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斌?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说过,”陈太忠皱着眉头仔细琢磨一下,终于一拍大腿。“嗯,想起来了,我还要再打个电话,先这样吧……”
当年把吕强介绍到工程公司的,可不就是这个杨斌吗?他真的记起来了,好像那厮还收了吕强一笔介绍费!
就是后来吕强陷入债务纠纷地时候,还找过这个人。正是因为杨斌要的回扣太多,吕总万般无奈之下,才找上了他陈某人。
那么,吕强对杨斌,应该有点了解的!想明白了这一点,陈太忠摸出手机就打了过去,好半天,吕总才接起电话,“太忠,不好意思。陪人唱歌呢。”
“没事,”陈太忠也知道,年底了,企业四处收钱,不是陪人就是被人陪,“对了老吕,你跟杨斌熟不熟?知道那人是怎么回事吗?”
“杨斌?”吕强轻笑一声,“就是个小混混,四处骗钱,有时候能帮人办点事儿。就看他能唬住谁了,他姐夫根本不管他的事
敢情,上次吕强求陈太忠帮忙贷款之前,他还是给杨斌送了五万,杨斌也答应帮他想办法要钱。就算要不上钱。也能帮着贷款。
怎奈,吕强等了好久。都没等来消息,反倒是杨斌说了钱不够,要他再出,这就让他有点心烦了。
于是,吕强偷偷地去查了查杨斌的底细,发现这家伙混得真地不行,钱不能说没弄到多少,但都不知道糟蹋到哪儿去了,反正花钱大手大脚地。
关键地是,有人吃了亏,就不再买他地账了。
比如说,凡尔登的水泥卖出去了,可工程公司的书记任卫星肯定反应过来了,知道这厮在范晓军跟前递不上话,所以才扣钱不给——吕强给任书记塞钱都不行。
至于任书记的目的是想逼着杨斌帮忙,还是拿吕强泄愤,那就不好说了,没人会去在意一个死人的观点。
“你怎么想起问他来了?”吕强一时有点好奇,“这家伙前一阵又找我借钱呢,我没理他,躲了几天也就没事了。”
“是有这么一档子事儿,”陈太忠开始介绍了……
谁想,吕强一听到“买地”地时候,“哏儿”的一声就笑了,“我草,他也真能掰,这是我跟他讲的例子,那倒霉蛋儿是我一个朋友的朋友,倒确实是让那块地给拴死了……手续不全啊,那家伙又是政府的人,买的时候也没敢仔细去调查,就让人捉了大头。”
“不是吧?”陈太忠的注意力登时被引开了,“干部让商人涮了?”
“那个商人后面,站着更大的干部呢,”吕强轻笑一声,“而且他也不敢声张,不是我吹牛啊太忠,其实,做干部的离开了他熟悉的环境,玩商业还真地差点。”
“那杨斌的钱去哪儿了呢?”陈太忠可不喜欢这个话题,说不得又把话头拽了回来,“最近他投资了什么东西没有?”
“杨斌可不是个投资的主儿,他整天就想着中大奖呢,挥霍起来倒是把好手,”吕强还在笑,“前一阵我听说他在期货市场上亏了不少,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这倒是个好消息,陈太忠可是没想到,能从吕强这里得到这么详细的内容,一时间就开始琢磨了,照这么说,能不能用诈骗罪把杨斌搞起来呢?
他认为,要是杨斌真的是拿那些钱买地了,那就只能算是“投资失败”或者“被诈骗”,用这种借口收拾杨斌,怕是不那么容易如愿。
可是,此人若是单纯的只为诈骗而诈骗,甚至不惜怂恿庞主任挪用公款,那性质无疑就恶劣了许多。
如此一来,司法机关就有理由介入,明明白白地提起公诉了。而不会因为两人纯粹的“私人借贷”关系,产生一种“民不举官不究”地无力感。
第五百一十七章贪欲雷蕾
不过。正应了那句话,“江湖越老胆子越小”,陈太忠也知道,他自己地奇思妙想太多了,而事实证明,那种猜想多半都是错地,虽然几次事件发生之后,结果都是能令他满意的,可其间的过程……就有点惨不忍睹了。
所以,他又拨通了吴言的电话。
对陈太忠地猜测。吴言表示了认可,“如果事情真地像是你说的这么回事,用诈骗罪提起公诉应该是可行地,不过具体细节该怎么操作,我还得向法院和检察院咨询一下。”
“那就行,呵呵,”陈太忠一听这话。就放下了心,他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呀,要九点了,你还不休息?”
“想你呢,怎么睡得着啊?”夜半无人私语时,果然是男男女女调情的好时机,说着说着,吴书记就又春情荡漾了,“太忠。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睡一晚上,明天就走,要是你真想,那我现在往回赶,呵呵,”陈太忠轻笑一声,“大概凌晨一点左右就到了。”
话说完,他才想起自己跟雷蕾约好了,要欢乐今宵呢,一时间就有点呲牙咧嘴:这女人多了。真地不是什么好事儿啊,以哥们儿这高智商,也能捅出这么大的纰漏?
“算了,走夜路不安全,你还是好好地休息一下吧。”还好。吴言还是很体谅他的,不过。下一刻,她好像有点舍不得了,“什么?你明天一大早回来?没搞错吧?”
“这有啥错不错的?”陈太忠正想亡羊补牢呢,一听吴言不愿意了,忙不迭地狡辩一下,“你既然这么说,我考虑了一下,觉得确实有点危险啊,嗯,那啥……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眼睛,有点散光?晚上看灯泡有点模糊……”
“,”吴言叹一口气,有点哭笑不得,“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杨斌能不能定诈骗,该不该定诈骗,决定的因素,不在凤凰在素波,你难道不这么认为?”
吴书记做事,有时候真地太冷静了,冷静得让人有点扫兴。
呃……陈太忠登时无语,吴言这话,说得再浅显不过了,她是说,陈太忠你不能马上回来,一定要让蒙书记表个态,或者……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吧,总之,你得找一个能给大家撑腰的玩意儿。
否则的话,谁吃撑着了,去动范晓军的小舅子?诈骗就诈骗了,别说五十多万,五千多万也不算什么大事儿,要知道,凤凰市可也算范晓军的老家呢。“嗯,这个我明白了,”陈太忠点点头挂断电话,猛地才想起来,答应让蒙勤勤捎给蒙艺的金笔和领带夹,他还没有送出去呢,登时又是狠狠地一拍脑门,哥们儿现在,脑子怎么迷糊成这样啊?
全怪铁手这混蛋了!他肯定不会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嗯,要是没有半路撞上丫挺的,任我把蒙勤勤送回省委大院去,那当然不可能忘了这件事儿。
不想了!他伸手打着火,缓缓地将车开下了台阶,向着日报社疾驰而去,不过,一个疑问还是不可思议地涌上了他的脑海:我给忘了是因为有事儿,蒙勤勤她怎么也忘了要呢?
事实上,蒙勤勤根本没忘,因为第二天一大早,陈太忠搂着雷蕾睡得正香呢,蒙勤勤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陈太忠,你给我地钻戒,怎么没有鉴定书啊?”
“鉴定书……”陈太忠搂一下怀里的雷蕾,打着哈欠将电话拿到一边,“哈说,鉴定书是有,不过让我扔了,你就当我给你买了一个仿真首饰算了。”
鉴定书他是真有,不过那玩意儿拿出去的话,很容易就能被人发现,这钻戒来自巴黎,而且是失物之一,他吃撑着了,闲得无聊给自己找事儿?
“啧,你怎么这样啊?”蒙勤勤的声音,似乎有点不高兴了,“人家送礼都是送全套的,我还不知道这钻戒值多少钱呢。”
“就是不想让你知道多少钱,才扔了鉴定书和发票的嘛,送礼不得有个诚心?卖弄就没啥意思了不是?”陈太忠的谎话,那是张嘴就来。
“不过肯定是真货,不信的话,你自己找人鉴定啊……嗯,要不这样,有个简单的办法,你拿它在你家玻璃上划两下,不就知道真假了?”
“我去你家,在你家玻璃上划两下!”蒙勤勤哼了一声,倒也不再追究了,“懒鬼,这么晚了还没起床,我都上班了,你是不是瞒着我晓艳姐做坏事了?”
“没有啊,昨天我跟那几个人喝酒喝到早晨四点,”陈太忠信口胡言,却不知道对方一直在万豪酒家外面等着呢,“嗯,这不是没休息好吗?”
“哦?是这样啊,你们在哪儿喝的啊?”蒙勤勤轻笑一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却是有些冰冷,“是在万豪里面?”
“不是啊……”陈太忠立刻否认,“不过,用得着你管我在哪儿喝地?再说了,我要做坏事,也不用瞒着你姐吧?你问问她,我用得着瞒她吗?”
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蒙勤勤心里登时舒服了许多,“混小子,你昨天,好像有些东西没给我吧?好了,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
“晚上?”陈太忠下意识地重复一句,随即摇摇头,也不管对方看得见看不见,“晚上不行,我要回了,中午吧?”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就是晚上!”蒙勤勤不容分说地挂断了电话,却不知道为什么,一时间感觉呼吸有点急促,心跳得有点慌。
“真过分……”陈太忠放下手机,看看身边的雷蕾,透过窗帘渗进的阳光,白生生的娃娃脸和半个光溜溜的肩膀显得有些刺眼。
这是雷蕾地家,前天她老公从北京直飞澳大利亚了,据说还带着那个女人,要等三天才能再回来,那时候就腊月二十三了,这简直就是不要这个家了。
原本,雷蕾还不想把陈太忠领回家,不管怎么说,在家里做这种事,她有点心理压力,可是那混蛋既然做得出初一,她当然也做得出十五。
正好,陈太忠还琢磨,到哪个酒店比较安全些呢,既然雷蕾盛情相邀,他当然不介意去她家活动活动,是地,陈某人一向不怎么把这种道德放在心上,哥们儿又不认识你老公。
两人喝掉一瓶红酒之后,就开始运动了,在雷蕾夫妻专用的大床上,床头上方,是两人温情脉脉地婚纱照,与床上的偷情男女相映成趣。
这一晚,两人基本没有睡觉,陈太忠真的很纳闷,这么娇小的身体中,怎么能蕴藏了那么强盛的欲望,还有那么多的体液…直到四点多的时候,雷蕾终于扛不住,从他身上滚落了下来,“我不行了,你动吧,一定要射进来。”
“撑不住的话,就算了,”陈太忠轻笑一声,轻轻地吻吻她,“身体要紧。”
“不,我要,”雷蕾很坚决地摇摇头,她的双眼被欲望烧得迷离而疯狂,笑着指指头顶的婚纱照,“呵呵,我想让这个混蛋好好看看,他漂亮的妻子,找到了更好、更强壮、更帅气的男人,已经两次了,你愿意射进来吗……第三次?”
第五百一十八章 围观秦科长
雷蕾的情绪,有点过于……激昂了,不过,对陈太忠来说,做爱时女人激动点,更能让他获得满足,而且她的命令,并不是很难完成。
四点半左右,两人相拥着沉沉睡去,临睡前,雷蕾不忘记发个手机短信给自己的主任,说是加班过晚,夜里着凉,可能要晚去一会儿。
下去洗个澡吧,陈太忠收回思绪,掀开被子赤条条地走下来,却不防雷蕾手一动,牢牢地抱住了他的腰,“你要走了?”
“嗯,洗个澡,就走了,”陈太忠转头看看雷蕾,发现她的眼睛还是闭着的,小巧的鼻翼快速地翕动着,禁不住伸手掐掐她的脸蛋,轻笑一声,“你再睡一会儿吧,昨天你累坏了。”
听到这话,雷蕾勉力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下,杏核一般的眼中,满是血丝,“太忠,要是晚上不走,记得再来找我哦。”
“啧,太放纵,对你身体不好啊,”陈太忠看她这样子,叹一口气摇摇头,抬手就是一个“昏憩术”的法诀,“深度睡眠一阵吧……”
离开雷蕾家,陈太忠走到停车场坐进车里,一时间有点犹豫,现在该去哪儿呢?是去看看荆老,还是去看看廖宏志?
算了,还是先去找蒙勤勤吧,他终于拿定了主意,哥们儿的时间,可不能任由你安排!
他决定了,见过蒙勤勤之后,中午请廖局长吃顿饭,然后就上路,雷蕾那疯狂的样子,既让他沾沾自喜,又让他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这种感觉。让他不太想留在素波。
陈太忠走进人事科的时候,一大堆女孩子正围着蒙勤勤叽叽喳喳呢,“……秦经理,你这戒指,到底多少钱啊?”
“最少要十二万。”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少妇发话了,看起来有点权威的样子,“怎么看也有两克拉,比盖伦集团贾总的钻戒。好像还大一点呢。她那个就值十万啊。”
“秦琴你男朋友好有钱啊,”一个身材高挑,梳了马尾巴的女孩儿发话了,“老实交待,从哪儿勾搭上地?”
蒙勤勤努力克制着自己地微笑,不过看得出来,她对这种惨无人道的围观,心里还是有点享受,因为陈太忠看到了。她肤色微黑的脸上,居然渗透出了些许的红意。
“什么男朋友?你们净瞎猜,这是我妈……”她的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了陈太忠,没办法。陈某人地个头。比这一帮女人高太多了。
“这是我妈给我买的,”冒出这一句解释之后。蒙勤勤打住了话头,直视着陈太忠,“陈科长,你怎么跑我办公室里来了?”
“呵呵,是这样,我最近有点忙,”陈太忠笑嘻嘻地点点头,“而且,我还有点重要事情跟你商量,就不请自来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转头看看周围的花枝招展们,那意思很明白,我说,大家该干啥就干啥去吧,我们这儿要说事儿呢。
“双F标志……芬迪皮衣?”那少妇上下打量着陈太忠,轻声嘀咕一句,“这个牌子,国内有卖的吗?”
得,她不说还好,一帮女孩儿们原本就不想散去,听到这话,登时纷纷驻足,上下左右肆无忌惮地打量起陈太忠来:我们是看货不看人地哦。
我靠,大姐……你真强!被围观地这位,一时有点无语了,为了低调起见,他穿衣服,从来都是捡那种名不见经传的牌子,像这件皮衣就是,他穿了差不多一个月了,根本没人能认出来,没想到,在这儿被人戳穿了。
女人对品牌,果然是有着男人无法理解的狂热和执着啊,陈太忠再次想起了这句话,说不得只能向这位异常敏感的大姐笑笑,“呵呵,国外买的。”
“芬迪……很有名吗?”终于,还是有那不知道的发话了,却是那个高挑的马尾巴,她看着少妇,“梅姐,它比都彭怎么样啊?”
“迪生的东西,怎么能跟国外的正经品牌比?”梅姐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没得比。”
“我说,你们都忙去吧?行不行啊?”秦科长有点受不了啦,站起身红着脸跟一帮人说话,“现在是工作时间啊!”
“很少见秦科长这么大脾气啊,呵呵,”少妇轻笑一声,转身离开了,临走之际,还不忘记看看陈太忠皮衣,再看看蒙勤勤地钻戒……还微微点了点头。
有了她这个暗示,别的女孩子自然也会随着她的眼光,比较一下这两者,终于,大多数人带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离去了,犹有甚者,走到极远的地方,兀自不忘对这里指指戳戳,脸上带了些许神秘地微笑。
“你满意了吧?”看着一脸阳光灿烂地陈太忠,不知道为什么,蒙勤勤的心火一时大盛,狠狠地瞪着他,咬牙切齿地低声诘问着,“你来这儿,就是为了羞辱我?”
她当然会认为这是羞辱,因为她跟他根本没什么关系,可眼下,同事们都认为,有一个年少多金、高大伟岸地白马王子手持红绳做的套子,打上门来套人了,这叫她蒙勤勤以后如何做人?
当然,陈太忠手中若是真的持了红绳的话,那倒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那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事儿了,可问题是,秦科长知道,这厮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