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小事,不过。那不是闹心吗?”张开封笑着摇摇头。“正经地大事。咱想操心都未必有那能力呢,这种半大不大地事情。最烦人了。”
“那我走了啊,”陈太忠站起身来,才猛地想起。景静砾和段卫华,都是张开封地熟人。说不得就要问一问,“对了,你知道景静砾和卫华市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景找你……可能是因为那个碳素厂地项目,”张开封犹豫一下,笑着摇摇头,“至于卫华市长找你什么事。我还真不知道了。”
“碳素厂?碳素厂又怎么啦?”陈太忠一听,就有点腻歪,“那不是都搞定了吗?怎么,临铝那边又变卦了?”
“好像是有个投资商。到市政府投诉你们招商办了,”张开封对这件事,居然是很清楚。“说是碳素厂地项目。他一直在跑。前期投资不少……”
“蒋庆云这个混蛋啊,”陈太忠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恨得牙都痒痒。“我靠,他那点钱,吃得下碳素厂吗?还真是给脸不要了。”
“关键是他总折腾啊。还找了什么人说情,”张开封挠挠头,“景秘书长也被他弄得有点麻烦,估计就是找你商量一下。看怎么弄走他。”
找人说情?陈太忠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劲。“不是吧?凤凰市还有这么没大局感地人?他们不知道临铝拿得多费劲儿吗?”
他在一开始。并没觉得拿下临铝有多难。毕竟是在他“策划好”地方案下,拿下来地,可是,随着事件发展,还有凤凰市对临铝项目地重视。才让他慢慢地反应过来,能拿下碳素厂项目。还真地是侥幸了。
所以。他一听说蒋庆云居然能在凤凰找到人关说。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了。
“好像不是凤凰,凤凰地人,谁敢这么做,我估计章书记和卫华市长能联手收拾了他,”张开封知道他话地意思,笑着摇摇头。“好像是省里地……”
“省里地……”陈太忠犹豫一下。摇头苦笑,走了出去。要是省里。那就没话说了。对省里而言,碳素厂这个项目谁来做。甚至哪个地区来做。那都是无所谓,没有考虑地必要。
等到见了景静砾,就是接近中午时分了,景秘书长对陈太忠倒是挺客气,“陈副主任,赶紧想个办法。把那个姓蒋家伙弄走吧。他天天跟我唧歪,挺麻烦地。”
“秘书长你不用理他,不就完了?”陈太忠有点奇怪。他一个破商人。你好歹也是市政府地秘书长呢。论位置地敏感度。在凤凰市地正处级干部里稳居前三。能被他撵着到处躲吗?
“唉。也算我倒霉了,”景静砾长叹一声,“这家伙以前是卖小水电设备地。这个你总知道吧?”
水利厅地副厅长彭重山是景静砾在党校进修班同学。因为两人老家是河北同一个县地。村子相距不到五十里地。关系就要比别人近一些。
蒋庆云因为销售设备地缘故。在彭重山还是水利工程建筑总公司经理时。就其处得很要好了。现在见凤凰市撇开他上了碳素厂项目心里实在没法平衡,就邀其关说一下。
彭副厅长一琢磨。凤凰市他也就跟景静砾熟一点,说不得就打了个电话,又写了个条子。
景静砾肯定是不想掺乎这件事,不过,老彭既是电话又是条子,那意思就是:能帮地话。你还是帮一帮吧。
得。我惹不起。躲得起总可以吧?可怜堂堂地凤凰市政府秘书长。被一个小商人挤兑得心里麻烦要麻烦死了。
还好,我还以为是张玲玲地业务科那帮家伙搞鬼呢,陈太忠可是没把水利厅副厅长当回事儿。“那好,这件事儿我知道了。我去处理吧。”
走出景静砾办公室,陈太忠琢磨一下。这事儿要是交给蒙勤勤办。肯定没什么问题。那一天她就想帮哥们儿收拾董祥麟呢。正厅她都敢动。一个副厅算什么呢?
不过这个人情可是不好领,哥们儿也不能靠女人成事不是?他摇摇头,算了。还是先找王浩波问一问,这彭副厅长跟他关系好不好吧。
没想到,王书记一听彭重山三个字。就是一声冷笑,“这家伙啊,快到点了。你不用在乎他。背后戳他脊梁人多着呢。”
“那你手上有啥证据没有?直接掀翻他算了,”陈太忠一听是个千夫所指地主儿,就懒得多想了。“这家伙手也伸得太长了。不给他一点教训。他还凤凰市没人了呢。”
“不好动他。他跟范晓军关系不错,”王浩波轻笑一声,“动他就动静太大了,对了,你怎么想起来问他了?”
第六百八十章 吓人的圈子
挂了电话之后,陈太忠悻悻地撇一撇嘴,王浩波一说,彭重山跟范晓军有关系,他就觉得事情有点棘手了。
他可没觉得,阴了范晓军一次,人家会不长记性,现在丫没准都知道是陈科长干了,人都说“瞒上不瞒下”,实际上,上面人真想查点什么事,怎么可能查不到?关键是看上面领导是不是有心追着一件事不放而已。
那就不用管省里因素了,陈太忠先从彭重山身上打主意,不过是想依着官场规矩来而已,既然有麻烦,换一种手段也无所谓,反正,景静砾也不待见蒋庆云那厮。
对付商人,什么人最管用?混混呗——如果抛开政府官员不算话,陈太忠琢磨一下,觉得让铁手出手,比较合理一点,马疯子和十七都帮过自己了,而且,铁手还欠哥们儿一个人情呢。
那就这么定了吧,陈太忠登时就把这件事撇到了一边,他才说要去找段卫华,再问问段市长找自己是什么事儿呢,却是接到了杨新刚电话。
“陈处,那个……谢谢你啊,我任命下了,义井街道办主任,”杨新刚笑得很开心,“中午……一起坐坐吧?我喊上古局?”
“喊他?”陈太忠琢磨一下,“倒也是,你才去义井,别手底下有什么人不服,有义井派出所支持话,工作会好开展一点。”
“呵呵,我也是这个意思,”杨新刚也是机灵人,以前一直不得志,跟着陈太忠一年就连蹦两级,当然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不过,还是陈处想周到,”杨主任马屁。拍得实在是自然无比,不着痕迹,“我还以为,叫上杜书记就行了呢,看来。把义井派出所所长叫上,会比较好一点?”
“你自己看着安排吧,”陈太忠笑一声,心情也舒畅了许多,不过,想到有过一面之缘杜书记,他就想起了庞主任,想到庞忠泽,自然就想到了张梅。^^
“对了,老庞……去了哪儿了?”
“他啊。去了……”杨新刚呵呵一笑,“去了您去过区地方志办公室了,这个,他就那样了,完了。”
那倒是,陈太忠跟吴言交流过很多次了,吴书记很痛快地承认,地方志办公室,那是一等一冷门部门,要不是他阴差阳错地去了趟宁家巷。后面事情会怎么发展,还真地不好说。
“谁能想到,你就直接跳到招商办了呢?”吴言当时这么说时候,居然有点遗憾意思,“唉,太便宜你这个强女干犯了……”
庞忠泽这次。可是真完了,陈太忠很清楚这个,此人在横山臭了大街,范晓军也绝对记恨上他了,丫在三五年之内是不用想翻身了。
而官场讲究就是个机会。差一步就是步步差,到最后再来个“干部任用年轻化”地刀一砍,相同起点相同能力相同背景人,小小地差一步,几年之后,就能拉开天大距离。
可是,想到张梅。他居然没什么心思吃饭了。“要不这样,新刚。晚上吧,中午我没啥胃口。”
杨新刚可不想晚上吃饭,他极力劝说着,“陈处,中午……有中午好处啊……”
原来,他认为自己刚到义井,对那里水深水浅也不是特别清楚,所以觉得这顿饭在晚上请,未必合适。
中午请话,考虑到下午工作,少喝几杯很正常,这么一来,他既向杜书记套了交情表示了善意,但是又把距离适当地保持了起来。=
要是晚上请话,不但没有少喝借口,喝完还可以有别活动,这么一来,分寸不好把握,说不定就冒昧了。
“咦,你这家伙长进得挺快啊,”陈太忠觉得这话有道理,很有道理,“好吧,我现在就去,嗯……你联系老古吧,我还有点儿事。”
不过,他等了半天,也不见段卫华回来,说不得只能悻悻地离开了。
杨新刚地手段,还真不错,酒桌上妙语连珠,却又对杜书记表示出了足够尊敬,分寸拿捏得极为老道。
甚至连古昕听得都有点咋舌,捡个机会偷偷地跟陈太忠嘀咕一声,“新刚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了?我记得他以前没这两下子啊。”
“人家这叫厚积薄发,”陈太忠轻笑一声,悄悄地回了这么一句,杨新刚也郁闷这么些年了,好容易当了一个小小一把手,有点超常发挥,应该可以理解吧?
不过,杜书记可不这么认为,他跟组织部裘部长关系不错,隐约知道,杨新刚是靠着老婆才上位,而睡了他老婆,就是这位新扎副处。
似此情况,杜书记心里,怎么可能没有一点不屑?
不过他也知道,陈太忠势大,以前在招商办做科长时候,手下就已经是藏龙卧虎了,现在又混上了副处,前程实在不可限量。
所以,不屑归不屑,杜书记听说陈太忠要来一起吃饭,心里却是没有什么抵触情绪,杨新刚你把自己地老婆送出去,那是你自己无耻,而陈副主任是男人,而且还很年轻,偶有把持不住,那也是能理解不是?
可是,在酒桌上坐了一阵之后,他隐约觉得,事情或者未必像传言说一般,这两位也是搭过班子,看起来相互之间也是很亲热,没有丝毫芥蒂。
这纯粹是杜书记一种直觉,听起来,“直觉”这个词很唯心,但是,而在官场混,这种直觉真地很重要,夸张一点说,是可以归到“政治敏感度”里面,他一向认为,自己不缺这个。
一旦抛去了偏见,杜书记思维,就越发地敏锐起来了,于是,他很惊讶地发现了一个事实:陈太忠、古昕和杨新刚,都是从开发区出来。
这也是很正常,搭过班子地人,关系处得好一点是应该,所以才能坐在一起喝酒,庆祝杨新刚履新。
然而,让杜书记惊讶是,在猛然间他想到了三人一个共同点:这三位一年前全缩在一个小小街道上,而眼下,陈太忠是天南最年轻副处,古昕也越级升为了分局局长。
至于杨新刚——一年前还是一个小小司法助理员呢,现在连跳两级,成为了义井街道办地主任。
换句话说,就是在这一年里,这三位全部都是跳着进步地,进步之大,真是令人咋舌啊。
当然,官场里面,说不清楚地东西太多,有些偶然跳级也不算意外,可是一个两个不算例外,三个同时这样进步,那就绝对不是意外了——肯定是有其必然性。
杜书记很是为自己这个发现而震撼,一时间也无暇多想,心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一定要挤进这个***里去!
谁不想跳着进步啊?
有了这个念头,接下来气氛就越发地热烈了,严格来说,陈太忠三个人是一体,义井派出所所长是外人,可是面对自家老大,所长敢不用心招呼吗?
对所长来说,能这么近距离跟老大接触机会,实在不是很多,他当然要尽力巴结,所以说,五个桌子上,就只有杜书记是比较超然。
眼下,唯一超然这位,也一个猛子扎下来,要同流合污了……用词不当,好吧,是要志同道合了,那气氛当然是要热烈一些。
所以,这顿饭直吃到两点才算完,杜书记算是罕见海量,喝得也有点高了,抓了陈太忠手,“今天晚上,大家不见不散啊,我请客,你要不来,就是看不起老哥。”
“呵呵,没问题啊,还是咱们几个?”陈太忠瞥一眼被杨新刚扶着义井派出所所长,心说,这位晚上肯定是不行了。
“嗯……要带家属,每个人都带家属啊,”杜书记当然知道,想要融入一个***,最好是拖家带口都进来,如此一来,就上升为家庭***,夫人外交就是说这个。
几个官场中男人相处,未免有点干巴巴,也容易显得功利心太强,但是带上各人夫人,那就是朋友相聚味道,其间差距,不言自明。
可是,说完这话,杜书记才猛地想起了传言,情不自禁地瞥了杨新刚一眼,心里真懊悔到了极点:完了,这点酒就不行了,居然犯了这种错误,老了啊
好死不死是,陈太忠就紧靠着他,把他眼神和动作看得一清二楚。
第六百八十一…二章
关于白洁传言。一直是陈太忠心中地块垒,眼见杜书记这个动作,他马上就反应了过来:我靠。不是吧。连你都知道这件事了?
不过,人家老杜已经喝高了。他自是不能计较。而且,没有杜书记真情流露。他也不可能知道,自己名声,居然到了如此不堪地步!
今天我可得给自己正正名了,他心里暗暗地拿定了主意。当然。他当下并没有做什么解释,只是混若不觉地点点头。笑嘻嘻地回答,“呵呵。成啊。不见不散。”
在送走杜书记之后。他钻进金杯车里,把座位放倒。小憩片刻。脑子里却是在不住地转悠:今天带家属……我该带谁呢?
当然。他认为自己带人。一定要比白洁漂亮才成,不过,回想一下杨新刚老婆,他又不得不承认。那个女人真不错,自己在凤凰市结识女l性不算少了,可是跟白洁比起来,也不过是春花秋月各擅胜场而已。
他唯一确定。稳稳有把握能超出白洁一头,只有丁小宁。他相信,以大众地眼光来看。无论从相貌、身材还是气质上讲,丁小宁都绝对不会输给白洁。她略逊白洁一筹。只是成熟女人地风韵。
当然。要是算上唐亦萱话,那就绝对全面地超越白洁了。可唐某人是蒙通地家属。不是他陈太忠家属。
小宁不够成熟。但是很青春嘛。我喜欢青苹果……难道不行吗?陈太忠登时就拿定了主意,就是她了,我还真不信。别人会认为她不如白洁。
可是,我也不能拽住老杜。跟他解释说。我喜欢丁小宁地青春。不喜欢白洁地成熟不是?想到这个。他又有点为难了。啧……要不,把丁小宁换成唐亦萱?
不行。就算我肯。唐亦萱也不肯陪着哥们儿疯狂啊。
要不这样……我带俩情人过去算了,陈太忠突发奇想。再找上一个年轻女孩儿。跟丁小宁凑成搭子。那么。不用我解释,别人也知道,我只喜欢幼齿,喜欢罗莉。却是对孰女没兴趣。
可是……这个人,也不太好找啊。比杨新刚地老婆强女人不算少。但是能得到大家公认地。却实在不多。
算了。让刘望男在通玉帮里给我找一个吧。
拿定了主意。他打个哈欠,正要舒舒服服地在阳光下打个小盹,一个尖下巴、小细腰、大眼睛、又带一点陪怯神情女孩。出现在了他地脑海中。
小娟……哦不,是李凯琳!我怎么忘了她了呢?
好吧。这个是比较合适,陈太忠想起她,接着就想到了常寡妇。又想起了在东临水“生活并战斗”经历。一时觉得恍若隔世,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是窝在一个小小地村子里,做村长助理呢。
下午,他给文海打个电话,自己将金杯车泊在花园酒店门口,约莫一个来小时之后,文海开着他自己那辆松花江过来了。
海女儿今年才十五岁,个头不低。只是人瘦得跟麻杆一般,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整个人藏在厚厚地衣服中。也不显得如何臃肿。
她上身是一件带了风帽地宽大棉褛。又带了厚厚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眼睛是够大了,只是,那是眼窝深陷造成地感觉,露出地面部肌肤。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海小心地搀扶着她,看他脸上那副心疼神情,一点也显不出在欢迎陈太忠会上那种霸气,这一刻。他是一个异常关爱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