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女丞相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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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女丞相gl-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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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也往回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王贺民。他知道自己这次虽败犹胜,该做的也已尽了力,心思便开始别转。
  总觉得王贺民一蹦三个高的非得要比武有些蹊跷,可那王贺民此刻脸上却看不出生气来,依照王贺民的脾气,看不出生气说不准就是,高兴?那么他高兴什么?
  才想到这,人已不知不觉走回己方所在。就听苏荷打趣道:“公子好箭法。”
  宋也一时回神,便就皱眉苦笑。想起上场前苏荷也曾安慰他一句,此刻也觉着苏荷不那样可恶,便就任她揶揄。
  只单单拿眼望向寂辉道:“寂姑娘可知下一场轻功是和哪个比试?“
  寂辉一笑:“也儿才不是看见那人了?”
  宋也一怔:“王贺民?”
  寂辉点头,见宋也还要问,索性一口气说道:“这一场轻功我与他比。”转头对着苏荷道:“下一场比招式,不管你用何方法,引得张梁下场,且只准你败。”
  苏荷当即脸色刷白:“寂姐姐。。。”见寂辉一眼横过来,便就点头应是。
  宋也心说不对啊,原本觉得寂辉与张梁有些莫名其妙的联系,可此刻看来张梁也是给算计在内的,这寂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锣鼓声骤响已是要开场,寂辉稳步走下场去再未回头。
  宋也紧张朝场内望去,他知道寂辉身手,可比武这等情况向来瞬息万变,仍是叫人惴惴。
  苏荷倒没往场上看,只进了两步到宋也身侧道:“公子莫忧心,寂姐姐轻功了得,能胜她的苏荷还未见过。”
  宋也听罢缓下口气道:“苏姑娘不担心下一场比试么?”
  苏荷低头一丝苦笑,抬头时却转了话头道:“公子还未给苏荷画一幅耳坠?”
  宋也亦是皱眉:“这等时候姑娘还想得起耳坠来。”
  苏荷似是未听懂宋也话里的意思,仍是道:“公子可是不愿帮苏荷画么?”
  宋也很想问苏荷为什么非得要自己画那东西,起先他以为苏荷是要嘲笑他画得丑,可此刻又再提起,有些答案呼之欲出,宋也那句为什么没有问出口,因为他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不想听。便就敷衍道:“我那画是个拿不出手的,姑娘何不另请高明?”
  苏荷又是一笑:“公子今日不应承苏荷,他日不会后悔么?”
  宋也不耐:“后悔什么?”
  苏荷且往旁走了两步兀自道:“有诗云,有花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呵!”这一笑满是自嘲,眼中似也露出杂乱。
  宋也不知她是单指画还是别个:“宋也这画可称不上是花,还是空着的好。”虽是一派答非所问,却摆明了告诉苏荷,我不会给你画。
  苏荷又是转回两步,不留痕迹却站了宋也身后。方才的笑意一丝也不见,脸上浓浓黯然,声音便也连带出哀怨道:“宋也,若我再也不出现你眼前,你可会记得我?”
  说着这话,眼睛盯盯看着宋也脑后垂下的束发缎带。
  宋也心中一乱,似是觉出身后那丝期盼,便硬是一动不动,亦是一句不答。
  身后那人声音细若游丝:“常人只知朝前看,岂不知错过了多少风景,若不时回过头,许是。。。公子可敢回头么?”
  一句话说得太轻,似有若无。宋也只觉得这话似是没有说过,可着实在心中留了痕迹。
  直站了半晌,手心已是沁出汗来,到底是回头了。可苏荷已然不在身后。
  此刻宋也有些恨自己,他恨自己回头,恨自己不争。可是苏荷方才那话隐隐叫他觉着不安,不是诀别胜似诀别。一朵花开败了,自有它的气味和姿态,苏荷此刻便就充盈着那种姿态,让人心中不免一时怅然,一时唏嘘。
  未听得锣鼓喧天,喝彩连连。只听得宣官在那兀自的唱:“第二场,轻功比试,寂辉得胜。”
  不愧是寂辉,一连三场比下来,大气也不见喘。直走向宋也面前问道:“苏荷与你说了什么?”她倒还有空注意这二人。。。
  宋也脸一红:“只说寂姑娘定是赢了的。。。”
  寂辉边点着头,眼睛边也追随着什么看向台上。原来是在看那王贺民。
  王贺民下场对着张梁便是一个头磕到底,也不说话,也不请罪,只磕完头站起身到了张梁一侧。张梁瞥眼看他,眼角余光发现严锦在看自己,便就脸上端起个不喜不怒的颜色。
  便就此刻,只听场上一女子道:“不知张将军可是戏弄我等,一力促成这场比武,却只派些小鱼小虾逗着我们玩。早知如此,且还比个什么?”
  一句话说得挑衅至极,场上立时充盈着火药味。连带宋也亦替她捏把冷汗。
  谁人不知古江,王贺民。那都是在军中响当当的一号,战场上立功无数,军营里哼一声半边颤的主,叫苏荷这么一说,全军直是血气上涌,乌泱泱不平之声。
  张梁兀自坐得稳如泰山,谁也看不出他动了真怒没,只寂辉嘴角上挑,闻出了味道。
  宋也回过头刚要问寂辉,却见寂辉一脸看好戏似地神情。
  这时苏荷又道:“早也听闻开国慧与老将军神勇无比,带领一支张家军所向披靡。不知如今这支铁军可是威风犹在?将军可否下场指教一二,也好服众。”
  张梁的眼神渐也阴沉,身子仍是未动。全军将士眼光齐刷刷看向张梁,那目光直是明了又暗,最后显出红来。
  苏荷眼见于此,便就笑道:“将军不愿下场指教,是怕输么?还是说,那开国慧与老将军之神勇,也只是人们吹嘘之词。原来。。。”
  话未说完,张梁直从台上飞身而下。苏荷挑衅他也就算了,连着祖宗也一起损,还能坐得住那也不是人了。
  宋也脸色一白,心说苏荷这不是找死么?随即一看寂辉还是一副悠然自得样便就明白了。
  寂辉方才叫苏荷上场时,苏荷脸色也是刷白。难道就是送去个结实的沙包给人去打么?
  来不及想原因便要去阻止,寂辉一句话传来:“原来也儿不止会对张家小姐动情,心疼了?”
  宋也一顿:“也儿只是不忍。。。”
  寂辉冷下脸:“你就只当看不见听不见吧。”
  寂辉的语气激怒了宋也:“原来善年那小皇帝坐了皇帝宝座,是要拿女子性命去换江山。大晋男子且还未死光吧。”
  寂辉一怔:“也儿放肆!”
  宋也也急了:“她好歹是我手下。”
  寂辉嗤笑:“你手下?真是你手下么?莫说她不是,便当真是你手下,你又知道她多少?为她说这等犯上的话,也儿倒很是念情。”
  宋也心中发苦:“苏荷来我这,是谁的指示我怎会不知。寂姑娘说我不了解她,是说她帮我送家书一事?”转回头皱眉叹道:“我知道她定是做了手脚,不然海娘不会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头。可这是两回事,别人眼中她仍是我的手下,我如何看着她去给人当沙包打?”
  寂辉一怔:“当沙包?也儿,我不与你说那些个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单单你这心思就要不得。”
  宋也眯眼看向寂辉:“什么心思我不明白。可你与那张梁是何关系还要瞒我么?你二人因何促成这样一场荒唐之极的比武?却要我们一干人当了猴子?”
  寂辉本是生着气,可听闻宋也如此说却也心惊。不知何时宋也心思竟然变得如此细腻,回神一想却也只能叹气。谁叫自己也是对刘三动了情,有了弱点的人,再是如何谨慎却也容易叫人猜出本意。先说宋也便是通过刘三看自己,怎样也多了一分真切来。
  而自己对宋也,无论如何利用,也要有一分真。便就低低道:“不是张梁?”
  宋也一时莫名。
  “我未与你说过,师傅只收三个弟子,王贺民是我二师弟。”
  宋也万万不曾想到是王贺民,这个人他听说过,立功无数,对张梁是个死忠。他怎会是个内奸?
  寂辉冷下脸道:“皇帝坐稳江山会那么容易?你可知二师弟因着要取信张梁,不得已杀了多少人?便是自己人,若张梁疑心,那亦是照杀不误。慢说一个苏荷,便是十个百个,只要死得其所。。。况且此次苏荷并不至死,若你还是这般妇人之仁,不如趁早回了灵犀与你大哥经商卖药,莫要害人害己。我答应你大哥保你一条命回去,你莫叫我失信于他”
  “害人害己?”宋也一时迷惘。
  寂辉阴沉着脸:“若你不想严锦死于非命,一个字不得叫他知道。。。”
  才说到这,就听一声惊叫,待得二人再向场上看去,苏荷已飞了半天高,身子直直落下砸地,只听得咕咚一声,趴在地上再是动弹不得。
  宋也怔怔的立在原地,他有些不敢过去看,苏荷到底是死是活?
  




花未凋

  张梁的风姿。
  多年以来战场上的胜利,与出自大家的气度熏染。张梁可以说是从年轻一直帅到老。年逾五十,却仍松柏一般的挺拔刚劲。比起哥哥张辰的儒雅,倒多了一分沉沉的英武锐气。
  张梁独自站在场上不动如松,瞥眼看向躺在硬沙地上一动不动的苏荷,如同看着一个死人。场上一片寂静,大伙不知道张梁会如何处置苏荷,以及随之而来的几人。张梁的神色看不出波动,心中却是有所疑惑:苏荷这等行为若不是严锦授意么?恐怕严锦就算有这个心思也没这么大胆子。可若不是,眼前这女子到底图个什么?却又是谁指使的?
  张梁瞥眼看向寂辉和宋也,难道是他们?想想却也可能性不大,那二人眼瞅着也比严锦心思深几分,若是诚意来投军,犯不着这样不要命的挑衅。
  才想到这,就见硬沙地上,苏荷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她似乎想爬起来,最终却未能如愿,且连头也已经抬不起来。便就那样躺着,嘴边一凛鲜血滴滴流出。
  张梁那一掌使了九分力,留下一分力的余地,这一分保留,使得苏荷的生命得以延续。此刻,苏荷声音自那重伤之体微软传出:“呵呵,张将军果然好身手,苏荷。。。苏荷佩服之至。”气若游丝,却语气从容带着笑意。
  张梁似乎怔了一下,苏荷又道:“自小,便听得人说张家军如何神勇。。。心里便一直望着能请大将军指教一二。便也。。。不枉此生了。只是。。。呵,只是大将军太也难请。在下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将军恕罪。还要多谢将军手下留情,若苏荷不死,愿追随大将军,鞍前马后,死而后已。呵,如今残躯,怕是徒留一片遗憾。。。许是。。。”
  声音渐了细弱,再是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宋也听闻苏荷好似在说着什么,忽见她支撑的力道顿消瘫了下去,心中一紧:“她。。。死了?”
  寂辉缓缓摇头。
  这个摇头是什么意思?没死?不知道?
  寂辉提步朝张梁走去,宋也怔忪了一下便也跟上。
  来到近前,寂辉单膝跪向张梁:“大将军恕罪,实在不知她会如此。”
  宋也并未见礼,他直走向苏荷,蹲下身缓缓伸手探她鼻息,指尖颤抖。苏荷一张脸雪白若纸,如此太阳映照下却堪堪渗出灰败,叫人看着发冷。
  指尖触及那一丝微弱气息,宋也的心骤然一松,身子竟有些虚脱。硬撑着抱起苏荷,站了寂辉身后。
  张梁只管看着宋也怀中那女子,直是沉默了半晌,天长地久的半晌。终是道:“叫军医来看看,醒了我有话问她。”说罢转身朝台上走去。
  寂辉的嘴角又一次挑起。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要叫张梁这等人看得上眼,不拿命去博,又能如何?
  宋也一路看着寂辉行事,此刻心中才是真正明白过来,苏荷方才与自己说的那些话,可不就是诀别么。原来寂辉的意思不止比武挨打这样简单,她是要苏荷趁机取信张梁。
  短短一会功夫,苦肉计,美人计,欲擒故纵叫苏荷使得个游刃有余。宋也自是没听见苏荷对张梁说了什么。可是他此刻方觉,苏荷是这样不简单的一个人物,可张梁方才若再加一分力道,苏荷必定当场毙命。心中一时纷乱,不见底的往下掉。
  一忽想起苏荷的一句话:“宋也,若我再也不出现你眼前,你可会记得我?”
  会么?
  面对苏荷这样的转身,八成是想忘也难吧?
  怀里的重量,似乎又重了几分。
  一辆马车朝他们走来,想来是张梁派的。张梁很险没有一气之下把他们四个全杀了,刚才暴怒之下没有杀,以后也就不会杀。就这么刀尖上走了一回,就这么活蹦乱跳的生命转瞬间就命悬一线。宋也止不住暗暗心凉。心凉之余也憋着一股子悲愤!
  坐在马车上,宋也一时恍然,便对着寂辉道:“寂姑娘,义父曾给我讲过一个故事,也儿讲与你听。”
  寂辉一怔,宋也也不管她,兀自讲道:“说有个皇上,想养一群忠诚的狗用来防身,或者打猎。可是面对一个个小耗子一样的狗崽儿,皇上无处着手。于是他就找了个举国上下一等一的驯兽师。驯兽师为了给皇上把狗训得聪明听话,便就日夜住了养狗的房子,尽心尽力伺候,绞尽脑汁训导。狗吃饭的时候,驯兽师端着饭碗在一边与它们一起吃,狗睡觉的时候,驯兽师搬了个木板,与它们一屋睡。久而久之,一群狗终于出落得又懂事又听话,各种本事掌握熟练。驯兽师禀报了皇上,说狗已经出师了,各个都可为吾皇所用。皇上一高兴,就要看一看成果。可是当驯兽师把狗都带出来时,皇上发现,这些狗只听驯兽师的话,并不听自己的。一怒之下便杀了驯兽师和那群不听他话的狗。
  可是呢,可是皇上仍旧需要一群忠诚的狗,和优秀的驯兽师。于是他就又找来一批狗崽儿,一位一等一的驯兽师。这个驯兽师吸取了教训,不再与狗那般亲密,也不允许狗与自己太过亲密。这群狗好似一帮失了主的野孩子,任是谁的话也都听几句,不听几句。皇上见此又是勃然大怒,说驯兽师训出来的狗都不甚听话,这便是失职,是欺君。一批狗既然不听话,要来也没什么用。便就将它们统统又杀了。。。”宋也说到这眼中已是浮了泪。深深吸了口气接着道:“也儿当初听这故事,觉得皇上真的很小心眼很荒唐。如今才明白这个故事实在很有些意思。对于皇上来说,万物要为他所用,若不能便就。。。可他自己又不能事事亲力亲为,于是就需要很多的驯兽师帮忙。一个聪明的驯兽师该知道怎样与皇上和狗相处,近不得也远不得。信任不得也怀疑不得。接纳不得也抗拒不得。有时候,甚至是生不得也死不得!是么?”
  见寂辉不说话,宋也兀自苦笑道:“寂姑娘与我,我与苏荷,或者再加上那不知情严锦。那么,到底谁是驯兽师谁是狗?”
  寂辉一脸悲哀:“也儿,不是这样。我并非是要你如此偏激。。。你。。。”
  寂辉自己也说不下去了,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苏荷,寂辉的话终是少了底气。
  
  苏荷醒来时,夜已过半。
  一片漆黑中,一抹烛光引着苏荷的视线看见坐在椅子上的宋也。刚挣扎着要爬起,只觉胸口一阵撕裂的疼,便就一声呼痛栽回榻上。
  宋也本是半盹着,听闻声响立时醒了过来。只是人醒了,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便就踱步去倒了杯水递到苏荷面前扶着她喝下。
  苏荷头一次见宋也离自己这样近,一时欣喜却讪红了脸:“公子。。。”
  宋也见她有些不好意思,便就转过身去放水杯,边是一副从容语气问道:“你饿么,我叫人去弄些饭菜?”
  苏荷尴尬一笑:“我不饿。”随即呼出一口气:“公子没事就好。”
  宋也回了榻边的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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