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女孩算美女吗?当然算了,所以,沈彤知道,顾公子肯定是老毛病又犯了,“你还是说说,你叫我来做什么吧,就是为了让人家骂我两句?”
顾公子当然不能承认了,“不是你想那么回事儿,我是喝多了点,路过他们那桌时候,发现他们在喝路易十三,可是他们那个喝法……”
他讲述,大部分属实,只是,在关键地方,就有意含糊了,比如说,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一帮人是堵着门准备揍人,他只是说,有朋友见到荆紫菱,觉得挺漂亮,酒意上头就吹了吹口哨,结果姓陈那厮扑过来就动手打人。
等听他说完,沈彤冷哼一声,反唇相讥,“不是人家出来见你就打,是你们打算揍人,结果反而被打了吧?”
反问完这句。她看都没看顾公子脸色,就开始低声嘀咕了,“荆紫菱……荆以远孙女儿,这个就算了,好女孩不是让你这种伪君子来祸害,不过这个姓陈。哼,一个小科长,跑到素波撒野,那不是找倒霉吗?”
陈太忠哪里想得到,自己贪图了一时口上便宜,却惹了一个对头出来?
将荆紫菱和小可乐送回去时候,他还不忘记叮嘱呢,“明天下午。我来接你啊,小紫菱。”
遗憾是,陈太忠根本没想到,就在第二天下午,他才接上荆紫菱,说是先找个地方坐坐,喝喝咖啡什么地再去赴宴时候。变故突发。
蒙勤勤来了电话,说是地点改了,生日宴会不在家里办了,而是要改到“金色港湾”,那个地方海鲜,算得上是天南省大名鼎鼎。
原本,陈太忠也没太当回事,不过他还是随口问了一句,“咦?为什么要改到那里,在你家吃不是挺好吗?”
“那个……我们科有人看见我身份证了。你知道了,就是那个牛小芳,”蒙勤勤随口解释着,“嗯,我这个身份证上地生日,就是本来生日,所以……科里人要我请客,还给我准备了生日蛋糕。”
她这话倒也不假,牛小芳其实早就发现了自家科长生日,等到日子临近。科里四个女孩加两个男孩,就撺掇着为科长庆祝生日。
还好,对女儿生日,蒙艺和尚彩霞都不是很在意,在家过固然好。跟同事们一起热闹。倒也没什么关系。
不过,蒙勤勤还是漏了一点没跟陈太忠说。那就是,这个计划早就定下来了,只是蒙勤勤觉得,自己科里人在一起热闹,喊来他话,有点那啥。
所以,她一直在犹豫,到底要不要邀请陈太忠前来,其实,通知陈太忠别来了,那不过是一句话事儿,可她就是拿不定主意。
直到刚才,牛小芳问她,芬迪帅哥什么时候到,蒙勤勤才一咬牙一跺脚,算了,不就打个电话吗?又死不了人。
陈太忠一听,改变地址是这个原因,头“嗡”地就大了,愣了一下,才支支吾吾地嗯啊两声,“嗯,大概我得等一会儿吧,反正还早不是?”
挂了电话之后,他将车缓缓地停靠到路边,恨恨地一砸方向盘,满脸地沮丧,“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原本,他想着是去蒙艺十四号,所以拉上了荆紫菱,也算是间接地向大家宣布一下,我是跟女朋友来,是,我没打蒙勤勤主意。
而且,他能想到,能去蒙书记家参加蒙勤勤生日宴会,一定都是那些极为亲近之人,虽然里面或者有一些年轻人,但是蒙勤勤地长辈应该在多数。
这种场合下,他带了荆紫菱出场,又有尚彩霞在一边关照,应该是没什么事情,蒙勤勤也不该不高兴。
可是现在,他要去参加蒙勤勤科室里人为其准备生日宴会,那性质就完完全全地不一样了。
陈太忠很清楚,蒙勤勤真实身份,在中行里几乎没人知道,是,大家只当她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就算家里可能有点办法,但谁也想不到她会是蒙艺女儿。
而且,他也知道,这种同事之间聚会,那是按***算,叫外人是不太合适,就算是庆祝生日,大不了再喊俩同学或者朋友,其中唯一能比较冠冕堂皇带进去,还是要数家属。
招商办地业务二科最近聚会就不少,其中朱月华把在外贸干财务老公喊来时候,就比较理直气壮。
蒙勤勤这时候叫哥们儿去,有点不怀好意啊,难道说……尚彩霞猜测那些是真?蒙勤勤真有点喜欢哥们儿?
她喜欢我没事,我不喜欢她就行了!陈太忠并不在意这个——哥们儿就算比较欣赏她,那也是单纯朋友关系。
他在意是:要是蒙勤勤真打算让自己作为准家属出现地话,那哥们儿带了荆紫菱去,是不是有点过于操蛋了?
在蒙勤勤家里过生日,他是没这个顾虑,但是秦科长同事们都在等着自己出现时候,哥们儿挎个大美女进去,这叫蒙勤勤以后……在科里再怎么做人啊?
当然。陈太忠知道,自己把荆紫菱送回去再去赴宴,倒也是一种选择。
可是……要是蒙勤勤真有点那啥地心思,他又孤身一人去了,蒙勤勤倒是能在科里做人了,不过。让尚彩霞知道地话,那哥们儿怎么做人啊?
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严重性,不得不说,他地情商有了很切实提高,但是,他可是没有心思沾沾自喜,陈某人心里早就纠结到一塌糊涂了。
“我说你没事儿换什么场合啊?”他嘴里低声喃喃自语着,眼睛茫然地望着窗外。脑子却在不停地转动着。
去?还是不去?一个人去?还是两个人去?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地智商有点不够用了。
对上朋友时候,他脑子里奇思怪想总是要少很多,原因无他,对朋友不能操蛋,那么,很多手段就不具备可操作性。
要不。把小可乐也叫上?就说……去天南大学玩来着,俩女孩也没吃饭?所以一块来凑个热闹?陈太忠开始琢磨这种情况可行性。
不过,好像这样也不太好啊,他陈某人又不是蒙勤勤什么人,蒙勤勤过生日,他凑过去也就算了,还带上俩人,真当自己是男主角啊?
“喂,怎么了?”荆紫菱见他接了一个电话,就傻呆呆地愣在了那里。说不得抬手推推他,“发生什么事儿了?是不是蒙勤勤不跟蒙艺一起过生日了?”
“我说你嘴不要这么毒,好不好啊?”陈太忠一听这话,更腻歪了,不过,下一刻他就想起来了,人家小紫菱不是嘴毒,是聪明,搁着一个天才美少女在旁边,不会问问吗?
下一刻。他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真倒霉啊,她居然换地方了,而且,跟她一起过生日。是她同事。而不是家人,真过分!”
“你联系蒙艺。不是挺方便地吗?不用这么在意这个接触机会吧?”荆紫菱自打昨天回去后,一直对自己莫名其妙地做了他女朋友耿耿于怀——当时我想什么呢,怎么就那么痛快地答应了?
想想自己要跟这个家伙在省委书记跟前唱双簧,她心里就是一阵郁闷。
对于见蒙艺,荆紫菱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也没什么兴奋,她虽然聪明但到底还是年轻,并不能完全理解一个省委书记对普通人意味着什么。
可是不管怎么说,一段由省委书记见证恋情,将来两人“好合好散”时候,估计多少也会有点压力,这一点勿庸置疑。
而且,小可乐也一直在她身边喋喋不休,“小紫菱啊,你要不想帮陈科长这个忙,我是可以代劳,弄假成真都无所谓,我不嫌他比我小,呵呵……”
可不,他送了你一瓶路易十三呢,就算你喝完了,那个瓶子回头都能卖一千多块,荆紫菱很认真地鄙视了一下小可乐,但是,这并不能让她心里获得更多放松。
所以,一听到陈太忠这话,她地第一印象就是:陈科长很遗憾,他见不到蒙艺了,但是对我来说,这是好事儿!
不过,荆紫菱这天才美少女称呼,终究还是不是白叫,她在下一刻就反应了过来,“你意思是说……蒙勤勤,可能脸上挂不住?”
“你智商,倒还当得起我看重,”陈太忠是属鸭子,虽然很想获得帮助,嘴上却是不肯饶人,“嗯,有什么好建议没有?”
荆紫菱却是没有在意他这个态度,而是很认真地考虑起了这个问题,她受陈太忠小看已久,眼下骤然得了这个机会,自是要尽力一展才情,就算不能令陈某人拜服,也务求要博一个“惊艳”回来。
可是,好死不死是,她智商是超一流,但是年纪轻轻博览群书,就造成了一个不怎么通世事地家伙,虽然她肯定要比陈太忠强,但是,强得也有限。
所以,思考半天之后,她提出了一个不太靠谱建议,“要不,咱们制造一起车祸?那就赶不及过去了,不过……要小心一点哦。”
“你脑瓜,真很聪明哦,”陈太忠看她一眼,实在有点哭笑不得,这家伙思维发散能力,也太强了一点吧?“我就不知道,你怎么对我这么有信心,车祸要大,还不死人,这个分寸……不太好掌握。”
哥们儿这林肯虽然是顺来,不过,也值几个钱呢,这么搞,有点夸张吧?
“这倒也是,”荆紫菱也就是这么一说,她也不想遇险,不过,顺着这个思路下去,她眼睛猛地一亮。
“你不是会传统中医吗?给自己扎上几针好了,”她兴奋得一拍手,“到时候你上吐下泻,当然就要去医院了!”
上吐下泻去医院?陈太忠听得,登时就是眼睛一亮,这个点子挺绝。
不过,他总觉得这荆紫菱没安什么好心,少不得要侧头看一眼她,“可是,为什么上吐下泻是我呢?你也可以啊。”
“瞧你这点智商吧,”荆紫菱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噘起了小嘴不再说话,看那样子是懒得解释。
第六百二十三…四章
陈太忠是决计不肯让自己上吐下泻,那玩意儿太影响形象了——那么,相较而言,荆紫菱形象,在他心中就算不得那么重要了。
“你是我女朋友嘛,你病了,我当然要招呼你,”说不得,他就要好好地劝一劝她。
“然后,我给蒙勤勤打电话,推掉这件事就算了,嗯……就说我女朋友病了,她不能说我什么,”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我家在素波呢,亲人多了,我病了,最合适招呼我是我妈,你去吃个饭不是很正常吗?”
听到陈太忠这话,荆紫菱气得两眼圆睁、柳眉倒竖,“你要病了,在素波只有一个人,所以,我招呼你才是合理。”
当然,最关键是,天才美少女才不想上吐下泻呢,她对自己形象,异常地看重——比陈太忠重多了,“我说你想问题全面点行不行?”
啧,这个话,有道理啊,陈太忠纵然是不甘心,可也不能不承认,在这一点上他没法反驳,说不得叹一口气,“要不算了,不用上吐下泻了,直接发个高烧算了……你说成不成?”
“那也得是你发烧,”荆紫菱警惕地看他一眼,怀疑他又在动什么脑筋,“别拉扯我,我肯照顾你,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啊。”
“让你发烧,我还真下不了那个手呢,”陈太忠白她一眼,摸出了手机,就想给池志刚打电话,可是一琢磨,荆紫菱应该跟他更熟吧?毕竟王玉婷和荆家是世交来。
“给池志刚打电话吧,就说我烧到四十一度了,”陈太忠摸出地图找了起来。“哦,省人民医院……在这儿?”
“你……行吗?”荆紫菱看看他,有点拿不定主意,“你是真能自己烧,还是要造假病历啊?烧到四十一度,身子都该软了。”
“你联系就成了。就说我现在在发烧,”陈太忠也懒得解释那么多,打火起步,直奔省人民医院。
在医院停车场停好车,陈太忠脸色刷白地就下来了,荆紫菱上前搀扶他,却被他躲开了,“不用。我自己能走。”
“我是想看看你到底烧了没有,”荆紫菱见他这鸟样,恨恨地嘀咕一句,也不管他了,直接伸手到他额头,“呀,真好烫啊。你好像什么也没干吧?怎么就这样了?”
“中医博大精深,又岂是你一个小女娃娃能明白?”陈太忠得意地看了她一眼,得瑟劲儿又上来了。
“我说,你现在表情,一点都不像个病人,”荆紫菱撇撇嘴,心里却是不住地纳闷,这家伙怎么能凭空让自己体温升高好多度呢?走到门诊大楼门口,池志刚已经在那儿等着了,他笑吟吟地看看荆紫菱。再看看陈太忠,笑容中大有深意,不过,下一刻他还是伸手去摸一摸陈太忠地额头,“呀,真烧得厉害。”
接了电话,他早准备下了病历本之类东西,然后绕过排得老长人龙,直接将陈太忠领了进去,“邓主任。这是我一个朋友,烧得厉害,赶紧处理一下吧……”
十分钟后,点滴吊上了,给蒙勤勤电话也打了。陈太忠躺在观察室病床上。觉得有点无聊,转头看看荆紫菱。觉得有点拖累她,心里不太好意思,于是笑笑,“小紫菱,帮我这么大个忙,你想要点什么?我一定给你弄来。”
他这么和颜悦色地说话,荆紫菱实在是太少见到了,于是很警惕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谢谢,不用了。”
“这样,我送你一个戒指……不,送你一条项链吧,”陈太忠已经知道送戒指比较容易让人误会,那就送一条项链吧,他扫了门口一眼,低声嘀咕,“等明天拿给你。”
荆紫菱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即眯起了眼睛,用一种比较怪异地眼光恶狠狠地盯着他。
完了,这家伙肯定又以为我说她脖子长呢,陈太忠立马就反应了过来,少不得尴尬地咳嗽一声,“要不,还是手镯吧,玉镯……可以吧?”
玉镯?荆紫菱想到玉镯,眼睛就不由自主地向他手上瞄了一眼,嘴一努,“对了,我早想问你了,你那个玉戒指,有什么来历吗?”
“不是古董,是我自己做,”说起须弥戒,眼前又是跟紫灵仙子有几分想像女孩,甚至连名字都很相似,一时间,陈太忠眼神有点迷茫了……
尚彩霞接到了蒙勤勤电话,听说自己女儿要跟同事聚会庆祝生日,晚回来一阵,登时就上心了,“那个……只有你们同事吗?”
“哎呀,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蒙勤勤一听就不高兴了,“本来说陈太忠要回了,临走前叫他过来凑个热闹呢,结果刚才他突然发烧了,四十一度,在省人民医院打点滴呢。”
哦,这个我就放心了,尚彩霞一听就明白了,这烧发得有点古怪嘛,显然,小陈是不想去,躲了。
那孩子还真是个有心人呢!她心里正这么评价呢,冷不丁听见女儿说了,“对了,妈,他在素波也没亲戚,要不你过去招呼他一下?”
也是啊,尚彩霞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她不想让女儿知道,自己曾经私下找过陈太忠,那么,现在去看看陈太忠,那将来关于他女朋友是荆紫菱消息,她就可以大明大方地说出来了。
想到这个,她站起身跟保姆打个招呼,走了。
进了观察室,尚彩霞第一眼就看到了荆紫菱,而且,在一瞬间,她就能确定,这个女孩儿,一定就是陈太忠地女朋友了。似此绝色姿容,怪不得小陈一说起来就神魂颠倒呢。
“怎么样,小陈,好点没有?”她走了过去,伸手摸摸陈太忠额头,“我听勤勤说你病了……呀。怎么这么烫啊?”
陈太忠可是有点糊涂了,这尚彩霞堂堂省委书记夫人,居然会有空跑来看哥们儿?这个,是我发烧了还是她发烧了?
“是啊,挺烫,烧得也是时候,”他当然要暗示一下,我可是很配合你。说着,他冲荆紫菱努努嘴,“我女朋友荆紫菱……紫菱,叫尚阿姨。”
“尚阿姨好,”荆紫菱笑着点点头,心说这估计就是尚彩霞了,一时间她都有点纳闷。这个陈太忠……跟蒙艺一家好成什么样了?
“呵呵,早听小陈说起你了,”尚彩霞冲着她点点头,眼前女孩儿不但相貌身材样样要得,气质也极佳,活泼中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