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手术台上聚精会神地做着手术?不管怎么想,她心里都有一种安宁的幸福,让她很满足。
只是,她家的老头子一向是不解风情的。
“赵依格!”赵坚中气十足的声音带着些许愤怒。
赵依格被吓了一跳,从清雨温柔又有些贱的笑容立刻从她脑子里被吓跑了。
“爸?你找我有事?”
“我问你,你是不是又和宋诗韵见面了?”
赵依格忍不住翻白眼,语气相当无奈:“消息挺快的,又布了眼线?”
“这不是重点,我问你,是,还是不是?”
“我们的确见面了。只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丈夫出了事,她找我帮忙。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查。我们可没有在办公室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赵依格冷嘲热讽,她爸这套她都见怪不怪了。
“最好是这样!”赵坚说,“如果被我发现你和她或者和别的女人有什么,我……”
“爸!”赵依格耳朵都生茧了,“您这警告我的功夫倒不如去管管家里那个小的!依宁都在家里闲了多久了,你就继续让她这么懒下去?”关键时刻,找妹妹做挡箭牌。
赵坚冷哼:“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摊上你们这两个不争气的,一个都不省心!”他啰嗦了几句,就被赵依格赶走了。
几天后——
“赵董,这是您要我们查的关于那个女医生的事。”一个男人将一个黄色的档案袋放到赵坚面前。
赵坚看了档案袋里面的东西,气得人都快发抖了。他站了起来,将档案袋狠狠地砸在桌上:“好啊!真是本事了,我好心给她找医生。她倒好,和人家滚到床上去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赵坚到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引狼入室”。从清雨这只小狼,还真是自己亲手送到赵依格家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隔日一更,满意否?
☆、第五十六章
忙完了一天工作;从清雨收拾着办公桌,准备下班。
冬天的傍晚;太阳落山后,天气就更冷了;路上都是赶着回家的人群。从清雨从医院的大楼里走出来,一手提着包。虽然是穿了厚厚的大衣;但是仍觉得冷;一阵寒风吹过;她不禁紧了紧衣服的领子。要死,忘记围围巾了!
没走几步,就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抬头;见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疑惑地问:“你是?”
“是从医生吗?”对方彬彬有礼。
从清雨仍有疑惑:“是我。”难道是她的病患家属?
“赵董有请;可否走一趟?”对方说出了真实目的,手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车。
从清雨听闻,视线随着男子指的方向看过去。隐约看到车后座坐了一个人,那是赵坚。她脸色阴沉下来,赵坚找她一定没好事。尽管如此,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还是去见见吧。
上了车,礼貌性地向赵坚问好:“赵董好。”
赵坚深邃的目光打量着她,当初刘炳向推荐她的时候,自己还真没看出从清雨竟然也是不三不四的女人。赵坚很有护短意识。在他眼里,除了自己女儿是一时糊涂踏入同性恋这条路,其他那些les自动被他归类到了不三不四的女人里。从医生,也不能幸免。“从医生很敬业,这么晚了才下班。”
从清雨笑了笑:“职业本分而已。”
赵坚点点头,说实话,这个女医生除了勾搭上自己的女儿外,其他方面他还挑不出什么大毛病:“刚下班,没有吃饭吧。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谈,顺便,我还有些话,想对从医生说。”
从清雨其实一眼就看出了赵坚的目的,说:“赵董客气了,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行了,不劳您找地方吃饭。”
“好,既然你这么直白,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赵坚收起客气的姿态,“当初找你来是为依格调理身体,这一年来你做得非常好。“赵坚不吝啬夸赞。
从清雨仔细听着,不作声响,如果她没猜错,接下来就是……
“可是,为什么你要和依格做出那种事?”果然如她所料,先褒后贬。赵坚觉得自己的后半辈子就是担心女儿和别的女人混在一起以及他和那些女人斗智斗勇中度过的。
从清雨像是在看一出笑话,说:“那种事?做了又怎么样?”
她的无所畏惧和顶嘴无意惹来了赵坚的蓬勃怒意:“我一直以为从医生是个明事理的人,今天见了,想不到也不过如此!”赵坚的话里透出浓浓的鄙夷与刻薄之意。
说话这么尖酸刻薄!从清雨竟然“不知廉耻”地弯起了唇角,她终于知道赵依格的说话方式是怎么来的了,有这么一个“好榜样”的父亲,真是“不学坏”都难。
“这和明事理没关系。”从清雨不咸不淡地反驳,“我喜欢她,她喜欢我。在一起非常合理。”
“合理?那你知道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你们的吗?”
“我谈我的恋爱,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这和我要不要和她在一起没多大关系。”从清雨很清楚,自己和赵依格都不是太在意别人看法的人,她们都不会因为别人议论纷纷,就放弃自己的爱情。
从清雨如此冷淡和冷静的态度引起了赵坚极大的愤怒:“你!!真是不知好歹!好,撇开这些不谈,你觉得你能给依格什么?她和柏晗才是最合适的。”
“哼。”从清雨冷哼,噙着笑意,淡淡地说,“赵董,你又错了。”
越谈下去,赵坚越觉得这个女医生不知天高地厚。
“重要不是我能给依格什么,而是她要什么。”从清雨悠然自得地靠着座椅,“我没有你们赵家和梁家那么多钱,但是我有自信,她要的,我都能给。”就是这种自信,支撑着从清雨始终以一种不离不弃的态度等着赵依格。“至于梁柏晗——哼,还是算了吧。”
赵坚觉得好言好语劝解已经没有用了,那就不要怪他卑鄙,他沉下气:“好。既然从医生还是这么顽固,那么我真该提醒你某些事了。”
从清雨这才有了一点危机感,警觉地看着赵坚:“你要干什么?”
“据我所知,你父亲因为公务出了事,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是吧?”
从清雨挑眉:“你——”
赵坚一看就知道父亲是她的软肋:“如果你能保证以后不再和依格来往,我可以为你父亲提供最好的医疗条件;可是——”赵坚提高了声音,“如果你还是执迷不悟,要继续和依格纠缠下去,那么——”他没有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他等着从清雨的缴械投降,他就不信,从清雨会不管自己的父亲。虽然自己这样做卑鄙了一点,但是为了依格,他什么都不在乎。
哪知,从清雨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自己开了车门,下车前冷冷地对赵坚甩下一句话:“我最恨别人威胁我!”然后,狠狠地摔门离去。
赵坚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半天张着嘴,看来他真是小看这个医生了!
“赵董?”司机问。
“回家。”赵坚说,他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从清雨这个人,不简单。自己今天走错了一步棋,看来要回去再好好想想。
从清雨从赵坚的车上下来后,心里的怒意再也抑制不住。对付她没关系,但是现在都想打自己父亲的主意了,实在太过分,也太不要脸了。她恨得双手都在颤抖,以往柔和的脸上现在已经是乌云密布,手指甲狠狠地掐入手心,掌中传来的疼痛才能勉强让她抑制住自己的愤怒。
不要把她逼急了,否则,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从清雨的心里住着一只魔鬼,以前都有一层坚固的墙将它困在里面,而现在,有些人正一次次地准备砸穿那堵墙,她有预感,魔鬼就快要出来了。
冷静过后,她也没有心情回去面对赵依格。生怕一看到她,自己就会忍不住发脾气。思量再三,她打了电话:“今天我就不回去了,我去看看我爸。”
电话这头的赵依格虽然觉得她的情绪不对,但也找不出她生气的理由,只想了她八成是工作上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没有再追问,像个小妻子似的交代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从清雨收起手机,便独自一人往从凯住的医院赶去。
得知从清雨和赵依格的事后,吃不好睡不好的还有梁柏晗。他追了赵依格好多年都没有成功,现在好不容易得到了长辈的认可,都要谈婚论嫁了,可偏偏节外生枝,冒出一个从清雨来。
这么多年的努力都要白费了吗?不,他放不下赵依格。人就是犯贱,有时越得不到就越有一种执念要去争取它。梁柏晗是普通男女中的一员,爱而不得的滋味不好受,哪怕冲着这点,他也不甘放弃。思虑再三,他决定去找从清雨。
从清雨正吃完午饭在休息,椅子还没坐热,就听见了敲门声。
“进来。”
“从医生在忙吗?”梁柏晗笑意融融地从门口走了过来。
从清雨有些惊讶,他来做什么?她对梁柏晗一向没有好感,甚至因为陈晨静的事她还恨他,只是窗户纸没有捅破,她表面上也不好表现出什么。
“梁先生,请坐。”
梁柏晗颔首,在从清雨对面坐下。
“梁先生是稀客,怎么有空跑我这儿来了?”
“书晗的药吃完了,我正好有空,就过来拿了。”
“拿药这种事,以你的身份,不需要你亲自过来吧?”从清雨从椅子上站起身,沉下脸,“要是有话,还是请直说吧。你我的时间,都很宝贵。”
梁柏晗欣赏从清雨的直来直往,呼了一口气:“从医生是爽快人,那我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你和依格……”
“如你所知,我们在一起。”从清雨都能猜到他要说什么,“如果你今天来是希望我离开她,和她分手,那很抱歉,我没这个时间和你兜圈子。”
“从医生,你应该知道,像依格那样的人,身上背负得太多,如果你们在一起,对你们都没好处。她要承受的舆论压力,家庭压力,远远超过你的预期。你忍心吗?”
从清雨冷笑起来:“第一,我们在一起,并不是为了你所说好处,所以不管对我们有没有好处,我们都不在乎;第二,什么叫我忍心?梁先生,请你弄清楚,她身上的压力更多的是来自于你们,而不是我。我们再换个角度,以她的性格,既然她选择和我在一起,那就表示她清楚她要面临的压力,她愿意承受。或许,她根本不觉得那些压力对她有什么。而且,梁先生——”从清雨凑近他,目光直视着他,“我个人认为,比起和你在一起,她或许更愿意遭受舆论压力。”
梁柏晗看见了她嘴角讽刺与轻蔑的笑意,那种嘲讽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受尽她的奚落。他说:“从医生,我还是希望你能考虑清楚。毕竟,说实话,没有多少人会赞成你们在一起。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谢谢你的宝贵意见。”从清雨背过身,双手抱臂,“我不奢求多少人站在我这边,我也清楚,社会的宽容度还没到那个程度。至于有没有结果,不是你说了算。”
“好自为之。”梁柏晗来之前没料到她的态度会那么坚决。表面上那么和善的一个人,没想到竟是这么固执强势,这个女人,让人看不透,“告辞了。”
“不送。对了——”从清雨说,梁柏晗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替我向书晗问好。”临走前,从清雨还不忘说这么一句。
梁柏晗没有回应她便离开了。
他走了后,从清雨仅有的一丝笑容也没有了,她双手用力地撑着办公桌,抿紧了嘴唇,胸膛起伏着,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只是,她再好的耐心和脾气也在赵坚和梁柏晗接连两次的“拜访”中磨光了,她还是抑制不住恼怒和愤恨,脾气就上来了,伸手一划,桌上的文件病历什么的,都被她扫落到了地上。嫌这不够解气,她还摔了一个杯子。
这时候,小护士正好进来递病人的资料,走到门口听见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来不及敲门便急忙开了门进来,结果看见一室的狼藉。她惊呆了,这是怎么了?
“从医生……”小护士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出去!”从清雨耐着性子说,她不想把情绪带到无辜的人身上。
“这……”小护士有些担心,结果换来了从清雨更加大的声音。
“我说出去!”从清雨还是按捺不住地拔高了声音。
小护士只认识平时那个温润和善,连说话都不会太大声的从医生,眼前这个可怕的人是谁啊?顾不得从医生到底怎么了,她赶紧从里面出来。
许久,气也气够了,情绪也发泄完了,从清雨目光无焦距地愣了好一会儿,似乎在思考什么。她站起身,拨了一个号码。
“喂?”手机里传来夏知秋慵懒的声音。
“晚上我要见你,我改变主意了。”从清雨说。
“什么?”
“见了面再说。”从清雨直接挂了电话,夏知秋望着电话发呆,这家伙莫名其妙的。
从清雨现在的眼神是不带温度的。既然你们都要我分手,那我就如你们的愿。
☆、第五十七章
“我找夏知秋。”从清雨已经是第二次来到夏知秋家了。
“小姐吩咐过了;让您直接去她的卧室找她。”管家像是已经恭候多时,从清雨刚走到门口;他就已经站在那里了。
从清雨随着带路的人一步步踏上楼梯,走到了夏知秋的房门前。
“从小姐自己进去吧。”带路人说;“小姐一般不让人随便进去的。”
从清雨点了点头,她拂了拂几丝散在额前的碎发;长吁一口气。说实话;对于她这样之前的二十几年都在安稳平静中度过的人而言;她深知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无疑会打破她惯常的安然生活。说不犹豫是假的,但是想到之前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在她面前嚣张跋扈,从清雨心中闪过忿恨;不再犹豫;她敲了敲门。
“进来。”里边人的声音隔着门;不怎么真切地传了出来。
从清雨开门进去,只见夏知秋还穿着睡衣躺在床上。她不由有些惊讶:“哟,您这是刚睡醒吗?太阳都下山好久了。”
夏知秋支起半个身子,软绵绵地说:“刚和小情人亲热过,累着呢。”
从清雨咧开嘴:“小情人呢?带出来让我见见啊。我倒是很想看看是谁把你榨干了,搞得现在像刚吸过鸦片一样,这么颓废地瘫在床上。”
夏知秋知道从清雨嘴巴毒,也就罢休了,摆摆手:“懒得和你扯。”说着,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你感冒了?”从清雨偏着头,注视着她。
“嗯。”夏知秋含糊地用鼻音应了一声。
“要不要……”话才起个头,夏知秋就强行打断了她,“先谈正事,你说你改变主意了,是什么意思?”
从清雨靠到墙上,神色也不似之前那般轻松,她思索了一番,在脑子里组织好了自己要说的话才缓缓开口:“这两天,赵坚和梁柏晗一个接一个地来找我,他们都要我离开赵依格。”
“哦?威逼利诱吗?”夏知秋从暖暖的被窝里起来,倒了一杯热开水,整个人显得异常地慵懒妩媚。
“赵坚有,梁柏晗虽然没有利诱,但是警告意味很明显。”从清雨看起来是个异常柔软的人,可是这并不代表她软弱。若是别人欺负到她头上来了,她也不会任人宰割。
夏知秋走到她身边