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的不安之心终于在此刻真正得以轻松。同样,木凡乐贪婪着她熟悉的磬香渐渐将公冶澄带给她的痛楚暂时遗忘。
“对了,公主大人,你刚才去哪儿?”
“长公主府中的仲总管被误以为是你被带了回来,适才问她是否愿意回去?”
“别让她回去,长公主这人···算了,不说她了,公主大人,我很想你~”
“嗯~”
“给我好生抱抱~”
“嗯~”
温存半响,木凡乐虽怀香软玉在怀,可心中亦压有多事,她挣扎一番,决意问道:“公主大人,是不是除了长公主之外,还有人想要除掉我啊?”
记得那夜长公主府中,那些黑衣人说什么‘皇命难为’,想到当时手起刀落的危急,木凡乐到现在还是很心有余悸。
公冶卿梦感受到她身子短暂的轻颤,黑夜中,抚摸着她的脸颊安抚她的内心的害怕,抬眸问道:“你想知道?”
“嗯!”
|“凡乐,真相伴随着权力,欲望,自私和你想象不到的污秽,你可以不必过问,我也可好生保护···”
忽而,唇上的压上两片柔软,温柔的触碰截断公冶卿梦还未说出的话,她一愣,缓缓闭眼全身心的投入着突如其来的缠绵悱恻,暧昧的唇舌纠缠,良久之后,娇吟嘤咛婉随着鼻翼间空气的稀薄渐消。
“公主大人,我以前一心把希望寄托在能回到现代上面,你们的权谋相争我也看作即逝烟花,躲在旁处远观。可现在,我只能适应这里,要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我就必须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我不想只是帮你捶背揉肩,我想站在你身旁,尽最大努力的帮你撑起一小片天空。”
公冶卿梦因适才的亲吻还在微微喘息,此刻又因木凡乐的话语微微一怔,在这漆黑宽大的床榻上她似乎可以看见对方炙热而坚毅的眸色。
夫妻间的简单同沉浮,却有种无比满足和幸福充溢心田。
公冶卿梦含笑从新回到她怀中,眸子流淌这与君相随的执着,她不再言语闪烁。
“是父皇!父皇知晓你女子身份,不会留你。”
虽在那句‘皇命难为’让木凡乐多少猜到是她的皇帝岳父,但亲耳听到肯定的回答还是让她心头一震。
“看来皇帝岳父真的不能容忍女子相恋的事。”木凡乐无奈干笑道,下颚贴着公冶卿梦的秀额:“公主大人,其实在我们的那边世界,女子相恋也不是常人能接受的,何况是皇帝岳父这样受伦理礼节世俗教化的人,当然,我这么说,不是说他做的对。皇帝岳父的作法比常人更可怕更难劝解!”
“夫君对父皇倒是到有几分理解。”听着她的话,公冶卿梦忍不住戏谑一句,如此沉重的话题却被两人说的是轻不可闻,公冶卿梦环住她的腰身,慢声道:“断袖对食之事在宫中常有发生,父皇容不得女子相恋,容不得你,也容不得师傅,皆因母后与师傅相恋。。”
“啊!皇后岳母和道姑阿姨!?”木凡乐震惊不已。这和她在皇帝岳父那里完全是不同的版本。
“皇后岳母是不是被逼入宫啊?”
“不,她是自愿入宫。”公冶卿梦摇首,抬眸道:“可曾经记得你问过,为何书房里会有那么多有关窦氏皇后与母后的书籍?”
“嗯!我还记得有些书籍上还对比过两个皇后功绩。”说道此处,木凡乐一顿,双眼忽而圆睁,脑中闪过一个想法,求证道:“皇后岳母进宫不会是因为这个窦皇后吧?”
“正是窦皇后。”公冶卿梦叹息,眸中充满对暴道姑的惋惜与遗憾,徐徐说道:“母后自幼睿智过人,同样也自负异常,窦皇后胆识智谋也非寻常聪明人能比,曾有预言‘得此女者得天下’,果不然,窦皇后建起窦氏贤才助先祖公冶治登基称帝,留下的势力对现在的朝野也影响深厚,母后进宫并非是一心为天下为公冶氏除去窦氏后患·”
“她只是为了超越一个已故多年的人!?她想证明窦皇后有能力将窦氏流传至今,她也有本事让窦氏消声蹑迹?”木凡乐不可置信的问道
“嗯,这样有抱负有野心的女子绝不会是一个好妻子,好情人。”和···好母亲的
若真是这样,皇后岳母就只是一个自私的女强人,那道姑阿姨便是她现实理想的可怜遗弃者。
木凡乐摇首,她对皇后岳母聪慧,美丽,崇拜之意在此刻轰然倒塌。
难怪公主大人性情这么清冷,除了权谋相斗,皇后岳母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
思及至此,木凡乐吻着公冶卿梦的额头,心中夹杂着对她的酸楚与疼惜,闷声道:“还好你有太子,道姑阿姨,芸儿伴随着你,皇帝岳父虽然有些做法是很过火,可我感觉的到他是真心爱你的。”
同时木凡乐内心暗暗发誓,以后要加倍疼爱公主大人。
公冶卿梦得她这样怜爱,心中自是甜蜜的紧,脸上却失笑道:“夫君是想要弥补为妻年少缺失的遗憾吗?”
“嗯!”木凡乐重重的点头,恨不得掏出心窝子让公主大人证明她想要对她好。
她虽未说,公冶卿梦亦能感受到她迫不及待的示好,心中的暖意早已暖化想过的孑然一身的冰窟,年少知晓的伤害在愿意冠上木氏‘夫’姓更变得毫无意义。她带着知足的笑意扶她躺下,卷缩在她怀中,双颊贴着她透过里衣传来的舒逸温热,曾清冷漠然的面容如今满是温婉柔情。
木凡乐与她相拥而躺,心中也是满心的甜蜜,思绪却还在令人咂舌的往事之中,现在皇后岳母已经不在,可窦氏势力依旧,搂着公主大人薄肉的双肩,她又心生疼惜与怜爱,道:“公主大人,皇后岳母有没有留下什么锦囊妙计给你拔出窦氏这毒瘤啊?”
公冶卿梦摇首,道“没有,母后未圆宏愿便仙游了,不过给我与皇兄留下一些除掉窦氏的利器。”
她对柳云嫣并过多感受,或者说在她心中她与柳云嫣只挂有空头的母女名衔,柳云嫣对她兄妹的看似有情的无情曾让幼时的她黯然与心碎,不过随着年龄成长,这种埋怨也日渐消失。
但有一点至今尚存,欣赏。
欣赏对暴道姑的绝对保护。
不惜以太子性命,御龙名册来保住她心中的挚爱。
“公主大人,我以前听道姑阿姨说过窦氏门生占有朝中大半,皇帝岳父又将朝野交给五皇子辅政,你说这里面会不会这里面会不会有假象?”
现在想来,这大晋在皇帝岳父治理下多年安泰,应该不像是表面那样对朝野漠不关心。
“嗯,我也信父皇自有打算,只是不知他想如何擒贼。”
虽说朝野被五皇子与窦氏把控,可有一点皇帝没有放权,那就是远在边城的霍氏兵权!
偏偏现今温耀祖去了边城,是不是意味着皇帝有异动?
温盛紧随窦净,温耀祖若是遵皇命带兵擒贼,父子必然会反目,可暗部并未在两人中探出任何的异常。
公冶卿梦觉得有丝疲惫,木凡乐不在的日子中她未有一宿好眠,现她想在失而复得的温热怀抱中好生睡上一觉,她贴在她的胸口处,软软道:“夜深,这些事,日后在与你说,就寝吧。”
木凡乐感受她的疲惫,不再追问,点头同意:“晚安,公主大人!”
可今日知晓的往日让木凡乐全无睡意,朝堂之事,她无法插手,可皇帝岳父那里不得不防。她不能一味让公主大人保护,她得自己在皇帝岳父那里求得一线生机
好在,皇帝岳父有个软肋,皇后岳母。
“可惜,手给折了~”
木凡乐搂着公主大人,环抱着公主大人的右手在公主大人的侧腰出滑动一下来惋惜现在不便的左手,不料,脸颊忽然被一扯
“啊~疼疼疼”
“知道不便,就不要动坏心思,好生休息!”
“啊!?不是,公主大人我没有动坏心思,我的意思是说我手折了,不能好好画皇后岳母···额,公主大人,其实是你想歪了吧!?”
被她这么解释,一向冷静自持的某公主忽而脸上一热,羞怒了。
于是~
“啊~疼疼疼~”
痛楚加深~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边完结边修文~
作为误以为的伪更~
本王歉意的更上一章~
还有~
缺受,生日快乐~
☆、第 110 章
皇宫
长公主寝殿
“不要!”一声惶恐万分的尖叫声从床幔中传出;宫女纷纷进殿服侍,只见长公主公冶澄半坐在床榻上,青丝散乱;额冒晶莹,那向来妩媚妖艳的面容;一片惊慌与苍白。
长公主府走水后,皇帝一道圣旨以修葺府邸为由将她召回宫中入住;可自木凡乐那夜压在其身,那种无助无力和恶心紧紧萦绕着她;那不堪回首的时光让她夜夜都从恶梦中惊醒。
“长公主,请用茶。”
宫女递上茶水给她试图为她压惊,谁料,公冶澄一个翻手将茶杯打翻在地;盛怒道:“出去,全都滚出去!”
宫女见她惊后盛怒,吓的哆嗦的退出寝殿。
公冶澄努力摒弃梦魇平息呼吸,起身下了床榻,这曾经是她幼时情窦初开,初尝情爱的天堂,她与秋儿幸福相守,快乐渡过。环顾四周,陈设依旧如昔,可现却物是人非,秋儿成黄泉阴魂,她亦身有不洁,不由心中一片悲凉。
仲秋,那个斩杀她初次情爱侩子手的罪臣之后,只因在仲氏名册上见她命中带‘秋’,便鬼使神差的留下此人。当年仲凌密奏皇帝,奏她行颠倒阴阳,有饽人伦之恋。她就要仲秋终生以男装世人,行禁脔之事。
可曾经何时,那倔强不从又软弱不求的脸庞进入她的眼中,那时而关心时而疏远的身影又进入她的心底。
银牙紧咬,修长的指甲扣紧手心之中。
她不承认,她死也不要承认,她尽情的羞辱她,宁远她们之间只有夺爱与灭族血仇!
公冶澄忽而走向床榻,拿出那日公冶卿梦所带的‘御’字信物,如今她只有一个信物,‘御龙’名册在那日失火之日不翼而飞。
不过,这不打紧。
公冶澄嘴角勾上一个邪魅的笑意,名册之人,她为以防万一均已记下,这柳氏皇后留下的势力能让她洗掉部分人生污秽。
还有,仲秋,本宫不会让你逃出本宫的手掌心的!
丞相府外
“老爷,你回来啦!”府内老仆恭敬迎接
窦净从轿中下榻,身后的温盛翻身下马随他进了府邸。
一个矫健的身影隐匿在丞相府拐角暗处,身形合一,让人查不出异样。暴道姑双眼一眯,见窦净踏门而进,生生忍住心中那浓猎的恨意,克制住以往的冲动,隐退出暗处,转身离开。
她步伐异常沉重,并非不想讨回血债,想一剑夺命,她就得摸清窦净的侍卫班底,这些时日,她都发现温盛时常跟随左右,此人武艺虽不及她,但若有他保护,也能为窦净争的片刻求救。
“师傅”她正在思忖之时,公冶卿梦蓦然出现在她眼前
“温统领,令郎已在边城多日,不知何时返京?”窦净大步向前走着问道
本想将温耀祖一并拉过来,被皇帝任命到了边城,这温耀祖以往负责京城安危的兵权有交予五皇子手中,让他着实不安。
温盛跟在其后,摇首道:“不知,只看圣上裁决。”
“不知令郎至今有何意思?”窦净脚步一顿,转首一问。
这温耀祖到现在都未有表明在哪一派,就被任命在边城霍氏麾下,窦净很是担忧,皇帝是否想要让温耀祖接兵权护皇室。
温盛明其意,单膝下跪,满目真挚,发誓道:“丞相放心,我父子二人一条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温盛跟他多年,其心可表,窦净自是信得过他,笑着扶他起来道:“让温统领多心了。”
温盛摇首回道:“无碍。丞相,犬儿前些日子有书信寄来,道霍元帅对他有心栽培,其余并无异样!”
窦净闻言更是喜从中来,若温耀祖随其父,将来更易成事。忽而又见温盛迟疑之色,不由问道:“统领有事。”
温盛犹豫片响,道:“丞相,我现掌管宫中禁军安全,而城外兵权皇上又交与五皇子,丞相,为了将来大事,可···”抬首见窦净已面带不悦,依旧将下句话道出:“可与暂时与五皇子冰释前嫌,事成之后,才报公子之仇!”
“此事,日后再说!”话落,窦净转身离去
温盛见状,不禁心中冷笑,五皇子手中的兵权虽说不大,可那护城兵也不再少数。若有朝一日想要逼供,他不得不借助五皇子这手中的兵力!
“这就是云嫣收集情报的暗点?”暴道姑跟随着公冶卿梦踏进醉春楼,环视周围的粉红,忍不住笑道:“青楼?的确能掩人耳目!”
“这是母后为你建立的!”
“为我!?”
见她先面呈惊愕,后脸上又浮起一抹遗憾又悔恨的笑意,公冶卿梦提起茶壶为她倒了杯茶水,如实道来:“师傅年轻时,四处游历。母后为寻你踪迹,便建了醉春楼。不过,传于我后,便将它做了他用。”
难怪不管她在何处,身后总有人跟在其后,原来竟是这样。
暴道姑摇头失笑,若是当初有勇气带走柳云嫣,是不是就不会有今遭的悲剧,也不会抱憾多年。
如今万事皆晚。
暴道姑执起茶杯,润了口,看着对面的公冶卿梦,转而正色:“你有何事想与我说?”
公冶卿梦沉默半响,开口问道:“救凡乐之日,师傅事后不见踪影,是否在皇宫与父皇直面过往?父皇对你说的什么?”
多日前,公冶卿梦都在寻暴道姑的身影,得知她被皇帝暗卫持进皇宫又安全出宫,终在窦净的府邸附近寻到她,只是暴道姑与皇帝相处说谈之事,她不得而知。
暴道姑知晓公冶卿梦承袭了柳云嫣的聪慧,做不了隐瞒,便直道:“皇帝不过是告诉我,谁还是杀了你母后的凶手,他想借我的手,除掉他朝中的逆臣。”
“所以师傅才在丞相府邸徘徊?”公冶卿梦闻言峨眉微蹙,思忖片刻,觉得事有蹊跷。以她对公冶统的了解,她父皇对母后的爱,在报仇这件事上不会假手与他人才对。
“师傅,恐防有诈!”她还未参透原因,却敏锐感觉事情不会那样简单。
“难不成窦净不是害云嫣的凶手?”
“···他是!”公冶卿梦迟疑片刻,点头
“那便是了!’暴道姑话落,深深的看了眼公冶卿梦,这个曾经在她怀中一瞬不瞬望着她的女婴,长的真的越来越像柳云嫣。
那样的冰清玉洁,聪慧绝伦,非常人能驾驭之人。
暴道姑心中涌出酸楚,自觉热眼盈眶,她难得不好意思吸了吸鼻子,起了身,意味深长的一叹道:“看来傻根儿真是有傻福之人。卿儿,要惜缘惜福哦~”
公冶卿梦察出她异样,立时起身,牵住正朝外面迈步之人的衣摆,口气动容,道:“母后希望师傅能好生活着,我和凡乐亦希望如此。”
暴道姑听闻‘扑哧’一声笑开,她望着公冶卿梦,笑道:“卿儿,莫不是以为为师有轻生之念,放心,为师还没玩够小根儿,舍不得死。”
话落,抹开公冶卿梦的手,转身离去。
‘母后希望师傅能好生活着。’
呵呵~云嫣希望她好生的活着,可她活的却是生无可恋,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