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倾心作者:借月- 第1部分

　

　　再见倾心（gl）
　　作者：借月

　　第一章

　　连漪眨了眨有些疲倦的双眼，揉了一会儿太阳穴，起身向茶水间走去。一杯黑咖啡是她多年来未曾更改的习惯，乘着咖啡机工作的间隙，连漪不禁回想起那件让她加班到深夜的案子。
　　就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周一的上午，C市公安局重案三组接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鉴于近来C市出现的珠宝店抢劫案迟迟没有定下嫌疑人，林局直接下达命令让手下效率最高、最没有纪律的重案三组接手此案，这让连漪有些措手不及。眼下手里的案子正要结案，是最忙碌的时候，连漪有些不情愿，可碍于林局的直接命令，不论是连漪，还是三组负责人陆一鸣，都只能私下抱怨两声。
　　连漪有太多的不明白，一个普通的抢劫案竟让林局越级指示，她猜想这个明辉珠宝的后面恐怕有些人物。单说案子本身也是疑点重重，就她下午调出的摄像来看，案发当时的状况让人很不能理解，珠宝店里面没有一个客人，当劫匪指示售货员打开专柜时，劫匪的头却偏向了摄像头所在的位置，心思明显不在抢劫上，而当售货员第一时间在打开专柜的同时按下警铃时，劫匪也好像注意到却并没有任何阻止的动作，三个蒙面劫匪从进入店里到拿钱离开，动作之流畅，配合之默契，显然是惯匪了。三分钟搞定一家店，警车来得有些迟，甚至都没和劫匪打个照面。
　　连漪越想越纠结，竟没有注意到咖啡机已经磨好了咖啡豆。她无奈地笑了笑，泡好之后就转身进了办公室继续和那些录像战斗。直到凌晨一点多的时间，连漪才从那些资料当中找了蛛丝马迹。于是她也不管这是办公室，直接就在沙发上躺下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组的几个人就先后来到连漪的办公室。说是连漪的办公室，其实准确的说是陆一鸣让给连漪方便她为三组服务的据点，反正他一个胡子拉碴的大男人也在办公室憋不住不如就让连漪用好了，这样三组也算有个汇合的地点。
　　最先到办公室的莫伟豪，一进门就看见连漪那略带倦容却温和清丽的睡颜，怔怔地看了足足五分钟才反应过来将门关好去外面等着。
　　其实不能怪莫伟豪的痴相，只是连漪作为莫伟豪钦慕的对象，那张冰块脸几乎都没有怎么笑过，这次意外让莫伟豪在门外浮想联翩。
　　他一路想着连漪那长长卷发下的可爱的睡颜，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特别迷人，仿佛平时的冰冷都随之消散，就算是已经28了，莫伟豪却不觉得自己和她在年龄上差的太多，反而觉得她是时间没有走的证据，她完美的曲线平时被她喜爱的风衣掩盖，这是莫伟豪头一次知道连漪不仅是长得漂亮，身材高挑，更是不可多得的要什么有什么……
　　他只顾着乱想没注意到陆一鸣和三组其他三人已经对着他的花痴样鄙视地看了许久了。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对上那四张脸，那上面分明写着“你有问题哦……”，莫伟豪轻咳两声，说“那个……一姐还没出来，我们……就……先等一下好了……”，他有些不自然别过了脸。
　　“我说耗子”，成小松一脸八卦地嬉笑着，“一姐的睡颜不错吧？”
　　莫伟豪的脸果不其然变了色又不知怎么回答，一时囧住了。旁边的唐婷婷倒是更觉得莫伟豪有被调戏的价值。于是一脸奸诈地说：“嘿嘿，耗子你就从实招来吧……每次你看一姐的眼神我都觉得不对哦……”
　　莫伟豪更尴尬了，于是向一边的两个老男人求助，那哀怨的眼神看得张自强汗毛直竖，于是用手肘推了推陆一鸣，眼神示意陆一鸣这“不管他张自强的事，你陆一鸣是头儿要管该你管“。陆一鸣只好收起他看戏的眼光，说：”别闹了啊，都二十好几的人了，等下讨论案情你们都准备好了？”
　　老大发话那对小情侣自然不再一唱一和，莫伟豪感激涕零地看着陆一鸣，正当陆一鸣快要受不了莫伟豪那副掏心挖肺的样子的时候，连漪打开了门并且抱住双手看着眼前的五个人。她飞快地扫了一眼眼前的五人，瞬间了解他们都是在等自己，未免尴尬，吐出了三个字：“进来吧。”
　　其他四个人鱼贯进入办公室，莫伟豪却向外面走去。连漪不知是何情况索性问：“耗子去哪儿啊”，唐婷婷和成小松相视一笑说：“谁知道啊，可能害羞了吧……”；连漪也不再多问。
　　“昨天我看了下录像和卷宗，大大概有个思路，但是具体的部分还是要讨论下，等耗子回来就可以开始了”，连漪公式化地说。
　　“恩”，陆一鸣接着连漪的话，“昨天辛苦你了，今天讨论完后你就直接回家吧，现场的事交给老张和小松。”
　　“啊，头儿，为什么又是我和老张出现场啊？”成小松一脸哀怨和不满，要知道他已经连续个四案子出现场了。
　　“没有为什么，这是命令。“陆一鸣也不给成小松机会抱怨。
　　连漪在三组里负责资料卷宗和疑点排查，陆一鸣偶尔参与但大部分是负责整个组的安排，老张和其他三个年轻小伙儿则是负责现场。虽然说是有分工，但其实一般是三个人负责一个案子，像今天这样六个人一起查案的时间真的不多。莫伟豪和唐婷婷、成小松是三组成立之后才进来的，现场经验不足，但其他三个是老搭档了，所以每次现场都是老带新的模式。
　　莫伟豪回来的时候拎着一笼汤包和皮蛋瘦肉粥，唐婷婷那毫不掩饰的目光从莫伟豪一进门就直直锁定在那一袋早餐上，成小松更是直接问：“耗子，给我个汤包吧……“，莫伟豪没有理会他俩，把汤包放在桌上，打开瘦肉粥的盒子，顺便掰开一次性筷子，一边做还不忘说：”一姐肯定没吃早饭，我买了点早饭，你趁热吃。”
　　连漪确实有些饿了，只是让大家等着有些不好意思，便说：“耗子，谢谢，等下做完事再吃吧，现在先讨论吧。”
　　莫伟豪一脸失望，成小松更加渴望地看着那袋汤包，唐婷婷看着成小松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是饿鬼附身了吗　？“成小松嬉笑道：”哪里哪里，只是耗子买的是隔壁苏记的汤包，忒好吃，就是早上人多得要死，我好几次想买都没排上呢“，话锋一转，”“耗子，你怎么买到苏记的？”，莫伟豪也不回答，只对着连漪说：“一姐，你吃着吧，我们先看看你昨天的成果就行呗”，说着看向陆一鸣，陆一鸣发话了：“连漪，就这样吧，昨天太辛苦还是先吃点东西的好。”
　　连漪点点头，拿起筷子就吃起来了，只是她没有察觉那三个头一次见她吃早饭的年轻人看见她优雅的吃相都小小吃惊的脸，由于连漪不喜欢和其他人多接触，所以这三个基本没和连漪吃过饭，就算是有蹲点的任务时，连漪也极少表现出“饿“。陆一鸣却见惯了连漪一贯的不动声色，拿起资料便看了起来，还边看边和老张讨论连漪划出来的疑点。
　　待到连漪将桌上吃剩的东西收拾好后，五个人也看得差不多了。连漪走过去拉开一张椅子就坐下了，六个人默契地拿出纸笔，开始了新一轮重点摸排。
　　“现在我们手上的资料都是之前跟这案子的二队给的，我觉得有些不足，老张和小松等下去现场要特别注意几点……”陆一鸣以他惯有的开场白开始了一个上午的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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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都累了，午饭我请了。“陆一鸣又是惯有的请客来安抚众人。
　　“我就不去了。”不用说也知道是连漪的声音，这种时候她就没答应过，众人也习惯了。
　　“那连漪你就……”陆一鸣也知道连漪不喜欢外出直接准备放人。
　　“一姐一起去吧，之前都没有跟你吃过饭呢。”今天莫伟豪好像不怕死硬生生地将陆一鸣的话挤回去了。
　　连漪想了想莫伟豪说的话，好像的确是这样呢，自己从来没有和三组同生共死的伙伴一起吃过饭，最多也就是和陆一鸣、老张两个去吃点西餐。这样一想，连漪觉得必要时还是不要太不合群的好。
　　“那好吧，去哪里吃？”连漪此话一出，除了莫伟豪又惊又喜之外，其他四人皆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有希望，耗子加油哦，兄弟看好你！”成小松拍了拍莫伟豪的肩膀，小声地说。
　　“还是老地方？”老张问。
　　“不要！老张你能有点创意吗？”唐婷婷不满了。
　　“连漪你说呢？”陆一鸣觉得头一次集体出去应该照顾一下连漪呢。
　　“去我们常去的那家好了。”连漪面无表情，一边收拾桌上的资料，一边说。这次那三个人的下巴都要掉了。”“我们”、“常去”？三个人同时看了看陆一鸣，奈何陆一鸣没有任何异样，只是莫伟豪除了吃惊更多了一点酸酸的感觉。
　　“那行，反正你和老张都喜欢’空间’。走吧。”陆一鸣说完就起身向门外走去。五个人也走了出去。
　　去“空间”的路上莫伟豪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总想着陆一鸣和连漪的关系，唐婷婷看了他那副样子和成小松两个躲在一边暗笑。莫伟豪想了想还是走到老张旁边，轻轻拉了拉老张，老张会意放慢了脚步和莫伟豪走在一起。
　　“小子，要问连漪的事？”老张直切主题。
　　“恩”，一上来就说穿什么的让莫伟豪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那个……老张，一姐和头儿……是什么关系啊”，虽然有些直白但是莫伟豪实在是太想知道了，也就顾不得什么了。
　　“放心吧他们只是朋友而已，如果你要追连漪那可有点难度”。老张有点欲言又止的样子更让莫伟豪觉得不安。
　　“老张，你有话就说清楚嘛，不要吊我胃口。”莫伟豪焦急地说。
　　“今天请我吃饭吧。”老张甩下这句话就快步跟上另外四人了。

　　第二章

　　这顿饭的确有些诡异，连漪想着怎么才能快点回家，陆一鸣自顾自想着上午的案子，老张不知要和耗子说多少连漪的事，唐婷婷和成小松则恩恩爱爱吃得欢乐，莫伟豪更是七上八下。一顿饭下来，连漪匆匆闪人，莫伟豪发痴以至于根本没吃多少。
　　连漪匆匆离开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自己真的不习惯和除了段宇之外的人有什么，尤其是餐桌上莫伟豪火热的眼光看得连漪很不舒服，她不是不知道莫伟豪的心思，只是这些年来始终放不下段宇，她也曾经尝试和别人交往过，但就是觉得少了些什么，除了段宇根本没有人能住进他的心里。那些东西，连漪把它称为羁绊。
　　她打车回到小区，一路上心情复杂，除了莫伟豪的那点心思让她有些烦恼之外，抢劫案也是困扰她的原因。上午一番讨论下来更加肯定了连漪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对手要多久才会有新的动作。这真是一场硬仗呢。
　　连漪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脱下昨天穿了一整天的衣服，然后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就钻进被窝补眠去了。
　　莫伟豪可没有这么好过呢，不仅要写之前的结案报告，还为连漪的事情烦恼不已。好不容易撑到了下班，自家老妈却又一个电话呼唤他，他费了不少力气安抚刚回国的老妈说他晚上不回家吃饭，然后照着老张给的地址径直走去了。
　　到了餐厅莫伟豪花了些时间平复下心情才打电话给老张，通知了老张地点就老老实实等着老张过来。莫伟豪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有些期盼，毕竟这大半年和连漪搭档时间不少但好像从来不知道她除了是个警察之外的任何东西，有些忧虑，他不知道通过这种方式了解一个人是不是正确，还有那么一点点胆怯，也许那些过往会是自己意想不到的东西。
　　老张没有让莫伟豪等到太久，一到餐厅就迫不及待地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今儿可真够折腾的，一下午都没歇会儿”，老张说着，拿起杯子就喝，“真真的饿死我这老人家了”。
　　“那就先点菜吧，那抢劫案有些日子了，现场怕是保护得不太好”，莫伟豪招手叫来了服务员，“老张你喝什么”，莫伟豪点了几个菜又问老张。
　　“啤酒。”
　　“老张，“莫伟豪有些局促地叫了老张一声。
　　“打住，“老张也知道这耗子想说什么，只是这饭还是得吃嘛，”咱们先吃，你也别急啊，再怎么样也得吃饭呐。”
　　“老张，你知道的，我只是……“莫伟豪反倒被老张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行了行了，哥哥我懂。“老张摆摆手并不在意莫伟豪的言语。
　　老张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里真为连漪心疼，这些年来，老张一手把连漪从一个初出警校的小姑娘带成如今C市有名的冷面女警，连漪的种种经历老张或多或少都看了过来，对待连漪，老张心里的感觉是复杂的。他从来把连漪当成妹妹来教导，以前带着连漪就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实现的梦想可以通过连漪完成，连漪的实力自是没话说但是那个性子实在让她没有办法往上走，就这么和老张混在重案三组这么多年。这些年渐渐老张也明白了，不是一个有灵气有能力的警察就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有些东西一个人改变不了什么，老张是这种人，连漪也是。
　　“耗子”，老张打破了沉默，“你和连漪差的太多。”
　　莫伟豪一怔，不知老张想说什么。
　　“我也知道”，莫伟豪还是接下了老张的话。
　　“连漪的心太难进去，你办不到，”老张看着莫伟豪郑重地说。
　　莫伟豪看着老张，微微一笑，“老张，我是认真的。”
　　“呵呵，”老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这个时候点的几个菜陆续上来了，老张拿起筷子对莫伟豪说，“吃吧。”
　　莫伟豪默默地拿起筷子，没再说什么，一顿饭老张也没再提连漪，和莫伟豪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下午和成小松在现场的发现，现场基本上已近处理干净了，毕竟案件发生后已经进行了取证也不能让人家不开业就这么耗着。但是陆一鸣也交代清楚了，务必注意摄像机的死角和当时报案的售货员所在的柜台。就这这种交待让人累死累活，已经说了重点调查区域就总得拿点成绩回去，否则头儿那里不好说，但是这种东西就相当于你不能放过每一个犄角旮旯，也许线索就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所以为了这点线索，他们就得翻遍那些犄角旮旯。
　　“耗子，“老张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啤酒杯，”你问吧，我尽力。”
　　莫伟豪看了下老张，突然问了一个之前并没有想过的问题：“连漪……她有家人吗？”
　　老张不明所以，这孩子怎么先关心连漪的家人。“应该没有，她从来没提过，而且这些年春节基本都是一个人留在警局值班。”
　　“老张，你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就是我们三个来之前，你，头儿，和连漪的故事”，莫伟豪说。
　　“呵呵，这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啊”，老张先是有些欣慰地笑了下，眼色有突然暗了下来。
　　“如果你不想说就算了”，莫伟豪看着突然变了颜色的老张，觉得自己似乎说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怎么今天这么婆婆妈妈了，”老张这时候觉得耗子还是只是个大男孩，“这些事不过是压在心里太久突然说起来有些不适应而已。”
　　“那……”
　　“你知道为什么连漪没有结婚吗？”老张问。
　　莫伟豪摇了摇头。
　　“其实连漪结过婚，不过最后那个人牺牲了，”老张幽幽地说。
　　莫伟豪脸上闪过一丝惊异，随即恢复正常，听老张慢慢说着那些过往。那个人就是段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