也是下属,膝盖跪得越扎实越好,头叩得越低越看出忠诚。男女的区别,自古就形成了。
  张梁没再说别的,只是定定看了他一会道:“你来看。我浮越东临海,西沿沙漠,北靠高山,南面的是一条闻胜江,实乃兵家圣地,易守难攻。”
  宋也站起身,顺着张梁所指一一看去,这地形他早也模糊知道。却不知张梁此刻和他说这些作甚?
  张梁又道:“自大梁开国,到如今我大晋数百年基业。你可知除我张家军外,没有一路军马敢出得浮越去打突厥?以往出城的,皆败回阵来。之所以浮越久攻不克,靠的就是地势。”
  宋也听他跟这显摆,便也顺着他拍马屁道:“人都说我张家军英勇,如今末将才算明了。”
  张梁听得欣喜,哈哈大笑两声,却又叹气:“匈奴铁骑是我大晋克星。若想大败匈奴,为今之计不得在他们擅长的地势作战,只得引他们来攻城。”
  宋也心下恍然,神色里也带出笑来:“多谢将军指点。”暗想方才他问王贺民为何不乘胜追击,张梁定也是听到了。
  一时看向张梁,不得不承认,无论如何他是一位好将军。
  繁星漫天,宋也一时担心便问道:“难道匈奴不会连夜来偷袭么?”
  张梁眼眉一挑目光中且又多礼几分赏识:“梁朝前身乃是几十个诸侯国。即是诸侯国,遍就是一个城池一个国家。因为都很小,于是谁若有能力便就去吞并。可是若哪个国家太过强大发展过于迅速,对于周边国家却是威胁。那么别个国家可能找个由头就联合起来打你。于是久之生出这么个盗亦有道的法子权衡各国利益。想要攻城,便就前来递上战书相约叫阵。如此打不过,也只怨技不如人。梁高祖一统诸侯国,建立了梁朝。可这盗亦有道,如今也还残留着。”
  宋也灵机一动:“突厥二十万大军来袭,若是我军衬夜烧了他粮草,那突厥兵岂不是不攻自破?”
  张梁眯眼:“这等事,成者王侯败者寇。如今虽无诸侯国威胁。可若是败了,你便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名声。若是胜了,却也不会说你光明磊落。军中便无人会应承此事。”
  宋也微微一笑:“这个法子,咱们不用,早晚别人也会用。古人也说不以成败论英雄。便是遭骂如何,遭恨又如何。叫百姓不吃苦,才算是打仗的目的。若是将军不弃,宋也愿意去试试。”
  他见张梁似是动了心,便就接茬道:“无论成败,将军许我几百人。宋也若不烧了他粮饷,必提头来见。”
  张梁双眼放光:“好。事不宜迟,今晚就办。”
  宋也当真叫这一场胜仗冲昏了头,太快的胜利,往往都不是好事。可宋也心急起来,他只望着快些打仗完毕好回家去看媳妇。这样的心态本就注定了失败,而这场所谓失败也让他失去了一个心目中重要的人,却也让他更深刻的理解了什么是战争!
  




命悬一线

  是夜。
  大战在即!浮越城内城外一片寂静。不管是大晋的兵还是匈奴的兵,皆休养生息以待来日。
  除了两军巡夜的兵,且还打点起精神以防万一,便只剩下北风兀自呼吼的吹着。此刻,城角的小门开了,门将看了张梁的手谕,连忙放宋也等五百人出城。这些人皆是精兵,行动迅速亦悄无声息。
  片刻功夫,城角的门又再关上。好像没开过那般恢复了寂静。
  北风依旧呼吼,吹醒了梦魇的人。
  同是大晋的土地,灵犀倒不比浮越这般杀气。古镇上偶处有些未灭的灯光,影影绰绰映着一片片房屋院墙,打盹的猪狗牛羊,若不是白日里征粮,灵犀该是这般祥和宁静的古朴样子。
  此刻,别院张海娘的房里,兰儿已在外间榻上睡熟。一支小灯映着些亮,照得满室不至漆黑。
  一阵风过,刮歪了树梢,海娘自熟睡的榻上忽的一坐而起,脸颊竟冷汗直流,口里急急唤着:“也儿!”
  她梦到宋也身处一片火海,眼看被那恣意伸出的火舌吞没却如何跑不出来。待到惊醒看清眼前情景方知南柯一梦,可心仍是不安的咚咚直跳。
  兰儿听闻响动连忙爬起来看海娘,一只手轻抚海娘后背,一只手卷起帕子给她擦汗:“小姐可是魇着了?快醒醒!”
  海娘惊吓未定,握紧兰儿手道:“快,快救下也儿!”边说边下榻向外行去。
  兰儿连忙劝道:“小姐睡糊涂了,爷在边关呢。”边说边给海娘披上外袍。天虽暖了,夜里的风却也凉人。
  海娘缓了口气:“我自然知道也儿在边关,只是这梦。。。真真的一般。也儿会不会有危险?”
  兰儿见海娘急得这个样子,心中不免也疑神疑鬼起来:“小姐快披好衣服莫着凉,兰儿这就找庞老大去。”
  海娘摇头打断道:“你且去找三哥。”说着也不等兰儿,继续往外走:“我自己去。”
  海娘双手沁了汗,却一手伸进怀里握紧那另一只宝蓝耳坠,自打宋也去了边关,海娘便把它揣在怀里。待得收到苏荷送来的宋也家书上那作画,更是把这耳坠一刻也不离身。如此人手一只,权当彼此挂念的信物。
  兰儿见她如此只得跟上。
  
  此刻刘三的房里正亮着。刘三倚站在靠墙的桌旁,寂辉坐于他对面椅子上。二人一番的相对无言,都道别离苦,可这苦于这二人的性子却添了一层欲言又止,如何说不出滋味来。便就这么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二人次次见面也都如此,只待时辰再拖不得了,寂辉便打开门提足使了轻功飞走,留刘三一人夜不成眠。
  今儿倒巧,寂辉趁空前来探望,连着告诉一些边关的情况。还未等走呢,敲门的声咣咣响起:“三哥,三哥开门!”
  门里二人皆是一惊。刘三一听是海娘,快步走去开了门。一见海娘这等狼狈他也急了:“小妹,可是出了什么事?”
  海娘一脚跨进门来,却看到寂辉在这,脸色一红倒不知如何说了,只先道:“寂姑娘在,是。。。是小妹叨扰了。”
  寂辉脸也是一红,她万没想到三更半夜还有人来堵门堵个正着的。便就微微摇头,浅浅一笑算是招呼。
  刘三且道:“是什么事,慢慢说。”
  海娘经这一幕便也缓回了心神,回心一想这话却也不好说,总不能说我做了个梦,我想知道宋也现在是否安全,便是梦里不安全我也见不得,所以你得帮我想办法。
  不妨的兰儿开口道:“三公子,我们家爷如今可怎样了,才小姐梦到爷不好了。吓得一头大汗的。。。”
  刘三皱了眉头:“也儿?”边拿眼看向寂辉问询似地看。
  寂辉也是摇头:“我这就回去看看,宋夫人莫急。”
  海娘欠身道谢:“多谢寂姑娘救命之恩,海儿代也儿拜谢了。”她自称海儿,倒不是拿着小,却是打心里亲近寂辉的。
  刘三急急问寂辉:“要不我与你一同去。”
  寂辉叹气:“公子去不得,这别院如今一位当家主事的也无,难不成要叫海儿抛头露面么?”
  她本是心里拿海娘也当自己妹妹一样看待,只是第一次叫得这样亲近,脸色一时发窘。一忽想到苏荷,想说什么却怕海娘多心便也不提。可转念一想且也笑了:“也儿必不会有事。”说完向外走去,几步开外便展了轻功,一时就看不见踪影。
  寂辉的话让海娘确实安心不少。瞥眼看了刘三笑道:“三哥真是杀鸡焉用宰牛刀,绝顶高手倒叫三哥当信差使唤。。。”
  刘三哈哈苦笑:“小妹才解了燃眉之急便来打趣三哥。”
  海娘又是一礼:“是小妹的不是了,万万不该扰了三哥与嫂嫂相会,真当该死。”
  刘三除去苦笑只能苦笑:“你这丫头。”说了一句就不知该说什么,本想来回打趣几句把海娘这梦混过去,可自己也不住担着心,一时间大伙沉默下来。
  这一夜谁也没再睡,刘三心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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